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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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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人叫过来。”以诺说，“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奥利弗一开始不知道说的是自己，直到以诺的视线挪到他身上，“奥利弗执事。”
“恩？”奥利弗指着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只剩我们两个，执事觉得还有谁？”
奥利弗与这位小殿下虽说未深交，但不知为何，他视线撇过来的时候给他一种凉飕飕、冷冰冰、俯瞰蝼蚁众生的上位者的错觉，是因为和林希吵架的缘故？
虽如此，他还是依言将其他人召集到身边。
以诺：“我们脚下的生命之树牌阵有10个着落点，需要大家每人站到一处着落点上，然后听我的指令，念出塔罗牌的召唤咒语。”
卢卡斯数了数，“只有九个人，伊恩和芙娅昏迷着，根本念不了咒语。”
“唔，10个也不是不可以。”
大家望向声音来源，正是长衫短袖打扮简洁的奥莱尔·卡佩，目光汇聚，他挠了挠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只蹦蹦跳跳的魔法兽。
犬状，材质却是木头。
小小雄犬甫一出现卧在奥莱尔手心很是呆萌，似乎有些迷糊，睁开眼睛前爪揉了揉，看到周围那么多人围着似受惊吓，站起来，冲一圈人汪汪叫。
托马斯忍不住伸手想碰一下却险些被咬：“唷，好凶！”
维克多：“这是什么？”
“它叫幽灵犬，是我取了森林里的巨人之柏仿照女巫傀儡做的，能执行简单的动作和咒语命令。小殿下，着落点所在之处不一定非得是人吧？”
“这个有待商榷，试一下就知道了。”
“那现在人齐了。”以诺叉腰，“传说生命之树的十个着落点分别代表上帝诸属性的10个原质，而塔罗牌中的生命之树与其有异曲同工之妙。第一个，王冠。”他的目光落在维克多身上，“哥，你去站。”
维克多在他的引导下去往指定位置站好。
“站好之后跟我念。”以诺说。
“神秘之门，塔罗牌语，生命之树，前路永恒。”
谁能想到这句咒语是他将费欧娜念的塔罗牌咒语和在古籍上看到的生命之树咒语混编，打算死马当活马医的。
维克多心想，什么时候以诺对塔罗牌也有研究了？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思还是跟着念了：“神秘之门，塔罗牌语，生命之树，前路永恒。”
以诺则想：先试试，不行再说嘛。
没想到，咒语念完维克多脚下踩的生命之树圆环突然发出白光，接着一道魔法光直冲天际，伸向浩瀚无垠的塔罗宇宙。
这牌灵够懒的，咒语照搬改都不带改的！
“下一个，理解。”
“你们谁来站？”
卡佩却担忧道：“魔法兽能行么？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过它有这种高级别的人类感性思维。”
林希冲小狗招了招手，道：“剩下的九个原质都有什么？”
“理解、智慧、仁慈、力量、美、胜利、表达、根基、王国或者圣临。”以诺说，“你们当中如果有人觉得自己符合其中之一，就根据我的指引站到相应的位置。”
“力量。我。”帕特尔说。
以诺将他带到对应位置，帕特尔念了一遍咒语，魔法光亮起。
“救死扶伤的医师应该可以视作人类社会的根基之一吧。根基我来。”罗尔说。
对应位置，念咒，魔法光亮起。
“我这一生作为炼器师从未失手过一次，可以称得上胜利吧？”奥莱尔笑嘻嘻地说。
远处站在魔法光里的罗尔道：“臭屁。”
怎么不算？未曾失手的炼器师那可真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了。以诺心道。
