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娱乐圈]》水木和诗

35、第 35 章

　　“魏哥今天不回来，我是先帮他搬行李回来的。”

　　小何显然知道她在找什么，而且对她出现在这里全然不好奇。

　　只是似乎不太自在，挠了挠头，动作散乱，和他一丝不苟的西装一点也不搭。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话到了嘴边，却成了，“谢谢。”

　　关上门，陆思诩有些忐忑地捏捏手机。

　　踱步许久，还是打开了和魏晋的对话框。

　　“魏晋哥，你什么时候回浦南？”

　　和别人发消息她向来有事说事，可不知为何在魏晋这儿自己的语言系统都有些混乱了。

　　小何收拾得很快，陆思诩听见门响和引擎发动的声音渐强再渐弱，最后回归平静。

　　瞄了一眼手机，魏晋还没回复。

　　陆思诩犹豫着，又打开了孙索兰发给她的新文件。

　　剧方特豪爽，徐天薇之前也只拿到了梗概，这次给她的是完整剧本。

　　是一部时长90分钟的纪实电影，导演是新人，代表作只有学生时代的几部微电影。

　　“要和山区的希望小学合作，所以虽然拍摄只有一个多月，但导演希望能提前去接触那边的孩子。”

　　“提前多久？”陆思诩不知不觉就翻了一页。

　　“从签合同起吧。”

　　陆思诩算了算时间：“那这部准备什么时候开拍？”

　　“……这个就是问题，导演说人码齐了就开拍。”

　　陆思诩追问：“现在多少人啦？”

　　“你如果答应了你就是第一个……”

　　……这么说来，徐天薇的确和她说过下乡太苦了不去。

　　“小孙啊，好久不见！”

　　洗完澡的邱明月裹着浴巾头包头巾挤进镜头。

　　孙索兰：“……”

　　陆思诩：“……”

　　“怎么都不说话了？被我迷住了吗？”

　　陆思诩：“你赶紧去换好衣服吧。”

　　“几个女人怕啥？我有的你们没有？”

　　场面一时间有点失控，虽然陆思诩不明白为什么，但邱明月莫名其妙就加入了选剧本的对话，孙索兰对此没有表示异议。

　　“我知道这个本子，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颜导的徒弟的大荧幕处女作。今年都不一定能开起来哦，诩诩你要等？”邱明月看了个大概就了然了。

　　孙索兰：“你如果是来说风凉话的话这里不欢迎。”

　　“小学妹好凶，师姐伤心了。”

　　陆思诩感觉自己被某种微妙的气场隔绝在外，抱起狗狗抱枕默默潜水吃瓜。

　　孙索兰却毫不接茬，继续把陆思诩叫来：“你才刚杀青不久，可以慢慢想，短暂休息一下也不是坏事。”

　　邱明月却还在埋头看剧本：“这本够呛能开起来，好多人推了，因为是正儿八经要住在贫困县一个多月。这个剧本原本是24集连续剧，拍摄期定了三个月，听了导演的想法，她师父好说歹说才让她把剧本删改成电影。”

　　陆思诩想起来之前徐天薇不想演的理由似乎也差不多。

　　孙索兰：“我也没有非要小陆挑这个的意思……”

　　“是我是我，”陆思诩举手，“目前手里的本子就对这个很感兴趣……”

　　可以说吗，以前她才只能够到这个剧本里的配角，可不就多看了两眼，这多看的两眼就把自己看进去了。

　　女主和丈夫因为支教这件事情发生分歧，孤身一人来到贫困县的希望小学当老师。从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康家庭独生女到独当一面的乡村教师，完成了个人成长。丈夫也从不理解，怨恨，到循着妻子的脚步来到贫困县，看到妻子和希望小学的孩子们相处的日常，最后理解接纳了一切，成为妻子坚实的后盾。

　　“剧本故事普普通通吧，这种题材得看导演和演员。”邱明月搬了一堆护肤品来边聊边做皮肤管理。

　　“接下来几天还会有几个新剧本，你可以多看看。”孙索兰摘了眼镜，捏了捏山根两侧的穴位。

　　“谢谢兰姐。”

　　“……她挂得好快，她现在是讨厌我了吗？”

　　邱明月很受伤的样子看向陆思诩，后者回给她一个无辜的耸肩和微笑。

　　直到陆思诩躺在床上，魏晋的回信姗姗来迟。

　　“要过两天，你找我有事？”

　　陆思诩思考片刻，才局促道：“方，方便语音说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海京在下雨的缘故，电话里的沙沙声持续不断地响彻两人耳畔。

