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他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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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打过来了。
塔汀裹紧外套，把兜帽带上。他躲在巷子里，贴着墙壁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交谈声。
现在想要前往实验室，有一些困难。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大街上堆满了虫群，原本的人类士兵也都消失不见。
而他要去实验室，可是那一条路已经被虫群围了起来。
只能尽力的不让自己暴露在他们视线内，一点点挪动着步伐。
太难了。
塔汀闻到了特别浓烈的虫族特有信息素，在空气中弥漫。这些气味也刺激着自己的身体，像是在回应。
脑袋要炸掉了……
他可以感应到很多很多高级虫的存在，也能感应到他们的状态，像是围绕着自己。
虫群们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他们开始搜寻每一处地方，就连垃圾桶也不放过。
塔汀就这样躲藏着，听着他们的交谈。
“母亲就在这个星球。”
“你怎么那么确定？如果因为这句话而耽误了我们寻找的进度，你不会有好下场。”
“哈，愚蠢。”
“我的等级比你高，我可以感应到微弱的意识，而你不能。”
“呵，到时候母亲选择谁还不一定，不要那么快下结论。”
……
他们已经确定自己在这个星球了。就是具体位置不清楚，只能一个个一点点去找，毫无头绪。
“不对。”
那只比较高的虫停在巷子前，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凝视着尽头。
“这里有很熟悉的气味。”
“什么？你喜欢垃圾味？”等级比较低的虫说道。
“蠢。”
这只虫头上的角很独特。塔汀一眼就看见，像在吸引着自己。他的角更粗//大，比之前遇到的虫还要//大。这也代表着，他的等级会更高。
现在的情况对自己很不友好……
那只高级虫还在嗅着气味，祈祷不要闻到自己身上的信息素。
“母亲来到过这里。”
这一句话彻底让塔汀陷入恐慌中。
他察觉到了，他感应到了，他闻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怎么办……
“哦？”
“那母亲现在，就藏在这里吗……”
他们短暂对视后，一同收起了握在手里的利器，缓缓走进巷子。
塔汀紧紧地捂着嘴巴，不想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他紧绷着身子，希望这样不会太暴露身上的气味。
他就藏在垃圾桶的后面，试图用垃圾的味道去掩盖住本身的气味。
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塔汀浑身冒冷汗，感觉后背要被打湿。
“母亲……会在这儿吗？”
低级虫疑惑地歪着脑袋，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面前的垃圾桶，“这里……”
“收起你的蠢手。”高级虫不满地说，“小心伤害到了妈妈，要是划伤了他的皮肤，我会送你去地下重新开始的。”
两只虫停留在垃圾桶前，没有再下一步动作。
他们在尝试与母亲进行连接，在进行最后的确认。
五秒、
十秒、
十五秒……
“啧。”
高级虫挥了挥了手：“感应不到妈妈，看来不在这儿……”
“哈，我就说不在吧，这浪费了多少时间。要是妈妈被他们先找到，竞争机会就更大了！”
塔汀终于松了口气。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了浑身有些酸痛。他抬起了胳膊，尝试换个姿势。
没想到的是，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碰撞到了一个水桶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砰——”
两只虫停下脚步。
“妈妈？”
“是，妈妈发出的声音吗！”
他们的语气很激动，很兴奋。
塔汀紧紧蜷缩着身子，身后翅膀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翅膀总是这样，在碰到等级很高的虫族时，翅膀尖也很潮//湿。
就当他们马上靠近塔汀，即将触碰到时。
“唔——”
……
奇怪的呜咽声终结了这一切。
塔汀觉得有些奇怪，刚刚还在交谈的声音怎么突然消失，后背的异样感也没那么强烈，甚至头也没那么痛了。
