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小女花想容》江湖晓南

196、番外——慕容

　　我叫慕容枫，是姑苏慕容氏的三小姐，姑苏是个很美的地方，娘亲说生我的那一夜，屋外的枫叶整整飘了一夜！很美，红枫满天，让她想起了第一次遇到爹时的情景，也是那样的美，那个时候，她们还很小，娘亲是爹的表妹！
　　那个时候爹还只是个爱哭鼻子的小鬼，她经常在屋外的枫树下，数枫叶，那一天，仿佛是命中的劫，她遇到了爹，她的表哥，她们两个就在枫树地下睡着了，一直到很晚，才醒来，醒来后，爹很男子汉的给娘亲披上外衣，送她回屋，那件衣服暖的不尽是她的身，更是她的心，从此，她心心念念爹的到来！
　　后来爹离开了，要出去历练，她日日夜夜守着那小小的枫园闭门不出，想一个人平明守住那一树的繁华，可是后来，爹归来了，如她所愿的归来了，只是身后，还跟着两位身姿窈窕的女子，煞那间，她的世界崩塌了！
　　她轰然倒地，爹接住了她，她的爱恋，她的守护，她的姨娘都看在眼里，于是姨娘就要求爹娶娘亲，爹爽快的答应了，娘亲欣喜若狂，以为，爹亦是心心念念着她的，只有姨娘明白，爹只是因为不讨厌她，有点喜欢她这个眉目淡如秋水的女子罢了，娘亲还记得出嫁那天，姨娘对她说的话：“现在开始，试着去收回你的那颗心吧！”
　　她把这句话抛在了脑后，于是除了一个月的狂喜之外，剩下的便是数不尽的哀怨，她成了最沉默的那个夫人，爹也渐渐忘记了她，也许，在爹的心中，最重要的不是他的任何一位妻子，而是整个慕容家，娘亲怎么就不明白呢？
　　那是我很小的时候，娘亲对我说的话了，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从未忘记过！有时候，我会对着娘亲的那张脸发呆，虽然说大娘二娘长的更为精致美丽，妖娆，但是在我看来，她们远远没有娘亲漂亮，娘亲是那样眉目如烟的女子，浑身上下满是那样淡淡的美！宛若秋水一般，娘亲还有过人的才华，满腹诗书她读诗经的时候总能让我恍惚到好像看到了诗经中长歌怀采薇的女子，那是诗经中才有的最纯粹最脱俗的美！那样的清新，可惜的是，娘亲的美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就连他的夫君，我的爹都没有看到过那样的美，爹是个武夫，他永远无法想象诗经是多么的美丽！无法想象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娘亲哀伤的，是一个不懂得去欣赏他的人，这是个多么可悲的故事！
　　那样动人心弦的美，爹若是知道了，可会惋惜，可惜他不会知道，因为他不懂！
　　娘的幽怨填满了她手中慢慢的纸，我看到一张又一张娘亲的诗，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幽怨，可是终究没有人会来欣赏，那些美丽永远的被封存在小屋里！娘亲曾说她最喜欢诗经中采薇的美丽了，所以给我取了嗝字，叫采薇！
　　直到有一天，恍然听说家中有了贵客！大姐二姐争相跑去看了，我没有去，只是一笑而过，即使没人欣赏，我也愿意跟娘一样驰骋在那美丽的书海中！
　　大姐跟二姐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谈论着一个男人，我对这些事情是没兴趣知道的！无奈的是我的耳力异于常人，这些都是为了爹能多看看娘而做出的努力，没有人知道我除了爱好诗词之外，还自小努力习武！爹曾经夸我很有天赋，若是男儿，慕容家将会交到我的手上，说这话时，他是惋惜的！是的，爹喜欢的，热衷的是另一篇天地，这样完全热衷于不同天地的人是怎么再一起的，我都觉得奇怪！
　　我听到大姐二姐极尽她们所能的说着那个男子有多么的好，多么的举世无双-----我不禁有些好笑，若真是这样，那个男人也不会喜欢她们，更不会喜欢慕容家的任何一个人！
　　我对这件事情一笑而过!就回到我的屋里了！
　　娘亲的病越来越重，爹是个好人，我只能这么说，大娘二娘除了喜欢邀宠，大姐二姐除了虚荣一点之外，都可以姑且称之为好人吧！
　　他们帮娘亲请来了很多名医医治，可是最终还是给出了那个令我心寒的答案：娘亲过不了这个冬天了，没有办法，我只能每天陪着娘亲，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可是聪明如娘亲怎么会不明白呢？她心里都懂，只是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说破而已！
　　快要入冬了，我扶着娘亲，坐在院子里，陪她缅怀她心中牢记了一辈子的邂逅！
　　这个时候有朗朗，清越的男声传来，我从没有听到过那么好听的声音，拂动人的心弦，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人的话，那么这个就是仙人的声音：“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我们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叫/不知怎么我们睡着了/呵,梦里花落知道少!”
