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六十九、oh，run run run away，runaway baby ...
-
“噗！”
世界急速变化，像被扎破的气球。
肌肉僵硬到稍微移动便酸胀麻木，眼睛也烟熏火燎般的疼。
修德难受的吸着凉气，分析起现状。他刚才在维塔虫族的地盘，该是被什么东西袭击了，才叫他眼前一黑，进而昏迷了之类的。
幸好没出什么别的大事。
雄虫如此庆幸的想，在床上缓了好一阵，才动作怪异的慢慢起身。周围环境是他所熟悉的，和颜箴生活了好一段时间的元帅房，为了照顾他们的睡眠，房间内都是昏暗的，没有虫造光源刺激修德的眼睛。
迟钝的五感在呼吸间缓缓恢复，身上的不适也渐渐褪去，这时修德才发现一个问题。他侧身看向同样平躺在床上的颜箴，雌虫的睡姿板正，就是——胸口没有起伏。修德只听见了自己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雄虫正要俯下身去确定自己的猜测，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而来。
“果然还是变成了葫芦娃救爷爷的情况。”
察觉到房中异常便赶过来的纪常，表情平静的对修德如此说，随后大概介绍了一下修德昏迷后发生的一切事情。
“所以，我的灵魂是被某个世界的某些东西抓走了一段时间？”
“应该是。”纪常伸手抚过面前的空气，一道道魔法阵生成复杂的花纹后，又变化成具体的文字。
虚境、源、虚空之低语、生命之织缕、世界之喰煞、渴求之器具、轮回之终末。
“现在搞清楚了，那个世界是虚境，而抓住你的那个是渴求之器具。”
“那是什么？”修德问道，看他对面的女ALPHA表情没有一丝疑惑，想来是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
纪常没正面回应他这个问题，“你不需要知道。你目前只需要知道，小弟很担心你，求我帮忙把他送去了那个世界找你。现在你回来了，他却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在虚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有对虚境的记忆吗？”
修德茫然地摇头，不出纪常所料。
“我就知道。”
女ALPHA放下自己的手，看雄虫一脸愁容，她打了个响指缓和气氛道：“也不用这么悲观，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还不是什么大事？”修德底气不足地反驳道：“我可从没听过有什么名叫虚境的世界，刚才那堆文字里所代表的东西，我是一个都不知道。”
雄虫自己努力碰瓷了下，“如果那个所谓的源，是虫母源，那我还能勉强说有点了解，但也不熟悉这传说中的创始者。颜箴去了那样一个世界，谁知道安不安全。”
“嗯，安全是肯定的。”纪常平静的说：“就是不知道那边会怎么折腾他。”
“哪边？”
修德对女ALPHA那一副什么都清楚的样子，有一些看不惯，这样的情绪瞒不过纪常，女ALPHA没有掩饰的意思，对修德说出自己的猜想。
“圆神那边。”
“什么源神？”
听着这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称呼，修德表情变得怪异，人类对虫母源有这么高的评价吗？
纪常越过他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颜箴的身体，心想着反正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就对修德说起他们连颜箴都没告诉过的猜测。
“修德，这个世界实际是个游戏，而圆神是这个游戏虚境副本中的关底BOSS。”
“啊？”雄虫完全维持不住形象的，无比诧异的大叫了一声。虽然自旧日虫族出来后，他很是沉迷了一阵时间的“这个世界是游戏，没准还会存在从外面来的游戏玩家”的猜想。但随着日子生活推进，他都快要忘掉这个事了。这会儿这事被一个他完全不熟悉，只和颜箴认了姐弟的女ALPHA提起，修德感觉再强烈的违和感也在这个世界真的是游戏的晴天霹雳下，变得不那么违和了。
纪常对他的反应还是有所预料，“你看起来挺沉得住气嘛，还没崩溃到原地跳大神。”
女ALPHA不走心的夸了一句，就继续说：“而且这个游戏生成的世界，同我，贾母虫，颜箴，还有另一个人颇有关系。”
“啊？”
修德又无比失态的大叫了一声，合着自己猜测的谁是游戏玩家的想法还是保守了？原来不只有游戏玩家，还有游戏创始者在这个世界里面划水摸鱼。
“不过，在确定存在圆神之前，我还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现在能确定了。颜箴这会没回来，应该是被那个圆神给留了下来。”
源神……虫母源吗？那个他们虫族传说中的创始者，根据传说的描述，确实和那种谜语游戏里设置的高级副本超难关关底boss很相似。
原来他们这些游戏创始者这么早就来到这个游戏里面了吗？
不过该怎么解释颜箴和9527的关系？还有旧日虫族那个最近才被记录的新母虫贾母虫，这俩的年纪怎么算也和那个源神差了不少啊！难道他们可以随时重开马甲吗？
修德思维一不小心跑偏，纪常继续说道：“而最后一个没与我们相认的家伙，他的行事风格和性格确实很符合我们之前讨论的圆神的设定。有这样一层关系在，颜箴在那边应该也不至于出什么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她如此平淡的说，修德顺势看向颜箴的身体，没有犹豫地问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等吗？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如果真如纪常所说，颜箴的灵魂去往虚境寻找他的灵魂，但是遇上了最后一位没有相认的熟人，这会只是暂时没回来。这个说法并非没有可信度，但修德可做不到像女alpha那样的乐观。
