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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缘起.前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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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慕寒哼两声，同根生?何太急?那他这身衣裳是被谁用剑划破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道：还真手下不留情，不过宋慕寒想了想自己，好似也没对师弟留情。
纪无忧笑了笑，无意中往后看了一眼，后面有一棵灵树，下面的土湿润肥沃，不由得起了一个念头。
纪无忧走了过去，蹲了下来，捏起一把土，左捏捏，右捏捏，灵活的手指在土中穿梭，最后再用灵力固定，不多时便做好了一个泥风铃。
宋慕寒不禁皱眉，心道师弟怎么如孩童那般，刚上前去，刚想开口嗤笑两声。
一个精美的泥风铃在宋慕寒的眼前，纪无忧见宋慕寒不吱声，便用手敲了敲泥风铃，发出的声音不似风铃般清脆。
纪无忧奇怪的看着宋慕寒，又看向手中的泥风铃，心道：这也不丑吧。
嗯?纪无忧狐疑了一下，刚想将泥风铃收回去。
却不想下一秒就被宋慕寒拿走，纪无忧笑道“还以为师兄不喜欢呢”
宋慕寒哑着声音道“喜欢”泥风铃做的很好看，宋慕寒不由的将它轻轻的抬将，微动一下，泥风铃发动沙哑的响声，虽不怎么好听，但宋慕寒很喜欢。
纪无忧见师兄喜欢，下意识的扬起嘴角道“师兄”
宋慕寒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对师弟好一点，平常的时候应该多让让才是，自己身为师兄的，是当宽容才是。
“师兄~”
“滚——”
纪无忧不顾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心道师兄还是很好的。
宋慕寒见纪无忧如此，也不禁有点恼，怀念起之前的纪无忧，也不知这六年是从哪学坏了。
宋慕寒道“师弟，这六年你……”是如何从一个谦逊有礼，文质彬彬变成了‘矫揉造作’，‘毫无形象’的
纪无忧道“也无非是，修炼 练剑种草 钓鱼”
种草?钓鱼?宋慕寒好奇道“种草 钓鱼 说来听听”
纪无忧兴致勃勃道“种灵草，师弟认为灵草生机勃勃，绿意盎然，而且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其实最主要的是师弟喜欢”
“钓鱼，这个……嗯，也挺好”
是挺好的，六年来，没一回钓到过鱼。
宋慕寒好奇问道“钓上来几条鱼”
纪无忧哈哈一笑道“忘了”
宋慕寒略有深意道“师弟倒很有闲情雅致”
纪无忧见日已深，不欲多呆，告辞师兄后。
宋慕寒独自坐在庭院里，丑到极致的木雕和精美的泥风铃被放在桌子上，随着微风的吹动，泥风铃轻微碰撞，发出沙沙的响声。
宋慕寒用纤长的手指碰了一下那个丑丑木丑，嫌弃道“怪好看”
纪无忧正走着走着，突然感觉一阵头昏，身体像是要被撕碎似的，不受控制的跌落。
纪无忧将要跌落地面时，纪无忧却消失在这。
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撕碎似的疼痛传来，砰的一声，纪无忧落在地上昏迷不醒。
“无忧兄”沈怀玉听到有一声落地响，呼吸一瞬的急促，不顾眼前魔尊的反应，迅速跑了过去。
纪无忧白发散落，双眸紧闭，沈怀玉输入灵力查看情况，好在除了一点摔伤以外，并无大碍。
沈怀玉压抑着内心的愤怒，站了起来缓缓的看向魔尊萧遥。
萧遥高挑俊雅的坐在高台之处，玩味的挑眉，竟有点邪气，最突出的是明明一身魔气肆意，却穿着仙门的衣服，更加增添了几分魅。
萧遥缓缓的走了，手中玩味的拍了拍手，啧啧两声，道“沈仙长，你要的，本尊给你带来了，如何?”
