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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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咕咚！”
烙腮胡男人不停地吞咽口水，望着那一份鱼香肉丝盖饭，羡慕的不行。
怎么回事，眼睛怎么不好使了，有那么香吗？
不行不行，把眼睛挪回来！！
男人不停地对自己说道，却无济于事。
他的眼睛依旧粘在对面的鱼香肉丝盖饭上，眼神热烈，仿佛陷入了热恋。
不行不行，对面的饭有什么好的？！
不能再看了！！
吃自己的饭吧！
男人近乎强迫地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回来，看向手中的盒饭。
这才是自己的饭！
虽然这样想着，但他的视线却死死地盯着郝健手中的盒饭。
唉！
明天还是买蒋红家的吧，虽然贵上了五毛钱，但是也吃不穷自己。
今天还是继续吃手里的这份盒饭吧！
男人打开手中的盒饭，首先皱了皱眉。
虽然只看了一眼对面那人的盒饭，但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两者的不同。
对面白莹莹的米饭压的实实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可自己手心饭盒里的米饭少的可怜，仔细看过去，每一粒米饭都是半粒半粒的，上面还有小黑点，一瞧就知道这种米饭品质不佳。
他要的是红烧肉和土豆丝。
红烧肉上色不好，瞧起来油腻腻的，没有丝毫食欲，但应该也能吃。
男人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巴里，顿时一股子腥臊气涌入喉腔，男人面部瞬间扭曲起来。
“哇”的一声，他一口吐了出来。
这压根就吃不下去！
算了，肉菜吃不下去，就吃土豆丝吧。
男人又将筷子伸向酸辣土豆丝，是个人都会炒土豆丝，这肯定能吃吧。
结果，他想错了，大错特错！
土豆丝切的有粗有细，粗的像食指那么粗，压根就没有炒熟，细的土豆丝炒成了沫，搅和在一起，卖相真不好看。
他吃一口土豆丝。
顿时，“啊呸——”
男人一口就吐掉了。
这炒的是什么呀？
还酸辣土豆丝儿，改名叫酸倒牙土豆丝吧！
酸！太酸了！
这两个菜都吃不了，他还是吃米饭吧。
呼噜呼噜几口，男人将大米饭全吃光了。
“趴”的一下子盖上盒饭，男人攥紧了拳头。
以后他要是再买那家姓宋的盒饭，他就不是人！
男人在心里留下了悔恨的泪水，不禁埋怨自己，贪这五毛钱的便宜干什么？
米饭吃了个半饱，男人无聊的盯着对面的郝健吃饭。
悔恨啊！悔恨！
要是早知道这么难吃，他真不会去买。
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对面的郝健一口接一口，吃的巨香，男人看的眼热，嘴里的口水不停分泌。
难受的紧！
整整一个下午，人都萎靡不振，打不起精神。
这边，蒋红卖光了盒饭，母女两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了。
可这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想到也能和旁边的宋家夫妻干起仗来。
……
在虞茉的美容大法下，今天准备的米饭和菜总算是卖光了。
“妈，明天咱们就不要准备这么多了，少来点吧！”
“好。”蒋红也这样想。
今天本来准备的菜多了点，想大卖一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要不是虞茉，恐怕就卖不完了。
明天少准备一点，看着卖吧！
这话听在旁边的宋家夫妻耳朵里，就是蒋红母女两个认怂了。
明天少准备一点，那不就是向他们夫妻两个低头了吗？
凭借着价格优势，宋家夫妻摊位的东西也只剩下一点点了。
因此，两个人又膨胀起来了。
“哟！这是认怂了？”
“小妹妹，走这么早干什么，留下来玩一玩呗！”
宋大福嘴上没把门，眼睛油腻，盯着虞茉乱看，越看眼神就越油腻，双手来回搓着。
