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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要谈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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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然推开门就看见祝乔坐在餐桌旁,而桌子上摆放着刚准备好的牛奶和包子。
“早。”
“早,叶总。”
祝乔还穿着昨天那身西装,看着沙发旁叠整齐的空调被,叶星然猜他昨晚应该是没走。
叶星然对他笑笑,祝乔一米九的身高昨晚委屈在沙发上肯定难受坏了,“你要不要今天休息一天。”
“不必,叶总,我们聊聊。”
“好。”
叶星然想去冰箱里倒两杯橙汁,他现在不想喝牛奶,就想喝橙汁,但厨房门一打开,他见抽油烟机还在开着,垃圾桶里的烟蒂不计其数,仔细闻还能闻见烟草的味道,那丝丝烟草味如同长满思绪的精灵往他鼻腔里钻。
叶星然心头酸涩,他心里想,祝乔昨夜怕不是一直在这抽烟。
祝乔是他读研时遇见的师兄,一名退伍军人,据说还是特种部队的,受了伤才退下来继续上学,刚认识的时候这位师兄严肃得可怕,叶星然有点怕他。
但是后来公司成立,叶星然怕自己看上去镇不住场子,就把这位师兄高薪挖过来。果然,祝乔一米九多的个头往那一站就能把对手镇住,连酒局都少了不少。
再加上叶星然给的工资多,福利多,还完全交付信任,一拍即合,两人一直合作默契地到现在,有时候叶星然觉得祝乔不仅把他当老板,还把他当弟弟。
“乔哥,喝果汁。”
叶星然笑嘻嘻把果汁推到他面前,这时才注意到祝乔眼下的乌青。
该不会真是一夜没睡吧?
祝乔拿起橙汁抿一口,看着对面大口吃着包子的某人,“你去过医院了?”
叶星然点头,“嗯,昨天下午去的。”
祝乔盯着叶星然拿着包子的手,叶星然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他知道,昨天去外省开会的本来应该是叶星然,但他让叶星然必须去医院,昨晚下飞机之后他看到叶星然给他发的定位,立马开车过去。
那报告单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如同密密麻麻的细针,戳得人血肉模糊。
“医生怎么说。”
叶星然举着包子,眼神瞟向窗外,“医生说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一阵沉默,祝乔低着头没说话,他伸出手想去拿烟盒,但已经被他抽光了,现在整个盒子里空荡荡地摆在桌子上,烟盒上的塑封膜皱巴巴贴在上面,不知道被人攥在手里多久,零零散散映射窗外照过来的蓝色的光。
叶星然听到他暗骂一声,“操!”
手中的动作停滞两秒后继续吃起包子,这是他第二次听祝乔说脏话。
“乔哥,我不想上班了。”
叶星然认真的看着祝乔,他说完这句之后,祝乔沉默点头,手不停的转着那打火机,那是祝乔进公司拿下第一个项目的时候他送给他的,被祝乔一直用到现在,上面的刻字被磨的模糊不清。
“你去玩吧。”
叶星然轻松笑出声,“还是我乔哥懂我,工作这么多年,早就该享受了。”
两人沉默地吃完一顿饭,祝乔下午还有会要开,现在叶星然的工作全权落到他手里,还有很多交接工作需要做,但这都不需要叶星然。
“我去和你的特助交接,别想太多。”
临走之前祝乔留下这么一句话,叶星然笑呵呵地把他送走。
手中的银行卡闪着银色的光,叶星然躺在床上琢磨着。
“我还是得去买跑车,多拉风。不像现在这个小黑车,普普通通的。”
每次出门,对方都以为开G65的祝乔是总裁。
还怪有意思的,每当有老总点头哈腰地迎上前去,但发现人在后边的小黑车里的时候,那一脸尴尬让叶星然莫名觉得好笑。
“搞一个紫色的,梦幻又好看。”
叶星然洗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出发,他衣柜里除去品牌送的高定礼服就是他在淘宝随手买的,“明明都是衣服,质量也超级好的好吧。”
他嘟囔着换上一件黑色卫衣,大大的帽子能把整个头遮住,叶星然伸手把帽子往后一甩,拿着卡就出门了。
“好看。”
一上午过去,叶星然刷了上千万出去,现在他开着自己刚刚提到手的紫色超跑嗡的一声停在斑马线前面。
看到没,刚刚过去的大妈都忍不住对他侧目,应该都看到他帅气的侧颜了吧。
叶星然暗爽。
他都能畅想到路人对他的补脑。
而刚刚路边的一个大妈皱眉回头,伸手挽上自己老伴儿的手,“老头子我和你说啊,我刚刚看到咱儿子特别喜欢的那辆车了,开得也不快啊。咱儿子还说百米加速就几秒,可真能吹牛。”
