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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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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包里的药被何守心一巴掌扫到地上,安星河也没打算再吃。
再吃,依着现在何守心的阵仗,估计会变本加厉的折腾。
何守心四下寻找工具,试图打开戴在下半张脸的止咬器。
他毫无痛觉一般撕扯,双手被特制的合成金属勒得流血也不放弃,却没起到损毁的作用
然后,那双血淋淋的双手掐住了安星河的脖子。
安星河咬破下唇,不吭声,不转头。
何守心眼中的杀气翻腾得厉害,无尽的怒火汹涌,安星河只感觉自己一片肺腑,烧成死灰。
最终,依然是何守心败下阵来,他大笑着松开安星河,不敢再看安星河毫无波澜的目光。
他不怕他,甚至,完全无所谓。
因为安星河笃定,何守心一定不会让自己死掉。
毕竟,先动心的人,总是输三分。
安星河的所有心疼难过,在何守心双手用力的一刹那就被自我积压。
何守心发现,自己老婆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和自己一样。
真他吗绝配。
“好看么,这个东西戴在我的脸上......我再也咬不了你了。”何守心流血的手强行捉起安星河的一只手,用对方的手指蹭过止咬器上自己的血迹后,将另一只手也拉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双肩。
平复好呼吸的安星河,看着眼神变幻莫测的何守心,暗觉不妙。
“既然你给我戴上了这个,那你就要做好唯一能折腾的地方承担双倍责任的觉悟了。老,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安星河轻笑一声,被牵引到对方肩头的双手自然而然的紧密攀住。只是笑的时候惊扰了眼眶满蓄的热液,大颗的泪带着难以忽略的水痕,滑落眼角,在何守心身体上滚烫地划出一道沟壑。
不再毁天灭地翻涌的大海,倾拥着脆弱却顽强的植株潜入深渊,试图让他扎根在自己的无垠海域,和自己一起沉沦在没有尽头的黑暗。
没人比何守心更会磨人了。比起直接发疯,现在的克制更让安星河毛骨悚然。
因为自己被完全拿捏了。
何守心哄着他,讨好他,让他解开自己脸上的束缚。
安星河也直接帮忙,可是尤源医生有先见之明,没有告诉安星河解开这个特制止咬器的密令。
忍无可忍,何守心就又开始变得毫无章法起来。安星河晕掉醒来无数次,何守心就没停下来过。
一夜过去,朝阳入室,戴着止咬器的何守心,已经拧着一张脸在安星河的腺体上厮磨到对方肌肤破皮。他的犬齿凸显,涎水淌了安星河整个后颈,却依然没有得逞。
像极了一只失去理智的疯狗。
“想不想要我的腺液?”何守心艰难开口,声音哑涩,喉咙生疼。
“你有办法?”何守心又掐上了安星河的脖子,不过这次是从后面掐起,更像是拎起一只小猫的后颈皮。
终于有和尤源医生说的对得上的地方了。安星河轻轻一笑,竭尽全力撑起上身,何守心急切的让出空间,却还是牢牢禁锢着人的姿势。
挣扎了一番,安星河脱力的砸回床上,只好指使何守心:“我没力气起身......你去,去把腰包找来,里面有提取腺液的容器......”
何守心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垃圾尤源,居然还想到了这一层!
火急火燎的从堪称废墟的房间找到腰包,何守心一翻,果然有个器具。
再回到床上,安星河已经双手垫着前额躺好。如果不是被折腾到发抖,何守心怀疑他只是在等着做全身按摩。
“这个要omega自己才能开启......给我吧......”感受到何守心回到床上,安星河抽出一只手摊开。而尝试半天也没找出针孔的何守心没好气的把东西拍到安星河掌心。
“不止你要找尤源算账,等易感期结束,我也去找他要个说法......”安星河撑着所剩无几的力气,颤抖着激活那个器具开关,微弱的针孔显露,然后他向后伸手,毫不犹豫地扎入自己被磨破的后颈。
感觉差不多后,安星河让何守心找出营养剂给他灌一支。这个器具需要操控信息素使用。
何守心咬着牙给安星河连灌三支。其实安星河早该喝了,这样了还能醒来,体能也是真的好。
从后颈取下器具,些许的腺液外流,恢复了一些体力的安星河抢在何守心又用止咬器蹭过来前用手指抹去。
“起来。”安星河不带感情的命令。
何守心的整个胸腔都在颤,被安星河逗笑了。
怎么,想掌握主动权了?
