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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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集团某办公室里，
顾墨霆怒火中烧，他盯着手机上此起彼伏的信息，心中颇为懊悔。
他就不应该相信顾思芮能收敛。
依照顾思芮往日的风格，此刻他的卡恐怕早就刷爆了。
叶秘书倏然感受到屋内的寒意，收紧领口，默默将屋内的空调提高两度。
【您尾号7682的银行卡支出18.00元】
【您尾号7682的银行卡支出9.9元】
【您尾号7682的银行卡支出59.9元】
顾墨霆试图在手机短信里找到被自己忽视的“万”字，最终无果。
“银行系统故障了？”顾墨霆看着不可能属于自己的数字自言自语。
最近用眼过多，有点看不出来零了？
“应该没有，早上的汇款一切正常。”叶白尘以为顾总在问合作的事情，翻出明细放在顾墨霆的桌子上。
顾墨霆眉头一蹙，直接将手机扔给叶白尘，“查一下，都买了什么。”
叶白尘接过，看见屏幕上的一行行银行提醒，才明白顾总刚刚问的是什么。
毕业于顶尖学府的叶白尘，在首席秘书位置上坐了这么久，早就有了自己的处世之道。
交给自己的工作，能有多重要？！
半小时后，叶白尘拎着外卖走进了顾墨霆的办公室。
“9.9的咖啡，属于每日的特价款。”
“18的是用会员劵凑满减的切块榴莲蛋糕。”
“59.9的是KFC的双人套餐。”
“也是每日会员特价款。”
叶白尘一边说，一边从各种花了胡哨的袋子中掏出各种新奇怪物，放在顾墨霆的面前。
简约整洁的桌子上，除了左边的几个文件夹以外，全数被外卖席卷霸占。
一个黑色小鸭子晃了晃，对准顾墨霆的脸栽楞了下去。
看见自家老板的脸色渐渐变得怪异，叶白尘赶忙将泼墨似的小鸭子扶正，补救着：“亲子套餐的活动。”
顾墨霆伸出一指，怼上小鸭子的脸，慢慢扶正。
黑溜溜的小眼傻傻的盯着顾墨霆。
寂静……
顾墨霆感觉自己办公室的清净之地被污染了。
望着顾墨霆紧皱的眉关，叶白尘也不知脑子抽了什么疯：“是小少爷指定的款。”
空调制动，轻微的震动声打破僵局，悠悠的暖风带起外卖上的纸条，只一瞬变闪得顾墨霆头疼。
备注：朕乃秦始皇，其实我没死，长生不老了，现急需黑色炫酷凤凰坐骑，等我统一世界，保你双休年假！
低下还有一圆珠笔洋洋洒洒的回复：
我乃肯德基侠，做好事不留名。
潇洒的笔体，上扬的笔划，顾墨霆压住心底的笑意，瞧着叶白尘挑眉：“你怎么查的？”
“登了账号，直接改了外卖地址，刚刚送过来的。”叶白尘十分满意自己的机智，在顾氏工作，最重要的是什么？
快速，高效。
“那，你猜，为什么是外卖呢？”顾墨霆揉着太阳穴，顾氏可能不是被顾思芮败完的。
因为根本挺不到那时候。
“……我马上给小少爷重新下单。”叶白尘尬笑试图缓解气氛，但瞥见顾总脸色依旧阴沉，立刻收回笑容，讪讪往后退。
刚刚到底是谁给他出的鬼主意，什么快速高效，简直就是搞笑。
但，不内耗，是顾氏集团员工的宗旨。
背顶上门，叶白尘一顿，试探着：“那个，那外卖？”
“咖啡送你了，清醒清醒。”顾墨霆道。
叶白尘：“……”
叶白尘余光扫见自己早上操作那台高达十几万的咖啡机，用空运过来的咖啡豆，耗时二十分钟有余，最后放在从拍卖行高价拍来的白色镶着金边的咖啡杯里，此刻还冒着热气的，简称为“咖啡”的东西。
叶白尘：“谢谢顾总。”
终究是自己错付了。
*
顾墨霆：“顾家是要破产了吗？”
顾墨霆本想告诫一下他这个“弟弟”，但余光扫见桌上的东西，到嘴的话还是犹豫了。
顾思芮：“啊，顾家要破产了啊！”
顾思芮知道自己未来的结局，对于顾墨霆有着本能的恐惧，加至未睡醒的脑子不太清明，就听见“顾氏破产”几个字了。
“顾思芮”惨烈的下场在他脑中腾飞：他瘸着腿，双手颤抖着，萎缩在监狱的墙角……
想象力太好就导致顾思芮吓得猛然将手机扔在一边，脑袋埋在被窝里，变身鸵鸟：“我没做什么啊！”
虽然顾墨霆不在这，但他总感觉，顾墨霆会有主角光环，可能会时时刻刻盯着他。
主要是他现在心虚，剧本里是他将顾氏弄得几近破产的，虽然他现在还什么都没来得及，但，不代表，“顾思芮”没做什么啊！
不行。
顾思芮惊坐起。
柔软的席梦思床垫将顾思芮弹了几弹。
顾思芮恍惚间似是听见自己脑子里的水在随着自己晃动。
但，这些都不重要。
顾思芮痛苦：刚刚实现的财富自由，转瞬即逝，短暂且不辉煌。
顾思芮佝佝搜搜的摸向自己的手机，正巧瞅着自己的订单显示签收后，弹出的评价窗口……
不是说，顾氏家大业大吗？
