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凶》食盐大魔王

15、第 15 章

　　“一嗒嗒，二嗒嗒，三嗒嗒，四嗒嗒。”
　　“对，就是这样。最右边那个，腿抬高点。”
　　“马上要舞台了，都给我长点心。对，就是你，姿势不标准。”
　　“听好了啊，就算是替补演员，也要给我仔仔细细练了。”
　　“迦南，轮到你了。”
　　饰演天鹅的舞者脚尖点地迈着小碎步离开，迦南立足，在连汐的注视下大跳（在空中跃起后滞空一段时间后落地）入场。迦南是连汐最得意的学生，他身体的柔软度，躯体的线条都是无可比拟的，整个系里她找不出第二个更适合出演这位王子的人选。马上临近演出的开幕，连汐自然有些忐忑不安。这个剧目已经筹划了将近半年，而这周六的下午五点三十分就是这场剧的首场。
　　结束了一阶段的训练后，连汐让学生们暂且休息会儿。在这休息的空暇中，她打电话给了自己交往了五年的男朋友——娄郁舟。除了芭蕾舞界知名的人会来，连汐更想让娄郁舟来见证这次的首场。其实她也是退役后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排练一部剧，自己跳是一回事，教别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电话接通得很快，娄郁舟似乎还在展子里，偶尔会有一些人群的嘈杂声。
　　“郁舟，这周六有空吗？”
　　娄郁舟正看着搬运工人将那副《极光》从墙面上小心翼翼地搬走，有些心不在焉地重复着连汐说的日子：“周六吗……”
　　“对啊，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这周六我排练的那部芭蕾舞剧会开首场演出，你来吧？”
　　“这周六？”娄郁舟又重复了一遍。画已经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他的心思终于拉回来了些。
　　“到底来不来嘛！”
　　周六啊……娄郁舟又在自己的心里默念了一遍。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用耳朵和肩膀夹住了手机，从西装的内袋中拿出一张便签。那是一张昨晚迦南用一支几乎已经削到头的铅笔写的便签，上面写着一串地址和一个时间，时间就是这周六。迦南并没有让娄郁舟一定要去，但是娄郁舟却无法控制地想要去。而这边连汐的周六正好撞上了迦南的周六。
　　“我可能……嗯……没有时间……你那边是几点？”娄郁舟重新用手拿回了手机，另一只手则还拿着那张还带着些许身体余温的便签纸。
　　“下午五点半到晚上七点，看完还能顺便一起吃个饭。”
　　便签纸上的时间恰好也是五点半，娄郁舟心想，这不是在为难他吗？一边是相处五年还可能结婚的女友，一边是神神秘秘老是无缘无故吸引着他的男学生。
　　“首场我可能没法看了。”娄郁舟看了眼便签，“之后的每一场我都来吧！怎么样？”
　　“切，大忙人。我不管，今晚你来学校接我，我把票给你，随便你来不来。”
　　娄郁舟最后还是拿到了那张票，全白的门票上印着天鹅的剪影。在迦南的邀请面前，这张门票确实令他提不起兴趣。但他还是做足了表面功夫，并且告诉连汐自己只要有空，就一定会去。
　　等到了周六的时候，娄郁舟按照便签上的时间与地址来到了目的地。这个所谓的目的地是个大剧院，而可笑的是，门外放的易拉宝正是连汐给他的票子上所印的那只愚蠢的天鹅。娄郁舟尽力克制自己脸上即将溢出的尴尬，他已经和连汐说过今天没空到场，他今天是来见迦南的。在门外等到临近演出，娄郁舟也没见到迦南的影子，而售票窗口早已关闭，他拿着连汐给他的票进了场。
　　连汐给的票自然是最好的位置，娄郁舟一路说着抱歉挤进了剧院正中央的位置。这个位置正好可以将所有的舞美一览无余，视野极好。这时，他身边的那个空位也来了个人，是连汐。连汐看到他有些讶异，但还是高高兴兴地坐了下来，并且马上当作是娄郁舟百忙之中抽了时间来看。
　　娄郁舟一边的手被连汐挽着，只觉得坐如针毡。此时连汐在他的身边，他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再在演出结束的时候去找迦南呢？在他心神不宁的时候，剧目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