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Chapter 1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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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面前的男人身体光裸着展示，从来都无法令我视作为神圣无比的线条构造被长长的米白色哥特式长裙覆盖，骨节像是被摊开的纸船，撑破了固定在背后的拉链，半遮半掩的主动令我的手摸上平坦的胸口，小腹，最后到达终点。
不由得仰起的头令他漂亮的黑卷发蓬松的就像如同哪怕在十二月末也仍然屹立于视线中的绿松，脆弱到如同刚刚经历过一场灾难性暴风雨，已经破了几个洞的蜘蛛网那样令我一直想要展示出：“我知道，我知道我能够将它们填补好。”之类的英雄情节，不留余地的开始从自己身边向吉米的位置逐步靠近。
他会想要我吗？
他会像是那些出现在每一场演出后台旁边，被身形高大的保安团队拦截在外的女孩们那样想要我吗？
散发风情的抚摸发尾带动男人的脸向一旁倾斜，就在能够隐约透进街灯的落地窗正前方，吉米完全不顾那些随时会被我们捕捉到的，出现在天空上的无人机摄像头，调情一样冲我撅起了嘴唇。
“唔……洛尼，你难道还不想来占有我吗？”
轻笑模糊不清的从男人的胸脯内部流露而出，沾染着满满的暗示，在寂静的嘈杂中模仿女性之间最流行的那一种舞蹈来缓慢扭动着身体，又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了我的口红，下一秒就要往上面涂去，诡异，却又几近顺理成章的令我荒唐的生出欲望。
心脏随着吉米的动作而重重地怦怦跳动起来，我没办法懂得出现在自己身体内的雀跃究竟是因为吉米在此刻像是另一个胆大无比，肆意展现自己的女性，还是只是因为他是他。
无法被找出的答案哽在喉咙里，就像那些总是会让胸口感受到不太舒服的烟卷被咽下缭绕在肺部般，导致我再也没办法开口做出任何有些狠厉，或是讽刺一样的调情方式来。
但怎么会这样？
我熟悉出现在脑袋里的对话方式，某个瞬间，我就快想要在下一秒开口对着以他为首的男性展开唾弃，讨论着他们干巴巴的身材与突出来的骨节、不太漂亮的曲线、长出毛发的胸口、手腕还有小腿，再来纵容自己在记忆里怀念女性柔软的触感，小猫一样的服帖与顺从。
将那一点点互相缠绕起来的金发构造出的充满着水雾的双眼当着吉米的面将它视为了不得的艺术品，只为了让他放下高高扬起的红唇，收回带着狡黠注视着我的暗绿色瞳孔，散发炙热的欲望象征。
他就打算这样一直看着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生出的惊慌令视线猛然下垂，戴在耳垂上的圆圈耳环因为突然的动作碰撞着脸颊一侧，没办法带来痛感的冲动在吉米的眼中被赋予伤害的能力，向我的位置走了几步，他问：“洛尼？怎么了呢？你看起来像是一个被我拒绝的女孩，但是，你知道我不会。”
“……也许我宁愿你拒绝我，”剧烈的眩晕感被吉米的回应一起传递着，我无法找到自己，就像他在我面前从吉米·佩奇完完全全地转变成另一个人般说着：“这是不对的，这一切……”，却又没办法说出任何有价值的原因。
陌生，却又莫名其妙的与我连接出熟络来的欲望令我再也没办法忍受一秒钟，扶着额头坐在床垫边缘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身体仍然停留在复古落地镜前，搔首弄姿的抬起卷发，正忙着将那种玻璃瓶做工精致的香水喷出。
