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追逐》花灼烁

14、第 14 章

　　「闭嘴！」尤丽斯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少在那里假惺惺了！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被丢在那个冰天雪地里？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会从小就受尽苦难？」
　　李甜甜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难道当年尤丽斯并没有被别人抱走，而是被……
　　「当年是……是他把你……」李甜甜的声音颤抖着，几乎不敢说出口。
　　「没错！」尤丽斯咬牙切齿地说道，「是晴雨的父亲，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他把我带走的！他把我卖给了人贩子，让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李甜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想不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所以，」尤丽斯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我要报复！我要让你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我要让你们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你疯了！」李甜甜看着眼前这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女孩，心中充满了悲哀和痛心，「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错，你为什么要把仇恨发泄到我们身上？」
　　「住口！」尤丽斯突然扬起手，狠狠地给了李甜甜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木屋里回荡，李甜甜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顿时渗出一丝血迹。
　　「姐姐，你没事吧？」幻夜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尤丽斯一脚踹倒在地。
　　「你给我闭嘴！」尤丽斯恶狠狠地瞪着幻夜，眼中充满了杀意，「再敢多管闲事，我就杀了你！」
　　幻夜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却依然倔强地抬头看着尤丽斯，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
　　「尤丽斯，你住手！」李甜甜捂着红肿的脸颊，愤怒地冲着尤丽斯喊道，「你有什么仇恨冲我来，不要伤害幻夜！」
　　「呵呵，」尤丽斯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关心他啊！可惜啊，他已经是个废人了，就算我杀了他，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你……」李甜甜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
　　「晴雨，动手！」尤丽斯对着身后的晴雨使了个眼色。
　　晴雨慢慢地走上前来，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晴雨，你……」李甜甜不可置信地看着晴雨，希望他能念在旧情，不要伤害她和幻夜。
　　然而，晴雨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缓缓地伸出手，掐住了李甜甜的脖子……
　　李甜甜只觉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用力拍打着晴雨的手，却像拍打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晴雨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越来越近。
　　「住手！你他妈的给我住手！」幻夜目眦欲裂，嘶吼着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晴雨扑了过去。
　　尤丽斯轻蔑地一笑，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弹，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出现在晴雨身前，将幻夜狠狠地弹飞出去。
　　「不自量力。」尤丽斯冷冷地看着摔倒在地的幻夜，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咳咳咳……」李甜甜终于摆脱了晴雨的钳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她惊恐地看着晴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更不明白尤丽斯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想知道答案？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尤丽斯笑吟吟地看着李甜甜，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李甜甜咬紧牙关，没有说话。她知道，就算她求了尤丽斯也不会告诉她，反而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真是无趣。」尤丽斯撇了撇嘴，似乎对李甜甜的反应感到无趣，「既然你不愿意求我，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最爱的妹妹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毁灭的！」
　　尤丽斯话音刚落，晴雨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双手抱头，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起来。他原本俊朗的脸庞此刻扭曲成一团，眼球突出，血管暴起，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晴雨！」李甜甜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查看晴雨的情况，却被尤丽斯一把拉住。
　　「别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始呢。」尤丽斯笑得花枝乱颤，眼中充满了疯狂和报复的快感。
　　「你到底对晴雨做了什么？！」李甜甜愤怒地瞪着尤丽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也没做什么，只是让他尝尝失去‘喜’的滋味罢了。」尤丽斯漫不经心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甜甜不明白，尤丽斯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晴雨。
　　「因为……」尤丽斯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要让你也尝尝失去‘爱’的滋味！」
　　话音未落，尤丽斯猛地将李甜甜推向晴雨。李甜甜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踉跄，跌倒在晴雨身边。
　　「晴雨……」李甜甜伸手想要扶起晴雨，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滚开！别碰我！」晴雨猩红着双眼，咬牙切齿地瞪着李甜甜，眼中充满了厌恶和憎恨。