大妈又猛拍一下身边的大爷,“而且我刚刚还看见,旁边的电动车都比他快,后边的车都鸣笛啦,跑得跟蜗牛似的。”
一旁的大爷忙作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真的呀,那可不能买。”
“就是就是。”
而这边等红灯的叶星然可不知情,手下真皮的触感一直在提醒着他这辆车多贵多贵,清透的玻璃宛若不存在。他思考着日后要做什么,他现在钱也花了不少,车买了游艇也定了,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玩的。
他银行卡的余额也只是皮外伤。
车载电台悠扬的小情歌在马路上嘈杂的喧嚣中传出。
“恋爱——”
叶星然顿时双眼迸发出亮光,他单身二十八年还没谈过恋爱,而且谈恋爱他就有地方花钱了。
车窗外的秋风吹得急,叶星然看到树边的落叶一点点被环卫工人扫到一起。昏黄的叶子聚集在一起宛若上世纪的油画。
“我也是快——这人好帅……”
正伤春悲秋,对面商场大屏上的海报换了,一张巨帅的脸整整覆盖在整座大楼上,毫不夸张地说,几十公里外都能看到。
叶星然视线挪不走,眼睛滴溜溜看着那边,要不是能力有限,他现在能飞到LED屏上去。
帅哥,还是骨相优越的那种!
看得眼睛发直,默读一旁的大字,“代言人,霍肆予。”
这个帅哥简直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咱再怎么也是能一掷千金的霸总,我还好看,”叶星然已经开始琢磨着这明星会不会答应和他谈恋爱。
“我还年轻。”
他完全能想到和帅哥在晚上的江边吹吹小风,牵牵小手了。
这小日子,别太快乐。
“喂,那个开超跑的,你会不会开车啊!你开不明白让我开!”
“那帅哥,绿灯!绿灯啊!”
一长串的鸣笛声让叶星然缓过神来,连忙换挡启动,“抱歉抱歉抱歉啊,还真不太会开。”
他刚刚连转向灯在哪儿都没找到。
终于,被人一路超车,叶星然以三十迈的速度回到家,马不停蹄地开始寻找刚刚不经意间看到的那个明星。
嘴里不停念叨着,“帅哥帅哥……”
“霍肆予,二十八岁,一米八七,最年轻的三金影帝,身边零绯闻洁身自好,演技封神……”
叶星然越看越心动,屏幕上棱角分明的俊脸在聚光灯下明暗交替,冷冽的视线仿佛透过屏幕看向他。
老脸一红,没想到他临死前也能玩一把包/养,又老脸一黄,沉默一会他自己嘀嘀咕咕,“明明就是合约情侣。”
他虽然是思想上的矮子,但行动上是个巨人。
手机点两下把帅哥的名字给特助发过去。
“辛苦。”
刚刚信息发过去后对面的特助没什么动静,然而一个转账过去,聊天框下一秒就弹下来了。
“叶总放心。”
叶星然呆滞片刻,他的特助怎么和他一个德行。
不过效率高能力强,叶星然不和他计较。
夜幕降临,在不远处的几十层高的建筑中,璀璨的灯火照进屋内,深蓝色的光晕在屋内弥漫,一盏橙黄色的落地灯照亮飘窗上的毛绒地毯。
深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中打转摇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杯子拿过去,手臂上的青筋凸出,无名指关节上一颗深棕色的痣在他冷白色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霍肆予身上穿着的还是刚刚在宴会上穿的礼服,一旁的电脑上亮着直播画面。
屏幕上,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里,众多明星穿着高档的大牌,戴着成百上千万的珠宝穿梭在人群中,招摇明艳。
男人眼神冷漠地扫过发着亮光的屏幕,那是刚刚一场活动的重播,他不久之前拿下大奖,成为当下最年轻的三金影帝。
宴会上男的女的都来和他搭话,身上的衬衫不知道被多少人泼了酒。
他冷哼一声,演技都不错。
“叮。”那杯里的红酒被男人一饮而尽,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他右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翻盖手机,绿幽幽的屏幕在玻璃上倒映出来。
那信息栏里空空如也,十二年间这个电话没有响过一声。
“妈的。”
霍肆予暗骂一声,他当初就不该信那个小骗子的话,竟然傻呵呵地认为他会打给他。
如今十二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房间门被悄悄打开,高跟鞋“咚咚咚”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回响,霍肆予视线透过落地窗的反光看着来人。
“有事?”
