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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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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洪亮的男音从人群中响起,人们纷纷侧目而视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执行官用带着宝石戒指的示指轻点着桌子,唇边浮起一抹笑容。
在刑场对面的办公楼里,李溪言看着来人,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了下来,末了低低道:“你总算肯出现了……”
贺白着一身米色正装站在人群之中,他带着许楼送给他的金丝边眼镜,手上还带着一本书,一副两袖清风的教师模样。
回国后的这段日子让他变了很多,从最初面如敷粉的学子到心思缜密的师者,他改变的不仅是气质,更是那颗追求真理的心。
全场一片寂静,而待学生们反应过来后,便纷纷向贺白投来担忧关怀的话语。
“盛锦老师,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老师您快走!不要管我们!”
“老师我们掩护你!组织里不能没有你啊!”
学生们叽叽喳喳,眼看又要发生暴乱,贺白抬起手,学生们立刻安静下来。
“孩子们,看到你们平安无事我真高兴。”贺白微笑着,从容不迫地看向执行官,“不过我来非是为此,是李处有意相邀,所以你们不必为我担忧。”
贺白灼灼的目光看向坐在高台之上的执行官,执行官会意,立即笑眯眯地走下台来道:“就是就是,想必您就是盛锦先生了吧?真是久仰久仰,安某久闻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贺白见到安健脸色却十分不好,当年就是这个人在聚会上将贺子生引荐给李贤勤,定了他和李溪言的婚事,他是李贤勤身边的红人,想当年他还是李贤勤的助理,如今竟也一跃做到了警司总长的职位。
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贺白冷笑一声:“安总长别来无恙。看见您身子骨还硬朗,盛某就放心了。”
贺白这话自有隐喻。
虽说omega相较其他种族从生理上更吸引alpha的兴趣,但凡事都有例外,尤其是对于饭饱思□□的alpha上层,各自成家立业的alpha互为地下情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而从安健年年高升的速度来看,他同李贤勤之间少不得那层关系。
安健脸色当即一黑,抽搐着嘴角尴尬地笑笑:“既然盛锦先生到了,便请这边来,李处早已在办公室等候您多时了。”
“老师您不能跟他走!他就是个小人!”
“没错!这一定是个陷阱!他们在骗您!”
“您不要去!我们的安危不要紧!但您不能为我们白白丢了性命!”
……
贺白再次微微抬手,令学生们安静了下来。
“虽说我不是为这群孩子们而来,可既然来了,也该有为人师表的样子,你们李处如何日理万机到连客人来了都不曾迎接?说好谈判,这就是你们alpha当局的待客之道?”
贺白此意正是为了引李贤勤出来,好让学生们放心。
相比omega内其他德高望重的组长,李贤勤肯定更希望钓到自己这条大鱼,毕竟这可是能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带来优质基因的生育工具,他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抓住贺白的机会。
既然如此,为了套到他,李贤勤势必会在人前给足贺白面子,至于背后——那就不是这些无辜的孩子们可以操心的了。
“这……”
安健却为难起来。
李贤勤的意思肯定是不论用任何手段都务必抓到贺白,可这“任何手段”由手下操心就够了,无论怎样都万万不能劳动他老人家大驾光临,贺白是何许身份?他连omega组织的组长都不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让alpha最高级别的指挥官亲自接见?
可安健又不能把话说得太过火,否则一旦惹恼了贺白,在场众人又这么多,万一被他跑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因此唯一的办法便是能哄则哄。
“盛锦先生德高望重,李处自当是亲自恭迎的,只是近些日子天气炎热,李处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大方便,所以还请盛锦先生谅解,给安某一个面子,过后安某必定亲自登门拜谢。”
只可惜贺白并不吃这一套。
“哦,看样子李处身体抱恙,既如此那盛某只能改日再来拜会了。”贺白说着转身便要走。
“盛锦先生,久仰大名。”
李贤勤的声音突然从台下响起。
众人的目光再度聚集到李贤勤身上。
安健见了,连忙哈巴狗似的小步迎了上去。
“李处,您来了。”
李贤勤瞥了他一眼,点点头。
“李处。”贺白的声音却是不咸不淡。
表面上这是omega和alpha的双方对峙,实则是自家公公和准儿媳的会面,亦是猫捉老鼠的游戏。
“既然盛锦先生如约而至,那便请吧。”李贤勤的笑容里隐藏着杀机。
学生们顿时又慌乱起来。
贺白阴沉着脸注视着李贤勤,却又不好直接发作,便只能略略收敛,转身走向学生们。
“老师!”
“老师您不要去!”
“老师我们陪着您吧”
……
学生们的关怀令贺白为之动容,可作为老师,他也必须确保学生们的安全。
“小五,你带学生们回去,安抚好他们的情绪,千万不要再生事端。”贺白拍拍南自启,低声说道。
南自启立刻抬起头看向贺白,眼中亦是不舍,但他不能辜负贺白的良苦用心,便紧咬着嘴唇点点头,努力不让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落下来。
交代完毕后,贺白似终于卸下了重担,完成了来此的使命,迈向李贤勤的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
“盛锦先生果然如传闻般英姿飒爽,仪表不凡。如今看来是更胜当年啊……”末了一句话,李贤勤意味深长地看着贺白。
“李处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人。现在我盛某站在这儿了,也希望李处能言而有信。”贺白坚定地看着李贤勤,不卑不亢。
李贤勤笑道:“那是自然。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呢?盛锦先生请吧,溪言可是等候你多时了。”
的确是多时了。
可那又如何?
贺白了解李溪言的为人,他水性杨花,荒淫无度,要娶贺白为妻也不过是因为基因彼此契合,贺白不在他也不会委屈自己,男人女人或是abo,他从小哪个没碰过?现在倒说得像个守身如玉的小妇人,如今惺惺作态又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