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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陈年旧事 ...
毕竟这世上多的是身不由己,纵然不想改变,蓦的一回头,却发现,自己早已经变得不像曾经的自己了。
人是如此,感情亦是如此。
她与谢晏辞自小相识,从小到大相识、相知,整整,十七年。
曾经的她以为,她会在十八岁那年,由阿兄背着,将她交到谢晏辞手中。
会与谢晏辞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只可惜啊,世事难料。
曾经期盼过的事,期待过的人。之后,都如同一根鱼刺,伤得她鲜血淋淋,却又咽不下吐不出。
夏盈初自认为不是一个长情之人,可是她却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心的人。
用心对待过,却被无情的伤害、抛弃。夏盈初不是没有恨过,只是到头来却发现,那恨,也是需要她花费心力去惦记的。
进入死牢后的半年,夏盈初想了很多。想过阿兄,想过谢晏辞,也想过那引起一切的女子。
她怨过多管闲事的阿兄,也恨过薄幸无情的谢晏辞。但是更多的,却是对先帝的怨恨。
夏家,是与高祖皇帝打过天下的家族。与萧家先祖有八拜之交,虽不是异姓王,却也是实打实的功臣、重臣。
萧家历代皇帝皆与夏家后人交好,到她父亲的时候,更是娶了长公主为妻。
夏家与萧家不但有数百年的交情,更是姻亲、是相互信任的君臣。
阿兄夏乘云没有跟随父亲入军,而是进入大理寺,成为了为民伸冤的提刑。
十五岁的状元,就是往上数两三百年,也是少有的。不过三年,便屡破奇案,更是不畏强权,有世家贵族犯案,同样依法论处。
刚刚及冠,便已是大理寺少卿。虽与储君交好,却从不以权压人。
小时候,阿兄是她既羡慕,又敬仰的人。她不怕阿兄房中那些骷髅,总是拉着温玉卿偷偷溜进阿兄书房。
司遥对于那些死人骨头总是敬而远之,因为是司家独女的缘故,她与温玉卿在偷懒看话本的时候,司遥总是被司父关在练武场里练功。
闲暇之时,阿兄总会带着她们几个与他的好友出去玩。城郊、相国寺,是他们去的最多的地方。
阿兄有公务在身,当时还是太子的萧宇承也要学着处理朝政。司遥的兄长早逝,常常与她们一块玩闹的,便是谢晏辞,与解兰舟了。
她与谢晏辞自小有婚约,几人年纪又相仿,自然是常常聚在一处招猫逗狗。
解兰舟在他们几人中虽然年纪最大,却是最贪玩的。夏盈初常常想,要不是他那层皇亲国戚的身份,招惹的人能将他给凑的爹娘都不认得。
谢晏辞,是出了名的君子。温文尔雅,谦逊有礼。旁人看了,谁不道道一声芝兰玉树的公子。
可是夏盈初却知道,谢晏辞的骨子里,其实是叛逆的。
她知道他那些离经叛道的心思都被强行束缚在那条条框框的君子礼仪之中。
他会在夜半翻墙钻进她的卧房怒骂那些佞臣,他会带着她坐在相国寺的塔顶喝酒,他会丢弃那些束缚毫无仪态地仰靠在屋顶。
她都知道,也明白谢晏辞只能在夜半无人的时候,才能摆脱谢三郎的束缚,只是谢晏辞。
他们是知己,他们是保守着对方秘密的同盟。他们不单单只是两小无猜的未婚夫妻,还是明白对方苦楚与祈愿的人。
夏盈初偏了偏头,遮住眸低的情绪。
她以为,她早已经放下了与谢晏辞之间的一切。他已经娶妻,而她与他之间不但有着血仇,还将再多一层仇怨。
喜欢谢晏辞的夏如茵已经死在了牢里,死在了阿兄被杀的那天,死在了他娶亲的时候。
夏盈初抚摸着手里的玉牌,这上面的每一道花纹,她都熟悉。她曾细细把玩过,如今,也是时候有个了结。
“斯妍,你还是…”
司遥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却被温玉卿拉住。
“再见到故人,难免会想起一些往事。”
夏盈初淡笑着,随后定定地说道。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便已经过去了。
没有人可以一直停留在回忆里,无论是那些早已无望的感情,还是那等着她去揭开的真相,夏盈初都没有理由停在过去。
“叮——”
玉佩敲击的声音清脆悦耳,两块相似的玉牌叠放在一起,最后封存在过去。
——————————
大兴二年,腊月十三,岁将近。
鹅毛般的雪洋洋洒洒,直下了大半夜。推开窗子,一片莹白落入眼中,带着风雪的寒气。
院子里的海棠树光秃秃的,像是老和尚的脑袋。枝条被积雪压弯了腰,如今被盖上了一层雪白,遮住赤条条的躯干。
“呼,今儿这天可真冷,主子,你还是少吹些冷风吧。”
雨秋将汤盅放下,便要去关那窗子。
“俗话说,春捂秋冻。我倒是觉得,不能日日都捂着。”
夏盈初不以为然,她向来最喜欢这莹白的雪。以前身子好的时候,每到下雪之时,总要拉着司遥他们在雪地里闹上一闹。
“得了吧,前些日子只由着你在那湖面上玩闹了一刻钟,便病了这好些日子。前儿刚见好,要是今儿个再染上了风寒,司娘子还不将我骂死?”