　　娘亲突然激动异常,我明白那是触动了她心底的那最美丽的场景!她激动地说道:”是谁,这是谁在说”
　　我只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然后一袭白衣就那么出现在我的眼前,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遇到了我的劫!那道身影,那个场景从此后不断地进入我的梦里,那也成了我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美丽!不只是我,连娘亲都喃喃自语:”难道是仙人!”
　　他微微一笑,显得安静而祥和,然后退后一步施了一礼:”出岫见过夫人,小姐!”
　　娘亲有些激动:”你刚刚念得是什么”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温柔,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他一生难以忘怀的东西:“这是小妹的拙作！”
　　娘亲点头：“这讲的太好了，太好了！”
　　“夫人说的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有礼，我好像看到了远古爱情中那些有黄金品质的君子，在朝我们施礼！
　　娘亲低头，在这样一个人面前恐怕很少有人会变的无礼起来吧！即使再狂傲的人，在这个叫做出岫的男子面前，都会收敛起来，在他温柔细腻的注视下，只剩下蚀骨的柔情！
　　见到他的那一刻，自卑充满了我的身体，自卑到我只是看了一眼，就低头不语，娘亲开口：“这是小女慕容枫！枫儿，不得无礼！”
　　我很想说，我不是无礼，我只是自卑，罢了，我还是乖乖的朝他一礼：“见过公子！”
　　他笑：“不要紧的！”
　　他说不要紧的，那么温柔的声音，我有些恍惚，恍惚中左脚钩到了我的右脚，我直直朝地上倒去，就在快要落地的那一瞬间，他出手抱住了我：“姑娘小心！”
　　神情波澜不惊，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我连忙离开，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我小心筑起的城墙再一次轰然倒塌，这次，我明白了，那该是万劫不复！
　　他走了，走的很快，大姐二姐有了长达一年多的念叨之后，终于不再念叨了，而娘亲，在有了那首诗的支撑下，也奇迹般的撑到了第二年的秋天，我还记得那天，娘亲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仍然坚持要将我们赶出去，要爹陪着她，也许终究是有些感情的吧！爹点头同意了！去了很久，我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看到爹出来之后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待我们走进去之后，娘亲已经闭上了严谨，永远的离我而去了！
　　我好像失去了莫大的精神支撑，变得更为沉默！我们都不知道娘亲那天到底对爹说了什么？总之，爹变的很疼我，很疼，很疼！
　　可是，我仍然习惯于把自己锁在那一方小天地中！
　　后来，听到他成亲的消息传来时，我又一种空空荡荡的感觉，从那以后，我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倒是因为那首奇怪的诗，我开始注意起出岫那个奇怪的小妹，传闻她喜好美男子，传闻她经常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我始终不相信那样的她会是一个恶人，我始终相信那样的女子应该是一个有着水晶心肝的女子！
　　不然的话怎么能说的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那样的诗句，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特别，如果不是那样特别的女子怎么会做到女子上边关，怎么会做到玉门之战全胜！我好像迫切想见到那个水晶心肝的女子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又再一次见到了出岫，这次我看到的是他脸色苍白的站在我的面前，我有些恍惚，随即惊喜的喊道：“公子！”他一愣，很久之后，才微笑：“原来是慕容姑娘！”
　　我知道，他伤的很重，很重！
　　那一天晚上我陪他留在了山上的小茅屋中，听他，断断续续，却又一字不落的说着另外一个女子，他的小妹，不，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妹，他叫她容儿！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中满是淡淡的柔情，原来他一直以来爱的就是他的小妹，那个喊他四哥的女子，那个特别的女子！我听着那一声声的容儿，心里竟没有半分醋意，也许，娘亲说的对，我是个傻瓜，我爱上一个人，为他的开心而开心，为他的伤心而伤心！我陪着他回忆那一幕幕，透过他的回忆，我看到了另外一个美丽特别，笑容可融化世间万物的女子，娘亲说过，看一个人的笑，可以看出他的心，那样温暖的笑，想必他的心也是一样的温暖吧！那样温暖的笑，曾经温暖了他冰封的心，可是那个女子失踪了
