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生意》上岸王八晒太阳

49、生日

　　床头的灯光落在纪永安脸上，灯光似是将他下颌锋利的轮廓柔化，高挺的鼻梁，狭长的眼睫让李攀阳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纪老师，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勾人？”

　　纪永安正讲到自己初中的事情，被李攀阳突然打断茫然了片刻，感受到李攀阳伸过来的手，纪永安攥住了她的手腕。

　　“别点火。”

　　李攀阳抽回手翻了个身仰面看着被微弱灯光照亮的天花板有些蔫蔫的问：

　　“纪老师，我只是问你有没有瞒着我的其他事情，没让你讲自己的前半生啊。”

　　其实纪永安并不适合讲故事，说起来不觉的像是讲故事，更像是条例明细罗辑严谨的课堂讲义。

　　说实话有点无聊，甚至李攀阳已经隐隐有了困意，真替纪永安的学生们担心，他们老师讲课这么有催眠作用吗？

　　学生：nonono,不敢睡，根本不敢睡啊，打了个盹半个学期没跟上。

　　“瞒着你的事情。”纪永安沉吟片刻道：“倒是还真有一个。”

　　“什么？”李攀阳没当回事只当纪永安还在逗自己。

　　“我们很早以前就见过了。”

　　李攀阳打了个哈欠应了一声：“知道。”

　　“你就不问问我什么时候？”

　　李攀阳：“四年前，暮大。”

　　说着她翻了个身，伸手抱住了纪永安的胳膊，声音含糊带着困意：“我困了。”

　　纪永安侧头只能看到靠着自己胳膊的一个脑袋，看上去像极了家里的小猫咪，睡觉的时候总会靠着人缩成一团。

　　他低声叹息“十五年前，安西。”

　　“晚安。”

　　李攀阳这一晚上睡得也不算好，陌生的床让她醒了好几次，醒过来看到身旁的男人，有几次缓不过来吓了一跳，若不是纪永安及时制止，只怕一晚上会被李攀阳踢下去好几次。

　　*******　

　　七月，暮大已经放了暑假，李攀阳已经结束了岭霁的项目带着组员准备一个新的项目，每天忙的不可开交，纪永安公司事宜也不好放着，两人再次恢复了一天见两面，早饭跟晚饭的状态。

　　李攀阳也已经决定考研的事情，晚上回家还要学习，两人在书房里相处也不过是李攀阳看着自己的课本纪永安处理着公司的事情，全程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七月二十二，李攀阳生日，文然辞去了经纪人的职位去了国外处理国外的资产，何灿也暂时回不来，李攀阳也忙的脚不沾地原本是不想过这个生日，不想回家后却发现家里客厅里坐满了人。

　　纪院长，宋教授，宋戚，王宇，安南，姜可可，周应泊甚至外公都赶来给李攀阳过生日，李攀阳还看到跟纪院长聊天的安和。

　　李攀阳还没缓过神，周应泊跟安南两人一人一个彩带筒打响，灯光下闪着光亮的彩片从半空纷纷扬扬的往下飘落。

　　“生日快乐阳阳！！！”姜可可从周应泊身后钻出来，脸上满是笑意。

　　身后客厅里的众人看到李攀阳回来忙招呼着李攀阳过去。

　　“生日快乐，攀阳。”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还没等李攀阳打招呼，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住李攀阳生日快乐，桌子上放着一个八寸的蛋糕，不算太大倒是格外的好看，更像是梵高的作品，只是那抽象的夜空变成了橘黄色，绚丽又美丽。

　　不知道是谁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咔哒一声，黑暗中纪永安按下了手中的打火机，一簇火苗从黑暗中亮起，透过火苗，李攀阳看到了含笑的爱人，随着火苗的摇摆光亮在房间内摇摆，似幻，如梦。

　　李攀阳闭上眼睛许愿，吹蜡烛。

　　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这样的继续下去。

　　这个生日没有因为有长辈的加入变得拘束，大家酒足饭饱，宾客尽宜。

　　吃过晚饭纪院长跟宋教授这些长辈回去，姜可可跟周应泊还有安和留在李攀阳家聊天。　　

　　“阳阳你都不知道我跟周应泊一进门看到宋教授我都晃了一下，我还以为我穿越了。”

