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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祭品 1.梦魇之腐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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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的暑假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与老板说了一声,要了一星期的休假,老板还好心的给他结算了前几天的工资。杨辰溪连行李也没带,立刻赶到车站买票搭上巴士回家。到了晚上19点过半才终于到家,刚进门,就看到老妈在洗碗,走上前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眯眯地喊道“老妈,我回来了。老爸呢?怎么没看到人?”
看到儿子,老妈开心的笑了起来,随即虎着脸,不高兴地责问说:“死小鬼,如果没打电话催你,你是不是就不回来啦?你老爸抱着附近人家的小鬼散步去了。”
杨辰溪心虚地咧嘴一笑,打着呵呵说:“啊,是电话里提到的那个才8个月大的小孩吗?”接着,揉着肚皮,可怜兮兮地问,“还有没有饭菜?我饿扁啦,都能吞下一头牛了。”
“除了那小鬼,不然还会有谁?饭菜帮你留着呢,快去吃吧”眉开眼笑的说着,看得出老妈也很宠爱那小孩。擦去手上的水渍,老妈接着发话说,“你二表哥后天结婚,你这几天都过去帮忙帮忙。等婚礼过后,再帮你舅舅打个工,他绣花厂的工人缺得很,上次又走了几个人。”
“哦,知道了。不过我没办法帮忙看机台,我那边的工作还没辞呢。”撇着嘴,杨辰溪微皱着眉头应道。老妈又不是不知道他愈来愈不喜欢舅舅那一家子,仗着有点钱,就瞧不起人。舅舅爱说大话不要紧,还自以为是的仿佛地球是围绕他转一样,脸皮特厚的私吞其他亲戚的钱财不还;舅妈尖酸刻薄,自从读大学后没再帮她家看机台,她就每天打电话过来说他坏话,把他贬得一文不值,却又强制性的威逼利诱老妈让他过去帮忙。大表哥在G省好几年,接触也不多,所以不好说什么。而这二表哥只大他2岁,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只差没有去吸毒了,不然正好五毒俱全,但说句良心话,所有长辈中,二表哥最敬爱的便是他爸妈,手头有闲钱就必定会买些实用的东西亲自送过来,以至于他对二表哥的感情格外矛盾。
“那就辞掉吧,给自己人打工,轻松不说,也不怕拿不到工钱。”老妈帮亲不帮理的说道,只是说到最后一段的时候,面色变了变。
“老妈,我还是去年那答案:我不打算辞职,所以是不可能再回到舅舅那里看机台的。老板对我很好,即使是正式工,也没有我这么好的待遇,包吃包住不说,淡季时候如果我也有空就带我一起去短途旅游。”暗暗冷笑着,杨辰溪在心里不屑的反驳:工钱是不怕拿不到,不过是开学前结算工资的时候,都经常缺了那么八九百而已。
走到饭厅,掀开纱罩,都是自己爱吃的菜,除了那小锅里的鸭汤。杨辰溪喜滋滋的一屁股坐下,开始开动。
“你这傻孩子,舅舅就只有这么一个,你老板再怎么好,还能比你舅舅亲?听话,别让人家老打电话过来请……”
咽下嘴里的菜椒,杨辰溪打断老妈的劝说:“老妈,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帮舅舅打工不是?停,我知道你想说这没什么不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甘于给舅舅打工的生活,那我早就该听从舅妈的意思了,又何必读大学?既然大学都读了,我想要寻求其它发展来壮实自己。”
“……得了得了,供你读大学,就是让你来顶我嘴,来反驳我的。”老妈老大不爽的丢下话,到客厅去看连续剧了。
快速解决完晚饭,杨辰溪抓起篮球,喊道:“老妈,我打篮球去了,有事打我电话。”
“别玩得太晚了。”
晚上,杨辰溪睡的不塌实,陷入了奇怪的梦中:
梦里,因为突来的雷阵雨,车水马龙的主街道旁的公交站台里挤了许多人,有等车的,有避雨的。等车的自己被推挤到了最前头,斜射的雨水喷湿了他大半个身子。等了很久,雨越下越大,雷电时不时的轰鸣着,其他等车人都上车离去了,可自己却怎么也等不到自己要搭的。心焦的张盼着,回头时,瞥见了引人注目的身影。自己不由得将视线落定在他那里——看不清他长相,却能清晰的看到低领束腰贴身黑袍下他高壮的体格和苍白得近乎病态的雪色肌肤,以及飞扬着的及膝黑色长发。
缓缓地,他朝自己走过来,无视飞驰的车子。
“小心!”自己吓了一大跳,赶紧大声提醒他。
周围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像是被某种无形的东西给隔离开了。
而他,听若未闻,脚步没有依言停下并退回安全地方,径自不疾不缓的朝自己靠近。
左右看了一下,一连串的车子像怒红眼的斗牛一样朝他飞撞而去。自己由不得失声大喊:“快跑回去!!”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在车子撞上的那一刹那,自己猛地别开脸,心跳仿佛停了下来。
“唰——”
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呼啸着,飞奔了过去。
怎么没有刹车声和惊呼声?自己困惑的抬头看去——他居然平安无事?!怎么可能?……啊!车子…车子像穿过空气一样的穿过了他的身体!而且,穿过的过程里,他的身影始终清晰可见。
很快的,他走到了自己面前,只手抓住自己的手腕,下一刻,他的身体迅速腐烂,不到十秒的时间里就变成了恐怖的高度腐尸,掉落在地上的腐肉如同长着眼睛一样,倏地爬了过来,侵占自己的身体,很快,就将自己包裹成为一枚肉蛹……
……
突然——
“嘀嘀嘀——”
拧眉醒了过来,杨辰溪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忿忿的咕哝:“可恶,是哪个家伙一直按着改装了的高分贝机车喇叭不放的?吵死人了。”探手从床柜上摸过手机,看了下时间,才6点多而已。幸好爸妈习惯早起,不会被吵到。
“杨辰溪,杨辰溪,快下来!”喇叭声终于暂停了下来,一道扯破喉咙的嚷嚷声轰炸开,取而代之。接着又是一阵喇叭声,其中偶尔夹杂着催命的吼叫声,“妈的,□□个龟孙子,还要让老子等多久呀?赶快滚下来!”
杨辰溪面色沉了下来,一片铁青——原来是表哥。一大清早就跑过来干什么?
听着表哥与出声警告他的人大肆争吵,杨辰溪郁卒的翻身下床,刷牙洗脸的时候,拧眉回想着之前的梦魇,可能是因为被打断了的关系,有些遗憾的发现只能想起那抹身影。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毕竟身体现在还隐约记得那种非常不舒服的恶心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