他从善如流的执行,抄起被踢到床尾变形的枕头,垫在床头后躺下,好整以暇的等着安星河接下来的指令。
空气中的龙涎香危险的萦绕,仿佛只要安星河有任何不妥,都会瞬间将他围堵溺毙。
安星河捏着装满腺液的器具,直接坐过去。
“想要吗?”安星河先是晃了晃自己沾有腺液的手指。何守心冷笑一声,却还是很没骨气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
想,想得要死掉。
没等何守心回答,安星河直接将把手指穿过止咬器的缝隙,塞到何守心嘴里。
唇齿相碰,血腥味直接在整个口腔蔓延。血液里的信息素比空气中的浓厚得多,何守心忍不住磨牙,想要更多鲜血。
安星河直接用覆盖在止咬器上的剩余四指狠狠晃动了一下,阻止了何守心的撕咬,警告意味相当。
“咬伤我了,”安星河抽回手,把手指上的唾液和鲜血直接蹭在何守心胸口,“坏狗。”
何守心整个身体都暴起了。
这个称呼,可太合他胃口了,安星河,能耐啊!
“要乖,就这一个取腺液的器具,要是你不配合我撒了......我就是死在床上,你也别想得到半滴腺液交换。”
安星河没有压制暴起的人,只是淡淡的陈述。何守心脸上笑容放大,双臂大张的躺倒。
真好,没想到老婆这么会威胁人,真的太好了。
何守心的目光晦涩阴郁,各种情绪翻搅,安星河和他对视时心跳不稳,干脆不看他,专心自己手上的动作。
“张嘴,我倒进你嘴里。”安星河继续冷冷的命令。
腺液倾倒,透过止咬器的空隙一滴不漏的都进了何守心的嘴里。将器具扔到床头柜,安星河疲倦异常,也没想着避开何守心,闭着眼躺在自己伴侣身上。
四下的信息素终于暂时消停,何守心也暂告一个段落,把安星河挪开让他躺得舒服些,下床后没几秒去而复返,抱着人离开,找了个没被破坏的房间休息。
何守心是被一阵饭香饿醒的。当时只顾着给老婆灌营养剂,自己却忘了喝。
厨房已经做好了安星河版一锅乱炖,一个清淡但分量不小的海鲜汤。
“老吴送来的食材,我没太多力气做别的,你将就吃些吧。”安星河努力打起精神,实则双腿软的厉害,端着汤时险些手滑。
何守心单手接过汤,不觉得烫也不觉得重,一手端着汤,另一只手把人捞到怀里就是一顿狂风骤雨的啃。
安星河似乎又喝了营养剂,橘子味的,酸酸甜甜,让何守心很是开胃。
“辛苦你了啊,老婆。”何守心把人松开后,揽到餐厅就坐。
安星河撑着额头不想回应。易感期里,何守心叫的每一声老婆,不是咬牙切齿,就是别有深意。哪怕现在缓和阶段,安星河听着,也觉得心里不舒服。
什么alpha的易感期,恐怖至极。
止咬器的空隙有限,但不影响何守心发挥,他把菜肉都切小块,然后也不嫌麻烦一块一块用叉子吃。止咬器完全防水,免不了沾上食物酱汁,有碍观瞻,但现阶段解决温饱要紧,脏了一会儿用水冲冲就是。
已经喝过营养剂的安星河饥饿感不是很强,但出于对新鲜食物的本能反应还是拿起刀叉吃了些。
“没我做的好吃。”何守心在对面小口而迅速的处理着食物,还不忘评价一番。
安星河顿了顿,没有回应。
他有些不太敢抬头看何守心——他现在戴着止咬器狂吃东西的样子真的很逗人。
见对面不搭理,何守心停下刀叉,恶狠狠地磨着后槽牙:“多吃点,一会儿可都是体力活儿。”
被这句话说得胃口大跌,安星河见何守心大有把一切吃干净的阵势,专门放下餐具淡淡回应:“何守心,我不知道你易感期结束后回想起这些会是什么反应......但我真心劝你,别太过火。”
何守心:“哟?发脾气了?找艹?”
