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距光年》拉拉大人

8、第八章

　　待到点的dish一一上来之后，眼前的Ren才难得地安静了一会，开始老老实实拿着叉子开始跟意粉做着斗争。她吃的很用心，垂下的睫毛一闪一闪太用心，让一边的Paul打算问她‘味道如何’的话都被收了回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Ren脸上几分不矫揉造作的笑容，能让Paul从心底开始体会一种慢悠悠地或者是想要去珍惜的感觉。

　　而那天，第一次与Ren去Oga吃饭的结果，却也是半途而废；就好似之后表白那次的半途而废一般。
　　席间只因为吃到一半的时候，眼前之前还一直沉默着的Ren猛的起身。在她站起的一系列中，身后的椅子拖打在地面发出‘呲呲’的刺耳声。

　　Paul几分意外与Ren突然起座的反应，刚想开口问她‘怎么回事’，却一眼扫见Ren的眼中第一次流露一种不用于往常的情绪。
　　那双总是星光点点的眼眸此时却显得晦暗一片，里面竟是有几分震惊与是失落，或者不可置信。

　　“怎么了？”
　　隔了好久，Paul才怔怔地问出。眼前Ren的眼神那般失落，竟让Paul心底也隐约有了隐隐作痛的感觉。
　　“大哥……”Ren仍然一动不动地锁着远处的方向，嘴里喃喃道：
　　“我好像看到夏禾了……”

　　“夏禾？”

　　“是的，夏禾。我的男朋友，夏禾。”
　　男朋友。

　　那天的Paul，听到Ren的话后几乎是一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何。只是当自己听到‘男朋友’那个词划过心头的时候，竟从心底涌上一阵惊讶。就好像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她怎么会有男朋友’一般。
　　他几乎是立马起身，顺着Ren目光的方向看过去，只望见了Oga大门口的一对身影。

　　一男一女，似乎是情侣，站在门口转门的地方，然后相随远去。

　　眼前的Ren见此，眼睛里面的光彩更是晦暗了，眼睛里面有的失落让Paul都觉得不忍去看。隔了好久，Paul才看到Ren咬牙跺了跺脚，然后竟朝着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她跑开的太匆匆，仅仅是一瞬，Paul就看到那个小而柔弱的背影在大门口的地方一滑而过，然后消失不见。而另一边Paul的心，也好似被人掐住了一般，开始下沉下沉。

　　心中太多情绪，嫉妒，失落，伤感？
　　不，都不是……

　　那时候的Paul或者太自傲，他绝对不会认为自己会对一个下属，一个小徒弟或者像小妹妹一样的女孩产生所谓的微妙的情愫。自己就算有失落也好，烦躁也好，有觉得对那个‘男朋友’三个字的吃惊也好。而对于Ren，一直以来，Paul总是想要把她摆在一个安全而不违禁的位置。
　　却不知自己的心，不知觉中早已跨过了河渡，抵达了彼岸。

　　那晚，也就是第一个跟Ren去Oga的那晚，Paul一个人面对Ren走离后的空空位置。一次次在‘男朋友’那个词上面，一点点侵蚀掉了自己的心，食不知味。心中是患得患失的空荡荡感觉，好似悬着一个瓶子，来来回回摇摆，最终将里面仅有的一点琐碎存在感都消耗无遗。

　　也是那次之后，Paul开始慢慢在有Ren的生命中，接触了一个同‘男朋友’带钩的名字
　　——夏禾。

　　夏禾，夏禾，会弹钢琴的夏禾，有着好看头顶的夏禾，性格总是温和而包容的夏禾，那个Ren爱了太久太久的夏禾；还有，最后最后伤了Ren至深的夏禾。

　　多少次同Ren谈话的时候，都可以看到她用着不同的表情说到那个名字。咬着嘴角委屈的，惶惶神失落的，得意洋洋骄傲的……

　　Ren甚至会跟Paul谈到那天，那个晚上。

　　她会说：
　　“大哥，你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吃饭的时候看到夏禾，他同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后来我回去便问了他，他同我说只是一个女生朋友。”
　　Pual听到这里，心底又不知道做出什么情绪，话到了口中开始被哽住，就连简单的一声‘哦’都答不上来。

　　眼前的Ren并没有发现Paul的失神，只是突然将那双眼睛皱了起来，似乎是几分不满意的表情。咬着下唇半天，又接着说：
　　“后来，我就拼命地同他吵闹，一直吵呀吵呀……”

　　说到此，Ren突然又换了脸一般，得意洋洋地竖起了拳头，然后眯起大眼睛接着道：
　　“我跟他闹了整整一个星期，他才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瞒着我跟其他女孩子单独去吃饭。”

　　眼前Ren几分得意几分郁闷的表情似乎有些刺激到Paul，让他连一些简单的单音节都发不出来。该告诉她些什么？
　　说“男人总是有惰性，若是有了第一次，便是会有第二次。”；
　　还是“每次当男人碰到无法用来解释的暧昧关系女生时候，都会用普通朋友敷衍。”；
　　或者是“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坚韧，无畏一切；其实内心软弱到连‘我已经不喜欢你’或者‘我已经变心’这句话都道不出口。他好心骗你，你不要好心骗自己。”？

　　如果这些通通不行，还是要让Paul像个傻瓜一个附和安慰道
　　“是呀，真是恭喜你了。”？

　　不行，不行，这些都不行。那个女孩住在心底，当每次接触到她的笑容时候，欺骗不得，诚实不得，爱也不得，或者连承认自己真实的感觉也不得。

　　如果那时候就可以发现……
　　如果那个时候就可以发现的话。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第一次一起去吃饭的结果，那个男友夏禾的结果，或者是……那篇被退回七次歌词的结果？
　　情散了，人离了，过散的时间再也无法重聚了。

　　不过，那篇被退回七次的歌词，却是在被送来第八次的时候，被Paul手下留情地留了下来。
　　那首词，最后被收录在Fiona2006第三辑第五首，2008珍藏版第二片第八首。

　　那篇词本并不是以往Ren的创作风格，却在Fiona专辑上市的一个月内有了超乎估计的反响。
　　不知是歌手的发挥的淋漓，或者是配的曲朗朗上口。但是最终的结果是Renee这个名字，第一次以来，作为作词人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知。
　　新星的冉升。

　　那首词的名字叫做《白蛇》，至今仍能有脍炙人口的那几句。

　　他讲尽了情话，用尽了谎言。
　　翩翩许家少年，情丝飞化烟。
　　……
　　……
　　千年修行成人轮廓，习得情滋味只等他垂慕。
　　西湖畔下一见回眸，沦陷这温柔一场错措错。
　　……
　　……
　　摆不脱，甩不落，玉树琼枝全化作烟罗。
　　一世过，千年错，雷锋塔下谁了你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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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Renee作为新晋乐坛填词人，名字开始遍及各家报刊杂志一次次被人津津乐道。
　　2006年，有一颗种子，开始埋迹在Paul的心底，发芽，抽枝，开花……最后最后不得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