　　「晴雨，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甜甜啊！」李甜甜惊恐地看着晴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甜甜？呵呵，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晴雨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我告诉你，我谁也不爱，我谁也不需要！我只想报复，报复所有伤害过我的人！」
　　晴雨猛地甩开李甜甜的手，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朝着门外冲去。
　　「晴雨，你去哪里？！」李甜甜想要追上去，却被幻夜一把拉住。
　　「别追了，让他去吧。」幻夜的声音沙哑而无力，眼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可是……」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晴雨了。」幻夜打断李甜甜的话，语气苦涩，「他已经失去了‘喜’，失去了‘爱’，变成了一个只知道仇恨的怪物。」
　　李甜甜怔怔地看着晴雨消失的方向，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原本美好的爱情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李甜甜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晴雨，那个曾经像阳光一样温暖的男孩，此刻却像一具行尸走肉，眼神空洞，面容扭曲，仿佛正在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晴雨……」李甜甜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被晴雨一把抓住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放开她！」幻夜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失血过多而再次无力地摔倒在地。他的声音虚弱，却掩盖不住语气中的焦急和愤怒。
　　尤丽斯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像是在欣赏一场滑稽的表演。「哟，还挺感人啊。怎么，心疼了？可惜啊，晚了！」
　　晴雨的手指收紧，李甜甜感到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晴雨，希望他能想起她，想起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晴雨越来越空洞的眼神和越来越冰冷的体温。
　　「晴雨，你看着我，看着我啊！」李甜甜忍着痛楚，提高了音量，「我是李甜甜啊，你不记得我了吗？你说过，你会一直保护我的，你还记得吗？」
　　晴雨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茫然地看着李甜甜，似乎在努力地回想些什么，可是，他的脑海中却只有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没用的。」尤丽斯的声音像毒蛇一样，嘶嘶地钻进李甜甜的耳朵里，「他已经失去了‘喜’，自然也就失去了所有与快乐有关的记忆。现在的他，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只懂得服从我的命令。」
　　「你胡说！」李甜甜怒吼道，「晴雨他不是傀儡，他是有感情的！」
　　「感情？呵！」尤丽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花枝乱颤，「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感情！为了得到永恒的美丽，那些所谓的明星们，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的灵魂，更不用说区区感情了！」
　　「你闭嘴！」李甜甜怒不可遏，她挣扎着想要甩开晴雨的手，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根本无法挣脱。
　　「怎么，想打我啊？」尤丽斯挑衅地看着李甜甜，「来啊，打我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会唇语吗？怎么，现在哑巴了？」
　　尤丽斯的话像一根根毒针，狠狠地扎在李甜甜的心上。她从小因为耳朵的缺陷而被人嘲笑、排挤，为了能和正常人交流，她付出了比常人多百倍的努力去学习唇语，可是，在尤丽斯眼里，她所珍视的、引以为傲的技能，却成了一个笑话。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李甜甜的眼眶红了，却倔强地不肯落泪，「你根本不知道，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我付出了多少努力！你也不懂，晴雨他……」
　　李甜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晴雨猛地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咳咳……」李甜甜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却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晴雨，你……」李甜甜不可置信地看着晴雨，眼中充满了受伤和不解。
　　然而，晴雨却像是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悲伤一样，面无表情地朝着她走过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李甜甜的心尖上，让她痛不欲生。
　　「住手！你给我住手！」幻夜目眦欲裂，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失血过多而再次无力地摔倒在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晴雨一步步地逼近李甜甜，却无能为力。
　　「晴雨，求求你，你醒醒啊！」李甜甜绝望地看着晴雨，眼中充满了哀求，「你看看我，我是李甜甜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晴雨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可是，很快就被一片空洞所取代。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掐住了李甜甜的脖子，这一次，他的手指更加用力，仿佛要将她活活掐死。
　　「不……」李甜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而坚定的声音在李甜甜耳边响起：「放开她。」
　　李甜甜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像一座山一样，将她护在身后。
　　是幻风！
　　「哥……」一直面无表情的晴雨，在看到幻风的那一刻，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掐住李甜甜脖子的手，向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迷茫和挣扎的神色，似乎在努力地抵抗着什么。
　　「幻风……」李甜甜虚弱地靠在幻风怀里，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幻风轻轻地拍着李甜甜的后背，安慰着她，同时，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尤丽斯和晴雨，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