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冬日》姝娇

4、回忆

　　向清梦到之前高中的时候。
　　那时候，正值青春。
　　她拉着陆月的手，一起坐在宿舍的床上，说着未来。
　　她也悄悄的打探着代曜的事。
　　梦醒的时候，向清是恍惚的，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有个完美的结局。
　　“陆月”
　　“我们经不起考验”
　　向清辞职后，被父母催着再找一个工作。
　　向父叫她考公。
　　向母叫她考编。
　　向清如今不过24，她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
　　她选择了考编。
　　当个老师其实也不错的。
　　她来到了实验中学。
　　实习期间，班里的同学有的还是她的粉丝。
　　她教的是语文，说实在的每次上台就有一种小时候玩过家家一样。
　　实习期一年，这一年她和代曜在一起了。
　　又是一年。
　　实习期过了，她的工资是每月两万。
　　向清庆幸当初考了研。
　　＊＊
　　今天向清有五节课。
　　“老师，今天默写吗？”
　　向清笑笑：“对呀。”
　　“老师默写哪啊？”
　　向清正在想事情：“不告诉你们。”
　　向清扫视学生们一圈：“月考成绩出来了。”
　　“啊？！不要啊！大袜子，我不要知道啊！”
　　“补药！”
　　向清拿着成绩单，说出的话冷漠无情：“总分不及格的，这个假期加卷子。”
　　“老师你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冷漠无情的话？”
　　同学们哀嚎着。
　　向清轻笑：“好了好了，收声。”
　　第一节课讲完，向清困得不行，立马回办公室喝咖啡。
　　“叮咚”
　　向清打开微信。
　　代曜：今天下班我去接你？
　　向清：好呀。
　　向清批改着作业，想着今天中午食堂吃什么。
　　上完一天课，向清出了校门，代曜一眼就看到她了。
　　“代曜！”
　　向清奔向代曜，代曜顺势抱住向清。
　　代曜开着车问：“今天怎么样？”
　　向清喝着奶茶回：“还行吧，就是食堂的饭有点不好吃”
　　代曜揉了揉她的头。
　　＊＊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数学老师，桑乐。”
　　向清抬起眼皮，微微一笑：“你好，我是语文老师向清。”
　　向清给桑月发消息。
　　「向清：我们班新来的数学老师跟你的名字有点像。」
　　「桑月：她叫啥啊？」
　　「向清：桑乐。」
　　「桑月：是有点吧。」
　　向清关掉手机，开始批改作业。
　　桑乐来到向清面前问：“向老师，你跟谭沧海认识啊？”
　　向清点点头。
　　桑乐有些激动：“那你有他微信吗？他是单身吗？”
　　向清明白了什么：“我有他微信，他是单身。还有……你小名叫乐乐啊？”
　　桑乐点点头。
　　向清：“谭沧海经常跟我们提起你。”
　　桑乐：“他说我什么？”
　　向清手指一顿：“他说他暗恋你很久了，只是后来没联系了。”
　　桑乐顿住，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眶微红。
　　向清把微信推给桑乐。
　　桑乐上午没课的时候，就坐在椅子上发呆。
　　“你跟谭沧海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向清见她沮丧，就挑起话题。
　　桑乐笑笑：“初中，当时我跟他也是上的这所学校。”
　　向清想起什么似的，初中时确实有个女孩学习很好也会偷偷看谭沧海。
　　“你就是当年中考的第一？！”
　　桑乐笑笑：“是我。”
　　向清跟她聊陈年往事。
　　桑乐说：“我就很后悔当初没有表白，没有再主动一点点。”
　　向清给她拿了纸巾：“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已经很勇敢了。就比如我和我男朋友，十七岁的时候没在一起，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
　　“你也一定会成功的。”
　　＊＊
　　桑乐加了谭沧海微信，她不知道第一句还说什么只好发了个好久不见。
　　谭沧海正在看资料，他打开手机看见桑乐给他发了消息。
　　谭沧海：嗯，好久不见。
　　桑乐觉得尴尬，就把手机扔一边，苦恼的给向清发消息。
　　桑乐：怎么办啊，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桑乐发来了她和谭沧海的截图。
　　向清：哎呀，别管，打直球。
　　＊＊
　　向清正在逗狗，代曜凑过来：“宝宝，我问你个问题。”
　　“问。”
　　“假如我看见你和另一个男生抱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向清轻笑：“太好了。”
　　代曜：“？，你不应该解释吗！”
　　向清：“解释不了。”
　　代曜：“那如果我上去质问你，你怎么办？”
　　向清：“聪明的男人应该做什么？”
　　代曜：“转身就走，装作无事发生。”
　　向清：“yes。”
　　代曜楼住向清：“宝宝？我其实是不是小三啊？”
　　向清：？
　　代曜开始胡思乱想：“没关系的，我当三没关系的。”
　　……
　　代曜：“只要你肯回家就行。”
　　向清轻笑：“你不是三，我只爱你，你永远是正宫。”
　　代曜吻住向清。
　　这一刻岁月静好。
