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天下》小柴胡汤

19、看天意的三关（七）

　　就这样，白芷他们在洞中一直待到了第三关考试结束前的最后一天晚上，再过１２小时，就到明早的８：００了，到时第三关考试结束。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本来伤势已经稍有缓和的星辰却突然间伤口化脓、高烧不退、呼吸急促，弄得根本不通医理的白芷忧心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只得决定提早上路，带星辰去主考老师那里寻求救治。谁知当白芷刚想动身时，先前被他派出去洞外探察天气和路面等状况的小火凤却突然间神色慌张地飞回来告诉他：“芷芷少爷，我刚才出去看到离这里１５００米外有一小队孩子，共４个人，手上都拿着弓箭等武器，应该是第三关的考生，他们正朝这里早来，一定是被火光吸引过来的。”

　　白芷听后当即脸色一变，知道他们遇上敌人了，目的恐怕是冲着他们手上的猎物来的。“芷芷少爷，他们人多势众，而且看样子不是格斗班就是魔法班的，我们恐怕打不过他们的，快点逃吧。”说完，小火凤“蛋蛋”突然在白芷他们眼前迅速成长为一只成年火凤，一下子把白芷他们都看呆了，而“蛋蛋”则大叫道，“还楞着干什么，想留在这里等死啊，快点都上来啊！我这样子是以损耗身体的一半魔力为代价才得以维持的，而且这个形态我最多只能维持３个小时啊，你们快啊，他们要来了！”白芷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连忙把大背包里所有的东西全部倒空，接着把银狼宝宝和小雪狐一起装进了大背包里并背了起来，再扶着已经昏昏沉沉的星辰爬上了“蛋蛋”的背，然后扯下自己的裤腰带系在了它的脖子上，双手拉住后，对小火凤“蛋蛋”说道：“蛋蛋，可以了！”

　　“好，你们可都坐好了，芷芷少爷，你可千万别松手啊！”已经临时变形为成年火凤的“蛋蛋”扇动着两只巨大的翅膀，立刻飞快地冲出山洞，在洞口差点就撞上了前来的敌人，但“蛋蛋”立即提高了自己的高度，终于从敌人的头上呼啸而过，这才幸免于难。而前来的４人也果然非泛泛之辈，都是格斗班的精英，只见他们立刻拔出弓箭，４人一起连发，马上一拨密密麻麻的箭雨直向白芷他们射来。虽然，“蛋蛋”全速前进避开了其中的大部分，但是仍然有２只箭，分别射中了“蛋蛋”的右腿和星辰的背部。小火凤“蛋蛋”强忍着伤痛不停地飞着，直飞了将近３个小时后，终因伤口失血过多和魔力体力严重透支而降落在了离第四关终点“主考老师”的营帐处大约４个小时步行路程的一片小树林中。一经着陆，小火凤“蛋蛋”便立即恢复了幼小的身形倒在了地上，右腿上还深插着一只箭，大量的鲜血正从里面“泊泊”地流出。再看星辰的情况就更糟了，本来就已经伤痕累累，虚弱高烧了，而背部的那一支箭已经深深地没进了他的身体里，如果强行拔除，无异于自杀。

　　“星辰，你怎么样？蛋蛋，你要紧吗？”白芷脸色苍白地看着身边的景象，第一次憎恨起自己的无能。白芷不敢随意拔除小火凤右腿上的箭，只是给它快速地上了夏草的特效药后，把它包裹在了一快毛毯里。之后，白芷又猛然想起了银狼宝宝和小雪狐，于是连忙卸下了背包检查两个小家伙，幸好它们都安然无恙。而此时的星辰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吓得白芷连忙掏出夏草给他的一颗救命丸，这才使星辰稍微缓了点过来。

　　“星辰，你撑住，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我带你去找草草，去找金博士，他们什么病都能治，你一定能见到你的爸爸妈妈的。”白芷使劲儿地掐着星辰的人中，却只能让星辰的眼睛稍微睁开了点，白芷哭道，“星辰，你忘了你答应了你哥哥要通过考试回去的，他还在等你一起唱新写的歌呢！”

