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人妻第四十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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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百鬼只有这种妖怪的话，恕我拒绝加入。”
再一次被客气请出去的鵺握紧了拳头，又泄气般松开。
“鵺大人，这里的大妖答应了吗？”几个追随他的妖怪拥上前询问，眼里带着希冀。
鵺摇头，“走吧，去下一处。”
其中一个妖怪十分沮丧：“鵺大人，不如你把我们逐出百鬼队伍吧！”
其余妖怪互相看了看，也说：“是呀，把我们逐出去，您就能纳入更强大的妖怪！”
鵺屡次碰壁，他们都看在眼里，大妖拒绝的理由无一例外都是因为他们这些弱小的妖怪。
“胡说什么？这不关你们的事！”鵺语气严厉，“将你们丢弃，我不配做你们的大将！”
小妖们感动得流泪，他们何德何能有这样宽厚的大将啊！
他们追随着鵺去往另一个大妖的住处。
大妖轻蔑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不仅拒绝了鵺的请求，还侮辱他一番。
小妖们愤怒极了，差点忍不住动手，还是在鵺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下来。
“今天麻烦大家了，天色已晚，都回去休息吧！”
鵺神色疲惫，但还是故作坚强露出笑容。
小妖们走得远远，回头一看，他还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我们……是鵺大人的累赘。”一个小妖说。
几个小妖默不作声，心知这是事实。
“我要退出鵺大人的百鬼。”
小妖们炸开锅：“什么意思？你要背叛鵺大人？”
提出退出队伍的小妖解释：“鵺大人是干大事的妖怪，我不想拖他后腿。”
此话一出，其他妖怪沉默了。
“或许他说的对，我们是鵺大人的阻碍。鵺大人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能恩将仇报！”
“说的对，鵺大人不会允许我们退出，明天我们留下辞别信，悄悄离开吧？”
“我等虽离开，也可在暗中帮助鵺大人，希望日后他能不计前嫌收容我们……”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大家一起离开。”
翌日。
鵺捏着小妖们写得乱七八糟的辞别信，露出一个伤心的表情。
躲在暗处的妖怪感同身受，“鵺大人好难过……”
“祝君昌隆！”
抒发完对鵺的祝愿，小妖们依依不舍离开。
鵺感知到附近没有妖怪后，脸上的悲痛慢慢褪去。
算他们有自知之明，不枉费他一番做戏。
他的目标是组建一支横扫妖界的百鬼队伍，在逢魔之时百鬼夜行震慑人妖两界，成为支配整个黑暗世界的主人。
大江山的落败他欣喜若狂，他积极介入白的拯救大江山妖怪行动，为的就是能挖走一些妖怪加入他的百鬼队伍。
然而只有一些小妖怪被小恩小惠感动，愿意跟随他，大妖根本不为所动。
小妖能干什么？在精锐的妖兵下撑不过一回合。
鵺不想背负驱逐追随者的恶名，那就只能让他们自己离开。
但让他意外的是，小妖们不在，大妖依旧不愿加入他的百鬼队伍。
“你与什么大妖战斗过？输赢怎样？资产多少？”
鵺的脸越来越白，被邀请的妖怪脸上笑着，吐出的话却万分刻薄：“我可不愿追随贫穷没用的无名之辈。”
“……”
鵺尽量维持体面离去，愤恨的一拳打在树干上。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妖怪有什么好？他的百鬼能长长久久保存下去吗？
为什么只论力量不论头脑？
可妖界就是比较谁的拳头大。
鵺无能狂怒一阵，明明自己的母亲也是灵狐，为什么他赶不上晴明的一半？
这时他无比痛恨给他另一半生命的妖怪，那个阴险狡诈的骗子，窃取灵狐血脉，也依然改不了他骨子里的低劣！
“鵺，你是老子的种，终有一天，你会走上老子的路，呵呵呵……”
“轰——”
鵺一拳打断了树干，双目赤红。
“何必冲着无辜的树撒气！”
“谁！”
鵺沉下脸，怨毒的看向来人。
“你不必警惕吾。”
戴着斗笠、浑身遮得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声音浑厚：“看你如此苦恼，吾来为你指条明路。”
鵺眯起眼睛，“哼，我为何要相信你这种躲躲藏藏的鼠辈？”
“鼠？”像是被这个字玷污了一般，来人语气带了点火气，“吾只是因特殊原因不能见光，何故辱吾？”
“呵，对我而言，你无故搭话，心怀叵测。”
“如果吾能让你得偿所愿呢？”
鵺盯着他，像是要透过衣服把他看穿，“我有什么夙愿？”
对方自信道：“你谋求的是天下百鬼之主之位。”
