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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苦尽甘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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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北风呼啸着，将街边的横幅吹得呼啦作响，树枝上□□了几个月的枯叶也终究没能坚持住被寒风吹落在地上打着转。
随着学校内传来铃声，熙熙攘攘的考生从学校里涌出，脸上多是结束的放松。
李攀阳出来的不算太晚，只是被挤在人群里出来的慢了一些,出来后便看到倚靠在车边的纪永安。
“恭喜啊李总。”纪永安笑着接过李攀阳的背包：“晚上想去那吃？庆祝庆祝？”
“你不问问我考的怎么样？”
纪永安伸手理了理她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额头发低笑：“你的努力我都知道，好坏都已经考完了不是？这不值得庆祝？”
李攀阳挑眉：“确实值得庆祝。”
只是两人还没想好去哪里吃饭就接到了宋教授的电话，知道两人还没定好去哪里后便邀请李攀阳去去家里吃饭。
李攀阳并没有拒绝，毕竟她跟纪永安结婚的时间算起来也有一年的时间，按理说早就应该上门拜访纪永安的父母，只是之前纪家父母在国外，李攀阳没有过来，可现在长辈邀请怎么能拒绝。
纪家父母得到李攀阳的回复兴冲冲的开始准备东西，纪永安两人到达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放着不少李攀阳爱吃的菜。
纪院长在厨房里围着围裙说话，宋教授依靠在厨房外。
这一幕陈沐想到了自己跟纪永安的相处，像极了。
纪永安放下带来的东西后去了厨房，陈沐便跟宋教授坐在客厅聊天。
原本陈沐觉得宋教授会问问自己考研的事情，可宋教授却是只字不提。
陈沐没忍住问： “老师，你不问问我考的怎么样？”
宋教授失笑，拍了拍陈沐道：“尽人事，听天命，你努力过了，结果不重要。”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陈沐不由得笑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父子俩，不由得感慨一个良好氛围家庭对人的影响。
两人晚上都喝了酒便留下。
“纪老师你这一柜子的奖杯跟荣誉证书是认真的？”李攀阳进了纪永安房间第一眼便看到那一墙的奖状奖杯。
纪永安不在意的瞥了一眼，从衣柜里给李攀阳找睡衣穿，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都是自己拿的。”他递给李攀阳一套睡衣：“童叟无欺。”
“牛啊。”李攀阳顺着柜子看过去，不由的感慨咂舌。
视线随着修长的手掌在玻璃柜上轻轻划过，停留在一张照片上时李攀阳的手指一顿，呼吸一滞。
“纪永安，这张照片上的也是你？？？”
李攀阳指着那张照片声音有些颤意，无他，她过于激动。
照片上少年剪着短发，皮肤被晒得有些黑，比起现在的纪永安有些胖。
上面的少年跟当初救下她的少年重合。
大雪纷飞的寒冬，她被爸妈锁在漏风的地窖中时，是那个少年带着光救了她。
也是那个少年让她有了走出来的勇气。
只是陈沐没想到的是，自己寻找了多年的人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纪永安铺床的动作停下，视线落在李攀阳手指的那张照片，看到她的神情，地笑道：“认出来了？”
“是你？”李攀阳看了一眼那张照片，随即快步走到纪永安身边仰头看着他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纪永安伸手捏了捏李攀阳发红的鼻尖：“别太感动，小姑娘，你可是说过以后再见面不会再哭鼻子的。”
他的这句话似是触到李攀阳的泪点，原本隐忍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你不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吗？”
她说着手锤打着纪永安的胸口，像是受了极大地委屈一样。
纪永安牵着李攀阳的手坐在床边耐心解释道：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我当初在大学为什么去管你的事情吗，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是你，这些年对你也有所关注，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怕你负担太重，后来更是怕会因为这个原因影响你对我们两个关系的判断。”
李攀阳好像想到什么，抬眼看向他：“所以当初我保研的那场闹剧是你拜托宋教授出面帮我的？”
纪永安点头并没有否认。
“酒店那次你也认出我来了？所以才给我那些东西？”
“嗯，那次倒真是意外救了你，至于那些东西真的是安南为了对付南科拜托我查的东西，只是给了你一小部分，你很聪明，把这些东西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那你当初跟我结婚说是家里催婚也是帮我的借口？”