事实上，当我终于有了几分理智来进行思考的时候，被他握在手里的香水其实并非是什么香水，而是另一种带着心知肚明的残忍，从我身体中吮吸出的血液。
它们会把他染红吗？
像是颁发的荣誉勋章那样留有痕迹，出现在皮肤上面的吻，又或是掌印，哪一种都好。
无限的遐想带着我飞出如同牢笼一样困住我的房间，吉米哼出的曲调是某种来自童年的摇篮曲，他走向我，对我伸出手，半蹲着身体时短暂恢复了一瞬间的真实性，极其敏锐的开口问道：“洛尼？怎么了呢？是不是奥利维托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他有说什么，是我…是我的问题，”
我无助的抬起头看向吉米的双眼，从没觉着自己会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品尝到这种隐隐约约的挫败感，但我真的需要他拿起作为家庭成员的责任，来告诉我，哪里会是正确的，哪里又是错误的。
落在身上的目光在恍惚之间为我铺出道路来，蕴藏包容的鼓励着我毫无警惕性的说出来了接下来的话。
“吉米，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是真的爱你，我只是爱那种会对我像是母亲那样对我进行无限包容的人物，我们又要怎么办呢？”
我猛地站起了身，只感觉说出这些话的过程是某种血淋淋的自我伤害，但最可笑的是其实我一点儿也不觉着煎熬。
反复徘徊的脚步带着焦急，从不应该被直白讨论的话题就这样出现在了我和吉米之间，我无法从环绕在周围的空气中知道任何他隐藏在心底的想法。
他会理解我吗？他会懂得我吗？
这不是十八岁的迷惘，如果吉米真的要像是那些出现在应该被隐藏爱恋下的多余一人，来紧紧抓着我的肩膀高声质问，我想我几乎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他，我拥有着掌握自己想法的巨大能力，虽然，是的，它们早就随着房间内暗下来的灯光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难道是因为安琪的突然出现，又继而的销声匿迹吗？
消失的女人关怀令我惴惴不安的咬着指甲，一切的温暖都在以我预想不到的速度褪去，几个月以来与吉米的每一天共处令让那颗永远不想老实下来，被拴在特定一人手腕上的心脏蠢蠢欲动着，叹息声随着我紧闭双眼时不由自主地涌出，但坐在一旁的男人吉却觉着这是很搞笑的反应。
抬起自己的手臂够向我，他贴心地将遮挡住视线的发丝挑起，掀开丝绸或是那种被连接成串的水晶石挂饰一样小心翼翼，带着一种坦坦荡荡接受全部的态度开口问：“洛尼，告诉我吧，你漂亮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我泄气的用双臂环绕起自己，想要通过这样愚蠢的方式来为自己带来一分一毫的安全感，别扭的说着：“我不想在你身边留这么久，我一眼就能预料到了，詹姆，不出几周，你就会和那些口口声声说是在乎我，却还离开我的女人那样消失了！该死的，该死的！你们怎么能来这样对我？”
厉声质问的激动散发在四周，被掀起涟漪的水面一样缓慢折磨性的荡出，我并不觉着吉米有着这样伟大的共情能力，虽然他确确实实的轻笑起来，不以为意的来用三言两语磨平了我的不安。
被手背擦去的口红留在生长出汗毛的皮肤上面，萎靡如同被印下唇印的烟尾，吉米的双手都握住了我，将我拉到自己的双腿中间，抬起头来仰视道：“洛尼，你真应该停止这些揣测了。也许那些男人，女人们都会对你说出谎言，又会让你品尝到被抛弃的滋味，但我不一样，我不一样。”
