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他&__她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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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南京人。
相貌和作曲的职业很相近。至少我的感觉是这样。鼻梁很直，比她的鼻子大，对比起来像情侣打火机的比例。眉头被迫松弛下来，一小条不习惯的肌肉微微抽搐，他惯性皱眉。微笑淡的1抹，上唇上翘，薄。眼睛略带庸懒，透着邪魅的目光，挑逗着女人某根叫做爱慕的神经。再回审查嘴角笑容，猜不透的笑容，没有意味却笑的古怪，像被眼神玩弄。桀骜不羁，面容英俊。
他们的遇见是在上海。
天堂和地狱，地狱里承载着天堂。
雕花的铁门被的一双双训练有素的手拉开，小步跑，标准的军礼，手套依旧如雪干净。一辆辆豪华轿车在夜霭中反射着灯光，载着洋文，香水味和明亮的笑声缓缓驶入。丛影交错的那头，林家洋式大宅里灯火通明，又是1场不夜的奢华，糜烂。
她的出场如众星捧月般。素色丝绸质的长旗袍映着她沉鱼落雁的冰冷。无可厚非的容貌，眸子里一潭冰水。她笑了，在祖父祖母和妹妹身边对所有人笑了。依旧让人不敢靠近的笑。直到唐家的人来了，两家人亲亲密密的攀谈起来，厅里才重新喧闹起来。她是孔家长女，凡珊，留洋归来，孔家二老的掌上明珠。亲昵的被唤做珊儿。同辈中称呼她为孔凡。她和表妹，加起来就是孔家银发二老夫妻膝下唯一的孙女，也是唯一的孩子。中间空的人，都死了。唐宇走在唐老太的身边。因为车祸这一种无聊的死因解释了太多人离开这个世界，也惹得唐老太老泪纵横。她留下唐宇在身边，天妒完美，而完美的结合剩下的，只是这个可怜的孩子。
孔唐家的亲密众人皆知，更加勿容质疑的是……
当黑暗完全降临，灯火开始疯狂的时候，流光异彩的背后，绝对隐藏着不单纯的动机。
那个举止温柔叫做宇的人立在窗帘旁任凭夜风吹拂，一旁的凡悦甜美的像盛开的月季花，微醺的笑颜背对着一轮满月。宇始终优雅的微笑，任凭悦讲如何好笑的语句。
宇手指抚向身边的软椅子，试图搬开来到一边，似乎是因为他双腿闲步的地方被椅子挡到。动作轻的和平时没多大差别，只是稍微慢，被悠闲的动作幅度带过。悦不曾在意，继续的讲着压韵让人发笑的语句。
模糊的焦距扫到远处的身影，纤细带着不易察觉的坚强。月白色的背影，敏捷的穿梭在人群中，不时灵巧的向人微笑。
那个微笑……也许简单的忘了牵动嘴角吧。
宇自嘲自己的自以为是，回身，依旧微笑，面对着心不在的方向。悦是因为太愉快，或者，察觉在潜意识变脆弱不敏感。总之她依旧声色并貌的讲着，没看清楚宇的微笑。
悦的容貌，手腕眼角配合情节的动作，渐渐不清晰，重叠在一片的春光里。也许有一天，她能真正明白，她在高台上声嘶力竭的演出，最后只融化成水，倒影着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和那些，盛开的月季花。
“珊儿，和宇儿小悦一起过这边来。”
她微笑。走过去，暂停了悦明朗的笑声，宇见到他的时候自动停止了说话声音，短暂的片刻，她说了什么，她们转身看，顺势向这个方向迈步。三个人，渐渐离开夏季繁盛的植物缝隙间撒下的月光，聚光灯下，等待他们的是笑容可掬的长辈。
“有件事情，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们了。”唐老太握着孔凡的手，轻拍着。
“其实，这是早就订下的………………”
周围的人，依旧用高低不同的音量讨论着冷热程度不同的话题，孔凡却感觉周围静的死一般。仿佛她置身于三万英尺高空中，天蓝。而云彩环绕她全身上下，堵塞了她的听觉。
他们说的，她一个字都没听到。
有些事情，有些话，有些场面，对于有些人来说不听也懂。
宇精致的外表无法继续保持平静，无法压抑的喜悦在他内心飞速扩散。一句话，就像一点火，瞬间燎原，风吹过，一阵一阵，即使再温柔也会让熊熊大火的燃烧事半功倍。
“你们虽多年不在一起，儿时的好却是大家都看见的……”
“想必是想念的多吧……”
悦咬着嘴唇，血流了，滴到手上了，手还僵在半空呢，人还立在厅当中呢。血留进嘴里，忘了味道，都忘了。可刺，依旧在耳边飞舞，钻破云絮耳膜一根根的插入。
“今天这个宴会不仅仅是给你们姐妹两个接风，还有这个好消息。”
“想订过婚别学人家害羞，多到家来来往。再过个一年半载就该改口叫老亲家了。”
“哈。可不是，想老来终于看她嫁了宇儿，真是开心的。”
“悦儿也该了。”
“早晚的事……”