　　而星辰在听到白芷的哭叫后，终于气若游丝地开了口：“白芷，我恐怕不行了——”

　　“住嘴！你们这两天是不是都非得跟我说这些啊？你别放弃，我们离终点不远了，坚持下去啊！”白芷深深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死亡逼近时的恐惧感。

　　“你听我说，我是没办法继续走了。这里不安全——”星辰喘着气说道，“说不定这附近就有敌人呢，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小心别让人盯上了。还有，你最好算准时间到达终点，不要太早到也不能晚到——”星辰突然咳嗽连连，在吐出了一口鲜血后，倒感觉自己心脑都瞬间清明了很多。

　　“你别说了，我们再休息一会儿，我就扶你一起上路。”白芷满眼泪水地帮星辰顺着气。

　　“不！我走不动了，快不行了，我自己清楚的。你带上我，大家都得死！”星辰的眼睛突然变得很有神，但是却更加令白芷害怕了，因为他听夏草说过，这叫做“回光返照”，是死前的假象。

　　“记住，你要算准时间到达终点，不要太早到，因为会有一些没找到猎物的人在那里等着，他们是要在考试结束前的最后一点时间里，去放手一搏，抢夺别人的猎物。但也不能晚到，否则也就不合格了。”星辰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已经大半面都沾满了血迹的纸头，交给白芷说，“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拜托你事情的话，你一定会帮我的，是吗？”

　　白芷含着泪水拼命地点头道：“恩，我帮，一定帮！”

　　“请你见到我哥哥时，帮我把这个交给他。”星辰因刚才剧烈咳血而泛红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说道，“请帮我转告我哥哥，没能遵守约定，我很抱歉，他可千万别因为这个就不认我这个弟弟了。这是我答应和他合写的新歌的歌词，就等着他谱曲了。这样，我也总算兑现了承诺的一小半了，是不是？”

　　“不要！你自己去跟你哥哥说，我把你带到他面前，你自己去说，呜——”白芷激动地边摇头边哭着说。

　　“照我说的话做，拜托！还有，小雪狐是我抓来的，但现在再把它放回山上，它恐怕也无法一个人找到家了，反而会活不了的，拜托你就一起把它带走吧。虽然你有银狼了，不需要它了，但你就算帮我一个忙好了，以后照顾一下它，或者给它找个好主人……”星辰哀求着白芷道。而白芷则不停地点头答应着。

　　之后，星辰的眼神开始有点涣散了，只见他最后拉着白芷的手，对白芷说：“呵呵，记得替我给枸杞带一句话，他幼儿园那拳打得还真重，呵呵——”说完，星辰就噙着这最后的微笑，慢慢地合上了双眸……

　　而此时的白芷，觉得自己心中似乎有什么裂开来了一样，悲愤地低声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直到小火凤“蛋蛋”因伤口疼痛难忍而发出“呜咽”的声音，白芷那呆滞的神情才霎时瓦解，连忙上前哭着询问：“蛋蛋，怎么样？你，你不会也像星辰一样吧！”

　　“用了草草少爷的药暂时不会有事，但如果你再这么发呆下去，不仅我会活不了，那两个家伙也会被人抢走的。”小火凤“蛋蛋”望着正在背包里不老实地挣扎着的银狼宝宝和小雪狐说，“星辰少爷说的对，我们不能呆在这里。这里离第四关终点“主考老师”的营帐处大约还有４个小时的步行路程，我们还剩下７个小时，以我们的情况，现在立即出发而一路又顺利的话，应该可以在上午８：００正好到达终点。”

　　白芷听后立即再次背起装着银狼宝宝和小雪狐的大背包，抱起用毛毯裹着的小火凤，最后望了眼地上星辰的尸体，虽然不舍，但在明白自己身上还背着另外３条小生命的情况下，白芷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离开了，只是临走前对星辰说：“我会告诉你哥哥，到时候来接你的。”

