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 10 章 ...
-
次日大夫一来陈娟先拉过叶清云,让他给看看。
老大夫是村里人,平日在镇上坐诊,也是今天休息才过来看看。
老爷子先是看了看叶清云的脸色,而后摸着胡须给他把脉。
见他一副沉思的模样,一家人提心吊胆的大气不敢出,盯着他等结果。
叶清云现在能吃能喝能干活,根本不觉得自己身体能出什么问题,所以他这个当事人反而是最轻松的。
半晌,老大夫满意地点头:“小哥儿恢复挺好,没留下什么病根儿。”
这话一出,一家子立刻松了一大口气脸上都带出笑来。
接着大夫又去了柴房,叶清云也走过去。叶明友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默认了他跟过去。
这是叶清云第二次看躺在床上的男人。
现在是白天,比上一次看的还要更清楚些,叶清云眨眨眼,觉得对方好像比上次看着还要好看了点。应该是脸色好了些的缘故?不过人还是没醒的。大夫扒拉了一下对方的眼皮,探手摸脉,之后又扯开衣服看了看伤口。
就算两人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夫,在大夫解衣服的时候,叶明友和叶清山也还是默契的挡住了叶清云,不让他看见对方的身体。
被两人挡了个严实的叶清云只能遗憾的耸了耸肩。
看完情况,大夫:“嗯……伤口恢复的不错,保住命了。”
叶清云还惦记着叶明友说的等人醒了再搬家,便问了一句:“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摸着胡子道:“这个嘛,他之前中……”
毒字还没出口,叶明友突然清了一下嗓子,给大夫使了个颜色。
老爷子动作一顿,改口,“他伤的不轻又磕到脑袋,不好说什么时候醒。药还是照理用着罢。”
叶清云眨眨眼,重?中?什么?
他怎么觉得这大夫最初想说的不是这个。
来都来了,叶明友便麻烦大夫又给家里其他人都看了看,得到了一家人都很健康的好消息后,脸带笑意的把大夫送出门了。
之后叶明友他们去了地里,叶清云难得没急着去山上,而是跟童梓晨说了一声后,又进了柴房。
这次他直接坐到了床边,盯着那张非常戳他xp的脸看了一会儿后,目光落在了对方放在一边的手上。
他伸手比了比,对方的手掌比他的大一圈还多点,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似乎还有些薄茧,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或许跟他之前的经历有关?叶清云暗暗猜测。
“你什么时候醒呢?真有点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叶清云小声嘀咕,“到底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还出现在那种地方,更巧的是还……”
“算了。”他没再继续说下去,注意到对方额前的碎发长了一点,没忍住伸手去拨撩了一下。“也不知道你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多了个夫郎会是什么反应,唉。”
又坐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叶清河的声音,问他今天还去不去小屋那边,叶清云收回手,应了一声,“去的,这就来!”
柴房的门被关上,躺在床上的男人手指颤了颤,眉头动了动。
——
漆黑的雨夜,一身黑衣的男人纵马疾驰,马蹄踩踏着林中的枯枝,发出杂乱的声响。
男人压低了身体躲过树枝,戴着黑色面罩的脸只露出锋利的眉眼,雨水从他眉梢滑落,他面无表情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更多杂乱的马蹄声响起,一队同样黑衣穿黑色斗篷的人驾马疾行追在他身后,手中的长刀利剑闪着寒光。
为首的一人扬声道:“寒翎,淮庄王已死,你若束手就擒,吾主看在你对谋反一事毫不知情的份上,可饶你一命。”
雨越下越大,他的声音被掩盖住了大半,但在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前方名为寒翎的男人置之不理,速度未减。
“哼,不识好歹。”这人冷哼一声,扬了扬手里的刀。他身后的人顿时分为三队,扬鞭加速,冲着男人包围了过去。
蓦地,前面的空地上落叶凌空而起,有人从落叶堆中跃出,一根绳索被拉的笔直。
是绊马索!
紧急勒马却也已经来不及了,在他坐下马匹失蹄的瞬间,三道银亮的光芒从不同的方向射了过来。
寒翎凌空一跃从马背上跳起,侧身躲过了正面射来的暗器,同时手在腰间一抹,一把短剑凌厉的挥动两下,将另外两枚打飞。
但也因为这样的耽搁,他被人围了起来。
“寒翎,束手就擒吧!”
黑衣杀手没有开口,抬起头,冷眼注视着围过来的人。
雨声仿佛都停滞了片刻。
“上!”一声低呵,一群人战在一起。
刀剑碰撞声响起,锃亮的短剑划过敌人的咽喉,带出的血水喷洒在树干和树枝上,很快又被雨水冲刷下去。围上来的人一个个倒下,男人的身上也多了几道伤痕。
再度干脆利落的抹了一个背后偷袭之人的脖子,以一敌众的寒翎身形一晃,眼前一阵发黑。
中毒了!
见他身形不稳,对面攻势更迅猛了些。不一会儿寒翎身上就又中了几刀,他甩甩头,将手伸到腰间,那里有他用来保命的最后筹码。
黑色的木匣弹开,一片银亮的光芒下是黑衣人惊恐睁大的眼睛和骤然收缩的瞳孔。
——
“老大保重啊!”
“等你回来!”
“大哥主上谋逆失败……暗卫已经被解散了,很多兄弟都走了。”
“老大,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打算回家乡那边看看了。”
“寒翎!你跑不了了,不必做无谓挣扎,纳命来!”
”…利器所伤…中毒…云哥儿…成亲…醒不了…不记前事…”
“…伤恢复…一见钟情…夫郎……”
凌乱的话语在脑海中回荡,之后是陌生的不甚清晰的说话声。
眼皮的颤动加剧。
蓦地,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漆黑深如潭水的眸子中利光闪过。他坐起身,没掩好的衣襟散落露出缠了布条的腰腹,随着他的动作,一缕红色渗了出来。那是没好的伤口又撕裂开的征兆。
伤口疼痛对他来说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寒翎眉头都没簇一簇,冷眼打量着自己此刻身处的环境。
简陋的床铺、粗糙的衣物、堆放了柴火和农具的房间,外面有鸡鸭的声音,不远处有孩子的咿呀声和温润的男声。
竖耳听了一会儿,没有其他异常的动静,寒翎周身冷凝的气息散去了几分。
是普通的农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