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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斯莱特林的胜利 ...

  •   圣诞节假期过后,苏菲和斯内普同时被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加入了一个魔药兴趣小组,这个小组里都是来自各个学院的有着出色魔药才华的学生。
      被认可的实力,得体的举止,再加上苏菲自身的亲和力,她终于慢慢地被斯莱特林学院接受,这让她开始对这座充满着未知魅力的学校产生归属感。
      苏菲开始与同级的一些斯莱特林女生结伴出入,开始关注让几乎全校的学生为之疯狂的魁地奇,开始关心自己学院容器中宝石的数量,作为一个与世隔绝了11年的女孩,她正在努力学习像一个普通的同龄人一样生活,努力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
      当然,所谓的普通同龄人中肯定不包括与她一样一年级就进入魔药兴趣小组的斯内普,或者可以说,苏菲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不同寻常的人了。
      斯内普几乎是整个霍格沃兹中屈指可数的没有看过魁地奇比赛的学生,他没有任何朋友,整个人阴沉寡淡,虽然有着不容忽视的实力,却没有像苏菲一样很快得到整个斯莱特林的善意,但他却从来不会因此落落寡欢或者寂寞萧索。
      不过,苏菲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斯内普,或者说,并不是全部的他。作为他的课业搭档和研究伙伴,苏菲可以清楚地看到每当他接触到新的魔法时,眼中那不容错辨的光芒。那个时候的他,整个人恍若燃烧般投入与专注,仿佛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与眼前的事物,再也没有其他。
      苏菲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自己折服在这样的斯内普面前,但她怀疑整个霍格沃兹除了自己外,再也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他。
      魔药兴趣小组里的课题非常开放,苏菲与斯内普一起延续了上个学期对那套玩具的研究,开始致力于对现存的各种致幻剂的提纯。
      每个一、三、五的晚上,他们都会在魔药课的教室里参加小组的活动,偌大的教室里虽然站了不少人,却总是异常安静,只能听见教授的脚步声以及偶尔回答问题的低声细语,各种颜色的烟雾在空气中缓慢地散开。
      魔药实验需要绝对的全神贯注,苏菲与斯内普在实验过程中很少会有交谈,他们总是依赖各自对魔药的天生直觉以及在长久配合中形成的默契,一个人负责处理那些繁复的魔药材料,一个人负责照顾火焰的大小以及搅拌的次数,常常几个小时就在这样的沉默中过去。
      看着从坩埚中飘荡起的浅浅烟雾以及弥漫在周遭空气中的魔药清香,苏菲每每都会有些不自禁的沉溺,想到那些常常因为鲁莽和笨拙而炸毁坩埚的小狮子和小獾们,她真心地为他们无法享受到这种文火慢蒸的乐趣而感到遗憾。
      苏菲与斯内普的实验进行得非常顺利,他们甚至开始着手准备强力致幻剂的制作。他们之间与日增长的默契让苏菲对他有了一些亲近感,她甚至觉得,虽然没有过什么成形的交谈,但他们对于彼此来说,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比较熟稔的朋友。
      随着魁地奇决赛的日益临近,整个霍格沃兹都沉浸在了一种不动声色的狂热里,由于对手是死对头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上下都同仇敌忾起来,每天因为各种攻击事件被送进医疗翼的人数逐步攀升。
      但所有斯莱特林的热情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魁地奇球队队长鲁道夫*莱斯特兰奇,作为一个七年级的学生,这是他第一次带领斯莱特林的魁地球队进行比赛,他无比渴望能够用一个魁地奇奖杯来结束自己的找球手生涯,更不要说他个人与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宿怨。
      最后一个礼拜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几乎是在地狱一般的训练中度过的,天晴的时候他们一身汗水,脸庞在阳光强烈的灼烧下如同煮熟的虾子般通红一片,雨天的时候更加糟糕,每个人都如同在泥浆中打过滚一般,半身水半身泥地走进城堡,常常惹得费尔奇勃然大怒。
      不过这些贵族子弟们却没有叫过一声苦,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守护他们已经蝉联了四届的冠军,就如同捍卫他们自己的贵族尊严。
      格兰芬多那些精力充沛的小狮子们当然也不甘示弱,根据被派去偷偷打听他们训练情况的奥古斯特*卢克伍德的说法,他们整个球队都像喝多了庞弗雷夫人开的提神药剂一般,不知疲倦地日夜训练着,本来就容易沸腾的狮子血这次更是几乎燃烧了起来。
      学院里热烈的气氛让苏菲也跟着激动不已,全院似乎只有斯内普一个人还在事不关己地继续着日常的学习生活,冷静到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苏菲热心地想要让他能够更多地体会到校园生活的乐趣,于是在一次黑魔法防御术临下课前,她开口邀请他去看周六魁地奇的决赛。