　　向清跟代曜说起之前十七岁的事。
　　十七岁那年，向清拜托别人去问代曜是否喜欢自己。得到的答案却是不喜欢。那一刻，向清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她蜷缩在床上，眼眶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母亲在门外轻声唤她：“清清，出来走走吧。”向清抹了把湿润的眼睛，缓缓起身，穿上外套，独自一人踏出了家门。冬日的寒风刺骨，雪花飘落在她的肩头，她一步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听着脚下嘎吱嘎吱的声音，心中的伤感似乎也随着这声音一点点消散。
　　向清以为自己没戏了，便伤心地哭了起来。雪花轻轻飘落在她的发梢，鼻尖被冻得通红。她真的好喜欢代曜。风卷着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向清的肩头，一片片洁白仿佛映衬着她此刻沉重的心情。泪水在寒风中凝结成冰，每一滴都像是刻在她的脸颊上，刺骨的寒冷顺着泪痕蔓延开来。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与她低沉的啜泣交织在一起。
　　那时候她还暗自发誓再也不要喜欢代曜了，可开学以后还是偷偷的观察着代曜。
　　＊＊
　　后来向清常常梦到代曜，梦里他们在一起。
　　青春期的女孩是有自尊心的，她把代曜拉黑了。
　　谁要喜欢他？
　　她才不要。
　　第二天，向母看着自家女儿哭肿的眼睛就已经猜测是不是失恋了，或者是表白失败。
　　“雨雨。”
　　“嗯？”
　　向母欲言又止，算了年轻人的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
　　“没事，记得吃饭。”
　　向母并不是个保守的母亲，她反而更像一个“闺蜜”，也像她知心的朋友。
　　向清吃着饭，手里滑着手机，突然一条消息弹出来。
　　【Y：？】
　　向清的自尊心，作祟，没回。
　　***
　　代曜一打开手机就看见他跟向清的聊天记录清空了，他发了一条消息。
　　【Y：一起吃个饭吗？】
　　结果他被拉黑了！
　　代曜只好在班级群里找向清的微信。
　　他想了很久最终发出去一个问号。
　　【X：……】
　　。。。
　　这……
　　向清不想再勇敢了，随他去吧。
　　拉黑，删除。
　　向清从书柜里拿出那厚厚的一沓信。
　　她抿了抿唇，打开。
　　【2011年，4月8日。
　　Y，你快生日了，你会许什么愿望呢？学业？游戏？生活？
　　Y，天气开始变热了。
　　Y，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2011年，4月10日
　　Y，你说你只把我当同学，Y你知道吗？其实我挺喜欢那些你和我在一起的传谣的。这样……就仿佛我们在一起过，你属于我过。
　　Y，我亲爱的少年，愿你无病无灾，前程似锦。】
　　【2011年11月23日
　　下雪了，Y。
　　Y，雪下得很大，我常常想起你。
　　你说你想去墨香城读大学，所以我开始朝那个方向努力。
　　Y，我爱你。】
　　【2011年11月28日
　　原来你有女朋友了啊，Y，我不要再喜欢你了，我不要了，代曜，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我不要了。】
　　【2012年，3月5号
　　他们说，你分手了。
　　我觉得我有点恶毒，我有点开心。
　　代曜，我喜欢你，希望你也是。】
　　……
　　数不清看了多少封信，向清的眼前渐渐模糊，代曜……
　　向清发泄一样把信扔在地上，她的头发披散着，眼里蓄满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她不敢哭出声，只好默默发泄，代曜……
　　“代曜，
　　我有点恨你，
　　为什么？
　　为什么念念不忘的，只有我一个人？”
　　那些信，都烧了吧。
　　向清拿起信，看着纸片化为灰烬，一封接着一封。
　　风吹走了火，向清抬头，下雨了。
　　代曜，又下雨了。
　　这一年，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代曜，你永远不会等我。
　　而我，也不想再跟着你了。
　　向清走回家，她的眼眶是红的，抬起头，乌发凌乱，有种疯癫的感觉，但好在有脸顶着。
　　“代曜？”
　　“谈谈吗？”
　　“不了，我有事。”
　　代曜抿紧唇
　　“我想我们有误会。”
　　“没有。”
　　向清逃也似的离开，代曜，就这样吧。
　　***
　　代曜回到家之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
　　为什么呢？
　　他喜欢向清。
　　他承认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她的脸好看。
　　后来，她的笨拙，她那有趣的灵魂。
　　令他着迷。
　　向清……
　　他低眸，看着少女明媚张扬的照片。
　　“向清，祝你前程似锦。”
　　此时。
　　少女望着他的方向，她的脚步从未停止。
　　“代曜，祝你前程似锦。”
　　我们都要好好的。
　　＊＊＊
　　向清说完以后，代曜心疼的吻着她。
　　“宝宝，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