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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入霍格沃兹 ...
很多时候,一个风云变幻的时代的开启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有一个惊天动地的序章。它往往平静而不动声色,在人们尚未察觉的时候,悄然改变着所有人的命运。
结局,可能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又或者,是所有人永不落幕的悲剧。
(一)
故事开始于1971年的初秋,当这些孩子满心欢喜地踏入魔法世界的怀抱时,他们已不知不觉地卷入了那个时代的漩涡。又或者,故事开始于更早之前,早到所有人都尚未察觉,时代在他们身上的烙印。
薇薇安*斐尼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11岁小巫师,9月1日是她去霍格沃兹上学的日子,作为家里的独生女,父母在之前的暑假里为她添置了无数用品。结果当天早上为了将这些东西一件不落地带上,他们三次将车开回家门口,去取不知丢在家里哪个角落的魔法史课本、坩埚以及薇薇安最为喜欢的高布石。
于是等他们赶到9又3/4站台的时候,离开车只有两分钟了。与爸爸妈妈匆匆忙忙地吻别,薇薇安吃力地拖着箱子在过道上寻找着还没有坐满的包厢,箱子里装满了被妈妈缩小过的物品,对她这个年级的小女孩来说有些过于沉重。
“你好,需要帮忙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薇薇安扭过头,看到一个矮矮的,有些微胖的男孩子,浅浅露出一个微笑,“我在找有空座的包厢,你知道哪里有吗?”
“啊……我从车尾过来的时候看到还有没坐满的包厢,我带你过去吧?”小男孩似乎很高兴自己能够帮上忙,几步走上来要帮薇薇安拖手中的箱子。
薇薇安知道在这样的时刻作为一个淑女不可以拒绝,在表达了感谢之后,便跟着那个男孩来到了一个包厢的门口。
包厢里只坐着一个黑色头发的男孩,他已经换上了黑色的校袍,埋头在一本厚厚的大书里。
“打扰了,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其他包厢都满了。”薇薇安微笑着询问。
那个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黑色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极快地点了一下头。
“我帮你把箱子放好吧。”站在她身边的男孩有些笨拙地将箱子搬进包厢里放到一边,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起来。
“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薇薇安对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叫薇薇安*婓尼甘,是今年的新生,你呢?”
“我叫彼得•佩鲁迪,也是新生,”男孩子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我就在隔壁的包厢,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就来找我。”
“谢谢你,”薇薇安又笑了起来,等彼得离开后,轻轻关上包厢的门,坐到黑发男孩子的对面。那个男孩子依然埋头在那本书里,没有抬头看薇薇安一眼。
薇薇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大大的鹰钩鼻子,身上的长袍有些破旧,略微有些油腻的头发垂在脸庞两侧,在他的脸上投下浓重的暗影。
薇薇安不知道要怎么和他打招呼,她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但作为一个纯血家族,从小一起玩耍的同伴们家境都相当不错,他们或阳光,或优雅,或温和,或矜持,从来没有哪一个人会像眼前这个男孩子一样寒酸而阴沉。薇薇安有些不自在地扭动着身体,心里有些后悔选择了这个车厢。
正在纠结的时候包厢门被打开了,卖零食的女巫微笑着询问他们需不需要买些什么。那个男孩依然不为所动地看着手中的书,薇薇安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把手推车上的零食每样都买了一点。
正吃到高兴的时候,那个男孩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干巴巴的三明治,一边看书一边一口一口啃了起来。
薇薇安鼓足勇气,从零食堆里拿出一个巧克力蛙递到男孩子的面前,“嗯……你要不要试试这个?”
男孩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了,”随即又像想起什么,补了一句,“谢谢。”
听到这句“谢谢”薇薇安有些松了口气,又试探着开了口,“那个……我叫薇薇安*婓尼甘,是今年的新生,你呢?”