　　姜可可倚靠在沙发上有些悻悻的跟李攀阳吐槽：“你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进门那一瞬间好像回到大学被专业课支配的恐惧。”

　　“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让我忘了。”　　那天之后她本想跟姜可可几人讲来着，结果太忙给忘了。

　　姜可可搂着李攀阳的胳膊哼哼唧唧：“阳阳你不觉得最你跟我的联系都变少了？你不爱我了。”

　　熟悉的配方，李攀阳笑着指了指一旁的周应泊笑道：“你不是还有你老公爱你？”

　　“可以不用他。”姜可可回答的干脆没有一丝犹豫，逗得几人直乐。

　　如果换做之前的周应泊他可能还会跟姜可可斗嘴，可现在姜可可怀着孕，周应泊任何事情都以老婆为重，居然收敛起性子任由着姜可可怎么说也不还嘴。

　　“其实之前我看见宋教授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被吓了一跳。”说着剜了纪永安一眼：“都怪他。”

　　纪永安跟安南低声聊着公司的事情，感受到李攀阳的视线附和道：“对，是我的错。”态度诚恳的让人挑不出一点的错。

　　姜可可咂舌，终于知道周应泊跟谁学的了，这不妥妥的一个受气包。

　　安和观察了一晚李攀阳跟纪永安的互动，只觉得现在的李攀阳比之前鲜活了不少，同时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阳阳，听纪永安说你最近在准备考研的事情？”安和问道。

　　李攀阳当初保研，被那对父母逼着没有读下去的事情，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也是几个人心里的意难平，尤其是安和，有着相似原生家庭背景，他知道这件事对李攀昂的影响，虽说她从未说过亦或者表达过不甘，可他知道李攀阳心里的那股不忿。

　　李攀阳没有遮掩，大大方方的承认：“嗯，试试。”

　　“阳阳你肯定行。”姜可可最了解李攀阳的成绩，毕竟她们两个是同系同班同学。

　　“嗯，我尽力。”李攀阳说：“毕竟毕业这么多年了。”

　　安和喝了不少的酒，他这次来没有带助理，这么晚也怕有狗仔或者私生跟着，便留在李攀阳家里。

　　“你跟文然怎么了？”

　　等众人离开，李攀阳支开了纪永安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她不是姜可可什么都看不出来，文然出国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没有去问怕文然难受。

　　安和坐在沙发上，双肘撑着膝盖，垂着头沉默着。

　　“你拒绝她了？”李攀阳问。

　　“嗯。”安和知道瞒不住李攀阳抬眼看向李攀阳到：“你，劝劝她，我不值得的。”

　　“可你明明也是喜欢她的不是吗？”李攀阳不理解。

　　文然的那些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李攀阳了解安和他向来是心思最为缜密的一个，文然的心思他一早或许便知道了，按照他的性格如果不喜欢文然绝对不会这样拖延着，只会早早的挑明拒绝。

　　“阳阳。”安和抬眼看向她，眼眶已然泛红：“我以为你会理解我。”

　　她叹了口气，心里没来由的烦躁，她怎么不理解，自己之前那段时间的状态不是跟他一样吗？

　　她尚且还有能跟原生家庭决裂的底气跟决心，可安和不一样他心软，更是顾念着年少的那一丝丝的感情不肯撒手，现在将自己困在这个原生家庭里走不出来。

　　“哥。”李攀阳的声音有些无力：“其实你完全可以跟那些人断开的，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人生不是吗？”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以前我不懂，可自从跟纪永安在一起后，我越来越明白你的处境，可是哥，斩草除根，刮骨虽然疼，可能根治伤啊。”

　　李攀阳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软，可是哥，然然有多喜欢你，你自己应该清楚的，我觉得喜欢就是喜欢，如果打着为对方好的棋子去伤害对方，这样会后悔的。”

　　“好。”安和勉强的笑着：“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处理的。”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密码你的生日。”　