他谨慎地探出头看了看，结果目光直勾勾地撞上了站在自己面前打着伞的人类。
“出来吧。”他垂着眸，额角流着些许汗水，“现在安全了。”
塔汀还没完全缓过来，已经被面前人类扶了起来，“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他们，他们怎么了？”
利贝尔塔甩了甩手上的粉末，“晕过去了。”
“是你做的吗？”塔汀内心很纠结，他不知道利贝尔塔有没有听见刚刚交谈的东西，“他们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的，只是暂时睡着了。”利贝尔塔垂眸，看着浑身发抖的塔汀，“很冷么？”
可能是被刚刚吓到了不少，所以身体才会一直发抖。
塔汀：“嗯……有一点儿。”
紧接着，一件更大的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要小心他们，绕着道走。”利贝尔塔啧声，“我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欺负人类……真是……”
看来利贝尔塔觉得自己是被虫族堵了，受到了伤害。他没有听到那两只虫谈论的话题，幸好。
叮——
[检测到您的信息素值持续升高。]
[您的翅膀似乎很兴奋。]
[您身体的体温也在升高。]
[您是遇到了与自己合拍的子嗣了吗？]
颈环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不对，不对……为什么自己的信息素和体温一直在升高，他们不是已经，已经晕过去了吗。
[放轻松，不要紧张。]
[您的状态很不好。需要快速调整过来。]
[您的战斗力：-7808]
塔汀的面色十分不好，眉头皱成一团。苍白的嘴唇有些干燥，脸上还有着因为太用力留下的红印。
“我们，我们快走吧。”塔汀说，“趁着现在，快走。”
“去实验室，那里比较安全。”
利贝尔塔没有回答。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
这一路走的格外漫长。
塔汀躲来躲去，藏在这儿又藏在那儿，生怕被发现。
他的身旁跟着一位人类，所以走的很艰难。要是迎面撞上高级虫，那么高级虫会察觉到自己，会在人类面前说出一切。
还是很奇怪。
为什么，这一路很顺利……？
就像是有人操控着一切，给自己腾出道路似的。
塔汀望着空荡荡的大街，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自己没搞清楚，但是想不起来了，应该对自己不重要吧。
实验室距离这儿不算太远，再走几分钟应该到了。
真的那么顺利吗，顺利的离谱。
就和自己逃出那个星球一样，一切的一切就像有人安排好，一路上无阻。那时的自己本以为会很困难，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结果却是如此平淡。
这次也是，在遇到利贝尔塔之前，在被他救之前，一路上都是虫族在巡视。他们不放过每一处地方，加大力度搜寻着。
高级虫为首，他们感应着母亲的存在，一点点的缩小范围，一点点的确定位置。但是他们和什秋一样，连接不上。‘连接’或许是确认自己身份的最后一个步骤。
塔汀索性不去想，目光紧盯着前方，马上就到实验室了。
硝烟四起，星球彻底被黑暗笼罩。
这个星球马上被占领。
星际大门封锁，星球大门也禁闭。
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继续躲在星球里，祈祷他们发现不了。
“您似乎很担忧？”
利贝尔塔的声音打断了塔汀的胡思乱想。
“是的。”塔汀如实回答，他确实很担心，不过和利贝尔塔说的不是同一种，“我们好像，逃不掉了……”
“为什么要逃呢？”
这一句话突然刺激到塔汀。
“什么？”
塔汀停下了脚步，不解地看向身旁人类，“你说……什么？”他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认。
“为什么要跑呢。”
“啊？不跑的话，我们……”塔汀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解释着危险，“实验室是个很好的地方，那里有东西遮蔽，会保护我们的。”
利贝尔塔：“您好像对他们的目标很上心。”
塔汀：“好奇心吧。”
利贝尔塔只是笑了笑，视线看向了某处。
塔汀也跟着看过去，他看见被击碎了的大屏幕忽闪。故障声太大，震得耳朵有些不舒服。
屏幕上画面一直在闪，看不清。塔汀不知道身旁的人为什么停留在此处，他要看什么呢，看今天的新闻吗？
他们就这样盯着大屏幕，没有说话。
风吹起，吹打着塔汀额前的碎发。兜帽也被吹掉，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耳朵和脸颊被吹得有些红。
