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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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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谵逸下意识回绝:“今日是丞相的休沐,应当回去好好休息。我和箐风他们一会就到了。”
容凰府和皇宫很近,几乎不用马车就能到达。
司明烈神情难掩失落:“顺道的事,三皇子莫不是连这个也要避嫌?”
曾经的司明烈梦想自己谈了恋爱,第一件事送对象回家。
现在恋爱没谈,白也没有表。
只因苏谵逸帮他说了句还算公道话,总觉得态度亲和些。
箐风笑道:“主子,丞相估计还有些事情要和陛下说,不如一起走吧?”
这么多年只有丞相对主子客客气气,从不会因为白霜君的缘故避讳别的和轻视主子。
箐风心想:丞相这人能处。
广澜也道:“就是就是,顺路的事情。”
苏谵逸默许般点头,再推辞倒是显得更避嫌。
歆仁和锦泊明显感觉到他们家郎君心情很好,那嘴角的笑容从出来就没停过。
凰都城附近有很多踏青的地方,也是流动的小贩最喜欢去的。
司明烈看到有个纸鸢画得很好看,上面写着清逸而自感觉很适合苏谵逸。
歆仁见状掏钱要买却看到司明烈摆了摆手。
司明烈把人送到皇宫门口才走,东西还是他自己做吧。
感觉三皇子平时宅在宫里会很闷,他又是个爱动手的人,私底下送些有趣的,应该不会让人发现。
司明烈转身在城内看了又看,百姓们好像都很忙却不见疲态。
要是没有发生类似柴沧水这些事,苏婧凰可以说是做到了安居乐业。
至少主城区是这样。
司明烈想到婚事有些心梗,今日没有拉拢好李生迎也就罢了,反正已经把没意思未婚妻得罪完了。倒是苏谵逸比初见时少了些灵动和活跃,体质弱的娃大病几场后是不是都这样?
听闻苏谵逸从娘胎出来差点就死了,不知女帝怀他的时候吃错了什么。
还有那白霜君。
据说是许家的长子,许霜沁。
人品好,才华横溢。
外貌自是不必说了,看三皇子那雌雄莫辨的脸就知道是个绝代佳人。
那会许家已经没落,只剩下有着姻亲关系的赵家愿意来往。
先帝在世时,男子可以入仕途的政策还在实验中。
白霜君想参加没有去成。
当时还是太女的苏婧凰因缘际会认识了白霜君,二人经历了很多难以想象的磨难,本来可以成亲,奈何因为误会最后娶了司家的庶男夜冰璃。
这三人的爱恨纠葛都够书生连载个几年。
最后又不知怎的,白霜君成了地位仅此于凤后的侧君。
相当于皇贵妃般的身份。
白霜君入宫后和女帝感情越发冷淡,女帝常年宿在凤后的宫里。
也许是为了面子上好看,女帝要扶持许家成为朝中的支柱之一,却被白霜君拒绝。
之后,三皇子苏谵逸出生。
白霜君亲自照顾了一年,因病去世。
许家逐渐和白霜君被人刻意回避不提,除非没了谈资才会提及。
多年来,女帝再没有把娶别的郎君。
念在三皇子从小失去了父亲,把他记在凤后的名下。
在三个孩子之中,最没存在感的怕是这位他人眼里娇弱的老三。
司明烈很好奇御医是真不知道病在何处,还是那几个在霜逸宫摸鱼的宫人疏忽,导致三皇子落了病根?
这些人胆子真肥。
歆仁感到气场怪异抱住锦泊的胳膊。
锦泊话少,只看了眼司明烈的神情只当是为了改革的事发愁。
司明烈在后院砍了几根竹子,打算做纸鸢和竹编的东西。
等三皇子结业,可以留作纪念。
歆仁想帮忙被司明烈打发去搜集书籍,锦泊被派到大门口看司悦有没有回来。
今儿还得在退婚的事上加把力。
夜晚月亮咧着嘴出现,像是某人嘴角的括弧比列。
苏谵逸站在院子里练了会太极和五禽戏,既不会穿帮,也能锻炼身体。
在容凰府到宫里来回走,心肺功能有点受累。
四肢无力。
被风一吹,鼻涕立马出现。
苏谵逸下定决心练好身体,等精神再好点就去跑步。
风起,苏谵逸的衣摆被吹起来,寒风贯入四肢冷得很。
广澜端着补身体的汤药:“主子,喝点药吧。”
苏谵逸瞄了眼他手上搭着的加厚披风和手炉,笑道:“半个时辰后再说。”
才到热身的阶段不能放弃。
箐风弓着腰请夜冰璃进来:“三皇子正在练太极,丞相大人也说了,主子应当适合锻炼。”
夜冰璃站远了点审视着耍太极的青年,语气冷静:“他这样多久了?”
箐风圆脸挂着笑:“已经有两三日了。凤后可是要见三皇子?”