靠近小腹的头找出重回子宫的道路，吉米的额头温度发烫到了一种几乎能够灼伤我的程度，巧妙地令我从能够释放出光环的圣母玛利亚瞬间转变成为祈求原谅的罪人，低垂着头，白金色的丝线就落在男人的背后勾勒图案。
也就是在这时，我听到他十分笃定的开口告诉我道：“洛蔓贝尔，哪怕世界上所有人都离开你，我也不会这样做。”
“这全都是谎言，我一点儿也不能相信你。”我再也听不进去吉米的一句话，只觉着停留的暗绿色投射像是一面镜子，正悄无声息的照出了我最失神落魄的瞬间。
这里被展示出的过往伤痛实在太多了一些，多到我几乎纵容不安在心中蔓延，叫嚣着想要将知道一切的吉米现在就用最狠毒的话刺痛，但我真的拥有这样的机会吗？
存在于眼中的犹豫被男人抬起眼时迅速捕捉，嘴角浮起的笑像是柴猫一样狡黠，晃动着瞳孔编织出毫无漏洞的说辞，他拿出一副很理解似的模样说道：“不过，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惊讶，洛蔓，你还能成为什么样坚强的女孩儿呢？一个可怜的，小小的，因为失去母亲而被阴影困扰着的……你有没有这样想过呢？”
吉米不容拒绝的将我拉到自己的大腿上面坐了下来，一边用手指来作为梳子整理起缠绕的发丝，一边带着精湛的，模仿出母性的演技来轻声说：“你只是需要另一个母亲而已，洛蔓，那不是爱，除了我以外，你和任何人都不是爱。他们也许爱你，但那种爱只有一点点，你是这么聪明的人，你要知道的是，不会所有人都会在你身边，心甘情愿的成为牺牲品的。”
“我不想听另一个自大的男人的虚幻说辞，”想要站起身从吉米怀抱中解脱出来的冲动愈演愈烈，但他的手从我的腰边来到另一边，生长在上面的枯藤一样固定住我，像是如果我越进行挣扎，就会越快流血一样的禁锢与皮肉黏合。
身后的呼吸近在咫尺，只沉默与我对抗了一小会儿，便带着浓重的笑意问道：“洛蔓，你想喊我妈妈吗？”
“……？你在说什么？”我诧异地试着回头望向吉米，那些激烈，甚至有些没办法面色如常在第二天回想起来的肢体接触在这样的提议中变得微乎其微，泛红的耳尖隐匿在卷发下，不知道该如何感受一样令耳膜嗡嗡作响着。
无法被捕捉到的视线将出现在吉米口中的妈妈一词变作是开启我的开关，虽然长久以来，它都被极具有安全性的藏在任何人都触碰不到的地方来进行隐藏，但就在此时此刻，我身后的男人正在漫不经心的伸出手指来，将它像是只需要稍稍按下就会为他敞开大门的门铃那样揉搓起来。
挑弄或是贬低一样的语气含着笑来一遍遍的引诱道：“你应该喊我妈妈，毕竟现在我才是这个在每一晚都抱住你的人，你应该这样做……”
“你够资格这样做吗？”我气愤到了一种恼羞成怒的程度，抿着嘴唇，却没办法找出任何更狠毒的话，喃喃自语着：“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可却觉着这就是能够容纳我灵魂的容器，会在第二天清晨等待我的太阳。
这里会有一场意外发生，令我重新回到永远渴盼中的母腹去吗？
恍惚之间的期盼令瞳孔像是吸食白粉那样扩大着，就在吉米说出那句：“洛蔓，如果你一定要觉着，所谓的母亲才能对你进行不讲道理的陪伴，才能被你深爱，那我并不介意成为你的母亲。”时，他毫无羞耻心的面孔看起来是这样的令人憎恶。
嘴唇碰撞着想要重复他的音节，对于安琪的背叛令复仇的快感骤然而升，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我终于在黑暗中重新找到了他认真注视的瞳孔，连带着他有些粗糙的手指一起，轻声细语地，将自己的脸颊贴合在他的耳边，完全归属于他那样对着每一个前来参加派对的人们举起酒杯。
他就在身边投以注视，说出：“那是我的女孩……”之类的话来，自豪又困扰的被闪光灯将身体定格在其中。
他就在我身边。