沈怀玉双手紧握，身体不由得轻颤抖，自嘲的看着萧遥，原来这一切，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境。
他并非重生，是阴差阳错被带到了萧遥精心策划的幻境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无的。
沈怀玉出幻境后，就看见萧遥玩味的看着他，萧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想不到沈仙长居然幻境中，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嘲讽之意实在明显。
沈怀玉并不答话，沉默以待。
纪无忧悠悠转醒，感觉身上微疼，用手撑起地，迷糊的看向前方。
沈怀玉听到后面有微弱的声音，顾不得其它，哪怕明知道身后的无忧其实是个幻境中的虚无，是假的，但还是忍不住回头。
沈怀玉扶起纪无忧，纪无忧对眼前的情况不明所以，小声道“怀玉兄，这是哪里”
纪无忧自觉记性较差，但还不至于连刚才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他记得辞别宋师兄后，往挽世殿走时，头晕目眩之后就来到了这。
也不知道萧遥如何了。
突然余光一撇，萧遥和纪无忧的目光对上，萧遥讥笑着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无关轻重的玩物。
纪无忧轻微皱了一下眉，他绝对不是萧遥。
纪无忧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沈怀玉侧身将他挡在身后“无忧兄”
纪无忧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无事，从沈怀玉身后侧身走出。
沈怀玉想伸手拉住，但将要碰到衣襟时，手颤抖的停住了，又收了回来。
纪无忧环顾着四周，这是魔族的宫殿，最后目光又看向萧遥，萧遥也玩味的盯着他。
他不是自己的弟子，绝对不是，但眼前之人又与萧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虽说穿着仙门的衣服，但眼前的人长得更加邪，看起来也成熟不少。
纪无忧质问道“你是谁?”
听到纪无忧这么问，萧遥忍不住哈哈一笑，情不自禁拍手道“沈仙长，要不你说一下本尊是谁？他又是谁？”
纪无忧心下想召霜寒，默念几遍，霜寒仍是未出现，纪无忧不由得谨慎起来。
微侧头看向沈怀玉，沈怀玉缓缓道“他是魔尊萧遥”
纪无忧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道“萧遥他不会是的”
萧遥这么乖巧，明明还在不久前萧遥还笑着说“弟子在这里等师尊回来”
纪无忧不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纪无忧感觉很迷糊，到底是个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突然到这，怀玉兄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陌生……
沈怀玉道“无忧兄，他不是你的弟子，他是魔尊”
“那萧遥呢”
还未等沈怀玉说话，萧遥嗤笑一声，玩味道“分身而已”
虽说是分身，但萧遥也着实没想到，这个分身如此不乖，简直是丢尽了他的脸。
分身?纪无忧感觉到一切都很迷惑，有什么在束缚着他，让他困在迷境之中，出不来。
纪无忧突然感觉头一疼，往后下意识的一走，沈怀玉扶住了他的肩，不知如何开口。
萧遥看着这一出好戏，倒也不忘讽刺道“想不到幻境之中的挽世仙尊也不过如此”
纪无忧瞳孔一缩，质问道“什么幻境?”
纪无忧见萧遥玩味的笑笑不说话，纪无忧看向沈怀玉“怀玉兄……”
沈怀玉不忍告知，多年的感情算不得假的。
“怀玉兄！”纪无忧逼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你所经历的一切，皆是魔尊的制造的幻境，而无忧兄你……”沈怀玉垂下眼眸
纪无忧落下了一滴泪，笑着道“我是谁？”
“一个幻境碎片”
纪无忧平静的紧，喃喃道“幻境碎片”
纪无忧擦干了那滴泪，笑着看向沈怀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怀玉兄，无忧知道了”
沈怀玉想要说些什么，纪无忧摇摇头示意不必多说。
纪无忧看向站在高处的魔尊，不知为何，明明萧遥是他的分身，但却一点都不像。