油腻目光落在身上，虞茉自然知道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虞茉可不会憋着，退一步乳腺增生，进一步海阔天空，她立刻主动出击，骂道。
“你一个油腻大叔，全身都是肥肉，还有狐臭，刚从厕所里爬出来啊！”
虞茉一边火力全开，一边扇扇风，做足了嫌弃状。
“您这也真是够臭的，是不是钻进厕所里吃屎了！噫！买他家饭菜的人都小心点，保不齐他做的饭菜也是臭的！”
“被臭的心情不好，是小事，但要吃了臭人做的臭饭菜，吃进了医院，那可就倒大霉了！”
郝健听的乐呵呵，直拍手叫好：“哈哈哈！说得好！”
宋家夫妻再一次脸色铁青，结巴起来。
“你你你……”
结巴了半天，宋大福只蹦出来一句话。
“屁！你这是污蔑，还不快给我道歉！”
“略略略！”虞茉才不呢，吐舌头表示嘲讽。
“我就不道歉，就不道歉，我还小呢，你们两个老不羞的，和小孩子计较什么，不要脸！”
宋小娟连声叫起来：“哎呦！小丫头，你可得有良心，你们卖的那么贵，真是没良心，这还不让说了？”
虞茉可不是被人欺负到头顶了，还要忍让的性格，当即火力全开。
“哟！我面前的是人呀，我还以为是禽兽呢！”
“跟着别人后边捡饭吃，好听点叫是跟风，不好听的话，那就是无耻乞丐！妈，咱们躲远点，别让他们的倒霉气缠上来，倒霉摧的玩意儿！”
“这么个事都不懂，看来你妈没有教过你呀，今天我可是教给你了，怎么还不叫我一声妈呀？！”
虞茉说话速度特快，就跟机关枪似的，宋家夫妻显然没听懂，费劲巴哈地拧起了眉头。
虞茉笑了：“妈，你说他们脑子怎么这么笨，长这个脑子干什么吃的，索性把脑子扔给狗吃，狗还能修炼成仙，放在他们头顶上，那就是一圈废物！”
蒋红笑：“是啊，说的真没错！”
她是万万没想到，女儿竟然如此会骂人，骂的还如此刻薄，清新脱俗，没看旁边的那俩夫妻都说不出话来了吗？
她自然要护着女儿。
“你说的太对了！咱们家不怕惹事，但要是事儿找上门了，也绝对不会让小人为所欲为！”
“好！”郝健听着，觉得太对了，立刻给他亲爱的红姐加油打气，“红姐，我挺你！”
他这些天，天天来买蒋红家的盒饭吃，跟虞茉、蒋红都熟悉了。
之前的事情，也都烟消云散了。
都是成年人了，闹些别扭龌龊都是难免的，只要当事人能揭过去，那就行了。
因此，这些天，郝健可谓是对红姐一万个关心，如今瞧见他红姐被欺负了，郝健自然不行了，也跟着骂了起来。
“哪里来的过街老鼠，你安安静静的上街，大家都安心，在这儿上蹿下跳，找打呢！”
“生意处处都有，就怕你黑了心眼，抢别人的生意，还到处找事，那就看你爷爷答不答应了！”
宋家夫妻本来奔着抢生意的目的来的，没想到，生意没抢到，自己反倒剩下了不少饭菜。
现在又被虞茉刺了一顿，蒋红也跟着凑热闹，就连不相干的陌生人也来骂他们。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小娟心头火起，自己一忍再忍，真是忍的够多了。
这两个泼妇，看他们夫妻老实，就欺负他们是吧？
不给小丫头和她妈点颜色看看，她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宋小娟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走蒋红手里的精钢锅，高高举起，猛地摔到了地上。
精钢锅与地面剧烈撞击，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一时之间，周围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视线放在宋小娟身上。
只听宋小娟一边摔了大小好几个锅，一边尖声骂道。
“让你们欺负我们，让你们欺负我们！”
“摔了摔了！全给你们摔了，看你们还怎么卖盒饭！”
“……哈哈哈！”宋大福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脸上的笑容足以看出来他的乐见其成。
摔摔打打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
听着这吵闹的声音，虞茉简直都要气笑了。
敢情这是一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无耻夫妻。
只允许自己半道杀出来，抢别人家的生意，反倒不允许被抢的那家反击了？！