男孩又看了她一眼,有些僵硬地回答,“我叫西弗勒斯*斯内普,也是今年的新生。”
“你在看什么书呀?这么入迷……”看到斯内普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可怕,薇薇安的胆子大了起来。
“《黑魔法溯源》……”薇薇安轻声念着那本书封面上的名字,受到惊吓般看了斯内普一眼,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一口咬掉手中巧克力蛙的头。
薇薇安家虽然是纯血家族,但对于黑魔法一直非常强烈地抵触,特别是这几年一个自称伏地魔的人在英国境内势力的不断增强,家里的长辈耳提面命地告诉薇薇安千万不要和喜欢黑魔法的人来往。
原来……他不是好人呀,薇薇安又偷偷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连请对方避让一下让自己换上校袍的要求都不敢提出。
斯内普也没有再和薇薇安说话,两个人一直沉默着直到火车进站。
等斯内普走出包厢后薇薇安长舒了一口气,手忙脚乱地换上校袍,拖着箱子随人流走下了火车。
按照惯例,新生由海格带领着乘坐小船前往学校,和薇薇安同船的三个人她都不认识,由于刚刚包厢里的惊魂经历,她没有兴致再同别人搭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前方幽暗的水面。
这是一个无风的初秋夜晚,夜空辽阔而深远,星辰仿若碎钻般在深蓝色的夜幕上闪烁,霍格沃兹巨大的城堡在群星的光辉下静静伫立,缓缓出现在薇薇安的眼前。仰头看着那座被浓重夜色包裹的城堡,薇薇安不禁激动起来,她想起那些堂姐堂兄们每次提起霍格沃兹时那种神采飞扬的表情,第一次意识到,这座伫立千年的城堡正在向自己敞开。
那一刻,她幼小的心灵被一种庄严肃穆的情感包裹,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座不断接近的城堡,任由泪水充满了自己的眼眶。
到岸后,新生跟在严肃的麦格教授身后走进宏大的礼堂,薇薇安抬头仰望被约瑟芬堂姐夸赞过无数次的穹顶,上面一片迷人的星光。
忍受完分院帽惨不忍闻的歌声后,新生们随着麦格教授的点名依次走到分院帽旁边,戴上帽子坐在凳子上进行分院。
“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个身材挺拔,眉目俊朗的男孩走出队伍,薇薇安的心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猛得颤动了一下,等她抚平自己心跳的时候,那个男孩已经坐在了礼堂中间的凳子上,与分院帽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婓尼甘家族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但在纯血家族式微的当代,也开始成为那些古老贵族的交好对象,常常会被邀请参加一些节日的宴会,薇薇安就是在这样的宴会中见到了小天狼星。
他是真正意义上的贵族后代,俊朗、高贵、优雅,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光耀夺目的存在。虽然这位布莱克家族的大少爷是出了名的顽劣叛逆,但在薇薇安平凡无奇的生活里,那样的不驯也是如此的令人心悸。
“格兰芬多!”分院帽的声音打断了薇薇安粉红的心事,看着小天狼星洒脱地走向一片欢呼声的格兰芬多长桌,薇薇安隐约想起他的家人似乎都出自斯莱特林。但她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这个讯息在她心中比不上那些漂亮的公主裙,比不上她心爱的高布石,更比不上她对那个英俊少年的迷恋,它只在她年幼的心里一闪而过,很快就消隐无踪。
之后的分院仪式薇薇安一直带着一丝恍惚,直到她也被分到格兰芬多,小天狼星在她走近时对她露出灿烂笑容时,她才彻底地清醒过来。
他还记得自己,薇薇安的心底有一丝窃喜。
那个在火车上帮过自己的彼得也分到了格兰芬多,而斯内普则被分到了专出黑巫师的斯莱特林,薇薇安看着他在斯莱特林的欢呼声中一脸阴沉地走向长桌,心里对他的畏惧又增加了几分。
在听完邓布利多校长不知所云的欢迎词后,桌子上出现了异常丰盛的食物。薇薇安因为下午在惊吓中吃了太多的零食,现在并没有什么胃口,她一边与坐在周围的同学交换名字,一边偷偷看着不远处与一个头发凌乱的男生说着话的小天狼星,在心底默默对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当霍格沃兹的师生们都在惬意地享受着开学宴会上丰盛的食物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座教堂里站满了身着黑袍,脸带面具的巫师。
他们小声地交谈着,仿佛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他们周围描绘基督受难的彩色玻璃在月色中斑驳而扭曲,编制图像的玻璃经纬在幽暗光线中消褪了艳丽的色彩,仿佛存于脑海中的,几个世纪的迷梦。
一阵冷风刮过,全场忽然安静了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披着一件长长的黑色斗篷走进来,人们纷纷给他让路,黑色的袍子在夜色中翻滚,他没有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目不斜视地行走,仿若传说中的摩西分海,快步走到了人群前方。
“我的朋友们,”他脱下斗篷,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冷的微笑,“很高兴你们来参加今天这个小小的聚会。当然,我们聚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向愚蠢的基督献上我们的忠诚。”他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淡淡的嘲讽。
“数百年来,在麻瓜们愚昧无知的贪婪与压迫中,我们巫师——伟大梅林的子孙被迫东躲西藏。是的,我们不得不离开广阔的田野,茂密的森林,与美丽的湖畔……”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咀嚼着什么,教堂里昏暗的光线在他身上投下成片的阴影,他的面孔在一片混沌中无比清晰,恍若被迷雾笼罩的冰冷海水,“往昔……总是让人伤感而痛苦。但是,值得高兴的是,黑暗的时代即将过去。”
伏地魔忽然一挥魔杖,急速旋转的气流卷起神侃上厚重的台布,每个人的袍子都在风中劈啪作响。在所有人有所反应之前,爆裂的气团击碎了他们周围绘着圣像的大幅玻璃,向教堂外飞出的玻璃碎片彼此撞击,声音落入耳中,仿佛没有温度的黑色烈焰。
全场都用一种敬畏而狂热的眼神望着他。
“而我,伏地魔——高贵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注1),将会带领你们开创一个伟大的时代。”
他再一挥魔杖,一个绿莹莹的骷髅缓缓升上半空,光芒穿透了周遭死一般寂静的黑夜,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像是一根舌头。
在场的人全都跪倒在地,爬到伏地魔跟前,争先恐后地亲吻他黑袍的下摆。
“我们,将团结在黑魔标记之下。”
注1:在原著中,伏地魔并没有向别人透露过自己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身份,依据可见于第七部“最后的隐藏之处”这一章,我在这里做了小小的篡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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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入霍格沃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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