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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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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用过午餐，下午三点，颜清远跟阳逸准时抵达深奇科技。
这是一家在VR领域声名鹊起的科技公司，本次见面，是评估一款由两方联合开发的高端冥想理疗设备。
深奇公司负责VR设备以及核心场景引擎，Vespera负责提供生物反馈和健康数据模型。
Vespera的技术团队三天前已经评估过，技术层面没有问题，今天颜清远主要是从用户体验的角度进行综合评判的。
“颜总啊，我们这次应用了业内最前沿的VR场景技术，”深奇科技的CTO梁湖指着测试舱侃侃而谈，“它能实时渲染，并把模拟环境做到极致，沉浸感很强，您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颜清远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让技术人员为他穿戴好VR设备，坐进测试舱。
阳逸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却被梁湖拦了下来：“测试区域，闲杂人等退后。”
“我才不是闲杂人，”阳逸非常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是颜清远的人。”
梁湖不耐烦地挥挥手，懒得理会，转头命令工程师：“现在测试开始。”
舱门缓缓关上，只剩下一扇可视化小窗，指示灯“滴”得一声亮起，轻微的嗡鸣从舱体内传出。
舱内，颜清远眼前出现了一片宁静的海滩，碧蓝的海水轻柔地拍着脚下的细白沙滩，偶尔有海鸥低低掠过跟前。
他慢慢放松下来，跟着语音引导闭上眼，进入了深度冥想状态。
监控屏上，身体的数据曲线平稳和缓，梁湖存储下这些数据，再次冲工程师下指令：
“基础场景ok，换下一个。”
“收到，粱总。”
阳逸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测试舱，透过玻璃窗，他能看到颜清远戴着VR设备的侧脸。
起初那张脸是平静的，自若的。可就在场景转换的瞬间，颜清远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眼前光线一暗，碧海蓝天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昏暗狭小的房间。
头顶灯泡忽明忽暗，墙壁上可见灰扑扑的霉菌斑。正对着他的是一张破旧的沙发，上面坐了一个模糊的黑影，一动不动，如同凝固在昏暗中，无声地盯着自己。
颜清远心脏跳快，他想站起来，马上离开这间房间，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大手束缚，动弹不得。
他试图转头，躲开那道令人窒息的目光，但每当他脖颈转动，整个场景便会瞬间闪回，重置，回到最初的位置。
头顶灯闪烁得愈发急促，灯丝发出“滋滋”声响，几乎就要烧断，而那道黑影笼罩下的压迫感却如同实质般越来越强，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阴影，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咻一下蹿出了脑海。
昏暗的房间，忽明忽暗的光线，残破剥落的墙皮，还有坐在沙发上那双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如同黑洞般的眼睛……
虚拟的恐惧与最不愿触及的回忆轰然重叠，颜清远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口发紧，闷痛感向整片胸腔蔓延开来。
测试舱外，梁湖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嗯？怎么生物反馈数据波动得这么厉害，场景是不是切错了？”
技术工程师眼神慌张：”是是……系统好像出了点问题，这是压力测试场景，和冥想场景混在了一起……”
他慌忙操作，梁湖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等一下！‘’
他抬手指了指屏幕上反馈出的生理数据，”心率和脑皮层反应急剧变化，数据非常精准，或许我们可以借此开发出另一套全新的抗压挑战系统，利用极端场景强化刺激，突破……”
“停下！”
身后突然炸响一道低吼，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在场人都吓了一跳，梁湖黑着脸，转过头，就看到阳逸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你喊什么！”他对这个一点不懂礼数的小助理非常不爽。
“我让你停下！”阳逸手指着测试舱，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寒意。
他刚才就觉得颜清远嘴唇抿得那么紧，肯定是有哪里出了问题。
此刻再一听VR场景BUG，梁湖竟然还想趁此机会收据数据，拿去研究，怒火直直冲上头顶！
他没再费半句话，一个箭步冲到主控台前，举起拳头，冲着上面的红色紧急断电按钮狠狠砸了下去。
嘭——！
塑料保护罩四分五裂，所有屏幕、灯光、语音，连同那个巨大的测试舱全部陷入死寂。
“你疯了！你知道紧急断电对我们的设备会造成多大的损伤么！”梁湖怒气冲冲地呵斥他。
“活该。”阳逸冷脸甩下一句，大步冲到测试仓前，一把扯开舱门，扯下颜清远的头显设备和身上所有的传感器。
颜清远脸色发白，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似乎有些沉重，像是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阳逸立刻蹲下身，温热的手掌稳稳包裹住对方冰冷的手心，压低声音：“哥哥，你怎么样，还好吗？”
颜清远缓了一会儿，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湿意，坐直身体，深深呼吸，将脑海中那些翻滚的灰暗残影强行压下去。
“……我没事。”他清清嗓子，努力稳住声音。
梁湖迈着大步朝他走过来，打量着他的脸色，干笑了两声，
“颜总啊，实在抱歉，刚才我们的场景系统出了点BUG，让你受惊了。”
颜清远摇了摇头，不想多谈，“所以测试没能进行完整？”他问。
“对，”梁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转向阳逸，语气带刺，“颜总这位小助理实在有点暴躁了，直接冲上来，差点把我们设备都砸了。”
颜清远一怔，转头望向阳逸。
却在青年身上看到了一种之前从未见过的样子。
阳逸的眼里涌动着一股极其陌生的阴冷，又凶又狠，寒芒毕露。
他并没有看自己，环起手臂，扬着下巴，刀子似的眼神直直刺向梁湖。
“我们颜总被你的设备弄的不舒服，你又无动于衷，那我只能砸。”
顿了顿，“我只砸你的设备，没砸你的人，已经算是非常客气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