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家入硝子vs五条悟，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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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没想到死去的世界会如此温暖，平静，他的灵魂似乎泡在一捧幽香的温水中，被迅速治愈……
不对，他还活着？
五条悟猛然睁开眼睛，对上了家入硝子含笑的眼睛：“醒了？最好别动，你的伤还没被我治好呢。”
他这才发现，他披着那件红底鹤纹的羽织，正躺在家入硝子的腿上接受治疗：“我没死？”
“在三年前，为了救我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无师自通学会了反转术式，从那天起，我立下了一个承诺，从此以后，我不会主动结束任何生物的生命。*”“想来，我在那天起，就无意间结下了束缚——以我不会杀人为代价，获得无限制运用反转术式的能力，所以，我其实根本杀不了你。”
“我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了，这些倒也无所谓。不过，真难想象你只靠反转术式和另一种超能就打败我，硝子，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只花了一个月时间吧，还是更少？”五条悟不在意这个。
他以为自己要死去时，询问的是硝子是否使出全力——他真的很好奇，家入硝子是如何违背了咒术界才能是天生的这一论调，轻而易举将他逼到绝路的。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吧，我会慢慢解答这些事的。”
“而我假装要杀死你，和你进行生死之搏的原因也很简单——”家入硝子盖上了五条悟的眼睛，“是为了让你解放真正的自我。”
“那是什么意思？你是那种自大到想要改变我人生的人吗？这和你的个性不符吧，硝子？”“我认为，每个人都有内心最为坚持，不可改变的事物。”家入硝子不理睬五条悟的打趣，从西裤口袋摸出一把弹簧小刀，将其在手中把玩：“对我来说，是救人。”
“一开始不是这样，我说的也不是广义来说的那种救。从出生起，我就没有道德这种品性，从小，我就对解刨与鲜血有莫大兴趣，但生活在和谐社会中，异类足够聪明就该明白掩藏自己的异常；于是，在发现只要表示对医学感兴趣，人们就会对我解刨动物的行为表示宽容后，我便说自己的志向是成为医生。”
“完美的借口。我的母亲是医院院长，我注定要继承她的事业，解刨小白鼠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没有人会怀疑。但，人是社会性动物，智慧和情感上升，道德水平也会相应提高。在医院见到了众多生死的我，看惯了鲜血之后，不再渴求于此了。”
“在我重要的人复生后，我终于明白，我内心真正渴求的，是停止病害，运用手术刀为人类割除病理，阻止更多鲜血和死亡。”
“而你的内心渴求什么，你能看清吗？”
棕眼睛对上蓝眼睛，五条悟的安慰之语被哽住。
如果是之前，他只会傲慢地表示，作为什么都有的人，本少爷什么都不需要。但他是败者，没资格拒绝家入硝子的任何请求，而他也的确拿不出这个答案。
“经历刚才的一切还没感觉到？你不是因为战斗的愉悦，连死亡的恐惧都忘记了吗？”
一记闷雷劈向五条悟，他所渴求的，怎么会是这种一点都不男人的事？
他隔着羽织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回忆起刚才的战斗——耗费脑力，四处腾挪无下限术式；一边防守一边开发苍的用法；为了打出黑闪而卖破绽；与家入硝子尽情肉搏——他的心脏再次猛的跳跃起来，光是回想这一切，就能让他陷入高潮！
“没错……哈哈哈，原来，我渴望的是这个！我总是觉得无聊，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原来，我真正追求的是这个！硝子，我们再打一场吧！你杀了我也无所谓，我想再——”
“白痴，你没听懂我刚说什么吗？自我满足的大少爷，”硝子不客气地打断他，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想打架之后再说，我之所以点醒你，可不是没有理由的。”
“说实话，咒术界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本来在有别的人给我递橄榄枝的情况下，我是会离开的。然而，权柄握在无能又愚蠢的人手上，最终会造成一场波及到无数人的灾难，我无法对此坐视不理。”
“所以，五条悟，我唤醒你，是为了要借助你的这份武痴力量，帮助我登上咒术总监会的顶峰，清除所有反对我的声音。”
五条悟对上硝子冷漠威严的眼神，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祠堂中拜祖时，本想敷衍了事，最终却被那泥塑的神像眼神震慑，乖乖低下头的事。
谈论夺权这事时，家入硝子的语气如此平淡，仿佛只要她伸出手，世界就会落入她的掌心。和五条家中的神像一样，她坐在这里，就让人想要臣服，为她叩首。
不知为何，一种不同于战斗的喜悦，有些酸涩，但同样激烈的情感涌上五条悟的心头，让他有些想要落泪：“硝子，我一直认为，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我早就做好了会结婚的觉悟，但我并不相信，也并不渴求，爱，会降临在我的身上。似乎它本就与我无关，我注定与前代的六眼一样，走向注定孤独的死局。”
“我被你打败，有你宽恕才能活着，你还看懂了我的渴求，我不应该拒绝你……”
“但是，我想诅咒你。”五条悟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发出了对他来说等同表白的话。
“你忽略我也好，不满也罢，这世上没有粗略拿下男人心后还全身而退的道理；硝子，只要我站在你身边，我就不会放弃诅咒你，即使这样也可以吗？”
他渴求地看着她，六眼中有着些许晶莹。家入硝子只是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我永远也不会停下脚步，也永远也不会只看到一个人的光辉，我也不会承认与你的关系，如此，你仍然想将自己托付给我吗？”
五条悟只是向上抬起自己的左手，等待家入硝子的垂怜。
最终，神明的眼中映入了他的身影，两只不同的手相碰，最终十指相握。
“那么，我向你承诺，在你决定结束我们之间超过友人的联系前，我不会单方面结束这段关系，我的……共犯。”
是的，爱是最扭曲的诅咒，五条悟从今天开始，将诅咒家入硝子，直到生命的尽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家入硝子vs五条悟，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