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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好象快下雨了。”眼见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瞬间已是乌云密布。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珠便噼里啪啦的滴落下来。
      “前面有个凉亭。”龙夜(偶接受各位大大的意见,将偶家烨烨换成夜夜了。)沉声道。
      匆匆跑进前面的凉亭内,整个人已湿透了。
      “晕哦,这什么天气啊,刚才还是烈日当头,一下就咂暴雨。”被无端淋成落汤鸡,我有些郁闷。
      “等雨势缓下来,还是回寺中换套衣服,免得着凉。”龙夜浅浅微笑,即使他也被淋得落魄,仍是优雅从容。
      “也好。不过这么尽兴的淋雨也满爽的。”我生活的那个城市污染有些严重,下的雨都是酸雨,我已N年没这么爽的被雨淋了。
      “是啊,有时淋雨也挺写意的。”他若有所思的望着亭外的雨帘,脸上有着让我心悸的落寞。

      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意外的将我留在了清凉寺。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一向身体健康的我居然在回寺的当晚生了病,什么咳嗽、流鼻水、头晕目眩、四肢无力的症状一并出现,死撑了一个晚上,结果第二天更加严重了,虚软得根本就起不了床。无力的躺在寺院干硬的木板床上,听着早课和尚的诵经声,真让我有一种在被别人超度亡魂的感觉。
      头越来越晕,意识在慢慢的抽离,恍惚之间似乎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抚上自己的额头,下意识的握住那只手。
      “喝药了。”一个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头依旧晕得厉害,没办法去思考,只随着身后一双有力手臂的扶持半坐起来,迷蒙的眼映出那清俊的身影。
      “龙夜?!”不确定的低唤,脑中一片混沌。
      他的浅笑和煦的绽放在我的眼前。
      “苦……苦……”当味蕾充满中药的苦涩时,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把推开药碗,我的五官都快挤到一块了。对待伤风感冒,我一向就是用的拖字诀,实在病得不行了,就吃那种一粒见效的特效药。
      “良药苦口。”他的笑容少了许疏离。
      “没关系,这点小病算不了什么。”听到自己破铜烂铁般撕裂的声音,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听话,把药喝了。”他眉目含笑,这少年的神情竟含有几分……宠溺?!莫非我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不要。”我死守不让。
      也许是看到我有些视死如归的模样,他忍不住失笑。
      他径自将药碗递到我嘴边,然后极没风度的捏住我的鼻子,直接将药给我灌了进去。
      “咳……咳……你……咳……居然灌我?!”望着一脸无辜浅笑的龙夜,我咬牙切齿的边咳边喉。
      “哈哈哈。”他开心的大笑,就象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他明朗得没有丝毫压抑的笑,如春风般度过我的心田,以至很久以后想起来都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然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但我硬是死拽着龙夜带我在五台山四处游玩。
      五台山以台怀镇为中心,周围屹立着东、南、西、北、中,五个山峰,称做五台。最高峰北台,素称“华北屋脊”,山顶平展如台,河谷溪流不断,青山绿水,景色宜人。时值盛夏,山中凉爽宜人,对我这个一到夏天就夏眠在空调房的现代人来说,惬意至极。
      前两天生病时的相处,让我们突破了陌生人的尴尬,变得亲近不少,几天相伴同游下来,我们更是超熟,夜猫子的我经常在深更半夜去找他聊天,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挑灯夜读。

      穿过一个偏殿,隐隐听到里面有人在对话,不在意的走过去,却意外听到龙夜的声音,下意识的走近,屏息聆听——
      “行痴大师云游多日,确实未定归程么?”声音是龙夜的。
      “行痴大师性喜四方游历,广结善缘,这些年来甚少留在寺中。施主身肩重任,切不可一再耽搁才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极是恳切。
      好象他们之间的对话关系着一个很大的秘密。我没再听下去,悄悄离开。
      从衣着谈吐看来,龙夜绝对是非富即贵的那种,他看上去顶多十八九岁,正是恣意青春的年纪,可他却有着远远超于其年纪的沉稳与魄力,他似乎背负着过多的重担,总觉得他就象迷一般,无论是他的年纪还是他本身。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是半个月了。在这暮鼓晨钟的清凉寺内,我竟有着浮生偷闲的出世感。这里平和而宁静,纯朴古典不带半点钢筋水泥的殿阁楼宇,和着青草和阳光味道的清新空气,淡泊虔诚的出家人和深深吸引我的迷样少年——龙夜。我竟懒得去寻找回去的方法。
      虽然我知道自只是暂时沉迷于这种远离喧嚣的山林生活,虽然我知道自己为龙夜吸引与爱情无关,虽然我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会回到自己的世界,虽然知道,可我却始终没有离开。
      悄悄掏出手机,将面前正伏案疾书的龙夜拍摄下来,此刻他正凝神书中,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以后能证明这段存在的,或许只有刚才偷偷拍摄下来的影象吧,而我们终究只是彼此生命中稍纵即逝的过客,心,突然有些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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