　　！不知所踪，体内积聚已久的毒也发作了，他说，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再看一眼她的容儿！说完那句话他沉沉的睡去了！
　　我用颤抖的手指抚上我心中人的脸庞，突然就有了一个决定，即使失去所有，我也要让他再看一眼他的容儿！
　　于是我溜进了父亲的密室偷走了冰封之魄，交给了跟他在一起的那个黑衣男子，不同于出岫的空灵，那是个属于夜的男子，同样的出色，可是，我爱却只有出岫！
　　那个冰冷的男子，看着我，有些疑惑的开口：“慕容姑娘你不怕吗？还是不要回去了！”
　　我摇摇头：“不行，这是我做的，那就要承担后果！”
　　他看了我良久：“也罢！你先去吧！随后我会去你父亲那里说的！”
　　看来他的心并不像他的容貌一样冷漠，我摇头：“不要，你们先走吧！这件事情必须由我一个人承担，因为，我是慕容家的人！”
　　回到家里，暴风雨并未来临，爹在打发掉其他人，看了我良久之后，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我对不起她，直到失去她的时候，我才明白失去的到底是什么？枫儿你是我跟你娘亲的女儿，我不会杀了你的！只是你从此之后便不是我慕容家的人了！还有你在慕容家所得一切，我毒药如数收回，包括你的武功！”
　　我扣下头：“枫儿无悔！请爹动手吧！”
　　当爹的手扣在我的手中时，我能感觉到手中的力道渐渐变弱，我明白那是我的武功再渐渐消散，那些在无数个寒冬，无数个省下勤练的武功将化为虚有，但是，我后悔吗不，不后悔！
　　后来的我三年如一日的照顾着那个在我的心中烙下一辈子烙印的那个人，我知道他还有微弱的气息，虽然那坚持不是为我，但是我也心甘情愿！
　　终于在我知道她的名字将近七年之后，我见到了那个让出岫深深爱着的女子！花家的二小姐，花想容！
　　第一眼见到她，我惊讶于她的美丽，是的，她很美！是一种无形的美！不同于花家三小姐那样宛如骄阳，娇媚多姿的美，那是一种神美！
　　而且是那样越看越美的美！直到她朝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瞬间呆住了，总算明白什么叫一笑倾城了，那样的笑，美的足以融化最寒冷的冰雪！我终于明白让出岫迷恋的到底是什么了，是那样的笑，那样灵动狡黠的神情，她是我见过的最灵动的女子！
　　呵！出岫！你若是记得应该会很开心的吧！你最爱的人愿意用她的一腔心头血换取你的醒来，就算你再也不记得她，她也无怨无悔！
　　你醒了，也忘记了所有的人，不过你始终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不是么？
　　你忘记了所有的人，唯独记得你的容儿，你要寻找你的容儿！你的容儿抱住你，你却推开了她。说她不是你的容儿！你还拉住了我。
　　我看到了她那灵动狡黠的眸子中掠过一丝受伤！不过转眼间又换上了灿烂的笑容，她说：“四哥，那就是你的容儿，你要好好抓住，不能让别人抢走她！”
　　而你的容儿也从你最爱的人变成了你最爱的妹妹！你的容儿也有她爱的人，但那个人已经不再是你了，也许，从你决定娶妻的那一刻，你的容儿就不再是你的了，那样灿烂的女子，说不要那就是真的不要，她不会傻到再回来追梦！
　　但是我会，我会一直等着你！就算我一直是你的容儿也没有关系！不过，我想，你若是有记忆，你也应该是开心的吧！你的容儿说，你在他的心中永远有个很重要的位置，即使不是爱人，那也是她最爱的四哥！听到这样的话你应该会很开心的吧！那样的女子即使不爱你，她也不会给你带来伤害，只会给你带来无限的留恋，给你留下无数美好的记忆！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被我一直崇敬的女子这样夸道：“眉目如烟！长歌怀采薇，你才是诗经中的那个女子，你才是最适合四哥的人！四哥跟你在一起才会最幸福！这样淡淡的，带着满身脱俗美丽的女子没有人会不喜欢的，四哥应该也会喜欢你的！”说完她朝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签起她的孩子，也就是出岫你的侄子走远了！
　　我有些微愣，心中一喜，被这个女子夸是那么令人开心的事。这个女子原来不止有双灵动狡黠的目，更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这样的女子同样也是让人不得不喜欢的！我回头看去，出岫你正欢笑着朝我跑来，拉住我的手，手中抱着你可爱的小侄女，相信你也是有点喜欢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