　　“你送过我生日礼物了。”李攀阳没有去接那张卡。

　　安和将卡放在桌子上无奈道：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学费。当初没能继续读研挺遗憾的，现在你准备考研哥支持你，就当是弥补哥当时没帮上你的遗憾，也当带着哥一起去继续读书。”

　　素日的安和温柔，善良，像是一个发着光的太阳，可不知道为什么李攀阳总觉得今天的安和怪怪的，暮气沉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有。”安和低笑：“只是替你开心，终于从那个家里走出来了。”

　　李攀阳还是觉得不太对：“哥，你如果遇见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我知道。”安和抬手又放了下来，拍了拍李攀阳的肩膀：“我很庆幸能遇见你。”还有文然。

　　“我也是。”李攀阳不放心的叮嘱：“有事一定跟我说，不然到时候我想要办婚礼了不让你送我了。”

　　安和曾经开玩笑李攀阳家人的时候肯定不会让他的亲生父亲牵着她送她出嫁，到时候他以哥哥的名义送她出嫁。

　　这个玩笑李攀阳记了好多年，那时候她心里暖暖的，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可却是真心的将对方当做亲人。

　　“好。”安和答应着，只是眼底那一瞬的暗淡李攀阳没有注意到。

　　晚上李攀阳收到了何灿跟文然的生日祝福，只是碍于时间太晚几人没有聊太久，李攀阳的生日礼物他们都让姜可可代为送给她。

　　次日一早李攀阳起床的时候安和已经离开。

　　“安和哥怎么走的这么早？”李攀阳对自己没能及时起床送安和有些懊恼。

　　这种感觉更像是以前上学的时候跟爷爷分离，知道送行的时候会难受不舍，可送别的时候，见不到胸口还是有些若有若无的酸胀。

　　纪永安伸手揉了揉李攀阳的耷拉着的脑袋语气柔和：“别难受了，过段时间忙完了我们一起去剧组探班。”

　　“我只是觉得安和哥怪怪的。”

　　“我也感觉到了。”纪永安淡淡道。

　　李攀阳抬头看着纪永安有些诧异。

　　“昨晚上安和来找过我。”

　　纪永安也不卖关子：“昨天晚上安和来找过我，状态不算太好，我不知道是因为他喝酒后的状态还是别的，所以昨晚我联系了周应泊让他联系安和的助理注意一点。”

　　“昨晚安和哥去找你了？”

　　“嗯。”纪永安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她说这是送给我们两个的新婚礼物，只是制作需要时间让我年底去国外取回来。”

　　李攀阳接过那个信封，上面是一个国外知名品牌婚纱店的定制单，预定的时间是几月前。

　　“过段时间安和哥的生日，我到时候得过去看看，他昨晚太不正常了，像是……”

　　像是交代后事。

　　李攀阳觉得晦气便没有说出来，将那个信封收好收拾收拾去上班，临了还不忘联系周应泊拜托他让安和的助理盯紧一点。

　　这种心里发慌的感觉让李攀阳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宁，晚上才收到项目部聚餐的事情。

　　“老大，今晚可是专门为了给你在岭霁的项目庆功，你可不能不来啊。”巴元仍是吊儿郎当的坐在李攀阳的办公室。

　　李攀阳入职安科后巴元果断的辞职向安科投了简历，李攀阳知道他入职的时候还是在岭霁的时候。　

　　这样的聚会李攀阳其实并不太喜欢，之前在安科的时候乌烟瘴气，但碍于这个聚会的名义，她也没办法拒绝，想着到时候早早的想办法离开就是。

　　“好。”

　　李攀阳掏出手机给纪永安发消息让他晚上不用等自己。

　　“跟纪老师报备呢。”巴元一脸贱贱的样子。

　　李攀阳白了他一眼：“八婆。”

　　巴元跟李攀阳相处了这么多年毫不在意李攀阳的嫌弃，倚靠在沙发上问道：“上次车祸知道你不想让别人打扰就没去看你俩，家里还有孩子，袁媛不放心你这周非要我请你去家里吃顿饭。”

　　之前袁媛生孩子，李攀阳忙着岭霁的项目没能到场，回来以后出了车祸也没时间去看看巴元家的大胖小子。

　　“好。”李攀阳没有拒绝，思索着给小娃娃什么见面礼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