雨秋翻了个白眼,说什么也不答应。夏盈初无奈,司遥那妮子自一个月前从京城过来,便赖在这不走了。
也不知道司老将军是怎么想的,京中的职务也撂在了一边。
“秋儿,你又说我什么呢?”
司遥挑起窗子幽幽说道,雨秋吐了吐舌,直说什么也没有。
看着她逃也似的离开,司遥撇了撇嘴,手臂在窗台一撑便钻进屋子。
“遥遥,你可都离京一个多月了,京中事务怎么办?”
“反正我也只是在金吾卫里挂名,回不回都一样。”
司遥耸了耸肩,司家与夏家是世交。要不是为了安抚她家老爷子,萧宇承才不会让她一个女人进金吾卫呢。
金吾卫自高宗成立之始,便是皇家御用军队。说白了,也就是保护皇帝一家子的护卫。
地位说不上有多高,一个个心气傲得很。司遥是女子,纵然武功卓绝,将那些个金吾卫全都打趴下过。
只是在他们眼中,女子就是女子,他们说什么也瞧不上。
司遥自然是不愿意与这些个废物虚与委蛇,自任职以来,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为此,没少被司父念叨。
司家的子孙,向来都是在军中厮杀。倒也不是瞧不上金吾卫一职,只是,说到底,新帝还是忌惮司家了。
以司遥的武功谋略,倘若能进入营中,此时少说也是个少尉。
自从司锦阳病逝之后,司家子辈便只剩下司遥这么一个人。司父也已经年迈,只要将司遥拒之门外,那么军中大权,便再与司家无关。
新帝的心思朝中上下哪一个看不明白?先是夏家,再是司家。纵然一家独子进了大理寺,一家只剩下一个女儿,可是新帝还是动了心思。
司遥倒是无所谓,夏乘云死了之后,她自是不愿意再为这样的皇帝卖命。
就是可惜了自己十几年白白流了那么多汗水,到头来一无是处。
不过,她倒也乐得自在。现在不需要出多少力,还能拿萧宇承的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司遥这么说的时候,夏盈初心中总是不免一闷。曾经,司遥是想像司父一样,成为保家卫国的军人。
可是,如今却这般,难免让人觉得自暴自弃。
“遥遥。”
“诶呦,钟灵寺的梅花开了,可好看了!走走走,我带你去瞧瞧。”
司遥笑嘻嘻地将斗篷裹在夏盈初身上,拉着她便离开了屋子。
“诶,主子,你们这是去哪?”
雪梅提着热水刚走出厨房,便看到她们二人风风火火地往外走。
“去看梅花啊,走了梅儿,一起去啊。”
“我还得……诶诶,慢些——”
雪梅只来得及将水壶塞给阿青,便被司遥拉着匆匆离开。
阿青笑吟吟地看着三人消失在视线里,裹紧身上的袄子转身往厨房走去。
……
“白雪映红梅,漂亮,真漂亮。”
一树树的红梅争相绽放,白雪落在花瓣上,将这如血的红映衬得越发惑人。
细小的冰凌零零星星地垂在枝条上,被光一照,整片梅林都带着耀眼的亮光。
马蹄踩过积雪,咯吱咯吱的响声喜得马儿撒了欢。
司遥骑着白马极快地钻进梅林,“斯妍——快来啊——”
寒风早在她们出门之时便已经停了,夏盈初拉着缰绳慢悠悠地走着。
“这丫头还是这么疯。”
温玉卿轻哼出声,雪地路滑,更何况是上山。
“这才是司遥。”
夏盈初勾唇一笑,小时候,司家大小姐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将军。
她合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活在这世间。
被束缚在皇城里的,不是那个洒脱地令人向往的司大小姐。
“那你呢?”
温玉卿反问,曾经的夏如茵何尝不是如此?
“我?我现在是夏盈初,可没办法跟上那么快的马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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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正文已更完,番外大概率会有。 另,新文《一号卷宗》正在连载中,感兴趣的姐妹可以点个收藏哦,没什么意外的情况下还是日更~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