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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漂亮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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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宜铭最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甚至都没再跟池渔保证什么。
两人只在休息室里稍稍修整了一下,随后一同前往酒会大厅。
在应侍简单的引路过后,酒会现场的盛况出现在两人眼前。
灯光璀璨耀眼,置景金碧辉煌。
整个场面过于梦幻,辉煌得池渔都睁不开眼。
陆宜铭见他怔愣,用手肘轻轻撞了下他的手臂:“怕露怯就跟紧我。”
谁知池渔却摇起了头:“我不怕,陆先生。”
陆宜铭:……
什么意思?不想跟着自己吗?
结果下一秒,他真就看见池渔跑了出去,直冲向摆放酒水的边台。
池渔跑得很快,就算穿着西装也丝毫不影响他发挥,平时运动锻炼的基础全被他表现出来了,陆宜铭看去的时候,只能看见对方的背影。
他看见池渔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到边台附近,没入人群,与那边站着的人融合。
可池渔还是扎眼,哪怕没有耳边的骨夹,也依旧能让陆宜铭认得出。
陆宜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居然会对一个人的身影这样熟悉。
他脚步跟上,往池渔身边靠。
这人大概是想喝酒吧,才跑那么快。
结果在他的视线里,池渔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前倾,脸凑到了另一个人身边。
陆宜铭脚步顿了下。
池渔是去找人的?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闲庭信步。
池渔找的人是越舒文。
越舒文正和姐姐越舒曼站在一起挑酒,他酒量不好且酒品极差,弄不好会大闹柳太的酒会,所以跟在姐姐身旁是最佳选项。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酒会上第一个过来跟他打招呼的人,会是池渔。
池渔微弯着腰,探出脑袋,眨着圆眼,故意自下而上仰望品酒的越舒文。
“越先生,你好吗。”
越舒文:……
他不太好,他差点一口酒喷到池渔脸上。
越舒文拧着眉毛,表情夸张:“你怎么在这里?!”
池渔直起身,往后瞧了下,确认陆宜铭在往自己这边走来后才答道:“陆先生带我来的。”
越舒文:……
他并没有怀疑池渔说谎,因为他也看到了靠过来的陆宜铭。
他觉得自己更不好了。
“你是舒文的朋友?”一道温雅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池渔扭头看去,一下子就看到了越舒曼那张明艳的脸。
漂亮姐姐!
他以前在庄园见过越舒曼,虽然次数不多,但印象很深。
姐姐香香的,甜甜的,摸小狗脑袋的时候动作也是轻柔的,据说姐姐养猫,所以每次摸小狗的时候也会捎带着拍拍狗屁-股,很刺激。
小渔很喜欢漂亮姐姐!
池渔的表情立刻变得谄媚:“越女士,你好,我叫池渔。”
越舒曼被这突如其来的正式称呼惊了下,随后笑起来。
“不用叫我越女士,叫我舒曼就好。”
池渔从善如流:“舒曼姐姐,你可以叫我小渔。”
越舒曼听到这名字,立刻想到了陆宜铭家的小狗,她眼尖,很快就看到了池渔耳朵上的蝴蝶。
自己的作品,她当然不会认错。
越舒曼挑着眉头,语调暧昧:“小渔,看来你不是舒文的朋友,你是陆宜铭的朋友。”
池渔怔怔的,已经没魂了。
漂亮姐姐叫了他“小渔”耶……
不是“池渔”,不是“池先生”,也不是“陆家那狗”,而是“小渔”。
他自己的名字。
他把越舒曼那尾音俏皮的呼唤放在脑子里品了好几回,才慢悠悠回答:“是的姐姐,我跟着陆先生过来的。”
直接不带名字了,姐姐就是姐姐。
越舒曼被他的反应逗笑,本想再聊几句,但很快她也注意到了走近的陆宜铭。
她放下酒杯,绕过越舒文和池渔,朝陆宜铭走去。
“我恐怕得借你朋友一用了,小渔,不用担心,很快就还,我找他为我引见个前辈。”
越舒曼把前因后果说得清楚,言辞里甚至没半点旖旎,仿佛真担心池渔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误会一般。
在擦肩越过池渔时,她稍稍扭头,留下香味与一句甜腻的话。
“你戴这耳夹真好看,蝴蝶衬你。”
越舒曼几步走到陆宜铭面前,不等人说话,就拽过对方的手臂,直直走向自己想认识的前辈大佬。
“为我引荐一下,十分钟。”
陆宜铭:……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池渔。
当他看到池渔那一脸迷蒙失措的模样时,心竟然沉了几分。
他发现自己居然在担心,就这么被越舒曼带走——
池渔会不会误会?
