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潜心修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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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真人的断然拒绝，让空雾真人眯起了眼睛，“莫不是你徒弟就是行江月在道一门的另外一个相好？”
缥缈真人没说话，难看的表情已然说明一切。
霍秋玉蹙眉，不知为何，一听到行江月三个字，身体一颤，心头莫名浮现出一种微妙的悚然感，仿佛此人曾经不止一次对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让自己又喜欢又害怕。
空雾真人将师徒两人神情纳入眼帘，却笑道：“那我更要收她做徒弟了，不仅如此，我还要带她回空雾峰小住几日，你肯不肯放人？”
行江月看到前尘尽忘的霍秋玉会有什么反应？
缥缈真人对此只能扶额蹙眉，真要命啊，
霍秋玉你自求多福吧。
罢了，还是简单跟霍秋玉说下她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缥缈真人说的简单，简洁，避免用含有个人主观色彩的词汇去形容行江月以及慕卿云，平铺直叙。
而霍秋玉听的认真，就是没什么代入感，就跟听人说了一个主角和她同名的故事一样。
空雾真人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空雾峰。
绮榭俯瞰云海，帷账雾合，罗帱云离。
时而传来女子宛转低昂的呻、吟声。
霍秋玉不受干扰，一字一句认真研读空雾真人所传授的功法，她身体仿佛有某种本能，心里默读功法，就能自主修炼。
引三景于明堂，飞元始以炼形；采灵液于金梁，长驱白而留青；凝澄泉于丹田，引沉珠于五城。［注1］
盘坐于蒲团之上，很快打坐入定，物我两忘。
回神时，发现有一女子，身着透明薄纱，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霍秋玉唬了一跳，这女子她先前见过一面，还有些印象。
想起空雾真人先前说的话，说约了行江月前来，要她务必在外面打坐修炼。
心说原来这女子就是行江月？
冶容媚姿，铅华素质。
行江月五官精致而艳丽，身形曼妙，是个一等一美人。
却不是霍秋玉喜欢的类型，思考着怎么称呼，空雾真人以及自己曾经的相好？
“看来你确实是全忘了。”却是行江月主动开口了。
霍秋玉的心神全被行江月手上的花吸引了过去，那应该是一朵花？可又不像是植物，反而像是某种软体动物？
张牙舞爪的。
行江月把叫嚣着要亲近霍秋玉的合欢花，连根带枝直接从身体里抽了出来，扔给了霍秋玉，要找你自己去找，少牵连我。
霍秋玉连忙接住，被这怪异花朵的触感惊出一身冷汗，嘟囔道：“像触手。”
一人一花闻言瞬间都呆滞了，行江月神色怪异的看着霍秋玉，而合欢花则是发出一声惊喜的嘶鸣声，直直要往霍秋玉身体里面钻，却被行江月一把拽了回来。
行江月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你刚刚嘟囔什么？”
霍秋玉坦荡：“我说这朵花不像花，倒是像触手。”
行江月闻言，眼眸一弯，“你曾经跟我说，你想要一个有八根触手的……。”
霍秋玉打断：“别说了。”那时候流行虫族abo文学，她确实设想过一些有的没的。
要命，之前的自己玩的这么开的吗？怎么什么都往外面说？
不过行江月不是自己会喜欢的类型啊，真奇怪。
在人均恋姐的时候，霍秋玉就已经发现她喜欢看起来温柔可口又柔弱的女人。
她也只对这类型的女人有情欲。
而眼前的行江月，身量比她高，性子也不温柔，说话更是咄咄逼人，仿佛自己忘了她是一种罪过，亏欠了她一般。
很难想象这是自己的以前的相好？
然而事实证明，这确实是。
“你托你师父还给我的东西，我也收到了，里面有一份空白的信，一根断了的琴弦，我倒是要问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霍秋玉？”笑意仿佛错觉，一闪而逝，行江月又恢复了咄咄逼人，眼光锐利，像是一把刀子，要给她开膛破肚一般。
断弦？
霍秋玉第一反应是《锦瑟》。
人的记忆会消失，但是按理说一个人的行事习惯爱好是很难改变的。
接过行江月递过来的信，观察着断弦，思付要不要说。
“这是一封绝情信。”
霍秋玉研墨，抬腕落笔，一首诗一气呵成。
行江月看着那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突然笑出声，哈哈大笑。
越过霍秋玉伸手拿起墨迹未干的纸，直接碾碎成灰，一口气呼出，须臾狂风大作，灰尘迎着阳光飞舞，又在窗柩外尽皆散去。
行江月把静静看着她发疯的人，强行揽到怀里，贴在耳边轻声细语，“人在濒死的时候，会回忆起所有的事情，所以若有一日，你落到我手里，我定要你欲生欲死。”
没有记忆的这个人，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行江月身上还有欢好后隐秘的味道，一靠近，霍秋玉立马皱起眉头。
她不是很明白，自己以前为何会和行江月搅合在一起。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行江月的话。
“原是我打扰你俩的好事了。”空雾真人笑盈盈的，也不知道来多久了。
霍秋玉松了口气。
行江月把人放开了，“下次一起如何？”
空雾真人无所谓：“那你要问她了。”
霍秋玉反应过来两人在说什么，接受不了一点，一脸抗拒。
空雾真人：“你看可不是我不肯，是我这新收的徒弟不愿意呢。”说着正色了起来，“所以你可不要私底下偷偷强迫她哦，否则……。”
用轻松带笑的语气，说出警告的话，
行江月问：“否则如何。”