　　“魏晋哥？”陆思诩的声音在听筒里少了平时的清淡感，“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我也刚忙完没睡。”魏晋的声音确实听不出疲惫或者困倦，“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陆思诩张开嘴又合上，好半天才下定决心开口：“之前魏晋哥带我去看的宋越宁老师时说的那个话剧，请问人选已经定好了吗？”

　　魏晋不禁诧异，她似乎向来都在回避与他谈论资源或者剧本之类的问题，他也没想到这一次陆思诩会主动提要求。

　　就问巧不巧，他留在海京，为的就是这件事。

　　“这样好了，我明天就回去，你有什么事情明天见了面说。”

　　直到挂断电话陆思诩还觉得不可思议，第一次看魏晋的作品是什么时候？她已经忘了。只记得年幼，那时的她恐怕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和魏晋竟然能发生刚才那样一段对话。

　　“诩诩——洗澡水热好了——人呢人呢——”

　　邱明月在走廊胡乱喊。

　　“来了。”陆思诩拿好更衣篮，推开门走了出去。

　　孙索兰最后也只多给了她一本剧本，看来她又废了不少。

　　能递到陆思诩面前的本子，都是孙索兰已经筛选过一次的。

　　但就算被她筛掉的也不会直接丢，以防万一她仍然会做成简短的摘要来迅速总结故事背景和人物特点，再一起送到陆思诩手里，看有没有抢救机会。

　　事实证明，她们两个品位，要求都差不多，更何况经过这两年相处，孙索兰也大致摸清了她的方方面面。

　　每一批送过去的简介，陆思诩都是扫一眼就放一边去了。

　　“还有一个事情，公司准备给你单独开一个工作室了，今天开会刚刚提过。”

　　“那兰姐你……”短暂的欣喜过后，陆思诩微微皱眉。

　　“我和公司提交了申请，短期内只会带你一个了。”

　　“真的？”当心底的预期低于一定值过后，哪怕是些微小的差距也能给予她莫大的喜悦。

　　如果要问陆思诩，孙索兰对于她来说像什么？陆思诩想破了脑袋大概也只有一个答案：空气。

　　你从来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但没有它，你根本就不可能看到这么美的世界。

　　明明面对面的时间那么少，孙索兰却已经为她考虑到这么远的地方。

　　孙索兰给她的从来都只有结果，却不对她抱怨过程有多么辛苦。

　　陆思诩不知道能回报一些什么，但是她想，只要好好拍戏一步一步往上爬，站得更高，再高一点，孙索兰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魏晋在第二天中午如期赶回了家，一成不变的黑口罩渔夫帽，打扮得轻松休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回来过周末的大学生。

　　他连背包也来不及放就按响了陆思诩家的门铃。

　　熬夜看剧本的陆思诩，这才恍然发现已经日上三竿，立马从床上滚下来，拿漱口水对付了一下，连头发也没拨弄，就跑去开门。

　　下到一楼发现邱明月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了。

　　“宝贝儿，放心，我马上滚，这个家留给你们过二人世界。”

　　邱明月扶了扶墨镜，一副老娘最美谁都不爱的架势。

　　“什么跟什么呀？我和魏老师是有正事儿要聊。”

　　邱明月脚步不停敷衍道：“嗯嗯，你们好多正事，放心。”

　　等扶上了门把手，她才转头朝陆思诩笑了笑。

　　做出嘴型：逗你玩儿的啦。

　　拉开门，邱明月就笑得职业多了：“魏老师欢迎欢迎，可惜邱某人我要出门工作了，我吩咐诩诩来招待您，千万别客气。”

　　胃镜坐在餐桌旁，仔细的翻着一条条记录最后定格在某处。

　　“师母最近几年身体都不太好像，话剧团里要操劳的事情很多，这些话题他们只能以后再说了。”

　　陆思诩肉眼可见地失落下去。

　　“你好像很期待。”

　　陆思诩腼腆地搓搓手，不好意思地了笑一下：“我爸就是话剧演员，我小时候总爱去我爸的剧团玩儿。”

　　魏晋没了声音。

　　陆思诩反反复复叫了好几次，才听他说道：

　　“好像是第一次听你说起你家的事情。”

　　陆思诩笑开了：“那是自然，要是不住在一起，还真的没有什么机会和魏晋哥谈论这些事。”

　　魏晋的神情有一些怪异，陆思诩马上反应过来，赶紧纠正道：“住在隔壁，住在隔壁。”

　　徐天薇的消息也是这个时候来的。

　　陆思诩看到了名字，但想到对面坐着的魏晋，还是把手机盖上，又帮他添了一杯咖啡。

　　等送走了魏晋，她才闲下来，给徐天薇回消息。

　　徐天薇的回应是反手一个语音电话。

　　“诩诩，崇哥不带我了。”徐天薇的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