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在人均疯子的世界当正常人》十三行

16、第 16 章

　　无论多厉害的咒术师，在和咒灵的战斗中总是容易犯一个通病——那就是他们往往善于思考自己的优势，而不善于总结敌人的弱势。
　　不论对手实力如何，他们的战斗方式总是围绕着自己的能力，先上一个平A，平A无效，来一个大招，大招无效，完了，开始慌了。这个时候特级咒术师就会展开领域，如果领域也没有作用，除了逃以外就只能等死了。
　　这正是雪泷区别于大多数咒术师而显得尤为可贵的一点，她善于点出敌方的弱势，并且围绕这点弱势展开分析，力求放大化，用最小的力气完成战斗。
　　她围绕着对手的弱势战斗，而对手只会根据自己的优势战斗，这样一来，一旦掌握了对手的情报，对手的脑回路和战斗方式在雪泷面前跟透明没有两样了。
　　非要说这种战斗思维的由来，大概是因为她一开始只是普通人，并不像咒术师拥有生得术式，巫女的能力除了睡梦中的传承只有靠自己摸索。连自己的优势也搞不清楚的人，战斗起来当然只能想方设法削弱敌人。
　　等到后来能力足够，她也早就过了上去就莽的年龄了。
　　雪泷弹了弹烟灰，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吐出两个小小的烟圈，成年人的战斗总是要狡猾一些的，而不是像大猩猩一样只会互相攻击脸部。
　　“……雪泷？”夏油杰打开门被吓了一跳，披头散发，脸色惨白，要不是高专教师的衣服如此特殊，他差点以为高专混入了什么新品种的咒灵。
　　“早上好，杰。”雪泷掐灭了手里的烟，丧气的脸上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早上好。”夏油杰揉了揉太阳穴，企图缓解一大早就十分衰弱的神经，一转头就看见一滩黑色的糊糊被箭矢钉在墙壁上，“这是咒灵？”
　　“能力是模仿，很特殊的。”雪泷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快吸收了吧，还热乎着。”
　　虽然咒灵玉是吃下去的，但其实并不算在“吃”的范畴，不能随便使用食物的形容词啊。夏油杰没有争辩，保持微笑从墙上把咒灵取了下来，转换成咒灵玉放进口袋里。
　　“咒灵玉好吃吗？”雪泷突发奇想。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就普通的味道。”
　　“普通的味道是什么味道？”雪泷好奇心大起，盯着他口袋里的咒灵玉跃跃欲试，“荞麦面？甜品？烤肉？还是酒精？”
　　“都不是。”
　　“酸甜苦辣咸总得占一样吧？”
　　“非要说的话。”夏油杰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他不擅长也不愿意向别人倾诉自己的难处或痛苦，总想着搪塞过去，“都有一点吧。”
　　“嗯？还有这种东西？”两个人本来走在宿舍的走廊上，雪泷拽住夏油杰的手臂把人逼停，摊开手掌，直白要求，“给我尝尝。”
　　“还是别了吧。”一方面是不想别人同情，一方面是薛定谔的良心作祟，夏油杰委婉拒绝。
　　雪泷眯起眼睛，有猫腻？依照她这几天对夏油杰的观察，只能说他和五条悟能玩到一起，性格上都有其恶劣之处，如果真的很难吃，这个时候怎么想都会装作正常给她尝一口吧？
　　难道咒灵玉其实特别好吃？想想他之前的咒灵仓挺多的吧，要是很难吃，不早就抱怨的天下皆知了？怎么攒那么多的。
　　雪泷一锤定音，“拿来。”
　　夏油杰眼神飘忽，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不要吧，你不是咒灵操使，尝了咒灵玉难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呵呵。”雪泷冷笑，“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薛定谔的良心终究是有限度的，夏油杰一脸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咒灵玉，“这可是你自己要求地，难吃可别怪我。”
　　事到如今还在垂死挣扎。雪泷接过来，看着这么大一坨的蓝色球体，她张张嘴巴，觉得一整个塞不太现实，抬头看了看夏油杰的嘴巴——嘴巴可以张开那么大吗？
　　他仍然保持着为难的表情，还在演？
　　万一他是激将法呢？事到临头雪泷又犹豫起来。
　　“还是算了吧，毕竟是酸甜苦辣的混合，咒灵玉的味道很糟糕。”夏油杰半真半假地说道。
　　嘛，算了，万事开头难，总要有第二个吃螃蟹的人。不尝尝以后总惦记着，心怪痒痒的。雪泷把咒灵拎起来，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呕~
　　呕~
　　呕~
　　……呕！
　　昨天晚上那点酒水早就消耗一空，今天滴水未进就赶鸭子上架加班，胃袋空空如也，趴在栏杆上干呕了半天，头晕脑胀，五官皱巴巴挤在一块，堪称世界名画。
　　夏油杰捂住鼻子嘴巴，下半张脸遮挡得严严实实，装模做样一本正经地凑过来，“还好吧？”
　　“你故意的？”
　　“我劝过你的。”
　　“你很得意？”
　　夏油杰无辜地摊开一只手，耸耸肩，“我哪敢。”
　　雪泷捏紧了铁制栏杆，杀气四溢，“先把手放下来说话——呕！”

　　“嗯？我就知道你对老子有意见！”背后的门刷的一声被拉开，五条悟探了脑袋出来，白发异常蓬松，睡成了奇奇怪怪的形状，还有一根笔直地翘着，“吐都要跑到老子门口！”
　　“悟。”出于愧疚，夏油杰好心解释了一番，“雪泷只是……”
　　“我只是昨天晚上酒喝多了。”雪泷打断了他，并有意无意地展现手上的蓝色咒灵玉，五条悟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你拿着杰的咒灵玉干嘛？”
　　“听说很——甜——呢，又没有别的吃的，我借来压压味道。”
　　“哈？真的吗？”五条悟狐疑的目光扫向了夏油杰，并且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徘徊。
　　“不是很甜。”夏油杰否认了这一点，强调道，“没有品尝的必要。”
　　雪泷张大嘴巴，咒灵玉被高高拎起，眼看就要落入雪泷的血盆大口，五条悟眼疾手快地抢过来，先是得意洋洋地抛起来炫耀，在雪泷嫉妒的目光下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然后——
　　“呕~呕~呕！”

　　夏油杰平常状态下能称得上是温柔懂礼貌的国民好DK，然而在两种状态下人渣属性会暴露无遗，一是受到关键词触发，二是和五条悟在一起。
　　此种情景，两个都满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