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这么幽默》宇宙中心呼唤鹅

17、傻瓜，要开学了

　　第十七章

　　良久，傅天洁退开，看着段邓颜在她膝上无措明显慌张的一副想逃离的表情。 “不行吗？” 傅天洁安静地问，压下心底一处疼痛的感觉。

　　“我曾希望这是女人面对我极端烦人时的普遍应对措施。” 段邓颜试图开玩笑地说，因为傅天洁没有笑，所以不太成功，他撑起身，站起来，在傅天洁以为他就会就此走掉时他流畅地坐到她旁边。

　　他看上去尴尬，坐立不安又难以应付：“我——”他开口了，转过头，在看见傅天洁脸上表情后他声音柔和了点：“我知道我惊人的魅力对一个女性来说有多么不可抗拒，毕竟——我一直随身携带镜子。” 傅天洁被逗笑了，段邓颜看上去备受鼓舞。

　　“ 我只是觉得，把那样的唇膏香水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真是太可惜了。” 段邓颜继续说着：“就算那个人是我。”

　　傅天洁的心沉入胃里，在冰冷的浸泡中她不禁好奇自己什么时候真正开始喜欢这个傻瓜的，这就像她小时候喜欢独角兽，她的本子里画满可笑的彩色铅笔画，会做梦有一天独角兽能把她带跑，就像童话里男孩骑着大白鹅旅行一样，每次她在商场里看见漂亮亮闪闪的独角兽时，她总会装作自己不喜欢，透露自己的喜爱是很脆弱的。就像他们第一天在图书馆相遇候，她知道段邓颜百分百看见她本子上的独角兽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她甩掉汤高志并凄惨的逃跑后送给了她那件小挂饰，傅天洁看着那个小小的，闪亮的玩具，仿佛有神奇的银色液体在里面，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但那天她握着那个挂件，感受着心中可笑的温暖。其实，傅天洁冷漠的想到，透露真正的喜爱其实很容易让自己受伤害。她不经意注意到段邓颜在偷瞄她，他动作里的某种东西让傅天洁突然想变得脆弱，这不像她。

　　“我们没事，对吗？”段邓颜小心地说，天呢，段邓颜也不像他自己，他通常只会嘲笑不屑让人难堪的。但他现在眼睛瞪大，嘴微微抿起，头发有些散乱，他看她的眼神几乎是平静的。

　　“嗯”傅天洁安静地回，她确信她会马上振作起来的，之前也有过一个男孩让她相信爱情，虽然那是她9岁时，在经历了这么一切这个东西重新变得可贵好像很荒谬。

　　段邓颜不再看傅天洁，而是转过去和她一起看青草竖起的草坪，空气里有淡淡的草香，还有午后慵懒的阳光照在灰硬的石头上，远处有嬉闹的声音，不同颜色的色块移动，他身体放松了，好像那问题就这么结束了，傅天洁恨他一小会。

　　“我开始考虑一些我永远不会做的事了。” 段邓颜假装沉思地说：“比如说主动求和，朋友比自尊重要，对吗。”他语气听上去可完全不是那样。

　　“就这么说吧，很多时候努力并不值得。”傅天洁手往后撑在草坪上闲闲地评价，看着段邓颜注意到自己乱掉的发丝并小心翼翼的上手整理。没有女孩喜欢男孩在他们的头发上花费太多时间的，但段邓颜就是这样。

　　段邓颜听闻这话嘴角带着坏笑：“啊，是啊。”他同意，傅天洁也稍稍放松了点，感到熟悉的习惯重新流回她的体内。

　　*

　　沈宗南生气的原因是因为南娜是他的朋友，还有那些和他毫不相关但沈宗南会用友好态度面对他们的人们。因为他不像段邓颜那么刻薄烦人，沈宗南假定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虽然有时候里面有些人的热情给了他点困扰，但他没有拒绝过。还有，即使他不想承认，他其实还在生气，或者害怕那也是段邓颜对他的想法。谁知道那个冷冰冰的混蛋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沈宗南怀疑段邓颜只会注意他镜子前的头发沾了点灰尘，而不在乎旁边有人正在被分尸拖走的。

　　闻俊人坐在他旁边，用自己的尴尬无措安慰他——上帝保佑这个老实单纯善良没有被资本裹挟的男孩，沈宗南对他一点意见也没有，他的忠诚（沈宗南不想这么说，但好吧）没有那么灵光的脑袋是抵御段邓颜毒舌和侵袭的好东西，沈宗南怀疑他为何能忍受下去。

　　“抽烟吗？” 沈宗南问他，双指中间夹着烟递给他，闻俊人接过了。

　　让你们失望了，这不是□□卷。

　　烟草顶端被卷起火花，沈宗南吸了一口，尼古丁的气息在鼻腔里散开，白色烟雾飘起，他身体放松了些，黑色浓密的睫毛轻颤，用夹烟的手懒懒敲着脸颊。

　　“我以为这是午夜以后的专场，但好吧。”闻俊人干巴巴地说，看了看周围，才敢点了火学着他吸了口。

　　沈宗南笑了，从动作仿佛看到闻俊人曾经被妈妈捏着后领教训过，闻俊人大大咧咧的坐着，情绪受到了些许安慰，他从鼻子里喷出白烟看向沈宗南说：“我还没想过你会抽烟呢。”