空雾真人笑意消失，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否则，我又能拿你如何呢，少门主？你口舌又软，手指又灵活，还能帮我压制修为，我可舍不得如何对你。”
“我也只好让林见栖带走她，叫你永远也找不着她了。”
行江月不屑哼笑：“我还从未强迫过别人。”
她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本来修行“风月无边录”就很容易走火入魔，心中若没有尺度，身死道消是早晚的事，她的尺度就是“对方愿意”。
若是对方不愿意，不肯松口，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克制住的，否则她内心的这把尺子就断了。
正如先前折腾了霍秋玉整整两日，但是霍秋玉死活不肯喊主人，她就没办法把霍秋玉炼成“花奴”。
不然以她的修为，以她的身份，就算是不讲修真界的规矩，对修为比自己低的人强取豪夺，缥缈真人还能真杀了她不成？
霍秋玉闻言心中大定，她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
行江月的话肯定不能尽信，但是既然行江月这般说了，那只要她不主动往行江月身边靠，离得远远的，也就落不到行江月手里。
她并不想体验行江月嘴里说的“欲生欲死”。
以前的自己为什么跟行江月纠缠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接下来不愿意继续。
她有自己的判断。
其中最重要的也最不可调和的一个点就是，她认为自己和失去记忆之前的自己，是两个人。
就算她们用的是一个身体，有着同样的思维模式和同样的爱好以及行为准则。
可是你有没有深入思考过，你为什么是你，而不是非你？
是你的记忆，是你所处的环境，所受的教导以及指引，是你的过去，让你成为了今日的自己。
所以确确实实是两个人。
那假设有一天她对行江月动心，她会面临什么？
你爱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我？
这种无解的哲学问题，将会缠绕她终生。
所以，最好就是不要开始，在最开始，就无视行江月，远离行江月。
不要给自己一点点的机会。
至于对方如何？她对控制别人没有兴趣。
她只会控制自己。
同理，她也会如此这般对待所有曾经和她有过感情纠缠的人，包括师父说过的，那位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慕卿云。
已忘记的事情，就永远忘记。
既然她选择了忘记，那一定有她的原因。
而她目前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努力修炼！提升修为！
都身穿到这个世界一百多年了，霍秋玉你都做了什么？怎么才金丹修为？这样下去何时才能修到渡劫飞升？
何时才能破开虚空？然后回家？
回家！！！
与此无关的人，与此无关的事，都可以不去在意。
道心坚定如磐石。
空雾真人和行江月有些惊讶的对视了一眼，看着突然闭目塞听，似乎陷入某种奥妙境界的人。
静悄悄携手出去，空雾真人随手布置阵法。
“顿悟了？”
“应该是的。”
“那你以后多来刺激我这个便宜徒弟。”
行江月笑了下，没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
霍秋玉猛的一激灵，醒了过来。
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想起这些天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宛若在雾里看花，有些不真实感。
修为精进是肯定的，但是她现在对于修真界的常识约等于无，精进到何等地步却是一无所知。
打坐修炼，看书做笔记。
也不知道自己以前的笔记还在不在？
心里转过这个念头，储物袋中没有，等改日回缥缈峰找找看看。
不记笔记是不可能的，还有可能写日记也不一定。
最了解自己的人，当然是自己。
空雾真人见霍秋玉如此静的下心来，也不打扰，只每月初一十五这两日，前去传授“坐忘无我”。
每每学完，霍秋玉都有新的感悟，要呆立消化好久。
修炼，对于霍秋玉目前来说，是一件做起来非常开心的事情。
冥想打坐听起来是很枯燥无味。
但是实际上，每次双盘结印，运行灵力，观想金丹，她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空雾真人教导的剑招，也会不时的自行在她脑海中浮现演化。
越是修炼，就越爱修炼。
越是练剑，就越想练剑。
霍秋玉某日，心中浮现出一种玄妙的感觉。
于是终于推门而出，抬手遮了下眼睛，看着倒扣着的像是一个碗的透明光罩，用手戳了戳。
空雾真人和缥缈真人一同前来。
霍秋玉在两位师父面前，说出这种玄妙之感。
“那是你突破金丹，成就元婴的契机出现了。”空雾真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修为已臻至金丹圆满的霍秋玉。
霍秋玉：“契机？”
缥缈真人言简意赅道：“去了就知道了。”
“我自己去？”霍秋玉看着两位师父，指了指自己。
“对啊，你一个金丹圆满的剑修，只有别人看着你跑的份，你怕什么？还不敢一个人出门？”
“那万一有元婴或者化神修士要杀我？”
“那我们会给你报仇的。”
霍秋玉：“…”
我人都没了，不报仇也是可以的。
缥缈真人：“不会有高阶修士对你出手，这是规矩。”
强者的规矩。
谁敢仗着修为高对霍秋玉出手，她就把谁的手剁了，骨灰都给扬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潜心修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