奥莱尔走过去，很快魔法光亮起。
还剩下理解、智慧、仁慈、美、表达、王国或圣临。
以诺走到林希面前，语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你选一个？”
林希有心捉弄，故意两手一摊：“不如殿下看看，你觉得我符合剩下哪个特质？”
“我怎么知道。”以诺双手抱胸：“人贵自知，不是你说的吗？”
“是。但我也想问问别人的意见，奥利弗执事觉得呢？”
奥利弗：“智慧。”
林希走过去，念了咒语，魔法光亮起。
接着，托马斯点亮了仁慈，奥利弗点亮了理解，卢卡斯点亮了表达，以诺走向了王国，但还剩下一个，美。
以诺招呼小狗走过去，尽管它口吐人言，然而呆滞无比，俨然不太符合美的标准。
果然，魔法光并没有亮起。
“不如调一下位置。”帕特尔提议。
于是公认的美男子维克多站上了这个位置，而托马斯代替维克多站在王冠之上。
“可是它也不符合仁慈吧？”林希说。
“你站仁慈。”奥利弗说，“公爵大人站智慧。”
“让它站力量。”
这一次，有两道魔法光没有亮，一道是林希的仁慈，一道是托马斯的王冠。
以诺：“托马斯，你跟我换。”
两人驱动咒语，魔法光亮起。
只剩下林希的一道，仁慈。
以诺投过来的目光耐人寻味，林希回瞪：我就不信你站在这里能亮！
“不然让罗尔站过去试试。”奥莱尔说。
救死扶伤的医生，罗尔过去念了咒语，果然魔法柱便亮起了。
“根基这个，我恐怕。”林希站过去，驱动咒语。
果然没亮。
“根基不能动，换回去，我再想想。”
一连反复了几次，每次不是差一道就是两道魔法光，总不得完美。
指挥吵嚷声随着多次尝试逐渐大起来，地上被吓昏过去的人被吵醒，环视四周，冲天的魔法光柱，七嘴八舌的说话声纷至沓来——“你去理解”“让奥利弗去！我站表达！”“林希你应该站胜利。”“我刚才试过了，没亮！”“你应该站力量！”“让以诺站！”“我站过，没亮！”
“你们……在做什么？”
一片熙攘吵闹中，这句中气不足的话反而显得格外突兀。
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醒来的伊恩身上。
他对上众人闪闪发光的注视，跟看吉祥物似的，伊·i人·恩忍不住一哆嗦：“怎么了？”
以诺轻咳了声：“现在加上伊恩重新排。”
他先让伊恩站在理解上试了试，没亮。
“emmmm……仁慈。”
仁慈亮了，但奥利弗的表达却没亮。
“奥利弗你跟林希、我哥换一换。”以诺说：“哥，你去林希的理解。”
维克多站过去。
“林希去奥利弗的表达。”
林希站过去。
“奥利弗去我哥的美。”
奥利弗站过去。很遗憾，美没亮。
奥莱尔调侃：“奥利弗执事，这牌阵说你不够帅。”
奥利弗一脸淡定：“发现帅的眼睛有很多，它没眼睛。”
奥莱尔哈哈大笑，想不到一向玩笑冷淡的奥利弗也会说冷笑话。
调笑的人浑然不觉焦头烂额，以诺却觉得自己简直要心梗。林希突然道：“你们觉得伊恩长得怎么样？”
被点名的当事人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猴子，维克多道：“你可别一惊一乍给他吓出病来。”
托马斯评价：“很帅！”
维克多：“一般。”
能让一向挑剔的大殿下给出这种评价说明很可以了。
罗尔和卡佩也认真打量起这个不起眼的男生。
卢卡斯：“伊恩刚来奥克塞尔时有不少女生追的。”
林希：“你怎么知道？”
卢卡斯：“塞在他抽屉里的情书我没收的。”
是。唇红齿白鼻梁挺，除去周身的阴郁气质，可以说长得很好看。
罗尔双手抱胸，一手摩挲下巴：“比你帅卡佩。”
First blood
奥莱尔试图反击：“你刚才站到美上光柱亮了吗？”
罗尔悠悠道：“亮了啊。可能你眼睛不太好。”
Double kill
“你没亮吗？”
没亮。
Triple kill
自取其辱的奥莱尔：企图发动攻击失败。
“我们按照第一次那样站，不过把魔法兽那里替换成伊恩。”林希说。
众人恍然，是啊，第一次所有格子都对，独独就缺了美！
