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18 ...
-
滚石摇滚马戏团…滚石摇滚马戏团。
该死的。
如果我早就预料到在事发几天后还会被这些事情困扰，就算真的像杰夫说的那样承认爱上米克又能怎样？一些胡言乱语总好过我现在坐在几百人的面前像是犯人一般接受拷问。
“……有粉丝冲上舞台抱住这位金发小姐，然后…嗯……难道他就是你去亲吻米克·贾格尔的原因吗？你已经深陷爱河了，对不对？洛蔓贝尔？”
面前的迪克用好长一段时间为我与米克的吻做出前情铺垫，引得观众席随着他跌宕起伏的语调发出震撼的惊呼声音与失落的叹息。
好在他只是问有关于亲吻的话题，并非是备受争议与猜测的粉丝袭击事件。
他的问题让我紧绷的情绪放缓了些，喝下一口杯里的热茶，接着才反问他道：“干嘛要把一切变得这样浪漫化呢？迪克？如果你想知道那个吻的真相，我倒是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不过是一场意外。”
“像是‘麦卡特尼’的友谊之吻一样的意外吗？”
迪克幽默的接住了我的话，录制现场的氛围被他挑衅似的回应推向高潮。他对于我的回答毫不惊讶，早就预料到我回答的模样，笑过后便巧妙的将话题转移。
“听起来你似乎很回避爱，这和你的童年有关系吗？你知道…我是你的粉丝，我读了有关于你的杂志专访，你曾在里面提到了自己的童年生活…你觉着这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现在的你吗？”
我并不想谈论的事情是他迫切要挖掘的爆点收视率，这一切都显得那样荒谬，可我却仍在劝导自己。
正当我垂下眼睛思考，这是否会又一次将我带向匿论中心时，杰夫已然察觉到我情绪的细微变化，用充满嘲讽的声音解围道：“哇，迪克，作为主持人，你真是专业到家了！或许可以考虑开设个‘往事揭秘’的专栏，专门研究各种名人的‘情感回顾’。这样不仅能增加节目的收视率，也能让我们这些普通的受访者少受点折磨。”
杰夫用沾染酒精，含糊不清的口吻为自己的无礼打起掩护，引发了观众席的阵阵笑声，紧接着他的话后面，是迪克再次问道：“你为什么和洛蔓贝尔一起去了夏威夷？杰夫？你暂停了自己的巡演，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值得挖掘的隐情吗？比如，像是外界传闻的那样，你爱她，她爱你…你们两个互相疯狂的爱着。”
噢…他现在只是在讲一些胡话了。这难道是什么恶搞节目的现场吗？
杰夫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滑稽，他语气夸张的笑道：“情侣？迪克，你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我很欣赏洛蔓，但如果一起度假就意味着我们是情侣，那我估计得和我的贝斯手结婚了。”
他笑着转向观众席，摊开双手时表示无奈：“别为难这个未成年女孩了，老兄。比起一个新闻中常驻的主角，她更值得被注重与赞扬的身份是一位无与伦比的艺术家。不是吗？”
“我从没否认过洛蔓贝尔的成就。”迪克被杰夫带着陷阱的话套住，毫无波澜的面部表情中终于出现一丝慌乱，却很快又找回了采访话题。
“洛蔓贝尔，原谅我的无礼，如果你无法原谅，那我只能说，这是一些必须要有的流程。”
他的眼睛望向我，在一些作用不大的话后，又一次开口问道：“洛蔓，我的金发小姐，你知道自己的首张专辑打破了历史唱片首周的销量记录吗？一切都改变的这样快，好像你前一天还是那个在电影里披着头巾的修女玛利亚，但现在却是远离电影拍摄的摇滚女伶。你对接下来的事业有什么样的安排？唱片或是电影，对我们讲讲吧，我们可是及其渴望你的答案。”
“我并不擅长做计划，所以我也无法给予你准确的答案，我的意思是，当它们到来时，你就会看到了。”
“听着像是无意义的对话。”迪克笑着打断我：“前不久乔普林参加了节目的录制，我们也在极力邀请雪儿的到来，你怎么看待她们在事业上取得的优秀成绩？要知道可是有很多媒体报道女性歌手之间的明争暗斗，但在你心里，你有拿她们当做是对手吗？还是你觉着她们并没到达成为‘洛蔓贝尔的对手’的程度？”
从迪克口中说出的报道词条令我厌烦无比，人们喜欢挑拨起女性之间的战争，再控诉她们太过好斗。
我失去了最后一点与充满冒犯的问题盘旋拉扯的耐心，用长达十五秒的沉默不语回应一切，完全没意识到会再一次被附上“自大”的标签。
迪克在录制后半场提出了一些较为和善的问题，他在被杰夫回应有关吉他技巧时被逗得哈哈大笑，眼睛却紧紧盯着我。我的身体坐在白色的沙发上，安静的不发一言，却仍然被他锁定，再一次抛出尖锐的问题。
“洛蔓，你知道自己的粉丝正在说你身边的这位好朋友是社会的渣滓吗？嗯…他们好像很希望你不再继续和他交往。杰夫，来吧，告诉我们，你曾收到过多少威胁？”
