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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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象。实在是太抽象了。
看着知道自己犯了错跪坐得格外板正的千手幸，产屋敷耀哉感觉自己脸都要开始抽搐了。
十位柱，倒了四个，还是因为被自己的队友痛击。
“小幸……”
“耀哉。我知道错了。”千手幸火速打断他未尽的话，低头抬眼，圆润的狗狗眼好像带着泪花，头顶看不见的耳朵仿佛都垂了下去，一副深刻认识到错误的样子，“我有和大家道歉的。”
道歉，这，是，他确实是十分诚挚地道歉了。
旋转道歉，主打一手雨露均沾，这个产屋敷耀哉也是头一次见到。
莫名其妙被扯着手道歉的不死川玄弥抱着手臂哼了一声。
千手幸立马撇头瞪他，又瞬间收了动作乖巧地看着产屋敷耀哉。
“耀哉——”他拖长声，发现眨眼睛眨不出眼泪来，转了转眼球想到自己现在壳子才刚六岁不过，干脆起身凑到产屋敷耀哉身边去，扯着他的袖子撒娇。
对姐宝具不一定对产屋敷耀哉有用，但孩子还小却是不分时代的免死金牌一块。
产屋敷耀哉颇为无奈的看着已经抱上他腰可怜兮兮的千手幸，对着几个手忙脚乱要把人扯下来的柱摇了摇头。
他听几位柱都说过千手幸力气很大，但怀里的小孩只轻轻捏着他的衣服，连褶皱都没扯出来一条，身子也没压着他半点，只是贴着他，那双紫色的眼眸抬起来看他。
“耀哉……”好瘦……轻飘飘地，像会被风吹走的蒲公英，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对了，耀哉，阴阳术，我要把阴阳术教给大家。”
餸鸦飞得快，有关阴阳术的信早就送到了产屋敷耀哉手里，对上那双同样是紫色的眼眸，千手幸习惯性地瑟缩着躲开，又急忙用阴阳术去堵住产屋敷耀哉的嘴，免得他说些什么让他无法拒绝的约定。
千手幸站起身，抬头，便是安静地包裹住产屋敷耀哉大半身躯的诅咒。
它长得像是杂乱的毛线团，不像一般诅咒那般有攻击性，又或者说，它的攻击性只对产屋敷耀哉一个。
无法祓除，斩切在缓缓蠕动的线上就像穿过了空气，反转术式也无法阻止它的移动。
很没有道理。
诅咒，怨恨。明明是那个已经抛弃了自己的姓氏的鬼王所做的错事，却要产屋敷一族世世代代去为他偿还。
人的诅咒？
千手幸蓦得伸手去捞那诅咒。
他抓走一团，感受着手心中诅咒安静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摊开手，他看着它流动着，从他指缝溜出去，迫不及待地回到什么都看不到的产屋敷耀哉身边，与余下的那些融合为一。
来自世界的诅咒，或许更合适吧……
或许，阴阳师是看不到诅咒的，总之白石幸从没见过这令人作呕的扭曲诅咒。
用灵力去治疗耀哉，姐姐曾经不止一次地尝试过，但并没有什么效果，即使是能够将一个濒死的人从彼岸硬拉回来的灵力输出量也只能让产屋敷耀哉额头上那可怖的瘢痕微微往后退却一些。
“这可悲的……可恨的世界。”
姐姐少见地露出痛苦的神情。
纷纷扬扬的灵力花瓣似乎能淹没一切，他站在不远处，有些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她的身影，却清晰地看见了顺着她脸颊滑落的泪水。
那份悲伤似乎顺着双子间看不见的联系传递到了白石幸的心底。他也在悲伤着，却只是因为她在悲伤。
她咬牙切齿般吐出的话语仍在记忆中回荡。
如果姐姐可以看见咒灵呢？千手幸不由想着。
她是不是也觉得，耀哉身上的诅咒来自于世界呢？所以才会露出那种绝望的表情。
他站在那里，身影与当初的白石梦仿佛重叠在了一起。
“这绝望的，悲哀的世界。”
他咬字清晰，声音虽不大，却稳稳地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岩柱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泪水像开了水龙头一样往下淌。
千手幸转头看了这位僧人样的柱一眼，粗略估算了一下他的实力，便原地坐下，上半身往产屋敷耀哉那边凑，生怕他拒绝一样掰着手指跟他推销着阴阳术。
用处好处一二三，详细的都快背出哪个阴阳术是他哪个祖宗弄出来的怎么弄出来的了。
原本担心千手幸把家族传承随意外传会日后会被家族中人训斥责罚的产屋敷耀哉听了千手幸字正腔圆的“能管我的都已经死没了”后陷入沉默。
千手幸觉得这话他似乎说过一次，不过并不在意，只是当能说的都说光了之后，他低头，小小的手掌攥住产屋敷耀哉的衣袖，用力到指节发白。
