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少年的异常 ...
-
哭闹的孩童，混乱的人群，群魔乱舞中混杂着趁乱动手的咒灵，末日般的景象。
藤丸立香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还不等察觉到的七海建人说什么，他就舒展眉眼，摒弃了那些想法，“七海先生，我明白的，现在最主要的事是找到五条先生。”
只依靠自己和七海建人，就算帮助这些普通人祓除所有的咒灵，对现在的局面，也是杯水车薪，毫无作用。
与其这样，不如……
“但是，无关的群众也不应该继续滞留在这里了，看不见的他们会是咒灵最好的靶子，最好的护盾。”冷静扫过人群，如此分析到的黑发少年低头，指节抵住上唇，思考着解决方案。
不过一会，他抬头，明亮的星眸闪着光，“通知辅助监督，播报涩谷即将恐怖集团袭击的消息，让他们主动离开涩谷。”
“也许会引起恐慌，但总比不知情继续留在涩谷添乱好，至于政府不同意的情况……那就直接先斩后奏！”
乱来，但确实有效。金发男人看着少年坚毅的侧脸，清楚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被教导得很好，看到死亡会不忍，但不会动摇；有着极佳的分析能力，有大局观，有决策力；也许还被教过如何隐藏自己。
……是被作为决策者培养的。
什么情况，才会让这么小的孩子成为领导者，负责调控方向，带领人群……
“还有……”藤丸立香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原先的话语。
……他不再是御主，身边的人也不是迦勒底的职员亦或是从者，并不会听自己的想法。
“继续，”七海建人没理会这不自然的停顿，他追问，想要知道对方究竟能做到多少。
“……”
他暴露了很多，普通人不应该知道这些的，但是……
“还有……”藤丸立香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他仍然无法做到漠视受苦的人们，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他依旧会想要规避出现某些局面。
“……”
“……你知道自己说出的话代表着什么吗？”七海建人有些复杂的看着这名还在上高中的孩子，高层的反应，安抚群众，保障后勤，舆论导向……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语与其的年龄格格不入，有极强的割裂感。
几乎一切情况都被预测到了……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在见过五条悟前都过着平凡生活的高中生能做到的事。
他们继续逆行于人群中，七海建人时不时动手祓除几个想要对藤丸立香动手的咒灵，在无法看到的普通人眼里，这人是在对着空气动手动脚，看起来颇为滑稽。
藤丸立香跟在他身旁，背在身后的手蜷起，辩解的话堵在嗓子眼里，却无法吐出。哪怕，自己对大家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欺骗了他们却也是真的。
……这是事实。
无从辩解，曾被犯罪教授教导过诡辩之法，口齿伶俐地驳倒了某个缝合线咒灵的男生觉得自己现在嘴笨得可怕，居然找不到除了对不起以外的话来表达歉意。
……不管如何聪慧，也还是个孩子。一直在用余光关注他的西装男人叹了口气，将口袋里自少年开口后一直显示通话中的电话挂断，停下脚步，
“抱歉……”低沉的男声这么说道。
藤丸立香一怔，愣愣抬眼看向这位不怎么熟悉的长者。“能让你这样的孩子成长到这样，遭遇了很多痛苦的事吧？”
“……对不起，在那个时候，大人没起到应有的作用，让你一个孩子背负了一切……”
…
“辛苦了，立香。”绵密的白发散在背后，黑肤的所罗门王嘴角带血，释然的笑着，依稀可以见到那位橘粉发色医生的影子，“……你真的，成为了一名十分优秀的御主啊……”
…
“……没有的事，”藤丸立香摇摇头，越过停下的男人，走到了前面地铁站的入口。
“七海先生，走吧。”低低浅浅的声音透着少年未明言的心绪，他闷头往前走，像是想要甩掉某些东西。
七海建人无端回忆起总是嬉笑着说没关系，自己是最强的混账前辈。真奇怪，这俩人明明除了那双同色系的眼睛外没有什么地方相像了。
……好吧，
或许，
自己，也该和他说句抱歉。
辛苦了，一个人努力了这么久，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你这么做是理所当然……
…
在空无一人的地下车站内，只有两人的脚步声是那么明显，而昏暗无光的环境无疑是咒灵们最好的保护色，数十只咒灵悄无声息包围了他们。
有所察觉的金发西装男人似有所察，不动声色握紧手里的刀柄。
在它们即将袭上来，男人准备护住藤丸立香的那一刻，金色涟漪亮起，银白色的锁链一闪而过，如灵蛇般迅猛灵巧的贯穿了所有敌人。
七海建人一时失语，无言的推推镜框
……好吧，估计还有人教了他体术。
尾部有尖锥的银色锁链在咒灵溃散掉后，并没有回归到金色涟漪里；反而在甩掉身上沾上的蓝紫色血液后亲昵的环绕着黑发少年，用那锋利无比，夺去数十只咒灵性命的尖锥蹭蹭少年的脸。
“……”这条锁链，有自己的意识，吗？西装男人心想，他唤着对方的名字，想要告诫少年不要太过放松。“藤丸……”
“七海先生，”银色锁链环上少年的左手，默不作声的收紧，以一个庇护的姿态保护着自己的少年。藤丸立香蔚蓝色的眼再也没有刚刚看着锁链时的欢喜，警惕的看向周围，“……还没结束，刚刚的东西不过是被驱赶出来送死的废物。真正的敌人，还没有出现……”
“这应该是我对你讲的话才对……”七海建人转身与藤丸立香背对背站着，冷淡的声线藏着无法察觉到的担忧，“小心为上，藤丸。”
“放心，”藤丸立香忍不住笑了，轻快的回答着男人，一向谦逊的少年，眼眸里有着的是无畏与战意，“别看我这样，打怪什么，也是有做过的……”
毕竟迦勒底的灵子转移系统时不时就会出现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总是被一个人丢进特异点的御主，再怎么摸鱼都会有需要一个人战斗的情况。
也正是因此，从者们才会不赞同却无奈地教他体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少年的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