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文朝的犹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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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公子，在下对您无意。天下女郎何其多，您不必吊死在在下这。”文朝克制地后退几步，与云念殊拉开距离。
“你以为我稀罕缠着你，要不是祖母对你另眼相待，总操心你的事，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在你这样的人身上。”云念殊像是被文朝踩到尾巴的猫，身上的猫都竖了起来。
“这似乎与你必须与在下成婚并无任何关联，文朝十分感谢云太师的厚爱、关心，也愿将其当作我祖母侍奉。其余在下实在不想做过多思量，云公子您莫要再说那些话，会坏了您的清誉。”
文朝表现得越温和有礼，就越激怒云念殊。
“我祖母身体如今每况愈下，昨日更是感了风寒，今日还卧床不起。你明知我祖母对你们文家怀有歉意，想要我嫁给你，让你能在苏州安身立命。你明明知道，这都快成为她的心病了？”
云念殊音量拔高，气得将桌上的茶盏都扫落在地。
“我祖母待你那般好，你就不能在这时候满足她老人家的愿望吗？”
文朝脸上有些于心不忍，但最终还是坚定地拒绝，“云公子，云太师最是疼爱你，你如今情绪激动，在下感同身受。但云太师也想要你幸福安康，一生顺遂，这一切在下都给不了。”
“就算能给，我亦不愿。云太师愿在下在苏州、在云氏的庇佑下安稳一生，但这非我所愿，非我所求。”
云念殊深吸几口气，整个人像是要被气炸了一般。他怒目圆睁，紧紧瞪着文朝。“你不识好歹，摆在眼前的好日子不过。”
文朝以沉默回应，这样消极不回应的态度，成功把云念殊气跑。
云念殊跑出房间，刚出房门就瞧见站在走道来不及回房的沈凌云。
“是你？你在偷听？！”云念殊这时候本就一肚子气，这会瞧见有人在外头偷听，火气一下子就被点燃，很快就要全力向沈凌云开炮。
沈凌云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人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但她还是很有眼力见，情况不妙她立刻想到办法平息云公子的怒火。
“云公子在下只是碰巧路过，不小心听了一嘴，实在是无意之失。但你的忧虑，在下有办法解决。”沈凌云一边说着，一边将云念殊往她房间带。
刚才他那一嗓子，让下头的人纷纷抬头，沈凌云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公子哥训斥一番。
沈凌云强硬地拉着云念殊，用他的身形阻挡那些投向她的目光，“你想了却你祖母的心愿，可以用其他方法，在下能为你出谋划策。”
云念殊被她捂住嘴，原本像头难摁的猪，一听沈凌云这话当即就息鼓偃旗。沈凌云示意房间里一动不动的肖元出去，并把门带上。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事。死文朝，就是个白眼狼。”
“这文朝也只是个外人，归根到底这云太师最在意得还是亲人子女。文太师可有其他懊悔之事，亦或是有一极其想念之人。”
“在下曾经有个舅舅，年轻时为爱与家里断绝关系，我祖母嘴里说是厌弃了他，但临死前嘴里唯一念叨得还是这最疼爱的小儿子。”
沈凌云把云念殊按到椅子上，顺手为他倒了杯茶，很是自来熟得开始进行劝慰，并提出“解决方案”。
云念殊丝毫不觉得和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呆在一个房间有多不合理，他这时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听到沈凌云的话，眼睛一亮，“你也有这样的舅舅？”
“我舅舅也是这样，跟着个穷书生跑了。虽然我从未见过他，但我年纪还小时，曾见到我祖母对着他的画像偷偷哭。我听我爹说，我长得和舅舅有几分像，所以祖母才对我格外好。”
“祖母肯定很想再见舅舅一面，但这么些年都没有他的消息，我怎么可能找得到他。”云念殊趴在桌上上，唉声叹气。
沈凌云就站在他身后，脸上神色莫测。还真被她说中了，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她挑了挑眉，“在下走南闯北，识人无数，你只要说你那舅舅和那穷书生去了哪，或是往哪个我方向去了，我兴许能找到他。”
