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竹溪有风

11、所谓真相

　　“为什么不听？”甘菊反问，“就算真相再伤人，也是真相。所谓善意的谎言再美丽，也都是在骗人。”

　　□□凝视她，轻轻摇头：“你这样想会很累。”

　　“我乐意。”甘菊简短而迅速地回答。

　　□□微微叹息，说：“当时赵晓娜有情人之后，为了让自己心里平衡，给我找了个情人。我为了避免麻烦，让我的助理刘美浓出面打发了她，让她有了误解。”

　　甘菊听到前半句，瞪大了眼，听到后面，却只想笑。

　　“你还真是无辜。”她说，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同样苦笑。

　　.

　　童良希和周雪怡的故事源于童良希的一次滥好人行为。

　　实习期的小姑娘被批得可怜兮兮的，他看不过去，帮着说了一句话。就是这一句话，让周雪怡对他动了心。迅速成长起来的周雪怡在实习期结束时表现优秀，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到了童良希手下。

　　近距离的接触之后，童良希对她印象也不错，很多事情都带着她一起去。

　　结果，在某次应酬之后，就被周雪怡爬上了他的床。

　　说到这里，童良希依旧一脸的不可思议：“我明明记得我是一个人睡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那样。”

　　因为占了周雪怡的第一次，童良希心中的愧疚难以言述。不想离婚的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两个女人。

　　这个时侯周雪怡十分善解人意地提出不要童良希做什么，她大大咧咧地说，现代社会，谁还在乎这个。转过脸却悄悄地红了眼。

　　童良希看在眼中，负罪感更胜。也因此在日后的工作中对她多加照顾。并且为了让自己心安，他还特意从家里拿了钱过去，算作赔偿。都处理完之后，童良希也松了一口气，自以为事情已经过去。

　　没想到又过了一段时间，周雪怡却忽然找上门来，说自己怀孕了，是童良希的。

　　晴天霹雳。童良希完全懵了。

　　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处理，周雪怡就泣不成声地表示，童良希愿意怎么处理这个孩子，她就怎么做。

　　童良希手忙脚乱，最后决定要让周雪怡流掉这个孩子。为了这个，他又给了周雪怡一笔钱。

　　这就是这两笔钱的去处了。

　　童良希说完这个，依旧低着头不敢看甘菊，十分颓丧地说：“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上妈的。但是，你也知道，你和妈一向不合，妈又有抱孙子的想法。虽然她一直说要去打掉，但是，也一直没有行动。”

　　甘菊坐在那里，身姿挺拔，不由自主地做出拒绝的姿势。听完童良希的话，她淡淡地微笑，点头：“然后呢？”

　　童良希搓着手，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来：“我会解决她。甘菊，原谅我，我不能和你离婚。”

　　甘菊轻笑：“是不能，而不是不愿，对吧？如果你不愿意张扬，我们离婚的消息可以等一段时间再告诉别人，我不会到处去说的。你那边，只要你不说，相信别人也不会特意去问。”

　　童良希抬头看她，眼神落寞：“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我从来就不在乎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不是有钱是不是善解人意，我只要他的忠诚。”甘菊回答：“我和你恋爱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宁愿要一份完整的不美丽的爱情，也不要别人眼中看上去很美丽的残缺。”然后，她歪一歪头，补充：“而且，我有洁癖。”

　　童良希盯着她，目光恳切：“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以后也不会再发生。”

　　甘菊笑：“你说这句话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走之前也说让我安心，可是，晚上十点你的房间里还有女人，我实在是不敢相信。”

　　童良希卡壳，然后喃喃：“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她只是房间里的……”

　　甘菊伸手叫停，平静地看他：“无论她房间里出了什么问题，我觉得，她都应该去找酒店前台而不是在晚上十点跑到一个已婚男人的房间里去。”

　　旋即她苦笑摇头：“也许这样太不近人情太苛刻，可是，我真的就是这样想的。但是你大概不会理解。你会觉得，一个女人，跟着你出差已经是苦事，如果有可能，自然要多照顾一点。然后，照顾着照顾着，就又会出麻烦。”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童良希激动起来。

　　“不会，才怪。”甘菊飞一个白眼：“你以为，你们的第一次还真的是你的问题吗？”

　　她丢下这个问题，叹一口气，问：“坐了这么久还没给你拿点喝的。你要喝什么？冰箱里还有啤酒。”然后想起什么，笑：“不过，大概以后都不会有了。”

