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后成了自己的替身》林右可

19、观棋不语

　　他与她之间，对视如同对峙。
　　片刻，他缓缓开口：“你真的喜欢我吗？”

　　“喜欢啊......”
　　她垂眸，眼波流转之际，浅笑开口：“民女对殿下之心，天地可鉴。”

　　“......”
　　“你这般殷切很容易被我抛弃，知道么？”再度开口，他不无恶意，甚至料定了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是吗？”她浅笑，幽深的眼底静若死水，让江北尘看不出更多情绪。
　　看着他偏执探究的眼神，她微微偏过头，如他所愿开口，敷衍道：“还望殿下垂怜。”

　　霎时，江北尘的心狠狠一颤，他轻轻将她一只手腕握起，脸颊去蹭她手心。

　　“你就这么想当太子妃？”他咬着她纤长的指尖，继续逼问。

　　未得到肯定的回答，她冷冷瞥了他一眼，“或许，我与太子殿下亦可以到此为止，一笔勾销，从此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他意味深长地深深看着她，隐约间有了怒意。“好啊......”他自嘲地笑了。
　　眼前之人极其割裂，明明方才还是浓情蜜意，不过须臾，便改口要与他一刀两断。
　　江北尘陷入深深的矛盾，这种感觉似虚无缥缈的一阵烟，时隐时现，却强有力地牵动着他的心脏，令他不得安宁。
　　他不再流连，而是整理衣襟，转身就离开床塌。
　　“既然如此，以后你我之间还是少见吧。”
　　刚撂下这么一句话，酸意便随之而来，席卷心底，微妙复杂。表面的波澜不惊已是极力克制的结果，内心的波澜却逐渐翻涌成潮，无法平息。
　　经久的自圆其说造就了此刻的导火索，唰地一下，一触即发......

　　然而，还未等他走至门口，花茶香便再度萦绕开来。陆允慈从身后抱住了他。
　　江北尘僵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耐下心来，温柔询问：“生气了？”

　　他沉默。

　　她无奈一笑，彻底软下语气。
　　“太子殿下，是我不对，是我留不开你......”

　　她话音刚落，江北尘就立刻转身，方才内心所有浮沉挣扎全都消失殆尽，他欲要回抱住她。然而，就在双手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猛地退后，用力将他推开。

　　接着，她抬眼，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漆黑的瞳仁将他看透个彻底，带着冷冷嘲讽的笑意。
　　“太子殿下，你明白了吗？”
　　“我们之间，真正决定见面与否的人，到底是谁啊......”
　　明明是你。
　　......

　　不欢而散。

　　江北尘走后，陆允慈双手紧攥，身体不自觉发颤。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她拿起剪刀缓缓刺向手臂，鲜血滴落地面的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
　　长期高压戒备下的紧张，让陆允慈身心俱疲。
　　回想起方才离开时，江北尘对她说：
　　——“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希望你主动坦白，如若不能，那便藏个彻底，不要让我发觉你真实目的，否则......”
　　他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眼底却尽是疯子般的狠戾。
　　这一番告诫足以让陆允慈心惊胆战，如若计划未完成前将身份暴露，就此功亏一篑，她不会放过自己。她根本不敢设想，因此，她决不会让这种可能出现。

　　这晚，她彻底未眠。
　　直至天蒙蒙亮，她才有了困意，然而没过多久，就被屋外的喧闹声吵醒。
　　她蹙眉，不知出了什么乱子，头昏昏沉沉的。她强忍着不适，简单梳妆打扮后走出偏殿，却发现瑶光阁门前聚集了不少太监宫女。
　　他们议论纷纷，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眼睛不住地往里看。
　　陆允慈审时度势地后退了几步，在他们未发现她之前，重新退回了屋里。

　　片刻，杭影敲门进来，整个人处于过度亢奋的状态。

　　“怎么了？”陆允慈问。

　　“姐姐！今日早朝结束后，二哥他......”
　　“他去向父皇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