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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跟班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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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鸿景约方无垠打拳的事很私密,方无垠也没有和谁说,就是跟自己的唯一的好朋友,唐腰腰提到如果自己第二天没有联系她,让她来西津一趟。唐腰腰魂都快吓没了,说:“姐妹,你每次出去办事都和交代遗言一样,我真怕哪一天接到的是去认尸的电话。”
方无垠很早就给自己投保,受益人写的是唐腰腰,唐腰腰并不知道。这个朴素的人民教师保持着将方好友引导到正途的热情,可惜方好友的路好像越走越偏了。
她说这样下去会动摇她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她为了方无垠要开始信道了,看方无垠是不是被钱鬼给迷瞪了眼。
方无垠安抚她好好在三尺讲堂上面发光发热,不用担心她。
之后方无垠换上了一套紧身的运动服,里面套打拳经常穿的黑色工装背心和短裤,骑上摩托风驰电掣去地下拳馆。
她的爱车在地下拳馆门口停下来时候就惹来一阵阵吹哨声,几个摇滚范的年轻男人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摸了她车一把,叨了一句:“艹,跟主人一样好骚。”
就这句话,他半长不短的头发立刻被狠狠薅住,半边脸被掼进车座上面,登时嘴角就磕破大口子。
“我艹你……”
“你艹你自己去。”方无垠揪起他的头发,然后一肘子拐在他后背,这招很狠,但是不会伤及内脏,就是给他上个肌肉教训。
男人的朋友立刻围过来,场面火药味一点就燃,这个时候门口保安过来赶人。“都别在这里打。还有你们几个看清楚是谁没有,就艹艹艹的,这是方老板。不认识也没关系,池少的朋友,今天请过来玩的。”
那几个人听见池少两字立刻缩脖子,利索扶住人走了。
保安给方无垠指路,说:“地下三层,贵宾擂台,池少已经在等你。”
方无垠揉了揉拳头,道谢后过去找人。
地下拳馆是统一黑红格调,黑得特别阴暗,红得特别刺眼。几个贵宾擂台里面传来嚎叫和欢呼声,这个地方名义上是个竞技休闲会所,所以查也没办法查出什么,跟KTV一样。
方无垠推开池少那间房。擂台打着高光,周围一圈昏暗灯带边有几张长沙发,坐了好些人,都是池鸿景的朋友。
他们见到方无垠进来,突然活跃地交流起来,有些话听起来很难听,方无垠选择不听,走到池鸿景的沙发前。
池鸿景正在抽雪茄,看见人来了,眼神一亮,舔了舔唇角,“方二,你很行啊真来了。”
方无垠站着,没有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酒水,自己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大水壶,咕噜喝了两口。
池鸿景盯着她修长的脖颈,笑得更深,起身脱掉外面的袍子,露出打拳的装束。他的胸肌很发达,手臂鼓起几块铁一样的肌肉。
然后他端起酒一饮而尽,对方无垠挑眉:“打一场,按照我的规矩是算中拳的次数,只要你在我身上打够三十拳就算你赢,所以要么你被我打趴下,要么你打够拳数,这场才算结束。”
方无垠拉下运动服拉链,问:“输赢怎么结算?”
池鸿景戴拳套,眼珠子斜瞟,说:“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你输了就陪我一个晚上就行。”
这种赌约方无垠当然不答应,傻缺吗,为了事业奉献身体,不至于。她沉声说:“打这场拳,是池少有心交我这个朋友,说陪不陪的,太掉价了。我们不要伤了和气,这样吧,我赢了,我提一个问题就行。你赢了,我外面那辆车送你,外加我任你差遣一个月。”
池鸿景戏谑道:“真差遣一个月?”
“那当然。”
他好像发觉出新乐趣,嘿嘿笑道:“我觉得行。”
条件谈拢,两个人钻上擂台,底下的人开始叽叽喳喳鬼吼鬼叫。
方无垠分析了,池鸿景的力量在上半身,薄弱点在腰盘和小腿。哨声一响,池鸿景极速挥拳,打在方无垠脸侧,以他的高度,拳风上挑,正好能出勾拳。
方无垠脚上速度更快,旋转开,用小臂骨头去撞开他的拳,然后猛然下压,拳头招呼在池鸿景的腹部。
嘭!第一下得逞了。
方无垠不恋战,立刻退到安全位置,举手防御。
池鸿景没想到腰腹部的伤被看出来,脸色很不好看,被一个女人这样打,他的脸怎么可能好看?