这语气,这内容,让安星河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劝退场面。
安星河:“让我多吃点吧......我醒来后看了,按你的发挥,营养剂不够我们两人用。”
何守心冷嗤一声:“那狗屁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
何守心:“嘿嘿,最好吃的,还得是你老公我的大那什么~”
好,这下彻底没胃口了。
安星河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角。
看感受到对面气场的陡然变化,何守心胜负心起,吃塞东西的动作不停,等着看好戏。
安星河:“再好吃,那也是我跟你刚结婚,你新鲜我也新鲜,也因为我的病,吃得少。但要是天天吃,吃一年,吃五年呢?一道菜连续吃一个星期就会腻,你这个——我现在就腻了。”
这番话震得何守心都忘记咀嚼。安星河看了他一眼,撑着身体站起,拍拍餐桌,又指了指厨房:“想折腾我,这里就可以。但介于易感期外人不好靠近,你还是不要弄得汤汤水水到处都是。厨房还要做饭,我不建议你进去捣乱。”
说完,安星河甚至堪称作死地伸手,五指扣住何守心脸上的止咬器,强迫拉近何守心跟他的距离。
“其他的,随便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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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番话狠狠刺激到了何守心。但他还吃饱了,甚至倒了垃圾,把碗放进洗碗机,这才解锁餐桌新地点。
安星河已经完全不挣扎了。他适应,积极回应,来都来了,绝对不让自己吃亏。
先前何守心粗鲁蛮横,确实险些伤了他。
后半场,二人的配合堪称完美。美好到,安星河看何守心脸上的止咬器越看越勾人。
可美好下是何守心肆意张狂的獠牙。发狠时,时时刻刻都想撕裂了伴侣,拆吃入腹。
但一切,都隐隐被安星河掌握在手。
何守心不介意这种束缚。
安星河是束缚了他,却更会打开自己,做出翻倍的让步赔偿。
以身饲犬,安星河揭穿了淋漓血肉,剖见了何守心那颗软软的心,牢牢攥紧。
第五个清晨,何守心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安星河痕迹遍布的清瘦后背。
易感期的记忆如天降霹雳,咵嚓入脑。
何守心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天呐,他都干了些什么......
被自己所作所为震惊到的何守心抱头狂挠头发,动静过大,惊动了一旁的安星河。
“不是说,只有四天左右么......”安星河哑着嗓子嘟囔,被单下的双腿明显做了一个岔开的动作。
老婆都被自己折腾到条件反射了......
但何守心完全没了旖旎心思,把被子掀开,下面的情况比上面更不乐观,便一把抱了人往浴室冲去。
放入浴缸后热水一激,安星河混沌的思绪终于清朗了些,他感受了一下四周,无力地长叹一声。
终于结束了么。
“老,老婆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何守心见他睁眼又叹气,紧张万分的问。他的止咬器还没取下,此刻看上去,真是懂事又听话,甚至看着还有一点无辜。
安星河听了他恢复以往的说话调调,冷笑一声,然后伸手狠狠揪住何守心的两只耳朵。
“我哪里都不舒服,尤其心里,最不舒服。”
契约婚姻,剩余四年零21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