纸糊的吗？
“哥，说吧，该我付的，我肯定一付到底！放心哥，钱财都是小事，身外之物。”顾思芮嘴上义愤填膺，心中默默扒拉着小算盘。
只要没闹出什么人命，都是小事。
虽说如此，顾思芮的内心也无法平静。
自己当年一个人的违约金就五百多万，顾氏这么大的集团，那么多人，不得五百多亿吧，按照小说的汇率算，这可能只是短期的小“目标”吧。
顾思芮握紧拳头，相比牢狱之灾，这都不是事儿！
自己可以的。
另一头的顾墨霆当然不知道顾思芮的脑袋瓜里都脑补了什么，听着对面一阵慌乱后的话语，淡淡一笑。
“身外之物呀？”顾墨霆的声音很轻，带了点戏谑的笑意。
他伸手，用食指扒拉了一下包装，炸鸡的香气早已迫不及待的冲出盒子，油脂丰盈的香气配上温热松软的麦子香，加上不甘示弱的沙拉味混合在一起，让这原本清冷的办公室多了些……不一样的气息。
顾墨霆的鼻尖轻蹙，刚想皱眉，便被一旁飘过来的幽香吸引。
他的手调转方向，端起习惯的咖啡，浅尝了一口，才再次张口道：“别忘了昨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识，顾墨霆说的很慢，像是在引导，轻敲了一下顾思芮。
反正顾思芮听着很有深意，像是学生时期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手里端着千年不变的保温杯，一边品着茶欲言又止，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下面。
脸板着，似是隐忍着火气。
憋着苦瓜的脸，许是在蓄威慑力吧。
但顾思芮总想着，他大概是吃到了茶叶，又碍于面子不敢明目张胆的吐，所以才将脸憋成绿色的。
顾墨霆的话点到为止，极为婉转的顾念了兄弟间的面子。
而顾思芮也既具有求生欲。
“嗯，不敢忘。”顾思芮瘪着嘴。
这人还真记仇。
顾墨霆得到满意回答，眉心舒展，通知一会儿有人给他送健康餐后，挂断了电话。
徒留下顾思芮自己抱着手机，呆坐在床上查询自己的外卖。
果然，点外卖的钱来自顾墨霆的卡。
他双眼一翻，切！
瞧不起谁呢。
顾墨霆本意是想要婉转的借此敲打顾思芮，本本分分在家待着，不要乱搞小动作。
可思路清奇的顾思芮哪里能懂他的心思，此刻正攥紧小拳头，憋着一股正气。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我赔！
……
切！
切……有点切不动了。
顾思芮搜刮了一下他名下的资产（划掉）、余额（划掉）、零钱。
很好。
不是来自附属卡，就是亲密账户。
顾思芮瘫软摆烂。
人生有很多难题。
每天可能都会面对一些无法解决的的问题。
但只要你静下心来，多想一想，慢慢的，你就会发现，你将面对的难题就越来越多了！
当然，这个时候，也不要烦恼。
我们要学会换位思考。
翻个身，换一个面，毕竟，总煎一面，咸鱼受不了。
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从苏锦一账户上退回到微信的红包给了顾思芮一丝希望。
顾思芮掰着手指计算了一下，这“顾思芮”也是讨得一手好喜。
母亲节给母亲的红包，来自于母亲给他的附属卡。
主打一个，花小钱，办大事；
花别人的钱，办自己事。
不过，顾思芮此刻也庆幸，否则，他手机里连这二百都木有。
顾思芮往床上一瘫。
他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灵验了？
钱财果然是他的身外之物。
呵，至今都不在他口袋里。
做人，要有志气；
做人，要有尊严；
顾思芮一咬牙，一跺脚
——踩空了。
出师好像有点不利。
没关系，顾思芮自我鼓励，这么大的家业，他就不信，“顾思芮”没有一点现金。
顾思芮一鼓作气，直接开始大型寻宝节目。
上至吊灯，下至地柜。
左蹿花园，右跑车库。
总之就是，找遍所有的犄角旮旯。
消耗完所有能量的顾思芮，蹲在墙角开始赞叹祖国发展的迅猛，佩服人类的适应力，从社会学到生物学夸奖个遍。
顺便还在心中敬佩了下吴妈，打扫这么大的房子，真是辛苦了。
真的是一干二净。
他也真的是一穷二白。
正午的太阳热烈火辣，似乎有着无数难以释放的精气神儿，正拼尽全力让人们感受到昨天的能量。
院子中的花拼了命的吸取着来自大自然的馈赠，清风徐来，摇曳着的柳枝也奋力的彰显自己的舞姿。
忙碌的人们来不及午休，就转身投入到接下来的工作中。
或许只有顾思芮还哼哼唧唧的瘫在沙发上，面容愁苦。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