池鸿景加速攻击,他胜在力量,接连招数都猛砸向方无垠的鼻梁和腰部。
方无垠行动虽然灵活,体力上毕竟不敌对方,即使格挡成功,仍然被巨大力道逼得往后不停退。退到擂台边,她心里一着急,打算从旁突破,这个时候池鸿景一声大叫,一拳揍在她眼角那里,幸好她偏头几分,拳头撞在她的颧骨位置,当场打破相了,她半边脸又肿又流血。
方无垠没有因为被打就后退,多次实战让她逼自己养成不准逃避的意识。所以她冲拳,给池鸿景腹部又回了一记猛力。
池鸿景本来腰部就有旧疾,这下子直接让他瑟缩地嚎叫了一下。方无垠趁机膝盖顶向他大腿内侧,这块肉很脆弱,池鸿景又疼又酸,往后撤。方无垠得以有空间溜走,迅速调整场上位置。
池鸿景吃了几下闷亏,这会儿眼底尽是杀意,扭转身连续几下猛拳打散方无垠的格挡,而后手肘攀上方无垠脖子,紧紧锁住她。
方无垠几乎窒息,脑子严重缺氧,她脚跟用力往后顶,手肘狂撞击池鸿景的胸腔,对方壮得跟熊一样,这点力道完全无法解除他的桎梏。
方无垠心里骂池鸿景变态,这个时候已经不顾战斗的风范了,伸出两根手指,直直戳向池鸿景眼珠子,池鸿景没想到她出这一招,防不胜防,嗷一声闭上眼睛。方无垠就此,掰住他腕骨,卡擦一下脱臼了,池鸿景立即松开她脖子。
方无垠感觉喉咙到肺部都在燃烧,她的声带受损,脖子上面有一圈特别刺目的淤血。
但是她没有品尝偷袭的喜悦,相反,目的明确地冲上去,对准池鸿景的腰部又冲出几拳。
这个时候,场上记分员喊了一句:“红方二十五拳。”
方无垠退后,扶住膝盖,她很想认输就当给池鸿景卖一个面子,但是她不能输,她的车、还有自由更可贵。
但是她也没有咄咄逼人,而是给了池鸿景喘息调整的时间。池鸿景捂住眼睛,扶着手腕,十分兴奋,半边眼珠子盯住方无垠,又舔了舔唇角,突然直起身朝方无垠走过来。
方无垠立刻举手防御,可是池鸿景不知道发什么疯,没有再摆出战斗的气势,相反,他慢悠悠站定在方无垠面前,用没脱臼的手掌,擒住方无垠的拳头,然后以极其让她不适的方式,将她拳头拉到他的胸前,轻轻的一下下撞,边撞边数:“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他握住方无垠的手,举高,喊:“你赢了。”
方无垠人被恶心麻了,愣愣点头,抽回手,说:“多谢池少的谦让。”
池鸿景逼近她,笑眯眯:“我可以答应回答你一个问题,在哪里问都行。”
方无垠咧嘴笑了笑,“那就在这里吧。”
池鸿景撇嘴,看着她先走下擂台,他朝台下的人挥了挥手,打输了比打赢了还风光。然后他跟着钻下擂台,坐到沙发边。
擂台上又开始另一场比赛。大家注意力又都在台上。
拳馆配备的医生在给池鸿景做腕骨复位。方无垠说了一句:“我去换身衣服,池少处理好伤口后,我再来找你。”
池鸿景闭着眼睛,说:“答应了你,就不会跑。你去吧。”
方无垠背起包,准备走出房间,这时候她才看到昏暗沙发里坐着一个熟人,池漱洲。
方无垠冷笑了一下,池鸿景把池漱洲请过来,到底是谁要看谁的笑话?
她没有打招呼,池漱洲也没有认真看她,神色很淡漠。方无垠继续走出房间。
进了女生换衣间,方无垠脱下汗淋淋的衣服,冲了一个澡,再看镜子时候发现,脸颊更肿了,血凝固成一个可怖的形状。她又骂池鸿景是个傻缺,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今天要死在他手里了。
她套上新短袖,遮住了一身的伤疤,然后抓了几下头发,走出换衣间。
池漱洲等在外面,他正在抽烟,面色很冷,见到方无垠,开口说:“方二,你是真不怕死啊。”
“我怕啊,怕得要死。”方无垠站定在他面前,也摸出一根烟。
池漱洲点了点她脖子方向,“他以前差点把人打成植物人,你和他对赌时候没想过后果?”
“老大,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看我打过没准备的架?我心里有数。”方无垠觉得在这里和池漱洲扯这些事后的复盘,半点用都没有。
池漱洲忽然笑了,他一般不假笑,除非他生气了。“你觉得现在和我说这些一点用都没有,是吗?因为你没有被打死,还免费得到池鸿景的大礼。”
方无垠微微皱眉,毕竟是从穿尿不湿就一起长大的人,池漱洲对她的了解,似乎比她对他的了解更多。这不是好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