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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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已经出现，夏总你怎么能够停滞不前啊！
成忻缩在茶水间的门框后，像是嗑CP的观众似的。紧接着，他把姨母笑一收，想起了点剧情。
短视频的开头是这样的：“注意看，这个男人是小帅。他看上了公司员工小美，马上开掉原来的秘书让小美上位，留在自己身边……”
成忻一边偷笑，一边痛苦地意识到，自己的安稳日子可能就剩半天了。
门外，总裁与女员工情意绵绵擦西装（成忻眼里）；门内，成忻掏出手机飞速查询自己的积蓄。
这手机像是几年前的型号，拿起来略显陌生，不过简洁明了的操作步骤还是很快唤醒了成忻的记忆。他顺利找到了自己的余额——
好穷啊！现在下岗真的活得下去吗！
成忻被空旷的钱包整笑了，把手机按在心口，绝望地等待自己的命运降临。
“成秘书。”门外传来了冰冷的呼唤。
该来的还是来了。成忻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去，没想到自己穿越的第一天就遭此变故。
他臊眉耷眼地站到夏总侧后方，听候发落。
夏总蹙眉看着成忻：“我的咖啡呢？”
“在茶水间……”成忻答完才反应过来，“啊对，临走之前我还得做好本职工作是吧。”
成忻嗒嗒嗒跑回去端出咖啡——两杯，把夏总那杯递向前，想交接给即将上任的新秘书。
这一抬头，成忻才发现那位女员工垂着脑袋站在墙边，简直跟成忻刚才的样子如出一辙。
这什么情况？她现在不应该满脸惊喜小鹿乱撞吗？
夏总看着成忻出来，抬腿便走，来到女员工跟前时冷冷地甩下一句：“你来到公司该做的事是工作，别把小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女员工还欲辩解，夏总没有理会，回头吩咐成忻：“通知人事部，下午让她走人。”
女员工当场洒下泪来，夏总漠然抽身离去，成忻小跑着追上，还没转换过来剧情。
怎么从偶像剧变成职场剧了？
霸总真的能这么随随便便地开除员工吗？合法吗？
哦，小说里可能无法无天吧。
成忻不小心嘴角上扬了几分，女员工立刻投来怨念的眼神。成忻连忙加快脚步溜走。
回到夏总办公室，夏总到里头的休息室换了衣服，成忻的脑子也转过弯来了。
刚才那位并不是“小美”，而是碰瓷霸总的路人角色，小说里往往会用这种角色来体现霸总的魅力和女主的特别。
拐角相撞洒咖啡，经典永不过时。这位路人也没少看霸总文吧。
成忻忍住笑意，把黑咖啡放到夏总面前。
但也许面瘫专业户对微表情的控制和观察都非常专业，夏总还是看出了成忻在憋笑：“你心情很好？”
成忻开口回答时不小心笑了一声，显得整个人憨厚起来：“还好，还好。”
夏总瞥他一眼，低头处理起工作来。
成忻捧着一杯温咖啡，感觉自己在这里很多余。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显得忙碌，他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墙角的盆栽，然后注意到夏总的大办公桌前侧还有一张小桌子。
小桌上摆着一台座机一台电脑，电脑上贴了几张便签，字迹十分眼熟——就是成忻本人的笔迹。
原来秘书在总裁办公室里是有容身之处的！
成忻喜笑颜开，走过去把咖啡杯放下，手都快举酸了。
“我要的文件。”夏总突然幽幽开口。
这背后灵一般的催促让成忻梦回初中听鬼故事的夜晚，立马跳起来夺门而出：“马上来！”
逃命似的跑得飞快。
夏总抬头看看被甩上的门板，又看向近旁的办公桌以及那杯咖啡，微微颦眉。
怎么感觉秘书今天突然变傻了？
成忻回到醒来时那间狭窄空荡的办公室，把桌上摊开的文件一合捧在手上，也不再管什么口水印了。
反正“小美”还没出现，只要“小美”没来，他就不会被开。
这次走出办公室时，成忻是光明正大路过工位的，于是经过的员工纷纷向他点头并问“成秘书好”。
成忻被喊得有些惶恐，不知道自己还能当几天秘书，诚挚地回应了每一声问候：“同志们辛苦了！”
把自己和员工一起逗笑。办公室里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夏总，您要的文件。”成忻把文件夹放到夏总桌边。
夏总“嗯”了一声，头也不抬地拿过文件夹。成忻松了口气，转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总算能喝口咖啡了。成忻端着已经变成常温的咖啡，咕咚咕咚牛饮下去——忙活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但是都给他忙渴了。
