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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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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鹤回去睡觉之后,他因为下午睡饱了没有睡意,便跑到屋顶上看星星。
他来到这里之后,就特别喜欢看星星,他想起以前有人说过,我们肉眼所看到的星星是数亿光年以前的,实际那些星星早已经不存在了,他不懂其中的原理,却为这些星星感到惋惜。
隔壁突然有轻微的响动,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他看到一个身影矫健的跳上屋顶,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便转过头来,两人对视,萧泽认出来了对方是今天路上遇到过的那位戴着面具的男子,白天打过照面,对方也认出了他,笑了一下,然后就用轻功跳了过来,可能刚刚弄出来了声响被他听到了,这次没有弄出声音。
“你也睡不着?”
很干净且很温柔的声音,这是萧泽的第一感觉。
“嗯嗯。白天睡得太多了,这会不困。”
萧泽实话实说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对方礼貌的问。
“当然没问题。你是北境过来的使臣吗?”
他记得靠近他房间方向这边的是北境使臣所居住的殿,靠近大哥房间那边的是西蜀使臣所居住的殿。
“是。”对方在他身旁坐下:“殿下在北境有熟人吗?”
这人无疑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他来东黎的消息没有刻意放出去,但也没有隐瞒。
“算不上有熟人吧,我在北境当过三年的质子,不过不常走动,就好奇问问。你们都有哪些大臣来祝寿呀。”
萧泽坦坦荡荡,并不觉得当质子那段日子是丢人的过去,还有闲聊的心思。
“原来是这样,北境前段时间刚改朝换代,朝政刚稳定下来,这次过来的人不算有什么大臣,姑且我是最大的吧。”
对方谦虚回答道。
“哇,那你很厉害哎,真是年轻有为啊,能出使的都是重臣,很了不起了!怎么称呼?”
萧泽不忘拍马屁,等下还想套点信息呢。
“我姓方,殿下叫我方先生就好,”
方先生?好像在哪听说过。
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来,随即他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到后脑勺了。
“好,你可以不用喊我殿下,叫我萧泽吧。”
反正他也不在意被直呼其名,他倒是更在意北境王是知道什么样的角色,忍不住问出口:“你觉得你们新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方沉默了一会中规中矩道:“有勇有谋吧,你对我们陛下有什么看法?”
萧泽:“倒也不是,只是听我大哥说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就随口问问,”
方先生:“这样啊,陛下登基没多久,我们也并不了解,我的答案没什么参考价值,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来我们北境玩玩。在寒冬的时候,满地雪景,一片银白,很漂亮,可以让当地的西伯利亚雪橇犬拉着你跑,很好玩的,很多都喜欢过去体验一番。”
……
雪虽然很好玩、很心动,但是嘴巴上打着哈哈说算了,他还不想过早接触到北境王。
信息没套到,只能尬笑揭过。
对方也笑笑,没再提这个话题。
“你喜欢看星星吗?”
“喜欢吧,我经常看星星。”
来到这里之后更喜欢,因为这里的星星看起来更加的干净,更加的纯粹。
“那你知道每一颗星星都有属于它们的名字吗。”
“知道,但是我记忆力不好,记不住它们的名字。”
萧泽摇了摇头:“我只是喜欢看,我就只认识哪一块的星星叫什么,北斗七星,其他的我都不认识,我只知道北斗七星。”
萧泽指了指星空上依偎在一块形状像个小勺子的几颗星星。
方先生很意外,他以为萧泽爱看星星,肯定认识很多星星的名字。
他以前对这些没兴趣,后来也是认识一个人,喜欢安安静静地看星星,他想走近那个人,所以他就去了解了。
顺着萧泽的视线望向他所指的方向,是北斗九星:“我们叫它北斗九星。”
“嗯?”
萧泽不解,原来北斗七星在古代叫北斗九星。
“你认真看一下,他们实际上是有九颗的,九颗星分别叫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洞明、隐元。”
萧泽重新认真的数了一下,发现真的有九颗!