　　之后，白芷他们就踏上了去终点的路程。这一路十分艰辛，由于逃出山洞的时候，把背包里的食物都倒空了，他们渴了只能喝雪水，饿了就只能吃点草和白芷身边仅剩的半块巧克力。那巧克力还是前天晚上，白芷吃剩下后随手塞在衣服里的，拿出来时都化得有点变形了，现在却救了他们的命。值得庆幸的是，一路上白芷他们都十分幸运地没有碰到一个敌人。在就这样走了６个小时又４０分钟后，白芷终于看到了第四关终点——“主考老师”营帐的模糊轮廓。此时那里果然已经有不少考生了，还传来了少数人互相为夺取猎物而大大出手的声音。白芷慢慢地靠着边移动着，他紧记着星辰的话，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算好了时间，就在考试结束前的半分钟，白芷到达了主考老师的面前。这个时候，主考老师开始倒数秒数，而一些还未夺取猎物的考生开始尝试最后一次攻击，只见突然之间一只手向白芷背后的背包伸去。同一时间，被白芷抱在怀里的小火凤“蛋蛋”，奋力飞起对着那人用尽自己最后一点魔力喷射出了“魔法火焰”，之后便坠落下来，幸而被白芷一把接住。此时，主考老师的“结束枪声”响起，第三关考试就此结束，主考老师宣布，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发生的猎物易手统统将无效。而那些还想挣扎夺取他人猎物的考生则被众监考官在一瞬间全部制服后，由学校保安负责押走了。

　　然后开始由还在现场的考生一一上前出示其猎获的动物，并由本场主考和监考老师们一起验证对照。而白芷则一眼看到了站在监考老师旁边的金博士，他是因为担心白芷来旁听观礼的。白芷立刻大叫起来：“博士！金博士！你快来看看‘蛋蛋’呀，它伤得很重啊！”金博士连忙跑了过来，从白芷手里接过小火凤，低声说道：“你放心，交给我好了，特别班的其他人也马上会赶来的，你就先在这里给我好好等着验证，听到了吗？”“蛋蛋，蛋蛋他会不会也要死了啊？”白芷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吓得全身发抖。“你还信不过我？我一定还你一个好好的小火凤就是了。”在金博士的保证下，白芷总算老实地待在了队伍里。

　　考生按顺序一个个地开始接受验证，而１０分钟后，刚通过考试的枸杞他们就利用飞行术加上快速移动的魔法抵达了白芷这里，看到白芷平安无事后都松了一口气，之后夏草和桂圆则被金博士叫去治疗和照顾小火凤了。

　　本场考试的主考老师是维拉校长，监考老师４人，分别是——格斗班的古烈老师、技术班的雷诺老师、魔法班的乔伊老师以及“学校畜牧场饲养员”查理先生。只见他们根据事先的抽签记录，正在进行仔细的比对。终于，轮到了白芷，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了他身上。要知道白芷拿出什么猎物直接关系到他是否合格，而白芷的合格代表着哪些人会倾家荡产，哪些人能一夜暴富。牛黄作为赌局的庄家更是紧张异常，只见他额头直冒冷汗，口中念念有词道：“合格，合格，金币，金币……”弄得一旁的狗宝直帮他擦着汗。

　　而白芷呢，脸上丝毫无喜悦之色地把自己的大背包放在老师们的面前，背包的拉链是大半开着的，银狼宝宝和小雪狐的脑袋都露在了外边，只不过前者在呼呼大睡，后者却转动着“骨溜溜”的黑眼珠四处打量着。这却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有人惊道：“怎么两个头？不会是妖怪吧！”而白芷听后，就把背包全部打开。小雪狐一下子就从里面跳了出来，抖了抖自己雪白的皮毛，摇起自己的大尾巴开始在考官们的桌子上走来走去了。而银狼宝宝则是无聊地睁开自己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随意地张望了下，然后满意地感觉到包里的空间大了起来，倒头便继续去会周公去了。