“是”
李攀阳垂下脑袋，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些年来她也想过如果找到当初救下自己的那个哥哥要说什么，告诉他自己现在走出来了，摆脱了那个家，有了自己的生活。
可现在那个人是纪永安，一直在自己的纪永安，默默帮了自己这么多的纪永安，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别想太多。”纪永安伸手将人的头抬起来，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杏眼：
“不要觉得亏欠我太多，或者别的，你如果因为这个有太大的负担我真的会伤心，毕竟我做这些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甚至我觉得我们两个就是命定的缘分。”
“我也很庆幸，在你人生困难的时候帮助你的人是我。”
纪永安说着一吻轻落在李攀阳的唇角低笑，气息铺面：“如果真的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那就把你以后的时间赔给我，我们好好的生活。”
李攀阳望着他那双上挑的狐狸眼，心绪复杂，钻进纪永安的怀中感受着他胸腔传来的温度跟心跳。
“纪永安，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想摆脱我。”
哭的太厉害，李攀阳说话的声音都在一抽一抽的，带着鼻音让纪永安心底一片柔软。
他伸手环住怀中的人郑重道：“不会摆脱你的，永远不会。”
李攀阳感受着胸腔的震动，声音闷闷的：“纪永安，对不起，谢谢你。”
对不起她一直都没有认出他来，谢谢他这些年来的帮助。
不用明说纪永安也知晓李攀阳话里的意思，没有说话只是将怀里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所以你当初是因为外婆去世才去哪里做志愿者的？”
李攀阳坐在床上老老实实的让纪永安给自己擦着头发。
想到当初在老宅时，安南说过，外婆去世后纪永安放下了自己的极限运动，去做了一段时间的公益活动，
“嗯，因为外婆特别喜欢做公益，那段时间我也因为外婆的去世有些难受，所以想着报名了学校的公益活动，没想到阴差阳错救了你。”
想到当初李攀阳不由的感慨：“也幸好当初你救了我，不然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我了吧。”
纪永安嫌弃道：“胡说。”
“所以你怕冷也是因为当初在地窖时落下的心里阴影？”
纪永安想到李攀阳怕冷的样子不由得跟当初那件事联系起来。
“也不完全是吧。”李攀阳说：“算是一个导火索吧，之前小时候冬天经常在河边吹着冷风洗衣服，穿的也不算暖和，经常受凉，所以就比较讨厌冷，后来被关在地窖那次以后就害怕冷了，总觉得一冷了就像是回到地窖里，挺害怕的。”
李攀阳能感受到纪永安替自己擦拭头发的动作重了一些，拍了拍他的手道：
“反正都过去了，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纪永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将人再次揽进怀里，虽然调查的文件里有这些事情，可李攀阳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让纪永安心脏钝痛。
被关在地窖那次是纪永安将她救出来，当时的情况他是最清楚不过。
漏风的废弃地窖，一个穿的破破旧旧的小姑娘蜷缩在昏暗的角落里，冻得嘴唇发紫，意识都模糊。
那一天他抱着李攀阳往医院去的手都是颤抖着的，他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要救活这个女孩，她还小，还有无限的未来。
可后来知道那个女孩子的家庭情况后他心里觉得自己不应该救了这个女孩子，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终究是一个悲剧。
当时的他不过刚上大学的十几岁的男孩子没有帮助这个女孩的能力。
无助下他想到外婆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不要小看了野草的生命力，只要有太阳，有水分的地方他们就能顽强的活着，即使再恶劣的环境，人也一样，只要心里有向上攀登的信念终究会成功。
所以在女孩说出自己名字难听的时候他脱口而出“攀阳”
只希望她像野草一般努力生长，从这个阴暗寒冷的地方攀向属于自己的太阳。
那天他坐在那个小女孩身边陪了她一天，看着病床上瘦弱的身形，纪永安心里有了决定。
他讲了很多外面的故事，各种各样，为了想要让这个女孩子有走出去的信念，让她自己挣脱掉命运套在她身上的枷锁，他不确定这样的小姑娘能否能走出去，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也幸好当初救下她，也庆幸他们再次相遇。
许久他红了眼眶，声音低哑：“嗯，一切都过去了，苦尽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