　　“之前在戒烟。”沈宗南看着不远处的翠绿的树木懒洋洋说，声音有些哑。

　　“噢……”闻俊人问：“为什么不戒了？”

　　沈宗南耸耸肩，闻俊人没再问，歪头考虑着转而把思路转到了非常错误的地方：“你是喜欢那个女生吗？”他快速补充道：“上次问我们邓颜的女生——那个兰娜？”

　　“司兰娜”沈宗南回答，震惊地盯着闻俊人，不知道他从哪得到这个荒谬答案的：“我没有”

　　“你看起来和很多漂亮女生都很熟。”闻俊人撞了撞他调侃道，沈宗南好气又好笑，他淡淡地回：“长得帅一点——都会这样的，有些时候她们会有点狂热，没什么意义。”

　　“天呢”闻俊人气恼地说，还拿着烟：“真希望我有天也能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种话，幸亏你没看上我妹，要不然我可能会为此揍你的。”

　　沈宗南笑了，用手指轻弹烟灰：“你们家有四位兄长呢，我想对谁来说这情况都不容乐观。”他的笑容在看到场地边缘的段邓颜时停止了，闻俊人看起来还没注意到。

　　“…说实在，她有时会看上一些令我们都匪夷所思的人，那些男的又丑又龊还邋遢。她到底看上他们什么啊！而且那些混小子想的什么我们能不知道吗？我宁愿是你，兄弟，至少你没那么磕碜，虽然我们只认识三个多月，但我觉得你人还挺好的，至少比那些”段邓颜走近他们，闻俊人终于抬头注意到了：“噢，嗨，邓颜。”他用夹烟的手打了招呼。

　　“我毫不怀疑有闲散人士会在这里逗留——学校球场的栏杆角落，校园流浪汉失踪案一般也是在这里解决的。”段邓颜慢吞吞地说，沈宗南听着那熟悉傲慢的语调，默默捏紧手。

　　闻俊人轻轻哼了声，把手里的烟递给他：“抽吗？”

　　“不了，谢谢” 段邓颜目光扫过沈宗南：“我不想用这种东西自杀。”

　　沈宗南挑起一边眉回看他：“懦夫。”他轻轻吐出，带着点烟雾和低沉的味道。

　　段邓颜冷冷看他，突然灵活地伸手夺过沈宗南手里的烟，修长的食指中指夹着烟放在嘴边，沈宗南看到他粉红的唇和舌尖一瞬，然后他微微低头对着沈宗南的脸吐烟。

　　沈宗南抑制住想咳嗽的念头，抬头对他歪笑，调侃着：“你知道对着某人脸上吐烟是暗示想和他做吗？”

　　“是吗？”段邓颜懒洋洋挑眉，俯下身靠近他，在沈宗南旁边的台阶上把烟捻灭：“就当我知道吧。”他傲慢地说完，对着沈宗南耳朵轻吹了口气，起身拂了拂手。

　　让人厌恶的是，沈宗南竟然可恨的脸红了，这人真是毫无廉耻之心，他还能感受到段邓颜温热呼吸铺在他脸上烟草燃烧的味道。

　　“——我” 段邓颜开口了，他没再看沈宗南，脸撇向一边，语气恼火，好像有人逼着他这么做似的：“ 不该拿你父母说事，你在其他时间告诉过我一些东西，我不是会利用它们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人。”他皱着眉，好像觉得有点恶心：“其他的就不一定了”他比起强硬更像是妥协地快速补充道。

　　沈宗南眨眨眼，说真的，没人说话会比段邓颜语气更差了，但这态度恶劣的道歉让沈宗南莫名挑起嘴角：“哦，好吧。”他回答：“我也不该说你自大刻薄，虽然你确实是，但这……没事，我不该为此指责你。”

　　“你应该跪下来忏悔乞求我的原谅。”段邓颜闭眼低头说，随后睁开眼看向他，沈宗南能看到恶作剧目光在他眼里显现：“但看在你态度良好份上，所以这次就，好吧。”他学着沈宗南最后的语气说。

　　“白痴”沈宗南平静地骂道，忍住了一个微笑。

　　“呆子”段邓颜回敬，没有隐藏他挑起的嘴角。

　　“你们两个”闻俊人大声说：“这就和好了？我还没对宗南说到你坏话呢。”

　　段邓颜挑起眉看他：“你可以现在说”他慢吞吞地拖长调：“我倒要看看你平时对我有什么不满。”

　　闻俊人看着段邓颜的微笑打了个冷颤：“呃，不了，仔细想想，好像没有什么。”他好心地补充，沈宗南在一旁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