　　“１２３８级特别班的白芷，捕获了雪狐一只，合格！”主考的维拉校长脸色臭臭的，因为这下他在牛黄的赌局里可输惨了。而此时，从刚才就一直在旁边发愣的魔法班乔伊老师突然出声道：“且慢！那好像是银狼啊！传说中四大神兽之一的‘东之银狼’啊！”而站在他旁边的“学校畜牧场饲养员” 查理先生也点头道：“我也觉得像，虽然好像因为是幼崽而没长全银毛，不过那绿宝石般的眼睛，还有额头前的那撮银毛，应该是没错的。”说着他还从自己随身的箱子里翻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图鉴来，翻到了有银狼画像的那一页，指给大家看。而此时在场的人群开始沸腾，银狼宝宝也被一把从背包里拉出来，来了个全场展示，这下可惹闹了睡得正香的银狼宝宝了，“啊呜”一口就在拉它的查理先生的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牙印，不过查理先生却十分欣喜地说：“是真的，是真的‘银狼’！”

　　大家都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白芷，一边的牛黄却在震惊后再次乐歪了嘴，原来他的赌局里还开设了一个项目——“你认为白芷会捉到什么？”。结果是没有一个人下注押一只雪狐和一只银狼的，这下可又是一次庄家大小通吃了！

　　在确定了白芷的猎物后，主考的维拉校长宣布白芷在所有人全部验证完毕后，可以随意选择５名考生一起算做合格。但从刚才就一直心境不佳的白芷，则令人无法理解地把５个名额尽数都给了艺术班，惹得刚刚赶到场的丽娜老师感动不已。而白芷的心中则想着：要是那５个里有一个是星辰，那该多好呀！哼哼，说不定我刚刚选的那５个人，前不久就还像害死星辰的那几个人一样呢！
　　白芷胡思乱想着，却突然眼花地发现，星辰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松树下——

　　老松树下的确有人，而且与星辰长得一模一样，那是星辰的双胞胎哥哥月魄。今年他因获得了艺术班的保送名额而无需参加淘汰考试，因而每一关考试他都会在星辰参加考试的考场附近守侯着。只见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中现在正写满了“焦急”二字，不停地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

　　白芷的脑袋却是一片混乱，他忽然冲了上去，一把扶住月魄的双肩，惊喜交加地说：“星辰，星辰，你没有死？！太好了！我就知道老天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呢！你是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死呢？太好了！太好了！”说着说着，白芷便又笑又哭起来，而被他拉住的月魄却刹那间面如白纸，一脸神色慌张地颤抖着声音，急问白芷道：“你是特别班的白芷对不对？你见到我弟弟了？他在哪里？你刚才说什么死不死的？怎么回事情？”

　　“你不是星辰？”白芷含着眼泪，一脸怅然若失地自语道，“是啊，你怎么会是星辰呢。他已经死了呀，就在我面前死的，又怎么可能会复活呢？是了，你一定是他的哥哥月魄吧。”“你说什么？！星辰死了？！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月魄突然一把扣住白芷的肩，边疯狂地摇动着边大吼起来，惹得早在不远处看着的枸杞等人连忙上前把他拉开。

　　“你想对芷芷干什么？！”枸杞一把掐住月魄的脖子，一脸杀气。白芷见状连忙抱着枸杞的右臂大叫道：“不要，杞杞！他没有想伤害我，只是我刚才告诉他，他的弟弟星辰在第三关考试中死了，呜——”

　　月魄和星辰是艺术班有名的“双生奇葩”，弟弟星辰在幼儿园追求枸杞的趣事还一直被特别班的众人引为笑谈，所以当大家听说星辰的噩耗时，都一脸的震惊不忍和不可置信。“星辰真的死了。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伤得很重了，后来我们又碰到几个考生，他们向我们射箭，星辰的背上中了一箭……”白芷抽泣着将星辰的事情一一娓娓道来。月魄也慢慢地从开始的不愿相信到最终只能无奈地接受残酷的事实，只见他坐在老松树下的一块石头上，双手抱头埋入自己的膝盖中，虽然没有传出一丝的哭声，但是那明显抖动的肩膀却诉说着他那无尽的悲痛。白芷悲伤地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已经大半面都沾满了血迹的纸头，哽咽着对月魄说道：“这是星辰临终前要我帮他交给你的。他要我转告你，他没能遵守和你的约定，他很抱歉，可他希望你千万别因为这个就不认他这个弟弟了。这是他答应和你合写的新歌的歌词，就等着你谱曲了。他还说，虽然他没能信守诺言回来，但这歌词也算帮他兑现了承诺的一小半……”