　　童良希低着头没有反应。

　　很长时间他才抬起头，茫然地看甘菊：“你是说，我是被她算计的？”

　　“我什么都没有说。”甘菊飞快地回答，将一张纸推到他面前去：“我猜你大概只看了标题就删了邮件，所以，我打印下来了。我觉得我的条款很公平，如果没有异议，你签字就行了。”

　　童良希下意识地捏住那张纸，怔愣在那里。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希望了吗？”良久，他轻声问。

　　甘菊同样轻声地回答：“我们之间的东西太多了。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

　　童良希一声叹息。

　　他并没有当场签字，而是拿走了那份协议书，说要好好考虑一下。

　　临行前，他看着甘菊，目光怜惜：“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所以，我给你距离和空间，但是，我依旧希望，我们能够回到从前。”

　　甘菊站在门口看着他，轻轻地笑，摇头，然后关上了门。

　　.

　　上了游戏，□□的头像是亮的。甘菊发了个消息问他在干什么，他言简意赅地回答：“练级。”

　　甘菊问了坐标就过去了。

　　白衣的祭司正站在高高的石头上，看着下面围着的一群草原狼。甘菊觉得自己的游戏人物如果有表情，一定是满脸黑线：“你分明就是被怪围住了。”

　　□□慢条斯理地回复：“不，我可以随时回城。”

　　“战斗状态也可以回城？”甘菊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狡辩中的漏洞，提着双斧开始勾引怪物。□□在电脑这头为她的不客气微微够一勾嘴角。

　　过了一阵，祭司身上光芒一闪，升级了。

　　甘菊十分感叹：“真不容易。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技能练到满级才肯升级真是麻烦。”

　　□□随口和她斗着嘴，感觉今天的她心情并不那么好，快下线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多嘴一句。

　　红衣的女战士停在了那里，过一会，甘菊才慢慢地回答：“今天和他见面了。发现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样，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什么都没有说。

　　下线之后，甘菊却收到他发来的消息——不要太难过。她轻轻一笑。

　　.

　　何天宁不在公司，□□就来得勤快些。有些事情，他顺手帮何天宁代劳了，甘菊和他打交道的次数也变多。

　　于是，相处时间一长，就发现，□□这个人，有些时候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

　　做事的时候明明行为果断手腕高超一副精英模样，脱离了工作状态，有些时候就像个小孩子，完完全全地需要人哄。

　　比如，一定只喝黑咖啡，不吃青椒和芹菜……

　　有时候甘菊火起，也会将东西摔到他桌子上去，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个吹毛求疵的混蛋，我不干了。”通常这种时候，都是甘菊多事帮他的时候。

　　□□就看她一眼，皱着眉将自己不愿意入口的东西吃下去，一脸嫌恶仿佛是见到了某种东西一样。

　　孙跃建对此表示了相当的不可思议：“以前，林曼青为了他的小毛病，闹哭过多少回，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这么听话了？”

　　甘菊得意洋洋地翘尾巴：“自然是因为我有本事。”

　　被孙跃建打蛇随棍上：“那么，以后这些生活方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说完就溜，完全不给甘菊一点反应的机会。

　　甘菊瞪着他的背影，恨恨地对着虚空打一拳。

　　快下班的时候，甘菊将文件送过去，□□正坐在那里发呆。

　　甘菊随口问一句，□□满脸不可思议地转过脸来：“她居然追着天宁过去了。”

　　一愣之后，甘菊才想起来□□说的是什么。“应该，不会有事的。boss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抚额，一脸忧郁：“可是，他走之前才有人给他出过馊主意。算了，等他回来，我帮他解决这件事。”

　　甘菊笑：“你倒还真是关心朋友。”

　　□□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在甘菊要出门的时候，又转过脸来：“等一下，晚上有时间吗？”

　　“今天晚上，没有。我约了人，有事吗？”甘菊回答，站在门口握住门把手。

　　“那，明天晚上？或者你哪天有时间？”

　　甘菊选了一天，□□立刻点头：“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我请你吃饭。”甘菊一怔：“这个，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十分顺畅地回答：“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追求你？”

　　甘菊笑起来：“是吗？那还真是我的荣幸。”言语之中并不当真，□□也不解释，和她敲定了时间，就放她离开。

　　回到自己的位置，甘菊的电话在响，她扑过去抓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就一阵叫骂传了过来。

　　“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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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感冒中，我恨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