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女子一朝臣》江怀远

24、第二十三章 四公主（二）

　　姜祀跪在承欢殿前，贵妃一向对她礼遇有加，这次发火，姜祀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对于一名母亲来说，儿女是最重要的。
　　绿腰走上前来，“姜大学士，贵妃娘娘请您进殿。”
　　姜祀便起身入殿，恭敬作礼。
　　“姜大学士，本宫待你不薄吧？“
　　“贵妃娘娘待臣温厚。”
　　“你与四公主说了什么？”
　　“回娘娘，臣与公主殿下说了些体己话。”
　　贵妃一个茶盏扔过去，砸在姜祀额角上，“你说的什么体己话让公主差点命丧黄泉？！若不是本宫命侍卫救护，本宫便要承受锥心之痛！”
　　姜祀额角渗出血液，缓缓滴在砖地上，“臣该死，请娘娘责罚。”
　　“你跟她说了什么，一五一十如实禀报本宫。”
　　“臣告诉公主，民间有饥饿之象，公主自幼蜜罐里长大，皇族中人受厚禄，理当对万民负责。”
　　“你想做你的官，没人拦得住你！拉上本宫的棠儿，就不怕本宫治你死罪？”
　　“臣万死难辞其咎，但请娘娘自问，公主千金之躯，岂可糊涂一生？”
　　“棠儿是陛下与本宫之女，有陛下与本宫保她，即便糊涂一生，平安喜乐便可，你何德何能插手公主之事？”
　　“贵妃可曾想过公主愿与不愿？若是不愿，何来平安喜乐？臣并未勒令公主前去冷宫，今日之事便已是实证！”
　　贵妃冷哼一声，“姜大学士倒是言之凿凿，但今日若不罚你，本宫难泄心头之恨。”
　　“臣自去陛下面前请罪，贵妃不必担此私自用刑之罪。臣告退。”姜祀俯身磕头，并如她所言前去养心殿。

　　文帝闻讯，抬了抬眼皮，“谅姜祀此番情有可原，处廷杖二十，以儆效尤。”
　　大雨滂沱，姜祀身后鲜血直流，未吭一声，直至归府，亦未加言语。

　　承欢殿内，贵妃正捏着文帝的肩膀。
　　“棠儿如何？”
　　贵妃手指纤细，动作停了下来，“陛下可是要为姜祀说情？”
　　“朕罚她廷杖二十，是不是太轻了？”
　　“臣妾心疼棠儿。”
　　“棠儿如花的年纪，朕想着也该为她寻个如意郎君了。”
　　“棠儿是公主，哪个男儿配得上她？”贵妃坐在文帝身旁，别过了脸。
　　“还是说，你想让棠儿上朝堂？”
　　“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如此想。”贵妃忽地变了脸色。
　　“你说不敢，心里却是向往的。”文帝拍了拍贵妃的香肩，“朕命姜赋为她讲授朝臣的课业。”文帝盯着贵妃，贵妃见状心里松了口气，又是一阵欢喜。
　　“臣妾为棠儿多谢陛下。”
　　“棠儿也是朕的孩子，你何须言谢？”
　　承欢殿内尽室旖旎，笑语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