黄柏仇翻个白眼,浓密的睫毛夸张上扬,她早早习惯了霍肆予整日里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冷哼一声,大几万的包随手扔在茶几上。
“你整日里盯着那小灵通有什么意思,这两个剧本你多看看,人家导演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有事说事。”
黄柏仇连声,“好好好。”她不和这人吵,合作这么多年又不是不知道这人什么性格,她视线扫过飘窗上浑身散发着烦躁氛围的男人。
“一件大事,说来也可笑。”
黄柏仇晃悠着手中的文件,“一位大老板,想包你。”
那窗边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嗤笑一声,这些年来想包霍肆予的人不在少数,最开始她们严词拒绝,后来直接冷处理。
反正没人敢封杀他,但这个比较特殊,黄柏仇觉得还挺有意思的,随手翻看那合同。
“人来老总也挺有诚意的,不亲不抱不上、床,就纯处关系,老板还和你同龄,”黄柏仇看着那一整串的零,心动的都想自己去,奈何她没长霍肆予那张脸。
“让他滚。”
“真不看看,合约半年,条件可好呢。”
黄柏仇调笑着把合同放在桌子上,她当然知道霍肆予不会答应,但她就是想找骂。
这一天天看那张扑克脸,也够腻的。
“行啊。”
低沉的男声吐出两个字,差点让刚喝下一口酒的黄柏仇喷出来。
她贴着假睫毛的眼睛微微瞪大,烈焰红唇死死抿在一起,过了几秒可算把酒咽下去。
“啥?!”
有些破音,换平日里她怎么也得清清嗓子再说一遍,但她现在可顾不上。
她家艺人都要沦落到要去卖?
“霍大影帝,你没事吧?”
霍肆予站起身,一米八七的净身高穿上鞋直逼一米九,男人眼神微眯,将空酒杯拿起来走到黄柏仇身侧。
手指轻弹两下那薄薄的几张纸,克数较大的A4纸发出清脆响声。
“闲得无聊,正好去见见这所谓的老总。”
看看他有几个胆子,敢给他送这样的合同。
黄柏仇闻言松口气,在一旁拿出口红开始补妆,正红色的被涂在女人明媚的脸庞上成了衬托,“行吧,我明天和你一起去,你好好和人家说,别动不动就给人开瓢。”
之前那事儿她都有心理阴影了,之前在酒局一个老头上来就摸霍肆予,结果下一秒就被开瓢了,虽说两人都是酒后,但终究她们有责任。
“嗯。”
对他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免疫,黄柏仇把包里另两份合同放到桌子上,“好剧本,自己看看吧。”
“别说姐不管你,还有你那破手机,别有事儿没事儿放兜里,这么多年被拍到那么多回。媒体都在说你有什么心理疾病。”
“那破手机就好像你本体似的。”
声音越来越远,“咚!”一声,房门被关上,房屋内又回归一片寂静。
霍肆予沉默坐在沙发上,刚刚黄柏仇说的那件事她记得,那顿酒几乎所有人都喝多了,他也记不太清,直到口袋里的电话被人掏一下。
然后他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