他没有所谓的在虚境的记忆，自然也不清楚他有没有和颜箴在那个世界遇见。但凭常理和他玩了那么多游戏的剧情逻辑套路来说，这种特定npc特定环境触发的特殊副本，在不作为福利关卡的情况下，设立目的就是为了卡玩家的游戏进度，让玩家被动坐牢，延长游戏时间，逼玩家悟道。如果自己是那个所谓的关底boss源神，在触发条件如此苛刻的情况下，逮住了一个能被带到所在世界的灵魂。除非是手滑抓错了，否则自己会那么轻易就把他放回来吗？修德换位思考了下，又想起最先被逮走的自己身上，还有幸运e这个debuff，不论怎么分析，自己能安然无恙回来的几率都很小，但自己确实又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所以还真不排除颜箴在那个世界遇见了自己的可能，毕竟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修德多少能感觉到，自己的幸运e属性和颜箴的天生好运在对冲。两个极端增效撞在一起，竟产生了中庸的“平平淡淡才是真”，叫他俩无数次从可能的钦定反派、主角剧情开始前，完美抽身，把这些“锅”甩给和自己有关联的其他虫或人。
如果没碰上颜箴，单凭自己和那个幸运e……
修德心情沉痛地闭上了眼。
没准自己就被喂了源神，得让颜箴和埃尔文隔着世界给自己立坟了。
他在脑海中如此推导，对那个源神的看法十分悲观。自然纪常方才说的话，在他这里也颇有些站不住脚。这个女alpha怎么就能确定，那个和他们一样的第四人，会和他们一样无害？颜箴在虚境那边，怎么可能保证得了安全？
“我……”思考片刻后，修德郑重其事的开口道：“我也想去虚境找颜箴。”
“看吧，我就知道，葫芦娃救爷爷。”纪常毫不意外的说。
修德不明白女alpha的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但他也不纠结这，雄虫只对自己的话解释道：“我并不觉得那个源神就会如你猜想的那样，颜箴的情况也不会因为他和源神有相似的身份而变得乐观。”
纪常不紧不慢的反驳道：“我们的关系比你所能想的还要紧密一些。”
“这不是紧不紧密的问题。如果那个源神真的很在乎自己曾经的身份，也认出颜箴是同他一样的前人类，那他为何到现在都不把颜箴的灵魂还回来？或者把你和贾母虫邀请到虚境那儿去，让你们走流程的相认？”
“嗯，你的话也不无道理。”
修德继续说道：“而且我仔细回顾了我的一生，我的记忆没出什么问题，我也没察觉到自己有什么改变。就以我的体验来说，从这里去虚境的条件或许苛刻，但从虚境来到这里的条件就不一定了，该不是什么难事，现在的我就是个例子。对于那个源神来说，从虚境来到这里该更是简单，他完全可以用更安全可靠的方式来到这里找你们，而不是等着和他类似的存在去找他。而且他怎么就能肯定，颜箴会主动去往虚境呢？”
“因为他抓住了你呀。”
修德被女alpha的这句话搞沉默了，更察觉到不论他怎么分析解释，纪常都固执认为颜箴在虚境中与那个源神待在一起没什么大问题，不然她刚才就该和自己商量怎么去虚境捞颜箴了。
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算了，有点解释不清。我还是直接去虚境找颜箴吧。”
“凭你自己是去不了的。”纪常客观的说：“我知道你们斯式虫族有灵能那一类东西，但虚境和这个世界相隔的不是有没有灵能的差异，而是高维与低维的差异。你是这个低维世界的个体，除非高维世界的主动来抓你，否则你是没办法自己过去的。”
“但颜箴却能到虚境去找我”。
修德反驳道，表情无比冷静的看着纪常，但对方只是露出一个包容且神性的笑，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
也叫修德不甘心的认同，对方说的话没准是真的。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由纪常、贾母虫、颜箴还有那个源神共同参与的游戏形成的，那这些之前是人类的家伙，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能算是维度最高的存在。自然诞生在低维世界的颜箴是能去向高维的。
但这些消息和眼下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女ALPHA也不会帮他。
修德不满的瞥了自带神性光辉的女alpha一眼，他对这位看着就伟光正的人类女性难说有什么好感。他可还记得颜箴讲过的关于崔光宇的故事，但在真的遇见故事主角本尊后，修德很难认可星舰上军雌关于崔光宇就是个“恋爱脑疯狗”的看法。因为在他看来，崔光宇比起是个行事动机是以自己为半径打击一切情敌或潜在情敌的“恋爱脑疯狗”，更像个独占欲爆棚出手就是“同担拒否”和“我推天下第一”的过激梦厨，这也能解释崔光宇当年在军部面试的时候，为什么要发表那么一个光说出去都会严重影响社式虫族联邦和人类帝国外交关系的执政规划了。因为传言人类帝国那里只有纪常的黑化梦、黑化厨、正常梦、正常厨、过激梦、过激厨，自然在崔光宇的计划中，人类帝国只能在他“同担拒否”和“我推天下第一”的思想方针下，迎来大清洗和纪常崇拜了。而作为风暴中心的纪常，哪怕是和崔光宇在虫族这里结成了伴侣，也未曾叫修德看见她对崔光宇有任何一丝对待伴侣该有的态度，他可从未见纪常和崔光宇一起出现，女ALPHA在提起自己伴侣时，语气里的情绪还没有提起颜箴时丰富。颜箴对这个认了大姐的女ALPHA，也比对更早认的大哥贾母虫还要亲近，贾母虫可没碰过颜箴的脸。
雄虫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下意识多想，扭曲了纪常的真实形象，还叫他没意识到自己正吃着实际不存在的飞醋。
他这复杂的心理活动但凡叫纪常知晓了，平时一直神性且淡然的女alpha肯定也得声情并茂的喊上一句，“我多冤呐！”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六十九、oh，run run run away，runaway bab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