今天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她名字就倒过来写！
蒋红被这一幕晃了晃神，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才让宋小娟摔了好几口精钢锅，当下反应过来，立即就要上前冲，制止了宋小娟。
却不料，她刚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女儿拽住了。
虞茉极其丝滑地将蒋红拉到自己后面，冲了上去。
“大婶，你别摔了，这都是我家好不容易凑出来的锅，摔坏了就做不了生意了！”
“行行好，千万不要摔了！我家做不成生意了！”
虞茉这句“做不成生意了”的话，听在瘦女人的耳朵里，简直如同仙音。
对！
把她们卖盒饭的锅给砸了，看这对母女两个还怎么做生意？
以后这块地方，就是他们两口子做主了！
仿佛受到激励，宋小娟摔摔打打的动作更加来劲儿了。
虞茉抓住宋小娟的胳膊，想让她停下来，却没成想，女人摔到了兴头上，一个甩身，便将虞茉甩了出去。
“扑通”一声，虞茉“撞”到了宋记的摊位上，胳膊随着力道向前，一个挥手，大锅小锅全都摔了出去。
锅里的饭菜全都摔了出去，沾上了尘土。
“哎呀！好疼啊！”
宋家夫妻望着这一幕睚眦目裂。
钱啊！这可都是钱啊！
“死丫头，我和你拼了！”
宋小娟挥舞着双手，再一次冲上来。
“啊！”
虞茉一个踉跄，脑门顿时磕到了三轮车的把手上，这下可好了，虞茉坐在地上，哭着喊：“打人了，打人了！大家快去报警！”
“精神病杀人了！快去报警啊！”
“你说谁是精神病？”宋小娟瞪着眼睛。
蒋红一把推开宋小娟，将女儿护在身后，心疼的不行。
郝健也冲上来，护着虞茉。
“干什么，干什么？”街上的众人眼瞅着打起来了，当即跑来拉架，瞪着宋家夫妻，厉声制止：“不许动手！”
宋小娟觉得自己太无辜了，“我，我没有……”
“不许说了，等警察来吧！”
宋小娟气鼓鼓的，她明明使的力气不大，这个死丫头，惯会装模作样！
等警察来了，看她还怎么装！
不消片刻，警察便来了，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警察笑着看虞茉，问：
“小妹妹，你感觉怎么样？”
虞茉却并不答话，一副吓傻了的表情，拼命往蒋红身体后面躲，瑟瑟发抖，一双大眼睛不敢看人，只是不停地说：“别打我，别打我，救命啊！”
“警察叔叔，快来救救我！”
“谁来救一救我啊！”
弱小，无助，可怜。
这便是虞茉给所有人留下的印象。
这幅被吓傻的样子，看的宋家夫妻是目瞪口呆，愣在那里都不会说话了。
小丫头片子，真会装模作样！
宋小娟破口大骂：“你还装……”
话没说完，就被警察给瞪回去了。
警察声音更温柔了，问她：“小妹妹，你难受吗？”
“难受……好难受啊……”
虞茉颤颤巍巍的，弱不禁风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说出口的话却是可恨的很：“这位大叔，你怎么打人呢？”
大叔？他有那么老吗？
宋大福牙根痒痒，气的不行。
只听虞茉继续说道：“知道你是嫉妒我们生意好，故意来找事儿，可你怎么能打人呢？怎么能摔东西呢？赔钱！赔钱！”
宋大福跳起来，喊：“你还敢让我们赔钱，没看你把我家的锅都给摔了，里面还有菜呢！”
“我还想让你这个死丫头赔钱呢！看把他的锅都摔成什么样子了，都破了个大口子！”
“是啊！”宋小娟对着警察说：“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个臭丫头把我们的锅都给砸了，里面还有我们今天要卖的饭呢！”
“你放屁，明明就是你先找事的！”蒋红眼睛喷火，“大家都看到了，是宋大福先对我们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女儿只不过回了几句而已，就见他们冲上来砸东西，摔得乒乒乓乓的。”
蒋红指着宋小娟，一字一句地说。
“就是她！她还打我女儿，推了我女儿，我女儿这才不小心带倒了锅！”
“警察同志，你说这能怪我女儿吗？”
“你瞎说！”宋大福不承认。
“就是瞎说！”宋小娟嗓音高亢。
双方争执不休，当即吵了起来。
“停停停！”警察看向宋家夫妻，制止道：“是你们先引起的，所以你们要赔偿蒋红的损失，并且对人家动了手，你们的锅这才受到损失，不能怨人家，这事你们负全责！”