迪克语气轻松的像是在讲述自己早餐吃了些什么，我能感觉得到，他这只是为了达到澄清的效果所以才故意扯出矛盾，可杰夫却并不在乎。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迪克？洛蔓贝尔就是那种你在相处之前就要考虑一下，她会为自己带来什么样后果的危险女孩，但相信我，这一定值得。”
随着他偏袒满满的回答，观众席出现了几声对他陪伴的认可，胆战心惊的采访终于结束，我和杰夫在走下舞台时将手放在一起紧紧牵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他问我：“你要跟我一起回英国过圣诞节吗？洛蔓，如果我们一小时之后出发，说不定会在明天一起拆开圣诞树下面的礼物，我有一些好礼物要送给你。”
杰夫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靠近时带着笑：“你绝对想不到那是什么礼物。”
“噢，我真是无比好奇，”我夸张的模仿起他被节日感染的语气，就差在这里扯着他的双臂，祈求一般的问他：“快告诉我礼物究竟是什么吧！我想要知道！”，但现实如此残酷，我转过身，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接着告诉他：“不要，杰夫，你不是知道了吗？我才不过圣诞节。”
“这是真的？”他诧异的问，就像面对一个彻头彻尾的改装人一样，“我还以为那只是你说出的节目效果。”
“哪里有什么节目效果？”
“好吧，但是洛蔓，相信我，你还是会收到我的礼物的。”
杰夫在转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前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他没多余的时间继续停留在纽约，因为，他要乘坐的那架飞机就快要起飞，盘旋在天际了。
不过，他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就这样留下了未知的谜题给我，让我对着出现在公寓二楼阳台上面的玫瑰花与一切有可能成为“礼物”的物件展开猜疑。
我拒绝了莉莉安想要留下了陪我的打算与那句：“要不要我让脱口秀的节目组删除录制母带？”的提议，在他离开后用几杯纯度轩诗尼灌醉了自己。
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是需要让我感到悲伤的。
紧紧被自己抱住的女孩具有如狂风暴雨般毁灭一切的能力，双眼受到惊吓般睁大，可偏偏心脏是那样快速的跳动，一刻也不会感到疲倦似的期盼从其中寻找取悦自己的念头，哪怕心中尚且有一丝理智在叫嚣，我专心看着寂寞被吹的散开，耳边却听到门铃突兀的在室内响起。
谁会在现在按响门铃？
我的手停在半空，胸腔中的心跳几乎震得骨头隐隐作痛，莫大的悔恨涌上，我这才发现，其实我是想参与进杰夫的圣诞晚宴中的。
敲门的会是他吗？
我慌忙的重新穿起大衣，在系上扣子的时候打开房门，可是却意味在门外看到了将蔷薇花束举至脸前的米克·贾格尔。
“圣诞快乐，洛蔓！”
他将花束递给我时，语气中的兴奋几乎感染了我，但米克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
我看着他自来熟的越过我的身体，脱下带着棉毛质感领口的长款外套，将它随意的放在了茶几上面，重新将壁炉点燃，温暖了我的身体。
“你身上冰冰凉凉的，”他在主动环抱我时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开口问道：“你想一起过圣诞节吗？我们可以把这里装扮的更有节日氛围一些，然后买来食材烹饪大餐。”
“什么？”
从米克嘴中说出的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节日邀请，但我却莫名察觉到被关怀的愚蠢错觉。
猛地脱离开他的拥抱，我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充满防备的问他：“你为什么要和我过圣诞节？骨肉皮把你赶出门了吗？还是你只是闲着无聊来找些乐子？”
“不是…不是，都不是。”
坐在沙发上的米克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第二故乡，他的眼睛毫无遮掩的望向我，紧接着用一副委屈的表情面对我时说道：“我想来告诉你，洛蔓，你不能在亲吻了一个人之后还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们，这不公平。”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