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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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今郁：“我昨晚梦到你了。”
成忻皱着一张脸，表情介于笑与嫌恶之间，眉毛十分纠结。
这算不算骚扰啊？
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下一条消息跟了上来：“好怪的梦。梦里咱们俩的身份都跟现实中不一样。”
成忻还没完全清醒，按着手机发语音：“那你应该去问周公解梦，成忻没有这个功能……”
梦？
他穿越过来时可不就是做了场大梦。
成忻眨眨眼，翻身坐起，紧接着又发一条：“你给我详细讲讲——不对，直接食堂见吧，我现在出门！”
成忻穿越以来头一次这么早进办公室。他打算放下背包就去食堂，风风火火地刮进门，迎面就撞见了桌后头一个夏未霖。
——有点过于勤劳了吧夏小帅！
“夏总、早上好！”成忻没停顿，小步跑进去扔下包，又小步跑出来，“夏总待会儿见！”
成忻来去匆匆，徒留工作被打断的夏未霖在办公室发愣。
夏未霖看了眼时间，又抬头去望成忻离开的方向，半晌站起身，决定还是去吃点东西。
公司食堂向来财大气粗，就算是早餐时段也提供了海量选择，不少员工都会到公司来解决这一餐，热闹的景象会从食堂开门起到上班时间为止一直持续一两个小时。
“总感觉好久不见了。”乔今郁往成忻对面一坐，语气有些怀念。
成忻竖起筷子：“无关话题打住。”
“我没……”乔今郁无奈地转移话题，“行吧，那我直接给你讲我的梦——”
“稍等。”成忻再次打断。
他埋头苦吃，三两口解决了剩下的早餐，长舒一口气抬起头：“呼——现在好了，开始讲吧。”
为了自己的安全，成忻要尽量不在跟人说话的时候吃东西。
乔今郁看看成忻空荡荡的餐盘，犹豫地指指自己的盘子：“你……不够的话再来点？”
成忻只是吃得快，但一点都没亏待自己，肚子填得满当当的。他正要拒绝，一眼扫见了餐盘一角的烤肠。
他顿时觉得自己还能腾出点空间来。
成忻提起筷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嗝。”
餐盘应声离开了原处。
乔今郁举着盘子：“你既然吃饱了就算了，我还饿着呢。”
成忻无语地看着他，撂下筷子：“小气。”
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样抠门。
乔今郁放下餐盘，先把成忻觊觎的烤肠吃了：“你对解梦有什么兴趣吗，怎么还特意要见面聊？”
“你就当是吧。”成忻也拉回了注意力，“快讲讲，怎么个怪法？你梦里我们是什么身份？”
乔今郁咀嚼着食物，慢慢回忆道：“其实也不算怪……不是那种奇幻的怪法。梦里的情景很真实，又跟现实不完全一样，弄得我挺恍惚的。”
成忻看着乔今郁慢悠悠地吃东西，又急又馋：“然后呢？具体发生什么事了？”
乔今郁抿着嘴：“怪就怪在这个地方。我没梦见什么具体的事，更像是一些……概念？直接挤进我的脑子里了。比如梦里的你从小就特别能笑，就像你现在这样。”
那不就是现实世界的成忻吗。
成忻愣了一下，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你继续。”
乔今郁被他兴师动众的架势震了一下，语气也不自觉严肃起来：“梦里面你和我都不在现在的公司上班，我在一家广告公司，你……嗯？你好像……是不是失业了啊？”
嘶，这耳熟的句式怎么这么让人来气呢。
“你才失业了！”成忻条件反射地回怼，“我有工作，专业不对口的工作也是工作，有工资拿的！”
乔今郁眨眨眼：“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在讲我的梦吗，又不是真的。”
但这还就是真的。
当初成忻毕业之后在所谓的大厂实习了两天没待下去，跑到照相馆去打工之后，乔今郁就曾戏称他这是“失业了”。
这二十年如一日的欠货。
成忻收收迁怒：“你接着讲。”
乔今郁有点茫然，只好继续：“嗯……还有个印象比较深的情节，就是你小时候有一次下巴脱臼——”
“噗嗤……”
这事恐怕要成为成忻与乔今郁彼此一辈子的把柄了——乔今郁实打实因为此事挨过揍，而每次提起它来成忻都止不住笑。
乔今郁继续描述了一些梦里的事。成忻艰难地记录完整，把备忘录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
好像还真是梦到了现实世界。
成忻审视的目光上移，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乔今郁。乔今郁被盯得发毛，低头吃饭，不吭声了。
但这位乔今郁显然只是梦见了现实，并没有像成忻一样整个人穿越。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个梦对成忻回家能有什么帮助吗？
“成秘书跟合作方那位乔经理关系很好的样子。”
“你不知道吗？他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而且前阵子听说有人看见他们在附近那家西餐厅……”
相距不到十米的过道处，路人员工们一早就开启了八卦模式。也不知道他们的情报都是从哪里听说来的，准确度向来高。
忽然，一阵寒意迫使员工们闭起了嘴巴，并条件反射地齐刷刷向后转。
“夏总好……”
夏未霖就站在员工们身后，仿佛只是路过，也没看他们，“嗯”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员工们噤若寒蝉，等夏未霖走远，才意犹未尽地回头望了一眼成忻和乔今郁那张桌，接着四散而去。