“不仅要将精钢锅恢复原样，还要赔偿蒋红的损失！”
警察看了看蒋红摊位的损失，估摸了一个数字，“就赔偿五十元吧！”
“什么，五十？”宋家夫妻：“抢钱啊！”
警察板着脸：“不赔钱，就去警察局里说吧？”
突然间，虞茉一个踉跄摔坐在地面上，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落了下来。
“警察同志，我头好晕呀，我要去医院检查，我好像是得了脑震荡了，想吐，浑身没劲，快送我去医院吧！”
“这，这怎么又要去医院了！”宋大福跳起来，不可置信。
虞茉：“我头好疼啊！我要去医院做检查！”
蒋红心疼地扶着女儿，连忙道：“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她看向宋家夫妻，眼神中是汹涌的恨意。
“你们等着，我女儿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宋家夫妻齐齐打了个颤。
警察看一眼虞茉，无奈道：“既然你们不接受，那就送小姑娘去医院，日后再算赔偿费和医药费。”
医药费？？
宋大福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
真要去了医院，挂号费，检查费，开的一大堆药，岂不全部都是让他掏钱？
不行不行！
“……好吧，我们赔偿！”宋小娟扭头对着老婆说：“老婆，你拿钱！”
宋小娟有些不情愿，就是不肯拿钱。
宋大福瞪了她一眼，眼神凶狠：“快点，别让我抽你！”
宋小娟这才不情不愿地，掏出来二十元钱，交给蒋红。
蒋红收了钱也不行，抱着女儿，说：“不行！我们这就去医院！你们打伤了我女儿，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可不是我打的，你要找就找我婆娘，不关我的事情！”宋大福一溜烟跑了。
“……妈的，跑了？”
宋小娟急的跺脚，也骑着三轮车，一溜烟跟了上去。
警察摇摇头，这叫什么事儿？
把老婆一个人留在这里，真是没担当！
“行了，我也走了！”说完，警察便转身走了。
蒋红还想说话，她女儿还得去医院，却被怀中的虞茉一把掐住了肉。
虞茉一双大眼睛闪呀闪。
“妈，您看我像脑震荡了吗？”
“……你装的？”蒋红这才反应过来。
虞茉笑：“我不装脑震荡，他们能纠缠半天，天黑了也回不了家！”
蒋红乐了。
“还是我女儿聪明！”
……
蒋红回到家后，各种情绪翻滚上来，半天没说话，躺在床上休息。
大概躺了半个小时，蒋红从床上蹦起来，骂了一连串脏话。
“两个老王八羔子，生孩子没□□的玩意儿！谁当他们家孩子真是倒霉了！”
“没脑子的蠢货，天天想着抢别人家生意，抢来抢去，真烦人了！”
“还说咱们欺负他们，我看那对夫妻才是乌鸦骑母猪身上，心黑的没边了！！”
痛快骂了半天，蒋红才觉得舒服了些。
一时之间，又开始发愁起来。
那对夫妻脸皮厚，明天肯定还会来的，不知道他们会使出什么招数？
“咱们做点什么呢？”蒋红喃喃自语。
虞茉却觉得，旁边的宋记虽然价格稍微便宜一些，可他们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在尝了味道之后，喜欢吃自己家这一口的，肯定还会继续支持自己家的生意。
如果真的贪小便宜，那么自家给出更多的优惠，综合考虑一下，也必定会选择自己家。
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虞茉开口说：“妈，明天我们不如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虞茉就笑了：“酸梅汤。”
夏天的时候，酸梅汤可是个不可缺少的冷饮。
尤其是冰镇过的酸梅汤，喝起来非常美味，是难得的消暑佳品。
蒋红细想想，也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当即拍手道。
“行！”
“咱们明天就送一碗酸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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