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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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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南就在背后盯着他,这个认知使得叶澄浑身战栗了一下,反而对于高锐掐他下巴这个动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只是,被人用这么炙热的眼神近距离盯着,也确实怪怪的。
他深呼吸了一下,当即后退两步,与高锐拉开了距离。
“高兄请自重。”
叶澄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
虽然他是穿过来的,不了解原身与高锐之间具体是什么情况,但这里好歹是古代,就算再亲近,总不能青天白日的就这么上手了吧。
高锐闻言,显然有些失落地蜷了蜷手指,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澄儿,这么些年了,你还是不肯与我亲近。”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对男色毫无兴趣,为何还非要娶了这傻子。”
高锐说着说着语气就变了调,一张帅气的脸上都染上了几分嫉妒。
他面色不爽地扫了眼叶澄身后的谢承南,继续说。
“难道他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竟能比你我相识多年的情分还要重要吗?”
“若这傻子能,那为何我就不可以?”
叶澄听罢,下意识皱了皱眉,不知为什么,从别人嘴里说出谢承南是傻子这种话,他听着就是不顺耳。
不料还未等他说什么,一旁瞧了半天热闹的齐家三公子齐之荣就幸灾乐祸地开口了。
“我说高兄,你这人还真是锲而不舍。”
“你又不是不知,咱们澄哥儿的爹向来心善,在做善事上向来不肯退让,非逼着澄哥儿收留个傻子,澄哥儿又能如何?如今叶府又不是澄哥儿当家。”
“再者说了,咱们澄哥儿只对香粉阁的小玉柔姑娘感兴趣你也不是不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那断袖之癖啊?”
“弟弟我劝你啊,言行举止还是规矩些,若不然连兄弟也做不成咯。”
他揶揄地看向叶澄:“澄哥儿说,我说的对不对?”
叶澄一愣,而后扬了扬眉,轻笑着微微点了下头。
原身对男性不感冒这件事着实令他松了口气。
若不然人家原身跟高锐要是真有点什么感情纠葛之类的,他还真是难办了。
好在目前看来,高锐只是单恋而已。
见叶澄毫不犹疑地认同了齐之荣的话,高锐只得压下满腔的醋意,收敛了些情绪,生怕真像齐之荣说的那样,往后他跟叶澄连好友都做不成了。
“澄儿,方才是我失礼了,还望你莫要见怪。”
高锐扯了个笑,勉强道。
叶澄摇摇头,又道:“二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他状似慵懒,实则注意力全在身后的谢承南身上。
因为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只要他一跟高锐眼神相接,他背后的冷意就更甚一些。
简直如芒在背。
仿佛已经预见到待会儿要哄人的景象,叶澄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他可是还记得先前他给柳絮升职时,谢承南那失落又酸涩的神情。
这傻狗啥啥不懂,吃醋倒是第一名。
但是还真别说,不知是不是隐藏的幼师人格上线,亦或是穿越过来后照顾谢承南照顾习惯了,叶澄还真瞧不得谢承南委屈的模样。
只要这傻狗一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他的心就软得跟潭水一样。
哪里还顾得上说教?
只想搂着人好好安慰一番,再拍拍谢承南的狗头便是了。
“澄哥儿是有何喜事?怎的笑得如此开心?”
高锐在一旁怅然若失,可齐之荣可没错过叶澄脸上隐隐的笑意。
他有些纳闷道:“总不至于是见到我跟高兄,才乐不可支吧?”
“无事。”
叶澄立即敛了笑,瞅了眼齐之荣,高傲地扬扬下巴:“你们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若是无要事,便请回吧,莫要扰了我清净。”
他的语气张扬又嚣张,像只张牙舞爪的贵族猫。
可被怼了两句的齐之荣和高锐却丝毫没恼,反之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对了,这才像我澄哥儿。”
齐之荣撇撇嘴说:“瞧你方才那副模样,还以为你叫人夺舍了呢!”
叶澄:“......”
合着就喜欢受虐这一套是吧?
“哼!”
叶澄大概知道了原身在好友面前是何种性子的,演技也愈发娴熟起来。
他冷冷瞥了眼齐之荣:“少说些个废话,当心烂嘴巴。”
“今日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齐之荣和高锐自然不知眼前的叶澄已经不是原来的叶澄,还以为是叶澄是在故意耍小性子。
齐之荣调侃他:“哟,叶二公子,你这记性也忒差了吧?我们来都来了,您就别再耍我们玩了。”
“不是你先前立下的规矩,叫我们定期过来与你一同逗这傻子玩吗?”
高锐接着补充,说罢,还面露轻蔑地扫了眼叶澄身后的谢承南,生怕那傻子听不见似的。
叶澄:“......”
这也没人告诉他还有这一趴啊?!
这要他怎么在这两个大活人眼皮子底下演啊?!
叶澄嘴角抽搐了一下,将这句话消化了好一会儿,才默默挡住了身后的谢承南,吐出一句:“今日就算了,我身子不大舒服。”
望着叶澄清瘦的脊背,谢承南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爽。
“澄儿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瞧瞧?”