难得找到这么个最佳观看席，还没聊过瘾呢。
成忻对着备忘录参禅，乔今郁就只能在旁边干看着：“成公，你解出什么来了吗？”
成忻把手机按灭：“我解出上班时间到了。先这样吧，谢谢你的梦。”
成忻一时半会儿分析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决定存着从长计议。
夏未霖都在办公室了，他还得早点去带杯咖啡呢。
“哎，”乔今郁叫住成忻，“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么刨根问底的，是这个梦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成忻都站起来了，一时纠结起来。
要不就直接含糊过去？反正这个大乔只是小说角色，成忻没必要跟他推心置腹。
但是这个念头只转了一下，又被成忻抛了出去。
“嗯……”成忻尝试作答，“我做过一个类似的梦，所以参考一下你的梦，来找找这种现象的出现原因。”
乔今郁挑眉：“就这样？”
成忻装模作样地绷着脸点头，学的是夏未霖谈判时的派头。毫不意外地，他马上又因为联想而笑了出来。
“……行吧，没事就好。”乔今郁摆手，“快上你的班去吧，你们夏总刚才在那边看你半天了。”
成忻僵了一下：“啊？”
他回头环顾一圈。但这会儿夏未霖和吃瓜群众早就散了，食堂内一派和谐。
上次在西餐厅，这次在公司食堂，成忻一共跟乔今郁吃了两顿饭，都让夏未霖当了观众。
怎么同样的套路又玩了一遍啊？重复性过高是留不住读者的！
成忻端着一杯基础款咖啡——之前已经把各种口味都试了一遍，在出新品之前，成忻决定回归经典——走进办公室。
“夏总今天来得真早啊。”成忻试探地打招呼，递上咖啡。
夏未霖无言地拿过杯子，抿了一口，接着处理工作。
成忻趁机观察了一下夏未霖的神情，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人对视线是很敏感的，何况成忻半点都没藏住。夏未霖冷淡地抬眼：“有事？”
嗯，完全就是平时的样子。危机解除。
“没事了。”成忻龇牙笑笑，退回自己的桌前。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未霖也正常得很，一整天中跟成忻的交流就只有工作，并且所有需求都讲得清楚明确，完全不需要成忻去揣摩。
这种好老板好甲方能不能多一些！
仔细想想，在成忻目前遇到的所有角色中，夏未霖确实是最像正常人的一个——此处的“正常”指的是自主意识和人物完整度。
虽然夏未霖也有些霸总套路式的特征，但他的性格显得没有那么标签化，某种意义上比其他人好沟通多了。
真是天赋异禀啊夏小帅……所以这样好的老板真的不能带到现实去吗？
这个问题暂且是无法解答了，因为成忻自己也仍没有弄清穿越的原因。
下班之后，成忻又把乔今郁的梦回顾了一遍。根据乔今郁的描述，他仿佛是共享了现实世界乔今郁的大脑，梦中全是属于现实的记忆。
原来大乔已经被他女朋友甩了啊，怪不得之前支支吾吾的呢……
不对，这不是重点。
成忻根据这份备忘录，理性分析，大胆猜测：两个乔今郁确实通过梦境连接上了思想。
但这是如何实现的？契机又是什么呢？
成忻再次跟乔今郁约了饭，仍然是食堂。
夏小帅爱来就来吧，反正估计他也看习惯了。
“我做梦之前干了什么？”乔今郁挠头，“你让我想想……加班算吗？”
“我是指你那天有没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活动。”成忻怜悯地小声发出嘲笑。
“你这副嘴脸让人怪想打你的。”乔今郁抱臂说，“不一样的活动……好像也没有吧？加完班我困得要死，接着就睡了。不过还失眠了一阵。”
成忻举起手机备忘录：“为什么失眠？有外力干扰吗？或者你有没有感觉……脑子里的想法有什么不对？”
乔今郁古怪地看着他：“加班到太晚，失眠还是挺常见的。你不也这样吗？”
……对不起，成忻只有加班到睡过去的时候，从没有因为工作而失眠过。
对了，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是原本的“成忻”加班了一晚上！
难不成穿越的条件是高强度加班？
那第一个穿越的应该是夏小帅才对啊。
或者，是高强度加班后睡着？
所以，并不是成忻穿进了书中，而是书中的人穿了出去，把他换进来了？
成忻感觉达到了逻辑自洽，立刻起身，双手握住乔今郁的手使劲上下晃：“感谢你的帮助，改天请你吃、请你喝饮料！”
说罢，成忻转身就跑了，上班比谁都积极。
乔今郁没拽住，只能目送成忻的背影远去。他坐在原位，体会了半天，确实是感受不到曾经的悸动了。
真奇怪。之前他到底是怎么记了成忻整六年的？
乔今郁没好意思直说，他失眠那天晚上一半的时间都在悟这事来着——他直觉成忻会抓住这点笑上一个月。
正在乔今郁还纠结着要不要讲出来时，成忻就猴急地跑走了。
这可就怪不得他了。
乔今郁耸耸肩，转过头来接着吃饭。
成忻一溜烟跑进总裁办公室，开门就热情地对夏未霖说：“夏总，今天我们加班吧！”
恐怕夏小帅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要求。
成忻喊完，自己先绷不住了。
夏未霖不愧是经得住大风大浪的总裁，眼中只一瞬闪过了迷惑，接着就说：“如果需要的话。”
成忻大步走到自己桌前坐下，踌躇满志打开电脑。
没有需要就制造需要——今天给所有小学生作文都批个五百字评语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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