“神秘之门，塔罗牌语，生命之树，前路永恒！”
伊恩甫一站上第六个格子，众人同时驱动咒语，冲天的魔法光束耀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伴随咒语落幕的，是笼罩四周的漆黑国度。夜晚街道上温暖昏黄的灯光，仿佛寒冬飘雪时节为数不多的情意点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玻璃橱窗下精美的商店瞬间将所有人从荒芜寒冷的国度带到了温暖的人间。
“感觉时间过了好久一样。”
“好美啊。”一旁的一对情侣指着纷纷扬扬大雪中亮起的灯光。
最繁华的都城从来都不忌华灯璀璨，即使它所费昂贵。
没有人对大街上突然多出的10个人感到意外，仿佛他们本就存在于这里。
经此一遭，竟意外的没有人率先打破这繁华中的宁静。
还是小结巴托马斯开了口：
“我们去-逛一会儿-商店吧，维克多。”他指着橱窗里摆着圣灵娃娃的商店，凑到那人耳边，小声道：“就我们两个。”
经历了大喜大悲的劫后余生，他只想珍惜眼前的朋友。
维克多难得没有对他喜欢这种女孩子玩的娃娃表示不屑，反而嘴角微微扬起：“好。”
两人打过招呼去了。
卡佩：“某人一把年纪放假了不会还要回魔药实验室呆着调配药剂吧？”
罗尔轻哼：“总好过你整天捣鼓一堆奇奇怪怪的铜铁零件。”
“汪汪汪！”幽灵犬叫着，吓到不少路过的行人，尤其小孩。
“你应该给它买个狗绳和项圈。”
卡佩两手一摊：“上次买了，公会的人说我买成了猪项圈。”
罗尔无语：“你不会看看项圈尺码，狗的脖子有那么大吗？”
卡佩耸肩：“我想给它套身上来着。”
“好吧好吧。”罗尔抱起狗，“刚好我现在有空。”
“呃……现在去？”
“不想去就算了。”
“别。我去。”
帕特尔扶着唯一昏迷的人，深邃硬朗的脸部轮廓在大雪中显得愈发高冷：“我把芙娅送回去，你们自便。”
背影峭直，似雪寒梅，光看身形就特别让人有安全感。伊恩心想。
一道声音在他身旁响起：“我把你送回去吧伊恩同学。”
扭头，卢卡斯正望着他，微微一笑：“我们顺路。”
伊恩惊喜：“执事你也在克莱尔德附近？”
卢卡斯点点头。
克莱尔德相较于其他街区房价较低，不过偏远些，对于伊恩这样的家庭来说性价比很不错了。至于卢卡斯，没人知道公会执事为什么也住那边，这么想伊恩也这么问了，对此卢卡斯的回答是：“家中的老铺子在那里，住习惯了。”
于是只剩下以诺、林希和奥利弗还站在原地。
尴尬的气氛无声蔓延，奥利弗向来不善言辞，以往林希肯定会主动活跃气氛，但今天受到的冲击于他而言并不小，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者，找一个什么样的话题开口。
只好沉默。
还是以诺先开的口：“走吧，我们也逛一逛。”
奥利弗却发现，他走的是甜品店的方向，提醒道：“我们应该先去吃饭。”
以诺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皱起眉，瞥了眼垂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林希，发现后者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后松了口气，脚下生生调换了个方向：“我知道有一家牛排做得不错。”
奥利弗挑眉：“带血吗？”
“可以要求近生。那里也有专供血族的饮料。”
奥利弗满意点头：“很好。你觉得呢林希。”
“我都可以。”林希说，“要是有甜品就更好了。”
以诺走在前面，顿了下，没有人注意到他握紧的拳头，除了林希。
“有。”
“走吧。”
踏着咯吱咯吱的晴光雪，深一脚浅一脚，迎着扑面而来的凛冽寒风和鹅毛大雪，三双脚印往暖呼呼、温落落的餐厅走去，耳边还有仿佛永不停歇的欢声笑语和小贩叫卖声。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