高锐闻言,立即凑近叶澄担心道。
可叶澄听到郎中这两个字,就想起之前那位叶归远派来的郎中,他瞬间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连忙摆摆手。
“不必不必,就是昨晚没睡好,现下有些乏了,想歇一歇罢了。”
“那更好了!”齐之荣将手拍的啪啪响,满脸都是将要作弄人的兴奋,“正好逗逗傻子精神精神!”
“上回在芙蓉醉本公子还没过瘾呢!”
“上回?”叶澄一怔,遂即抓住重点,追问道,“芙蓉醉?”
“对啊。”齐之荣的脸上爬上狐疑,一双眼睛仿佛要把叶澄身上盯出个窟窿,“你可别说你都将那天的情形全忘光了。”
“你不会——”叶澄压下心底的讶异,试探道,“也被人点了笑穴吧?”
他穿过来之后只去过一次芙蓉醉,那便是带着谢承南去吃饭,包间却莫名出现四五个被点了笑穴的陌生人的那回。
听这话的意思,这齐之荣当时也在那些躺在地上仰天大笑的人其中了?
只听齐之荣冷哼一声:“那日你不在,我和其他几位兄台便想着替你教训教训这敢私自上桌吃饭的傻子。”
“谁知,不知是不是得了什么古怪的臆症,我们几个忽然间就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大笑起来,真是邪了门了,平白叫人气恼!”
叶澄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疑虑。
他轻抿了下唇:“忽然间?没有任何征兆就倒在了地上?”
“是啊!”
齐之荣的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气恼,想来也是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躺在地上狂笑丢了脸面。
“本公子刚觉出被这傻子按腿按的舒服了些的劲头,就突然发了病!”
?
这群人竟然让谢承南替他们按摩...
而且...在这之后几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发起笑来...
被点了笑穴...
蓦地,一个荒谬的猜测涌上心头,叶澄心脏一沉,下意识扭头看向谢承南。
只见谢承南怯怯地望着他,委屈巴巴地跟他告状:“夫君,他们都欺负我...我害怕...之后、还、还发癫、像傻子一样躺在地上笑...”
“夫君不、不要帮他们欺负我...”
叶澄:“......”
不知怎么的,总感觉有股子茶味飘荡在空气中。
还有,平日里不都称他为公子嘛,怎么这会儿倒成了夫君了??
“不许胡说!”
叶澄强忍着想要给谢承南顺顺毛的冲动,轻咬了下唇,佯装不屑道。
而一旁的高锐果然被夫君这两个字刺激道,当即忍不住口不择言道:“就凭你个连字都不认得的傻子,也想做澄儿的夫君?简直是天方夜谭!”
闻言,叶澄微不可查察地皱了皱眉,冷冷地纠正:“可他在名义上已经是我的夫君了。”
“澄儿你——”
高锐一怔,有些受伤地看着叶澄:“你替他说话?”
叶澄避开他的眼神:“不是。”
末了,又补上一句:“我不替任何人说话。”
高锐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依旧躲在叶澄身后装可怜的傻子,又咬着后槽牙,将矛头对准齐之荣。
“叫个傻子替你们按腿,也亏得你们想的出来!”
“就不怕他没轻没重的,将你们按瘸?”
齐之荣没揭穿他的恼羞成怒,只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所以本公子今日得好好教教他,如何将人按的舒坦啊。”
说罢,又玩味地对着叶澄笑道:“澄哥儿,你就瞧好吧。”
“今日教会了他,改日也叫他伺候伺候你,这日子岂不是更有趣儿?哪有做了人家的夫君,还不会侍奉夫君的道理?”
明明知道齐之荣的这番话就是在调笑,可叶澄不知是被哪个字眼刺激到,一张白皙的脸不可抑制地染上一层绯红。
他的手指摩挲了下衣服的布料,努力绷起脸道:“既是我的夫君,哪有你这个外人来调教的道理?”
说罢,叶澄有些恶劣地勾了勾唇,语气玩味:“这傻子自然是由本公子亲自调教才有趣儿。”
“怎么?”
齐之荣语气一顿,轻飘飘地瞄了眼傻子谢承南,接着口无遮拦地调侃,“澄哥儿不会开始好男风了吧?”
明明是句兴头上的玩笑话,却惹得叶澄和高锐均是一愣。
高锐有些难以置信,语气里夹杂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激动:“澄儿,你真的——”
结果还未说完,就被叶澄打断:“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我真的累了,二位还是请回吧!”
说罢,便拂袖进了屋。
他的语气似是淬了冰,脸色也像是被人侮辱了般羞恼。
齐之荣和高锐一惊,而后面面相觑。
很快,齐之荣便反应过来自己的玩笑过了头,踢到了铁板子,便干干笑了两声,冲着屋里的叶澄道了别,随后也不管叶澄回话与否,便拽着有些失魂落魄的高锐离去了。
而“恼羞成怒”的叶澄,坐在床榻上独自缓了好一会儿,心跳才渐渐平稳下来。
紫藤院中的下人们都道是他家二公子被齐公子的玩笑话说恼了,殊不知叶澄在听到好男风这三个字时有多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