塔汀往回望着，不知何时，人类们都来到了街中央，十分混乱。大家加快步伐往前走着，个个带着兜帽隐蔽着自己，有的前往实验室，有的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出来冒险，他们都不想被虫族们盯上。
他默默地裹紧外套。
屏幕画面再次闪烁。
塔汀看清楚画面后，瞳孔猛地收缩，仿佛时间静止。他不自觉的，往后一点点地退着，自己心脏的跳动声也越来越大。
“快……”塔汀扭头想告诉身旁人类，却发现他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怎么不见了，去哪儿了……
再次抬头，塔汀发现本应该在屏幕里的‘他’，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的身上沾染着血腥味儿，很浓。
不止有这一种气味，塔汀还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几丝清香。这种清香似乎和某个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难道、
塔汀想跑走。
可当他刚迈出一步，四肢却不受控制地发软，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怎么也使不上劲儿。
脑袋两侧越来越痛。身体在发烫，就像是被熊熊烈火围绕着。
[****]
颈环似乎故障了，它说的话塔汀听不见，只能听到故障的电流声。
[*]
[——]
下一秒，他的外套被刺穿，翅膀露了出来，正在胡乱地拍打，没有规律，没有节奏。
这一动静吸引了不少原本在游荡的虫。
他们一窝蜂的跑了过来，却都不敢靠近。
“……”
塔汀的嗓子很难受，身体的异样感也越来越强烈。他偏过脑袋，看见了翅膀尖上残留着的黏//液，似乎在渴/望着什么。浑身很燥热，某/处也很难受。
他的头有些晕，感觉很沉重。
[恭喜。]
颈环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话。
塔汀愣住，“什么？”
——
[您的翅膀：健康]
[您的角：健康]
[您的身份，****]
角？
什么时候……
塔汀茫然地抬起双手，手背触碰着脑袋两侧。他碰到了硬硬的东西，手感有些粗糙。
通过地上的水洼，他看见了自己狼狈地模样。
还没仔细观察脑袋两侧的角，眼前就被阴影笼罩。
余光中，他看到了那些虫族。
他们似乎很兴奋，个个拍打着身后的翅膀，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不要怕我。”
“不要怕。”
叮——
[检测到高级虫族出现。]
[您的子嗣：****]
[等级：LV92]
[身体状态：优]
[战斗力:170091]
面前站着的高级虫伸出手，向塔汀发出邀请，“来吧。”
“为什么要逃走呢？”
这一句话再熟悉不过。
塔汀听过很多次。
而这句话，都是由‘他’所说。
高级虫见塔汀没有反应，他缓缓蹲下身，望着浑身发抖的小虫母，“很怕我吗？”
塔汀继续往后退着。
但他的身体太难受了，四肢发软着很难行动，只能小幅度的挪动。
浑身湿润，像浸泡在水里。
“你不要过来。”塔汀说道。
高级虫停下了脚步。
“好。”
他歪了歪头，似乎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怕我呢……”
他似乎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那么怕自己，还在一直远离自己。；
塔汀警惕着周围站着的虫群，他跑不掉了。
但，下一秒。
【妈妈是喜欢这样和我聊天吗？】
【为什么要害怕呢？】
【……】
【我找到你啦～妈妈……我是不是很棒呀？】
“！？？”
他不是，不是在恢复身体吗。不是身体不太舒服，这几天没有出现吗，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为什么问自己‘喜不喜欢这样聊天’。
等等，找到自己，找到什么？
塔汀猛地回头，看着刚刚那只靠近自己的虫，“你……你是谁，你是他？还是谁……”
塔汀像是在证实自己的猜测。
高级虫的动作停住，眼神紧紧盯着塔汀。
“我……是谁？”
‘他’愣了愣，像是在思考。
“不记得吗？”
“没关系的，妈妈总是笨笨。”
“我是妈妈的狗呀……”
塔汀呼吸一顿。
[您的子嗣：兰伽叶斯]
[等级：LV92]
[身体状态：优]
[战斗力:0]-(他似乎害怕自己吓到您，收起了所有战斗力)
[****:47%]
……
[您的身份，即将暴露。]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他是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