“耀哉……”
仍稚嫩的声音颤抖着，产屋敷耀哉担忧地抬起他的脸，便对上一双盛满不符合年龄的怨恨与愤怒的眼。
“我本来，想着…教给大家阴阳术，然后一点一点，找到他，杀死他……”
“但是好慢，耀哉，好慢……好恶心，一想到它还存在着就好恶心。”
他紫色的眼眸中有着一圈圈深色的圆形纹路，产屋敷耀哉看不真切，只觉得那纹路似乎在移位，在旋转，慢慢地组成一朵花的形状。
太诡异了。
他微微移开眼，不去看那朵旋转着逐渐盛开的未名之花。
千手幸只觉得脑子有点混乱，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也不管自己嘴一松漏出去的话到底是什么玩意。
死掉的上弦三那里得到有关上弦和鬼王无惨的情报。大概，千手幸木着张脸说出来的里面只有最开始的这个还算有用。
之后便是各种吐槽和曾吃过的各种瓜。
上弦三和鬼魂小姐的鬼鬼情未了旷世绝恋，某爱人是国家的金毛黑皮公安卧底和某佛波勒的相杀相杀，生了九个咒灵的加茂宪伦死而复生还去给人当老婆怀了个儿子，伏黑甚尔卖儿子还附赠前妻的女儿和自己云云。
不得不说，吃瓜果然是人类的天性。
虽然不认识这些瓜的主角是谁，有些东西也听得云里雾里，但实在是量大管饱还足够炸裂。
千手幸缓过神回头一脸呆滞地看着被异世界那点哔——事轰炸地一副“哇塞”“真的吗”“还有这事”的柱们。
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刚才说了什么的千手幸沉思：“我有说什么吗？”
少量的上弦鬼王的情报和九成的异世界八卦！
产屋敷耀哉感觉快要保持不住笑容了：“鬼的情报。”
“哦哦。”千手幸自然是相信产屋敷耀哉的，也只当他声线颤抖是被他痛击队友气到，以及，可能是在外面吹到风身体受不住了。
他诚心诚意地向耀哉保证道：“真的，绝对不会有下次了。耀哉大人，快回去休息去。”
见耀哉叹了口气在天音姐的搀扶下回到屋子里，他便转过身去，冷着脸火速从余下四位上弦里找到了下个狩猎目标。
上弦六，堕姬和妓夫太郎。
如无意外，只在吉原花街里出没，仿佛定点boss一样的上弦。
于是让人吐槽欲爆满的话从千手幸嘴里吐出。
他抱着手臂，微微抬着下巴：“带我去花街。”想了想他又说道，“现在你们就立下束缚吧，差不多学一点简单的阴阳术，正好到时候可以实战下。”
束缚仍是蝴蝶忍她们三个定下的那个，虽然在场几位可能并不会日后突然反悔想要解除束缚，但千手幸还是强调了下，这个束缚，是他们与此方世界定下的，他只是个提供灵力的工具人。
没事最好，有事了找他也没用。
咒印铭刻，灵力注入，待到流程结束，千手幸捏着下巴站在一脸凶恶样的白毛刺猬风柱身前，抬着脑袋思考这位成天敞着怀露着咒印四处杀鬼有没有可能被当成白石家的人然后被打击报复背后捅刀什么的。
祖传白毛，虽然大多是白长直但出个炸毛也有…可能？
嘴臭。嗯，无需多言。
脸，也可以，其实。
千手幸上下打量着，最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好穿衣服吧！”
然后在某炸毛“你什么意思！”的背景音中，他边往后退边平淡地数着白石家几百年间得罪过的贵族官员有钱人，最后故作老城地叹息摇头。
“那悲鸣屿先生不是也很危险嘛！”甘露寺蜜璃捧脸发愁。
千手幸：“……”
“不。”他眯眼，伸出一只手，食指与拇指贴近，只空出一点点距离，“秃……咳，僧人嘛，和家里那么有一些许的，小小的，几百年前的仇。”
“诶，这么久之前的话，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就是说嘛！只是好心路过帮忙烧了一座山而已，小气的东西…记了快四百年……而且也不是我祖宗做主要烧的，不要脸的垃圾。”他避重就轻道。
算了下时间发现不对劲的炼狱杏寿郎声音颤抖：“比叡山？”
“……嗯。”
“但是，虽然他们失去了一座山，但我祖宗可是死了两个！”千手幸发出颇为双标的声音。
还是被敲闷棍偷袭死掉的。没用的东西，真丢脸。
他最后瞅了眼水龙头化形的岩柱，小声地嘁了一下，生硬地转了话题：“要是有时间的话，和我去抓上弦六。”
“要去找花瓶，丑还卖得贵的，还有那个什么什么……专骗女人的邪教……”
声音渐渐减小。
不对劲。千手幸下意识勾着垂在胸前都小辫子绕圈，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什么。
好像，从上个月，百江夏身上就突然带上了一股浅浅的香灰味。
被偷家了？
千手幸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