连带看方先生的眼神都不免得崇拜起来了,还带着求知欲,
看着他好奇的目光,方先生接着说下去:“北斗九星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分别是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这七颗也名七煞星。”
“八左辅、九右弼。”方先生指着光亮较为暗淡的那两颗:“这两颗星相较其他七颗,没那么明亮,七现二隐,也许以后会消失吧,所以你说北斗七星,也没有错。”
方先生说到这里略带遗憾。
他记得以前这两颗星星也很明亮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两颗星星渐渐暗了下去,所以后来才有了七现二隐的说法。
“至少他们存在过,也会有人记得他们的。”
虽然他只知道北斗七星,但那都是基于他对天文学一窍不通的原因,真正爱好这行的,肯定知道北斗九星,知道洞明、隐元,知道左辅、右弼。
“嗯,是,会的。”对方笑笑。
“那跟在月亮身旁最亮的那颗星星叫什么啊。”
他时常注意到那颗星星,就在月亮身旁,很亮,
“它叫长庚。又名启明星,代表黎明的到来。”
“是希望与愿望的寄托,代表着幸福与快乐……”
夜渐渐深去。
第二天。
宫人们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更加忙碌起来。
“昨夜你在跟谁说话。”
萧鹤问萧泽。
昨晚他听到萧泽上屋顶,并没有在意,后又察觉到有另一个人也在,顿时警惕,担心萧泽有危险,但过了一小会,没有感受到杀气,反倒是屋顶的两人窸窸窣窣聊起来,知道萧泽没有危险,便收起注意力,但又不敢完全安心睡下。
他不知道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全神贯注也才隐约听到两人是在闲聊,他被气笑了,直到屋顶两人聊到了后半夜才各自回去歇息他也才安心睡下,
“昨晚?哦!你说方御啊,他是北境的使臣,昨晚我们碰巧都睡不着,就一起在屋顶上看星星,他给我讲解了好多星星的知识。”
聊了一个晚上的星星,两人感情迅速升温,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客气,互相交换了名字。
“北境的人?”萧鹤眉头一紧:“别碰到什么人就交心交肺,人心叵测,在外多谨醒些。”
“放心啦,我会保护好我自己,方御不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异国他乡,多认识个朋友解解闷多好。”
萧泽大大咧咧不甚在意。
“就你?能看出个什么?”不怪萧鹤质疑,自从在北境回来,他觉得萧泽人变了,不走歪路了,但人也傻了,怎么形容呢?
从一只大灰狼变成了一只小白兔?
“大哥你放心吧,就交个朋友,不放心的话晚上寿宴你也可以看到他,若你真看出他心怀不轨,再提醒我也不迟。”
萧泽觉得方御不是什么坏人,但禁不住萧鹤婆婆妈妈,以前怎么没发现萧鹤老妈子属性。
“嗯,知道了,你自己多注意点。”
毕竟别人的地盘,方御想乱来也不会选这个时候,萧鹤勉强不再追问下去。
东黎皇帝的大寿有两天,第一天的宴本意就是为了让远道而来的人相互认识,第二天才是真正的寿宴,两天的宴都是戌时正点才正式开始。
第一天宴的戌时,各达官贵人开始陆陆续续入座大殿礼堂,萧泽和萧鹤在宫人的指引下坐下,座位在最前排。
嗯,前排很有排面。
过了一会,看到方御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应该是同他一道过来的使臣,几人走到前排,方御在他身旁的位置落座,依旧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
他有点好奇,为什么方御要戴着面具?
长得太丑了?
但这个想法一出就被他否定了,声音好听的男生长得都不会丑,方御的声音就很好听,温柔且稳重。
余下两个人分别在他身后的位置落座
距离宴席开始还有三刻钟,桌面上的吃食水酒也布齐了,没有宫人来回走动,但是大殿依旧好不热闹,使臣们互相攀谈着,认识的或曾经打过照面的都得好好说上两句话,不认识不熟悉的,那正好,可以去认识一下。
有些小国更是带着本国貌美的女子过来,若是被东黎的皇亲贵族看上,喜结连理,那就是一大靠山,岂不美哉,而且早就听闻四大国中也会有皇子到来给东黎皇祝寿,那些人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估计在大殿里的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要么是公主,要么是大臣之女。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多大关系,其他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聊天,他跟方御简单打过招呼后就一心扑到桌面的吃食上了,这些吃的,都是东黎的特产,可以说是他基本都没有见过的,除了水果坚果他认识。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早就听闻南疆五皇子改邪归正放下屠刀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身上的戾气都消失殆尽了,看起来倒无害。”
“只是不知道,曾经死在你刀口下的那些亡魂,是不是也被你现在的模样给骗过去了?不知五皇子现在晚上还做不做噩梦?”
对方的话语嘲讽的意味满满。
手里的葡萄还没吃两颗就突然被cue,来者不善。
萧泽礼貌性抬头看了看说话的男子,一脸迷茫,然后戳了戳萧鹤问:“这谁?”
萧鹤瞥了一眼,漫不经心道:“莫斯卡托的太子。”
“谁?”萧泽依旧一脸迷茫
看萧泽不作假的模样,这下轮到萧鹤疑惑了,自己的第一次上战,也是让自己一战成名风光无比的源头,就这么忘了?
“萧泽,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对方恶狠狠的开口
萧泽:???
萧泽确实没有印象了。
没办法,仗又不是他打的,而且时隔多年,他哪怕记得打过仗,其他东西他也记不得。
“西纳.莫卡托。”
“莫卡托是他们国家皇族的姓氏,他叫西纳。他们国家曾经最意气风发的将领,也是当时他们国家唯一的将军,被一个少年杀了,阿泽,听说那年你才15岁。”
方御平淡的对着萧泽缓缓开口。
“哼,”
西纳.莫卡托两手抱胸,寻思着经过让人点播,萧泽这会总算想起来了吧。
“啊?那有点惨,可是关我什么事吗?”