鵺沉默一会，“确实有这样想法的妖怪很多，你又怎么断定我也一样？”
“吾不言其他，吾知道你在组建百鬼，甚至你更久远的事，吾亦知晓。”
神秘人懒得和鵺踢皮球，直接说了他的秘密：“你幼时被亲父夺走，受到非人对待，你母借安倍晴明慰藉失子之痛。你父虐待你，还让你在暗处看你母疼爱安倍晴明，加深你对你母的怨恨，不过你更怨恨占了你母爱的安倍晴明……”
“够了！”鵺打断他的话，眼里满是杀意，“你到底是谁？”
“吾不是想要激怒你，只是告诉你吾有能力帮助你，你看上的妖怪，吾知道他们的弱点。任何你想知道的事，吾亦能告诉你。”
鵺定定地看着他，慢慢开口：“你是妖铭坊主。”
“你果然聪明。”对方将斗笠拿下来，拆开脸上的布条，露出一点蛇鳞后迅速遮掩回去。
“妖铭坊不是关了吗？我记得坊主你也有当百鬼之主的野心吧？”
“那是谣传！”妖铭坊主气得声音都在抖，“吾受困于阴界缝隙，一辈子不能出去，成为百鬼之主又有何用？”
鵺不信：“可你现在不正站在我面前？”
“因为现在吾是以妖魂出现在你面前。”妖铭坊主语气冷下来，“吾帮你，你不愿？”
鵺思考一下，问：“你为什么帮我？”
“我要奈落。”妖铭坊主也不废话，想要将他碎尸万段，“还有他那两个崽子，一并给我。”
鵺一口拒绝：“他们可是晴明的妻儿，不可能给你。”
妖铭坊主冷笑一声：“得了吧，你恨不得和安倍晴明有关的妖怪全部消失才好。”
“我帮你的方法，就是取代安倍晴明，和他越亲近的妖怪最好全部处理掉。”
“取代晴明？”鵺像是听了一个笑话。
妖铭坊主阴恻恻说：“你不是已经在做了吗？给羽衣狐催眠，夺取她对安倍晴明的爱……”
“那本就是我的！”
“哼，那又怎么样，她还不是听到安倍晴明的字眼后就毫不犹豫抛弃你。”
鵺磨了磨牙，心中升起杀欲。
“所以，你为什么不干脆代替他呢？得到你母完整的爱，得到属于安倍晴明的百鬼。”
“……什么意思？”
见鵺动摇，妖铭坊主满意了。
“安倍晴明在世时，可以号令百鬼，是隐形的百鬼之主。他去世后，心中记挂他的妖怪犹不少，只要得到这些妖怪，何愁不怕你的百鬼队伍壮大不起来？”
鵺的声音有些涩然，“但是我怎么以晴明的名义……”
“不是以他的名义，而是你就是他！”
鵺一惊，猛地看向他。
“你不是篡改了茨木童子的记忆吗？他现在还认为酒吞童子是他父。”妖铭坊主举了个例子，暗示道：“为什么其他妖怪不行呢？”
可是，催眠茨木童子只是他报复对方不愿加入他百鬼的恶作剧，催眠一个大妖已经很难得了，全部的话……
“弄假作实，混淆黑白，为其所用，俸其为主——这是你父鴳的能力。”
鵺浑身一震。
“只可惜他太弱，被葛叶发现他篡改羽衣狐记忆，没能将灵狐收入囊中。”
“你继承了你父的能力，只不过有时间缺陷，但是，吃下这一物，篡改的记忆就会永久保持下去。”
妖铭坊主向他抛来一样东西。
鵺接住，是一枚散发着香味的丸子。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有种想要吞吃下腹的冲动？
“谎鸠——你父一族，所有妖精炼而成的药丸。”
看他怔住，妖铭坊主呵呵笑：“你可听闻鸠占鹊巢？谎鸠更上一层楼，自己族人也容不下。有一谎鸠为了让谎言能力更强，自灭满门炼出这个东西。不过他还没吃，就被别的妖怪取走性命，这颗药丸兜兜转转落在吾手里。”
“现在，拥有谎鸠血脉的只有你，能将它的作用发挥最大的也是你。”
鵺盯着这颗药丸，觉得目眩神迷，偏偏妖铭坊主还在耳边蛊惑：“吃下它，你就拥有混淆黑白的能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夺走安倍晴明的一切，接手属于他的百鬼，代替他成为黑暗世界的主人！不过是李代桃僵而已，鸠鸟做这事不是很正常吗？”
“他本来就欠你，不是吗？你只是取走一部分报酬罢了！”
鵺的手微微颤抖，对！晴明欠他的！他凭什么不能用他的身份？
在妖铭坊主的注视下，鵺将那颗迷人的药丸吞吃下去。
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最后定格在他父亲死前的画面。
他那卑劣狡诈的父亲，果然很了解他！
……
出现在信太森林的陌生妖怪变多了，奈落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他找到白，想询问她有没有找到落脚地，结果被她的话镇住。
“走？为什么要走？是不是晴明大人最近忽略你，你不高兴啦？”
白对他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哎呀，晴明大人只是忙啦，过段时间肯定会补偿你，不要耍小性子，乖！”
奈落定定地看着她。
“晴明——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人妻第四十八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