“你？”云念殊仰起头，摆出瞧不起沈凌云的姿态。
“在下虽看着年轻，但阅历非常人能比，只要你说我就能派人去找，有八成的把握。”
“八成把握？”云念殊被沈凌云信誓旦旦的语气动摇，“但我并不知舅舅去了哪？他离开后，没多久便了无音讯，连我祖母都没有他的消息。”
没等沈凌云继续套话，门从外头被踹开。酒楼请得武打气势汹汹站在门外。一个年轻男子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将云念殊上下察看一番，“公子，公子！这登徒子可对你做了什么？”
“你是谁？你可知我家公子是什么人物，你竟敢将其带到这房中来，你是何居心？”
沈凌云这时候眼睛看向门边，文朝正站在门外，眼神打量着沈凌云。
沈凌云对文朝使了个眼色，随后看向这对主仆。“在下姓沈…”
“我管你姓沈，还是姓什么？”这云念殊的侍从脾气火爆，她话都没说完就被回怼。
文朝大步走进来，伸手鞠躬，“这位是我好友，无意冒犯云公子，能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莫要怪罪她？”
“凭什么看在你的面子上，你的脸真大。”侍从这时候还在强势输出。
文朝一时被噎住，这时云念殊像是才回过神，阻止道：“兰菊，无碍。方才我们昨日才和这位小姐有一面之缘，方才与她说了几句话罢了。”
“原来是这样，公子，是竹菊失礼了。”竹菊敷衍地福身，“方才府里来消息，说是太师醒了，夫人催您回去呢。”
“祖母醒了？快，快回去。”云念殊站起身，就要往外头走。与沈凌云擦肩而过时，沈凌云淡淡道：“人我可以找到，云公子再考虑考虑。”
云念殊瞥了她一眼，急匆匆走出去。沈凌云不以为意，转过头看向文朝。
“好久不见，营州一别，没成想还能在此见到你。”沈凌云坐了下来，“别站着啊，坐下我俩好好叙叙旧。”
文朝坐到她对面，“许久未见，我竟一时没认出你来。”
“我倒是一眼便认出你来了，这是今日唯一让我愉悦之事。”沈凌云喝了口茶，脸颊挂上笑容。
文朝也笑笑，一时间两人都未开口。沈凌云正色，“方才你对云公子所言，我在外头听到了，实在是冒犯了。不过，我很是好奇，留在苏州安稳一生非你所求，那文朝你所求是什么？”
“是求高官俸禄，还是想扬名天下、受万人敬仰？”
文朝低着头，只看着桌上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并不言语。
“或许你所求我能满足。”沈凌云漫不经心的话传到文朝耳中，她猛地抬头。
“望出范阳，北州冠族。文家昔日门第显赫，那是何等的荣光。我知你绝不会甘心呆在这苏州，一辈子活在云氏的羽翼之下，若是如此那便不是文朝了。”
文朝看着沈凌云神色有些犹豫，“臣择良主而侍，如今局势混乱，尚不明朗。”
沈凌云扯动嘴角，“天下没有坐享其成的道理，况且谁人又知明日与意外哪个先到，瞻前顾后怕只会错失良机。”
“过往多少辅佐微末君主的能臣良将，哪个不是赌一把。章节程在天下群雄中选中太祖，太祖那时还只是高州下头的一个小小县令。文朝，我言尽于此。”
沈凌云轻轻抖动腿，她实在是没想到文朝居然对她不满意。文朝难道觉得她不会是最后的赢家？好吧，目前看，她的确兵力不足且人才不足。
“可否容我再想想？”
“可以，不过没几日我便要离开苏州，若是想好了可来金洋客栈找我，若我已离开，可去鄂州。”沈凌云站起身，施施然离开房间。
这时候大堂争论已经结束，学子们都在把酒言欢，一对一开始交流见解。沈凌云从楼上看下去，肖元在人群外的一张小桌子上，眼前只有一盘花生米。
沈凌云下了楼，来到肖元身旁，“方才谁辩得最好，更得你欢心？”
“将军，里头那位穿紫衣的，我最喜欢，她说得头头是道的。我最不喜角落那位穿布衣的，叫什么周槐的，她和于诩有些像，我不太喜欢。”
肖元压低声音，“将军，回去你可千万别告诉于诩，我说这话啊，我说不过她。”
“行，我不会说的。”沈凌云扯了个笑，朝角落里那个周槐走过去，这人身旁也围了几个人，但显然比不上那位身穿紫衣的。
“不知在下可否与周小姐畅聊一番，周小姐见解独到，沈某很是感兴趣。”沈凌云走到几个人身旁，朝着周槐开口。
沈凌云体型明显比这几个书生壮得多，也高出几人不少，一过去莫名有些压迫感。围在周槐身旁的几人闻言便四散而开，加入其他队伍。
大家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落在沈凌云身上。
“不知沈小姐想聊些什么？”周槐很聪明，她从沈凌云的动作神态以及周身肃杀的气质，看出沈凌云来历不简单。她态度不卑不亢，让人挑不出错。
“各方势力角逐，周小姐最看好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