萧泽纳闷的看着他们几个,西纳.莫卡托一副就要上前跟他干架的样子,被后面的人制住了,萧鹤一脸探究,方御则似笑非笑,
“不……不会吧……”
我干的?萧泽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是年少成名,而方御的话明显就意有所指,才对号入座不太确定的问。
“萧泽你混蛋。”
西纳.莫卡托眼看就上前要把萧泽给揍了。下一秒,直接被突然出来的人一记手刀打晕过去。
“几位对不住,我家太子年纪尚小,不懂事,此事还请各位不要放心上,我代他跟各位道歉了,对不起。”
说是各位,但是是看着萧泽说的,完了还对萧泽深深鞠了个躬,诚意十足,显然就是在对萧泽表歉意。
“啊?哦……好。”
对方一连串的操作萧泽看得有点懵,突然出现把西纳.莫卡托打晕,接着又礼貌的致歉,他呆呆的应下。
然后对方就带着西纳.莫卡托离开了
“听闻莫斯卡托的太子有个从小到大亲如兄弟的暗卫,想必就是此人了。”
连他也没有察觉到此人的存在,这倒是在方御的意料之外。
萧鹤:“此人确实身手不凡。”
......
萧泽终于想起来了:“他们莫斯卡托的人不是都牛高马大凶狠无比的模样吗,他们两个也不像啊,除了跟在那个太子,就是那个什么纳后面没吭声的那个人看起来凶巴巴的像而已。”
“西纳.莫卡托的母亲是中原人。你什么时候跟北境的使臣那么亲了?我没听错的话他还喊你阿泽了。”
萧鹤摆出一张臭脸。
“啊?你喊我阿泽了?”
萧泽转过头问方御。
“没有,你大哥听错了”方御否认。
萧鹤一脸不爽地看着方御,方御似笑非笑,萧泽一脸狐疑。
一段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周围看戏的目光渐渐散开,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带着一个小姑娘走过来,小姑娘扯着男子的衣袖,畏畏缩缩的躲在后面。
“萧将军,好久不见。”
来人跟萧鹤问好,然后礼貌对着他们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不是来找他的,那他就放心了,可以继续安心吃零食了,他对这些交际没有兴趣,还不如桌上的零食魅力大。
方御看到他对桌上的零食如此感兴趣,轻笑一声:“这么喜欢吃?正好,我对吃的没什么兴趣,我的那份也给你。”
萧泽开开心心的接过方御递过来的零食,知道他爱吃,萧鹤也懒得管他,没毒就行。
那名男子一直在跟萧鹤说话,跟在后面的小姑娘看着他们在交谈,显然觉得无聊。
又不敢到处乱看,余光瞥见了萧泽在掰坚果,一脸好奇。
他们是南蛮的一个小国家,离南疆很远,他们国家没有干果这种东西,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寿宴,就看着一个人在那里掰着一个黑色圆圆,看起来硬邦邦的东西,掰完后中间就出现一个白色硬邦邦的东西,那个人居然直接吃掉了,卡擦卡擦的声音,她在严重怀疑,那个东西硬邦邦的能吃吗?
“你要吃吗?”也许是她看得太久了,萧泽注意到了她,给她递过来一个白色的果仁,
当场被抓包,小姑娘涨红了脸,使劲的摇了摇头,然后整个人都躲在了那个男子身后。
“诺诺,怎么了?”动作惊动到了男子,男子对萧鹤略表歉意,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关怀的问。
“没事,哥哥。”声音细如蚊声,然后附在男子耳边悄悄说:“那个在吃东西的哥哥是不是在吃小石头啊?”
男子看过来,一脸尴尬歉意:“五皇子,对不起,我妹妹第一次参加寿宴,她还小,不懂事,也没什么见识。”
虽然诺诺说得很小声,但是习武之人听力都很好。
“没关系。”萧泽很大度,又把果仁递到小姑娘面前:“小妹妹,果子不是小石头,很好吃的,你尝尝。”
小姑娘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哥哥,见哥哥没有反对,才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嘴里,“咔嚓”一声要下去,眼睛都亮了,看起来是喜欢吃的。
“很好吃吧,我没骗你吧。”看到小妹妹似乎喜欢吃,萧泽也觉得很开心,他大哥和方御好像都不爱吃零食。
凡凡也很喜欢吃零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突然想起凡凡,有意跟方御打听,可这么个无名小卒,怕是很难找,唯一线索,大概就是南疆王的玉佩还在他身上,话说凡凡今年也应该成年了。
诺诺和他哥哥离开后,萧泽还特地装了一盘坚果给诺诺带走,诺诺虽然还是很害羞,但是也还是很开心的道谢。
“刚刚那名男子,是南蛮的国师许文博,还有他妹妹许文诺。南蛮虽小,但很多人都不会去动南蛮这块肉,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此人在。许文博才华横溢,在民间口碑很好,为人也是知恩图报。我曾经救过他,与他有过一段交情,此人品行端正,可以深交。”
萧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