      让苏菲惊讶的是,斯内普没有一丝犹豫地拒绝了她的邀请,他给出的解释简单而又直接,他说,“抱歉,我对魁地奇没有兴趣。”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午的阳光充满了整间教室,他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流淌的光线中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又写满不容更改的坚决。
      那一刻,苏菲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男生,她一直以为这个男生只是拙于表达参与的意愿,却从来没有意识到原来他是真的不想要。他纯粹而又执着地坚守着自己世界中的一切,没有任何形式的妥协,他的底线一直如此清晰而明确。
      忽然间,苏菲有了一种隐约的直觉,或许这个一直不被斯莱特林的同学所接纳的人,反而比任何人都更像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
      在全校的翘首企盼中,魁地奇决赛终于到来了。
      那天早晨有很明媚的阳光,吃早餐的时候,整个斯莱特林的餐桌都异常地安静,魁地奇球队的队员们都紧张得吃不下东西,在莱斯特兰奇的强迫下硬吞了一些煎蛋和吐司。
      等时间快到的时候,莱斯特兰奇板着脸将队员们带往球场,他一边走一边说着一些鼓舞士气的话,不过他与平时的潇洒相比过于僵硬的步伐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紧张。
      苏菲顺着人流坐到了看台上,全场几乎四分之三的地方都被格兰芬多的金色与红色占领,只有斯莱特林的看台上飘起无数面绿色与银色相间的旗子。
      随着一声哨响,比赛正式拉开了帷幕。赛况从一开始就激烈非常,双方的追球手们不断地变换各种阵型企图突破对方的防线,有时候迅速到让讲解员只来得及报出他们的名字,两个黑色的游走球在空中令人眼花缭乱地飞舞,两位找球手在最上空像老鹰一样盘旋。苏菲坐在看台上看着那些绿色的模糊身影,嗓子干涩到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随着比赛的进行,球场上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那些平素优雅而狡猾的斯莱特林们都被彻底激发出了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热血,追球手们在击球手的掩护下开始了激烈的拼抢,与格兰芬多的对手们寸步不让得纠缠在了一起。
      突然,莱斯特兰奇与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同时向下空俯冲,激烈竞赛的球员们在那一刻都停了下来,整个球场都在一片寂静中屏息关注着他们的争夺。
      现在的比分是150:140,斯莱特林以十分的微弱优势领先,这意味着,谁捉到了金色飞贼,谁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莱斯特兰奇在俯冲途中被一个游走球干扰了飞行,等他调整好方向的时候,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已经超越了他将近一个扫帚的距离,随着金色飞贼的接近,那个男生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在那一刻,莱斯特兰奇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周围看台上的观众消失了,在他头顶上焦急盘旋的队友们也消失了,甚至连他自己都已经不复存在,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个在不远处拍着翅膀的金色飞贼。
      他从飞天扫帚上一跃而下,绿色的斗篷在他身后张开,如同在海上飞扬的风帆。
      没有人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知道他到底是从几米高的地方跳了下来,人们只看到他在地上翻滚几下后扶着草地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的指缝间翻腾而出。
      斯莱特林们在沉寂几秒后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他们挥舞着银绿相间的旗帜,推搡着、雀跃着冲向了球场中央,莱斯特兰奇被大力地抛向空中,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
      那一天的庆祝活动一直持续到午夜,一面施了魔法的斯莱特林旗帜被悬挂在公共休息室的墙壁上,每隔几秒钟便会尖叫出一位魁地奇球队队员的名字。每个高年级学生都拿出了一些不被允许带入校的高纯威士忌,大家一边品尝着这些可爱的违禁品一边高声唱着一些含糊不清的歌。
      虽然这场胜利给所有的斯莱特林学生带来了狂喜,但他们毕竟不是精力充沛的小狮子,午夜过后,这场盛大的狂欢便渐渐散了场,只余下那面巨大的旗帜,依然在不知疲倦地尖叫。
      直到很多年后,每当自己的孙子眉飞色舞地提到自己的魁地奇比赛时,苏菲都会回想起这一次的胜利以及之后持续到深夜的狂欢,她衰老的心脏每每会因为这些回忆而激动地活跃起来。
      无论那些斯莱特林们是如何地骄傲与奸猾,无论他们之后经历并亲手缔造了多少腥风血雨,那个时候的他们,都还只不过是一些十几岁的孩子,在若干年后回头去望,苏菲只看到了一片不加掩饰的少年意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斯莱特林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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