而池渔,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嘿嘿,漂亮姐姐好香,嘿嘿……
痴狗不过如此。
陆宜铭已经回转过脑袋,他挣了下,就摆脱了越舒曼的手。
两人回归到正常距离,虽然隔着些许空间,但从背影看,两人同行同路,很是般配。
落在池渔眼里,这就是他想象中主人和主人爱人的样子。
以后他们三个要是能一起散步,左边是主人,右边是姐姐,那日子别提有多美了!
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姐姐吧?除了原书里的池渔。
小狗不明白,为什么原书里的池渔会对越舒曼有敌意呢?姐姐明明就是个大好人!
想到这里,他自然就回忆了下原书里越舒曼出现的节点。
似乎就是从越舒曼出现以后,池渔原主跟陆宜铭之间的关系开始变质。
漂亮姐姐的出现未必影响了什么,但她代表的时间点准没错。
就是在这次酒会上,池渔原主因为受不了被人轻视而与陆宜铭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争吵过后,陆宜铭就将人彻底困在了庄园里,甚至不惜利用池渔家人进行威胁,两人关系的性质也彻底扭转。
可以说全书最为精彩的强制爱主线剧情,就是从遇见越舒曼后开始的。
此刻,池渔看着陆宜铭与越舒曼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打问号。
主线这就开始了吗?
那为什么自己还不跟陆先生吵架呢?
难道自己一会儿真得找陆先生争论一番吗?那多难啊,他恐怕做不到。
就在池渔失神发愣的时候,一道声音闯进他的耳朵。
“别看了,再看小铭哥也不会回头的,他是我姐的。”
说话的人不是越舒文还能是谁。
池渔笑起来,应和他:“嗯,陆先生和姐姐看着很配。”
越舒文:……
这是在阴阳吗?
越舒文很快回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暂时留在小铭哥身边,就能讨着好了吗?别想了,你不会永远都留在陆家的。”
这下轮到池渔沉默了。
越先生说得并没有错,甚至无比准确,说透了他现在都情况。
小渔眼眸半合,乖顺,也有点委屈:“嗯,我知道的。”
越舒文:……
不是,这怎么像是要被他说哭了?
但下一秒,他就听到了池渔的嘀咕:“我会好好表现,争取能一直留在庄园的。”
越舒文哽了一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不是,这人有没有点羞耻心啊?硬赖在别人家,都不顾公序良俗了吗?
“得了吧你,”他感觉刚刚喝下的酒水涌了些上来,冲着他的大脑,叫他控制不住音量,也控制不住言语,“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仗着自己年轻吗,土鳖一个,戴个耳夹就以为自己成潮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不过是陆家养的狗……”
他话说得难听,就算声量还不至于影响到别人,却也还是吸引到了一些好奇的目光。
周围有人注目过来,好奇这边两位到底发生了什么。
甚至还有应侍严阵以待,只要有人吵架,他们就负责把人给拖走。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他们都在等着那个漂亮的年轻人给出反应。
——哪怕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池渔。
他们只认得越舒文,却不知道他对面的男子到底是谁。
陆宜铭都不在池渔身边,按理来说,他这个时候无人可依,应该很是委屈可怜的。
但出人意料的是,那年轻男人并没有直接回复越舒文的话,而是伸出手去,摸到了自己的耳夹。
小渔拽着蝴蝶翅膀,直接将那小饰品拽了下来。
因为夹肉的缘故,耳夹脱离耳朵的时候,他还轻轻“嘶”了一生,好似不满。
无论是越舒文,还是周围的耳目,都感觉紧张起来。
在这酒会上是否会发生争论,就看这年轻人后头的反应了。
在众目睽睽下,小渔把耳夹收拢进掌心,随后用指腹轻轻捻着自己的耳廓。
他抬起眼皮,看向越舒文,说话声音温和谦逊,不像有负面情绪:“越先生你说得对,我也觉得这耳夹不太适合我……”
越舒文:……
这又是什么招?
他警惕地看着池渔,却还是没防住对方突然伸出手,拉过了自己指尖。
小渔握着越舒文的手,将其打开,目光一眨不眨,看着越舒文不放。
“我觉得,这个蝴蝶更适合你,越先生。”
他说着,露出标准的笑:“你今天这一身黑白的衣服跟它正配。”
那只精致的蝴蝶耳骨夹,就这么被放进了越舒文的手心里,钉在掌心纹路上,飘然欲飞。
小渔用带着欢愉的声线昭示了自己的意图,温和,且不图回报。
“送给你,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