放下空杯子，成忻开始给自己找事干。他观察着桌上的物品，想要弄清穿越前的“自己”都在处理哪些工作。
观察结果令人欣慰：座机前的便签上记了一串需要对接工作的部门以及负责人联系方式，电脑屏幕边贴的几张便签写的是备忘事项，键盘旁边还有一沓员工手册和内部系统操作手册。
怎么像刚入职的实习生的办公桌一样？
成忻想着，先抬头去读屏幕上几张备忘录，因为这上面的事项可能比较紧急。
“市场部方案已通过，明早告知夏。”
“会议改为十点半。”
“人事报表需整理，提交给夏时替换旧表（勿忘）”
——什么报表？不会是他刚才拿给夏总的那一堆吧？有口水那个？
成忻一个猛扭头去看夏总——非常灵活，可能纸片人不会有颈椎病的烦恼吧。
夏总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喜怒的眼睛扫视过一份份文件，速度相当快。
然后在某一页诡异地停了下来。
成忻心里咯噔一声。
夏总又往回翻了几页，再慢慢翻回来，刻薄的嘴唇张开：“成秘书。”
“唉。”成忻应声应得像叹气，低头走到夏总桌前。
夏总用指关节点点文件：“睡眠质量不错？”
成忻使劲抿着嘴，没敢接话。
“如果你觉得工作量不合理，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把没处理过的文件直接拿到我面前。”夏总的语气倒是不怎么严厉，反正本来就足够冰冷了，“要是你觉得胜任不了这份工作，随时可以走人。”
成忻倒是想走，但钱包不让。他努力做出反省的表情，祈祷夏总尽快消气。
夏总双手交叉，成功人士总爱在办公桌前摆这种姿势：“市场部的方案我才刚看到，怎么已经有审批意见了？成秘书，你刚在这间办公室坐了两天，就开始为我代劳决策了？”
成忻低着头挨批，听着听着发觉不对。
刚做秘书两天？什么意思？
他不是要给“小美”让位的原秘书吗？难不成世界线还没发展到书里的剧情部分？
还是说……
成忻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夏总，那个，我就问问……我是怎么当上您的秘书的？”
夏总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我的秘书，当然是我自己挑的。”
“那您是为什么挑中了我？”成忻追问。
夏总盯了他几秒，低头去看已经看完的文件：“我只是看中了你的能力。别动些歪心思。”
这话先说给你自己听吧夏小帅！
成忻感到世界观骤然被刷新了。按照夏总的描述，他分明就是顶掉原秘书上位的那个。
“小美”竟是我自己！
合着这还是本脆皮鸭文学啊？！
成忻坐在办公桌，面对着黑漆漆的电脑屏幕，神情恍惚。
他没弄清主角的性别又不能怪他，营销号掐头去尾不说还给角色起了代号，谁能想到“小美”是个男的？
成忻倒不是被男同吓晕的，反正他自己本来也不怎么直。他只是在回忆后面的剧情。
按照短视频里的说法，这个“小美”——也就是现在的成忻——其实是霸总找的替身。
霸总心中一直有个白月光，是学生时代的求而不得，白月光一朝出国，有情人天各一方就是不知道打个电话，霸总黯然神伤封心锁爱。
结果来到公司，小帅遇到小美，被他身上与白月光相近的气质吸引，这才生出情愫。后来小美发现真相，小帅还嘴硬只把他当替身，其实早爱得死去活来了。俩人好一通大吵小吵你追我赶，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夏总在批文件的间隙抬头看看成忻，发现他眼神涣散，有些忧心是不是话说重了。
接着就见成忻对着电脑屏幕嘿嘿笑起来。
夏总无言低头，专心工作去了。
成忻还沉浸在脑内播放的短视频中，没注意夏总的小动作。
初时的震惊过去，成忻很快调理好了自己。
是小美又怎么样？主角不也是角色嘛！重要的是他现在找准角色定位了！
小美好啊，替身好啊，霸总既会念及情面不开除他，又不会真的跟他谈恋爱。既能保住工作，又不用介入剧情，两全其美！
书中的“小美”跟霸总爱恨情仇痴痴缠缠不休，但成忻不需要啊！他现在还只是个好感度较低的替身，只要保持现状，未来一片光明！
要保持现状也简单，他做好自己就行了。
小帅喜欢的是原来那朵小白花，像成忻这样整天嬉皮笑脸的大概只能算结瓜子的向日葵。
剩下的就是，把秘书工作做好，领到应得的那份工资。
成忻心中充满希望，马上确定了接下来的奋斗目标：当好一个尽职尽责的替身，绝不转正！
成忻这种乐观的心态一直持续到会议室，夏总甩出那份内容物包含口水的文件夹为止。
凝滞的空气中，成忻的笑声格外生动和吵闹。
成忻一边破罐子破摔地继续笑，一边想，可能还是要努力拗一下人设。
不然就这个笑法，成忻担心夏总会直接把他扭送进精神病院。
或者派出所，原因是扰乱公司秩序影响正常经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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