　　满脸泪水的月魄终于抬起了头，颤抖着手接过了那张沾满了血迹的纸头，一脸悲痛地笑道：“这个傻瓜，从以前起就这么傻，我怎么会不认他呢？”“歌词，我要这歌词做什么？我要的是他平安回来呀！啊——”月魄把那张沾满了血迹的纸头捧在胸前突然仰天大叫起来，惊得周围其他没走的人都不禁回头张望。“先把他带到博士的帐篷里去好了。”牛黄看到周围的人似乎都在往这里张望，提议到。于是，在白芷的小心搀扶下，已经心神俱伤的月魄被转移到了附近的金博士的临时帐篷里，后来枸杞还为了白芷去搀扶月魄的事吃了好一阵醋呢。

　　在金博士的帐篷里，白芷安慰地看到小火凤“蛋蛋”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而后面跟来的狗宝则把银狼宝宝和小雪狐连着大背包一起给抱了进来，惹得刚才已经把她们给忘了的白芷一阵惭愧。这个时候，月魄打开那张沾满了血迹的纸头，开始读起星辰最后的歌词——

　　（哥哥：词我写好了哦，就等你谱上曲了，我们以后一起唱给爸爸妈妈听，告诉他们这是我们为他们写的歌词，这样他们一定会喜欢我们的，对不对呀？）

　　我想要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

　　我想要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没有它

　　脸上流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

　　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单的

　　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虽然我不曾有温暖的家

　　但是我一样渐渐的长大

　　只要心中充满爱

　　就会被关怀

　　无法埋怨谁

　　一切只能靠自己

　　（选自《我想有个家 》 歌手：潘美辰 专辑：我可以为你挡死）

　　读完后，月魄不禁号啕大哭起来：“我应该把保送的机会让给他的，死的应该是我！呜——，我在这附近等了4天，昨天晚上我看到一颗流星从天边陨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出事情了，呜——”众人听后也都一阵感伤。

　　之后，月魄被艺术班的丽娜老师给接走了，而白芷他们也在帮金博士收拾好帐篷后一起回到了宿舍。当晚，桂圆做了一桌的美味，却没有谁有心情吃得下，星辰的那句“我想要有个家”深深地触动了每个人的心灵。经过短暂的商量，银狼宝宝和小雪狐暂时交给了桂圆和狗宝照顾，而白芷则交给了枸杞照顾。

　　其后一整夜，白芷抱着枸杞边哭边重复地说着：“有一天，我一定会离开这里，去看一眼我的爸爸妈妈，哪怕只是一眼……”那天晚上，枸杞第一次没有因为白芷的鼻涕抹了他一身而骂白芷“白痴”，第一次没有毫无抵抗地任白芷又哭又闹地抱了一夜，右手还笨拙地拍着白芷的背，心情复杂地看着白芷，然后看着逐渐哭着进入梦乡的白芷，一脸失神地喃喃道：“爸爸妈妈啊——”

　　当然，那天晚上是典型的“几家欢喜几家愁”，白芷的过关造成了一大批人的债台高筑，也催生了像牛黄这样“一夜发财的暴发户”。两天后，白芷他们去参加了学校里星辰的“粉丝”们自发举行的哀悼会。哀悼会的背景音乐正是那首星辰作词的《我想有个家》，月魄还将这首歌的首张ＣＤ送给了白芷，但是听着那首歌，白芷心中却想着：“星辰歌唱的好，还有‘粉丝’给他举行隆重的哀悼会，可是其他那些在考试中死亡或即将因淘汰而面临死亡的人，恐怕连个象样的葬礼都没有，最多只会草草掩埋吧。”

　　而那周《星云周刊》的第一版改成了左右格式，上面的重要新闻有两条——左面半版是“奇迹！特别班白芷通过小学部一年级淘汰考试！”，右面半版是“悲痛！艺术班奇葩星辰英年早逝！”，中间偏上则是“编者按：自古红颜多薄命，白痴万岁万万岁！”。而这句编者按，之后便为整个星云学院师生争相传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