这是弗罗里达的最后一天，七月的酷暑令我无法将理智留在身体内，完全任凭爱意涌动，试着与吉米在音乐中将身体凑的更近一些，感慨起：“我真的无法想象这样的婚姻竟然已经维持了一年。”之类的滑稽话语，又在他短暂离开的瞬间像是某个忠贞不渝者那样，在身旁的普兰特坐下的瞬间弹起来。
“唔，你在做什么呢？洛蔓？”普兰特似乎喝下了不少酒，说话语气含糊不清的带着不太明显的英国口音，曾经熟悉的陪伴在此刻成为带有无限思虑的必须要远离，但脚步却挪动不了一分，带有侥幸心理那样开始想着：“没关系的，吉米并不会觉着这很奇怪的。”，又重新坐了下来。
“这很苦恼吧？难道不是吗？”普兰特很有眼色的洞察出我选择留下来的决定，将酒杯斟满时，他带着一种好友间才会出现的调笑说：“你还真是深爱着吉米，洛蔓，你看起来真的享受这一切。”
“……这一切？”浓重的不安令周围的所有嘈杂声都悄然褪去，长久模糊界限的爱与迷恋似乎必须要在这一刻与彼此彻底分离开来。
是因为普兰特说出的那句我早就心知肚明的清楚，却总是忽略的揭露吗？
透过飞机窗户映在眼中的巨大光晕在灌醉我的同时化作金发女人的身影，漫长的车程穿过繁华的曼哈顿街头，上升托起身体的电梯机械音像是展示生命的脉搏，推开的门显露出在录音室内站立等待的安，她有点担心的看向我，在交代了接下来的所有工作安排后还是没办法不问出那一句：“你和吉米最近还好吗？你一直没有回复我的邮件，所以……”
“你真的关心这些吗？”我完全忽略了隐藏在安话语背后的含义，像是觉着吉米买下滚石乐队与马戏团的碟片，再来自导自演的，将一切都怪在米克头上的行为其实无伤大雅一般，将那些被他提前删除掉的邮件一起视为作不值一提的小事。
停下的脚步将走在身前的女人也拽着停了下来，就在明亮的走廊灯光里，我看到她看向我，似乎说了更多隐晦对吉米进行控诉的话语，但那毫不重要。
黑色的女巫长袍将卑劣的心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十月初的纽约，麦迪逊花园广场又一次被作为巡演的首场次启程，长达几个月的重建令表演场地被扩大几倍，无法被复刻或是比拟的拍摄设备与舞台构造令心像是泡在福尔马林里一样再也不会品尝到枯萎，虽然舌尖仍然因为随时会出现在眼中的吉米被紧紧地咬着，思前想后地揣测着，几个月的陌生感是否能被见面的瞬间冲淡。
总是心怀期待的等候令我不太舒服，蜷缩在沙发上面想要找到依靠，出现在眼中的身影虚幻着开口问：“洛蔓，你还好吗？要不要我把安喊来呢？”
“……没什么，布莱恩，你能更靠近我一点吗？”我轻声细语地开口问着：“你有为等等的表演好好的练习吗？”
“当然，”布莱恩坦率的回应着我莫名其妙的问题，坐在我身边，半开着玩笑来说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表演机会，是吧？”
“也许吧，也许是这样的。”我心不在焉的随便附和了一句，只觉着英国男人都差不多一样展现出的绅士态度带着虚假的不切实际。
就像吉米一样。
他说他会陪着我，但是却这样消失了几个月时间，令总是无法被满足的需求苦苦等待。
这是谎言吗？
莫名的疑惑使我奇怪的想要用一个吻来解释一切，像是我必须要亲吻什么人来压下那些就要冲出头顶的情绪一样强烈。
而事实上，我也正要将我为了消除心中的疑虑，吻上布莱恩的全部责任都怪罪到他本人的头上。
这并不是我的错误。
我可以一连串列举出排在布莱恩之后的责怪对象。
——也许是并不在身边，却总是将微弱爱意吹大的吉米。也许是就这样在杰夫因为乐队没办法来到纽约后，没有丝毫犹豫便抛弃他来安排好一切的安。
但一切的一切，总归不会是我的错误。
总归不会。
作者有话说
第158章 Chapter 1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