夜冰璃摩挲着手中的手串:“不必了。看来还是丞相的话有用,这手串,你就说是安儿送的。”
泛着琉璃彩绘的手串孤零零躺在桌子上,被箐风收好。
箐风替苏谵逸谢恩:“谢凤后。自打丞相大人教主子功课,主子每天都勤学苦读,身体比以前好多了。”
夜冰璃挑了眉:“小兔崽子总算是收心了,别说本君来过。”
箐风千恩万谢送夜冰璃离开,纳闷那句话究竟在说谁。
沉迷太极和五禽戏的苏谵逸在时间到时,被广澜请进了屋里。
苏谵逸端详盒子里的精致手串,听箐风磕磕巴巴说夜冰璃交代的话,拿起锦帕擦脸:“凤后是来给二皇姐讲和的,真是费了心思。”
箐风张大嘴:“主子……您是如何知道的?”
自己岂不是一开口就露馅了。
苏谵逸笑道:“我见过凤后戴过这个。”
箐风露出被整不会的表情,主子的记性真好。
苏谵逸将手串放在柜子上,琢磨凤后今晚过来是不想他们姐弟有矛盾。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今夜有人热爱做手工,有人为改善健康努力,有人被正被母亲训斥跪祠堂。
刑部尚书赵正冬色厉内荏地跪在祖宗牌位忏悔:“列祖列宗在上,赵家第三十代不孝孙女,教女无方!以为把她送到军营训练,就不会那么娇纵跋扈,然则,正冬错了。此举上愧对国家和祖宗,下愧对赵家,小侄女不懂事,也是有正冬的责任,还请祖宗息怒!”
赵正冬用力磕头上香,额头出现了淤青也是无心顾及。
赵霜橘和赵念雪跪在后面,手心手背都是矮了戒尺的痕迹。
赵念雪娇生惯养受不得一点疼,哭道:“姑母,雪儿知道错了,雪儿现在手疼,膝盖痛,想回去忏悔。”
最好有上好的伤药敷着,再有美人安慰。
赵正冬头发因磕头有些凌乱,回头狠狠瞪着侄女:“你这会认错了?若是给你上真的家法,你是不是得和你那正夫赔礼道歉?!”
赵霜橘自幼被灌输要护着弟弟妹妹,忍不住道:“阿娘,雪儿都在这跪着了,罚也罚了,不如就算了。”
事情已经沸沸扬扬,已经跟丢脸何必再这样闹。
熟料,赵念雪不甘心嘀咕:“他才不是我征正夫,请老婆子和老太太冒充他父母,就以为自己的良民了,我呸,要不是我,他还在那小倌馆呢。”
赵霜橘真想接过母亲手里的戒尺,让她这奇葩的堂妹意识到乱说话的结果。
“你听听,她说的什么混账话!赵念雪,你要还是觉得自己是赵家人,老老实实给柴沧水道歉,他不是要和离?你赶紧写了休书,再闹到陛下那,你以后别想做赵家人!”
赵正冬冷着脸下最后通牒。
赵念雪害怕戒尺躲在赵霜橘身后:“我不写,我还没玩……”
“啪——”
戒尺碰撞物体的声音淹没赵念雪的话,疼痛让她不敢再放肆。
赵念雪死死抓着衣服:“姑母,都是司明烈污蔑我!他就是怕堂姐不娶他,就开始先下手为强了!”
赵霜橘脸色黑如黑岩石地板。
不会说话是可以闭嘴的,还能少挨打。
赵正冬拿着戒尺的手发抖:”你真是无可救药!你父亲是名门闺秀,你倒好反着来!等他回来,有你好受的!”
赵念雪吓得噤若寒蝉,怕被父亲赶出家门。
赵正冬脑门疼得厉害,让婢女送走赵念雪。
赵霜橘心知接下来就该是自己被训,她已经尽力护着堂妹了,谁知道这死丫头不争气!
“你最近为何总是给阿烈难堪?他是你未婚夫啊,你到处说他私生活不好,阿娘何时教你颠倒黑白?”
“女儿就是不想娶他,他母亲能把庶弟送到陛下床上,又趁着赵家被白霜君连累,趁机跟您口头协议,司家就是想用裙带关系去实现权倾朝野的目的。”
“住口!”
赵正冬痛心疾首地将戒尺落在赵霜橘的背上,不多时背部已经血迹斑斑。
赵霜橘忍着痛:“女儿说错了吗?”
这种事谁人不知,怎的就不能提。
赵正冬捂住脑袋,警告道:“你到底是听说的腌臜事?司中书令为人正直清廉,你表舅和许家也是有苦衷的,你和阿烈的亲事早就定下,你如今跟着雪儿鬼混变得是非不分,是真以为阿娘不敢治你?!”
究竟是哪个混蛋在散播谣言。
霜橘居然还相信了!
“阿烈?我看他才是您生的吧。”赵霜橘幼时就觉得奇怪,母亲为何对司明烈那样好。
她有的也要给司明烈准备。
她没有的也要送给那男人。
司明烈能够做丞相,其中也有赵正冬的支持。
赵霜橘咬着牙龈:“阿娘总是偏向外人,女儿不服!”
赵正冬道:“你非要阿娘说明白,你才知道错?你在军营到底有没有学过什么是铁律?”
赵霜橘双手流了血:“女儿从来都不喜欢打仗,是阿娘不想管我,才把我扔给禀王麾下。”
早些年的兵权大都是是禀王掌握,待到赵霜橘立了无数功劳,来轮到赵家,为此禀王也没有反对,权力落在部下的手里不亏。
赵正冬失望道:“既然你想知道原因,那我就告诉你,你欠了阿烈父亲一条命,此生此世你都没有资格诋毁他和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