萧遥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起这个幻境碎片，不仅华发，修为还如此弱，不禁嗤笑。
纪无忧突然问道“萧遥他知道吗”
纪无忧不禁想知道萧遥知道是何身份吗？他是骗我的吗……
萧遥知道纪无忧问的不是他，道“那个傻子不知道”
纪无忧听到这个后，欣慰的笑了笑，他的弟子不会骗他的，萧遥答应过他的，他的弟子没有食言。
纪无忧又问道“宗门还好吗？”
萧遥默不作声，手中挂着一串珠子，来回的摆动着，嘴角勾起浅笑，似没听见般。
纪无忧笑着向沈怀玉，道“他们还好吗？”
所问的自然不是幻境中的，而是境外的。
沈怀玉身体微微颤抖，颤声道“都很好的”
沈怀玉撒了大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纪无忧，纪无忧早就已经死了，一剑穿心。
眼前的，仅仅是一个幻境碎片，是假的，但昔日的朝夕相处是真的，动了感情也是真的。
沈怀玉说不出来实情，能说什么，外界传言太华掌门闭关，但明眼人都知道是已经死了
仙门百家死的死，伤的伤。
甚于他自己因着隐居多年，对外界漠不关心……阴差阳错又跌落幻境，认为重生，沈怀玉也不禁对自己感到可笑。
明明知道重生是不可能的事，却依旧妄想。
纪无忧道“怀玉兄，你撒谎了”
“他们呀，现如今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萧遥轻轻拍了拍手，好心道。
萧遥又淡淡的说了一句“死了”
纪无忧听后，如坠冰窟，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凝固。
“那萧遥呢”纪无忧冷声问道。
“分身不听话，本尊杀了”萧遥眉眼弯弯，笑着说的。
纪无忧转过身去，强忍着泪水不掉，脑海中好似幻灯片闪过种种画面。
纪无忧紧紧握紧了双手，又转过身看向萧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出幻境，为什么要制造出幻境？”
“这个嘛，你得问沈仙长，沈仙长不信那是幻境，正巧拉出人来看一看是不是”萧遥笑道。
纪无忧看向沈怀玉，沈怀玉想要张口解释，却被一双手指制止住了。
纪无忧眼中哭着却笑着道“怀玉兄，无忧是幻境碎片吗？”
沈怀玉急忙道“不，在怀玉的心中，你不是的”
“好一出感人的戏码，沈仙长既然人已经见到了，沈仙长也知这是幻境，本尊自认为宽宏，沈仙长去隐居，本尊定不阻拦”萧遥道。
纪无忧拍了拍怀玉兄的肩膀道“怀玉兄，你走吧”
沈怀玉哭了，第一次哭，哭着摇头道“那你怎么办”
纪无忧摆了摆手道“男子汉大丈夫，别这样”
“要不然这样，沈仙长要是不想让他死，本尊可以将他再次送回幻境中，但是沈仙长是不是要付出一点代价？”萧遥自认为好心的提道。
纪无忧对沈怀玉道“怀玉兄，还记得很久之前无忧曾给你写过的一封信吗？”
沈怀玉怔愣了一下，当然知道，他没有忘记……
纪无忧轻轻凑近他的耳朵，笑着说道“那就走吧”
沈怀玉泪珠滚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纪无忧朝他远去，向他挥了挥手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我亦是”
沈怀玉想上前不顾一切，带走纪无忧，可刚走一步，就被一股很强大的魔力困住，远处传来嗤笑声道“本尊送沈仙长离开”
竹舍里沈怀玉慢慢的睁开双眼，可眼神之中似乎忘了一些事情……
另一边，萧遥蔑视的看着纪无忧，纪无忧抬眸看向他，手中微弱的灵力幻化成霜寒。
萧遥轻蔑道“不自量力”
纪无忧笑了笑，沉默的摇摇头。
……
噗嗤一声，一剑穿透了纪无忧的胸膛，刺穿了心脏。
纪无忧被重重的甩在空中，身体逐渐消失，消失不见。
纪无忧最后一刻，脑袋里闪过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画面。
“吾陵，放开师兄！”
“司师兄，请赐教”
“师兄~”
“司靖，萧遥”
……
幻境破裂，时间静止
宋慕寒笑着看着那个丑丑的木雕
掌门与仙门百家正在商讨鬼雾迷阵
萧遥乖乖巧巧的等待着他的师尊回来，手中还拿着许多的灵花但中间是一株绿意盎然的灵草。
柳州向高冷道“阿阳，别生气呀~”高冷委委屈屈的缩进柳州的怀里，心里满意至极
司靳仍在鬼雾迷阵中，不禁想起了言倾，吾陵，月旭……想到了他们一块修炼的日子……
司靖远远的坐在一处偏僻的地方看着挽世殿，低下头看向脖子上的玉佩心道［我说‘司靖’呀……哎，你怎么不说话了？］
‘司靖’［我要走了，幻境要塌了，魔尊还在等我］
［去哪?什么魔尊呀，说清楚］
［报歉］
……
……
幻境崩塌
魔尊萧遥，儿孙满堂，永世福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