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竹溪有风

17、脱轨

　　听了梅芝建议的□□，开始往甘菊父母家跑。

　　虽然甘父和甘母在两人一起来的时候对□□十分热情，在甘菊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也会追问不休，但是面对一个人单独上门的□□，居然有几分拒人。

　　□□十分无奈，好在时间一长，甘父和甘母也都渐渐地对他接受了。此时，他已经成为了甘父固定的牌搭子，每天都要过来陪甘父打牌。

　　天气又渐渐热起来的时候，甘父在某一天忽然问他：“小杜啊，你是真的想追我家小小的？”

　　□□连忙点头：“是。而且，我父母也很乐意。”

　　甘父不耐地撇撇嘴：“谁跟你说你父母的事情了。我是在问你。既然你说是，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见甘父神秘地招手，□□连忙凑过耳朵去。

　　甘父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啊，这个时侯，可以强硬一点了。”

　　□□愕然。甘父对他神秘一笑：“前两个月我家丫头没动心，你那种态度，只会让她烦。现在，被捂得差不多了，在那个大火一烧，就成了。”

　　甘母从房间里走出来，对着甘父揪耳朵：“老头子说什么呢？”

　　甘父连忙回答：“我教小杜炒菜呢。”

　　甘母嗤笑：“得了吧。”然后转向□□：“小杜，被听这个老家伙胡说，他的水平，也就三个菜。除了那三个，别的菜，做一个毁一个。”

　　甘父脸上尴尬，悄声埋怨，□□眨一眨眼，微微笑起来。

　　正好落入甘父的眼中，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情景一样，对着□□睁大了眼：“我说小杜，你笑起来挺不错的啊，怎么老是板着个脸。”

　　□□摸摸自己的脸，茫然：“什么？”

　　甘父拍拍他的肩：“以后啊，还是多笑笑，多半就能把我家那个丫头勾过去。”

　　□□无语。

　　这当然是玩笑话。只是渐渐地，□□也开始信以为真。奈何多年习性，要在人前装出威严的样子，怎么都笑不起来。

　　甘菊有时候看到他在那里抽动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那活像是一个戴了面具，却忘记拿下来，旁人看来，只有别扭。

　　此时的她当然已经没了那些和□□赌气的心思，两个人坐下来也能当做好朋友聊一两个小时。虽然诧异□□怎么那么悠闲，也毕竟事不关己。

　　但是一说到谈情说爱上，甘菊就退缩。

　　“我们只是朋友，我对你真的生不出感觉来。爱一个人总得脸红心跳心有所感，我看到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她这样说，□□郁卒。

　　何天宁知道后取笑他，却也意味深长地说：“有时候没有感觉才是最有感觉啊……”

　　“你是在说你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自己真正喜欢谁这种迟钝吗？”□□斜斜看他，何天宁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不识好人心的笨蛋。”何天宁说着，面有愠色地摇摇头，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地笑。

　　他当然明白何天宁的话是什么意思，事实上，他也正在为这一现象而感到微微的欣慰。当然，更大的麻是，他应该怎么打破这个僵局。

　　左思右想不得其法，□□摇摇头，继续自己一贯的行为，并没有多做什么来试探。

　　甘菊不是不感动的。一个男人，肯那么多天如一日地来陪着你，无论工作多忙都记得你，能够做到这样，已经算是一个好男人。就算这中间可能有助理的功劳。

　　挂在店里的，和童良希的照片早就取下来。一段时间之内因为这件事，甘菊都被以为发生了婚变，得到不少的同情。虽然这也的确是事实，但是，从时间上来说，实在是错位良多。

　　童良希在分公司兢兢业业地工作，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之时，短视的总经理果不其然地派出了亲信来摘桃子。好在童良希在那边经营时间也不算短，勾心斗角一阵，也终于完美解决。

　　随着甘菊的店里越来越忙，她渐渐觉得有些疲惫起来。找了个时间收拢了手上的工作准备去休假，偏偏在出发前一天病倒了。

　　这件事是□□首先发现的。那一天他去找她，遍寻不见人之后，焦急地拨通了她的电话，结果那边接听的甘菊，声音沙哑，疲惫得仿佛好久没有休息过一样。

　　□□立刻就急了，强行镇压了甘菊不想让他过去的想法，心急火燎地就冲了过去。

　　进门之后到卧室看见甘菊烧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心一下子就疼起来，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幸而带过来帮忙的助理是个明白人，手脚麻利地帮着□□找了毛巾浸冰水给甘菊降温，然后帮忙着将甘菊送进了医院。等到医生开出药，给甘菊吃下，并挂上吊瓶之后，□□才长吁一口气，放松下来。

　　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汗。

　　助理看着老总小心翼翼的样子，自然明白眼前这人是谁。伶俐地过去外面订了粥和清淡的小菜送过来，给老总列了张护理病人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二三的单子，就离开了。

　　□□将那张纸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捏在手心，守在甘菊身旁，心焦不已。

　　甘菊此刻正在做梦。

　　恍惚之间，她仿佛回到那一年，她和童良希浓情蜜意之时。凤凰花树下白衣白裙的女子对男子嗔笑，眉目一转，就是说不出的风情。

　　她看着年轻的自己，青春明艳，就算举止大大咧咧，也是另一种美丽。

　　低头看看现在这个疲惫的自觉，甘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老了那么多。她以为自己不会变，可是人生的道路那么曲折那么长，走过的路那么坎坷那么蜿蜒，她早已经迷失了自己。

　　她看着自己和童良希打情骂俏，忽然有那么一点明白。

　　改变的不仅仅是童良希，也是自己。

　　所以两个人才会越走越远，最后形同陌路。

　　但是，如果那个时侯就知道这样的结局，她想，她依旧会和童良希恋爱结婚。两个人在一开始的时候，是真的有快乐的。

　　她听见自己对童良希说：“其实我觉得，我的人生都是在预定好的轨道上行驶的，我只需要沿着那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童良希对她笑：“难道不会有意外发生？”

　　那个时侯的甘菊说：“哪里会有什么意外呢？就算是有什么事发生，看上去再惊险不过的时候，也不过是正在换轨道而已。”

　　“你是想说，脱轨这种事不可能？”

　　那个时侯的甘菊仰起头微笑：“当然！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

　　甘菊怔怔地落下泪，唇边却浮上抑制不住的笑意。

　　她醒过来了。

　　□□看见她睁开眼，焦急地过来问她好不好。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就忙进忙出地生怕她觉得难受。

　　甘菊看着那人忙碌的背影，微微笑起来。

　　三个月之后，他们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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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填满一个。虽然烂尾，抱头下蹲不满请随意发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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