悦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是甜尽苦来还是叫双喜临门。喜不是她的喜，自己在外面的几年，想念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在漫长的渡轮生活结束后站在眼前，可以让自己感叹欣喜，然而在短暂的不及自己想念千分之一的时刻里，他居然消失了。原来，距离给自己带来的是最终判决，痛苦却不被准许留眼泪。
现实的剧本按事情发展顺序发展。
所谓的三个主角，想着由一件引出的完全不同的感觉。
“外婆。”玫瑰花香般浓郁的气氛中灌入了根冰冻的铅芯。
惊诧她的语气，不容忽视所有人的目光程放射状在空气中相交。
“我和宇，是不会在一起的。我们是拼不合的两块拼图。”
话在风中，停了好久。
“没有尝试过怎么可以下这样的结论呢。你们小时不都在一起玩的很好？”
微妙的变化在孔凡的话后在空气中进行着，大家都察觉了，眉头上开始有了高度。
过去。
“姐~你也一起玩嘛~拜托啦~”
“我不想。不有宇和你一起玩~”
“诶哟姐~一起来玩啦，你在的时候他才会笑的特别好看。”
悦知道不知道，不管多少年后，不管他掩藏的多么好，内在的，依旧是一样的感觉，时间洗刷的，更改的只是美丽的壳而已。
“过去也包括你们看不到的那些。让宇和悦在一起吧，他们才是一对。”
“珊……”宇感到这个玩笑如此痛苦。
他们的阅历让他们未曾呆住，看着悦脸上刷下涌出的泪水和宇望着孔凡微微抽搐的面侧脸。一切了然。
诡异的安静，周围人的谈论戛然而止，目光投向这个方向，聚光灯下的热，不容乐观的画面。
外婆笑了，以孔老夫人的身份笑了，笑的那样自然让人忘却自己看到的画面，回转，声浪盖过尴尬。
泪水，在悦的脸上没有尽头的漫步，血丝，像一条长长的线，随泪去了。
直到血结成痂，泪只剩下痕。宴会结束了。
终止的方式是时间。众人惊异于发生过的事情，原本等待订婚公布的人却悻悻而归，他们曾看见恐怖的寂静和悦的眼泪，每个人奇怪的表情，非同小可。人散了，保持着他们礼貌的微笑，在孔家老先生，太太的辞后散了。闺房的露台上，有人望月。哭泣声，伏在床上面。事情终究发生了，仅管尝试过不去考虑，仅管尝试做好准备。但在宿命来临之前，悦永远无法摆出已准备状态，只能等待时刻到来，经受致命一击。
她的哭声在她耳边绕。事情解决的方法困难的就如同楼下长辈所探讨的一般。她换了长衣长裤和帽子，从露台上一越而下。真的很想念映着明月的海。
门卫以为是宇，礼貌的鞠躬。
夏夜，在这个时候越变肮脏，全没有落日刚过的美好。
她走着，空无一人的宽阔马路。她笑，大跳在柏油路上奔跑，屋顶上的妖精开始起舞，她大声歌唱，悲伤变的不一样。路灯没有熄灭，只是因为没有人去点亮整个蓝丝绒的天空，星星，一颗都看不到。笑容凝固，突兀的终止。只剩躲在晦暗影子里的流浪汉用力的打酣。灯红酒绿的街在背后渐渐远离，她走向另个方向，海。
海上有巨大的星星，唯一的一颗。因为那颗恒星的名字叫月亮。
昔日沙滩上的情侣，都不见了，在家庭里充当着主角或是配角。现在她孤单坐在这里，想着是因为月亮的明亮掩盖了漫天的星星。
“只看一轮月亮的动作，不会闷吗？”
她转头，以为没有人在这里。
“咳。”一个颓废而无法掩饰英俊的身影从沙滩侧边走来。月光照在他脸上，清晰的有雾色蔓延开来，到她的眼睛里。
“咳。”想起他刚问的话，“你没等到星星出来？”
“哦？还以为你是男的。既然星星不在，月亮看看也可以。”
“月亮变的很慢很慢，想要长时间看她的美，只是在浪费时间。想必你看星空，是因为有足够把玩一夜的漫天星辰吧。”
“我只是觉得眼前的事物和远处的没什么区别，其实不该偏袒的。星星比月亮漂亮好多倍也不一定。”
“怎么不回家，就跑出来看一夜星星吗？”她的声音在宽大外套造成的身影中略显微弱。
他笑，说自己没有家。
“我是南京人，可我的家，再也不容许我回去。”他牙齿很好看，笑的有些自嘲。也像在嘲笑自己的家庭。
“我也差不多。”
“其实……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回去。找个答案是漫长的事，一夜不一定足够。”她对他们一片迷茫，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他们在一起？宇最终爱上悦？还是我屈服悦忘记？
句号在不知名的地方。感伤，感伤中间隔的时间那么长，希望，可以看到结局再选择让时间停留与否。
“怎么了？”风在俩人周围盘旋。
泪落下，她的故事在浪涛声中泣诉。他哭了，因为他的故事更加漫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他&__她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