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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日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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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房间,心中是难以掩饰的苦楚。
我靠着门缓缓的滑坐到了地上,“她骗人,她的死会有很多人在意,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大滴的泪珠从我左眼划过,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房间内的落地窗是正面门的,我抬头望向窗外,室外的晴天和现在的我是有多么的不符。
“她说的对。”我小声抽泣着“她喜欢雨天,而现在却是晴天。”
我将头埋入双膝之间,泪水将我的裤子浸的半湿。
可这时,我恍若大梦初醒,边跑边摔的跑去书柜旁,那个泛着黄的黑皮日记本此刻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我大脑一片空白,随意丢走了书柜上的其他东西。
直到那个被我藏的很好的日记本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才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个本子在,那么她的死可能会得到答案。
我翻开日记本,封面与扉页的夹层中却掉出来了一张照片。
那是我姐和她的合照。
我一惊,可我没那么多时间回忆了,我翻开了本子的第一页,日记似乎只有一章,但那一张很长很长,占据了本子的一大部分。
(日记如下)
2024.7.2:
今天是她离开这个世上的第五年,我好想她。
现在的我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手,在前天乐团成立的第20周年上,我再次弹奏了那时候我为她写的情歌,可我总感觉差了点什么,是爱吗?
为什么能那么快夺走一个人的生命呢?那次不只是个意外吗。
昨天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我们有了一个家,我们在一起很幸福,我们在河边踏青,你做的三明治好好吃,那本该是美梦的,可到了后面怎么竟成了噩梦呢?
在梦中我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案发现场……
你的尸体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栀子花,伴随着别人的哭喊声,花枯萎了。
直觉告诉我你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我好崩溃,明明我知道了结果,可我没有证据,我闯入了房子里,一个人好像站在你的旁边,我看不清他的脸,可他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刀,我好慌张,下意识的躲进了衣柜里,外面也没了声音,我知道现在在外面的就是杀掉你的凶手,我想看清他的样貌,便把衣柜门打开了一小条缝。
那个模糊的脸正贴在衣柜门缝上。
他发现我了,在此刻他脸上的轮廓也逐渐清晰。
他与我们我们好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可我也记不清是在哪儿遇到过了。
他朝我很变态的笑着,也将那把带血的刀插入了我的腹部,好疼……
这时候梦好像也醒了,但我的腹部还是好疼啊,但是至少我知道凶手的样子了,亲爱的,这是你传给我的梦吗?
可我也要离开了。
今天我又打开了那个我们之前经常一起玩的游戏,可我觉得好无聊啊,这五年我过的好别扭。
亲爱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告诉我自己,你在彼岸那头,一条河就过去了。
我想,比起跨次元去见我的爱人,跨彼岸似乎简单多了。
这句话似乎能让我直面死亡吧,可我害怕,害怕别人找不到我,毕竟我在死时去了各处。
不过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我想通了。
于是我决定去彼岸那边找你,这没什么不好的。
这篇日记致此……
日记到此便结束了,字写的很潦草,留下的笔名也没有写完。
令我诧异的是,本子后面沾染的...是血吗?
可这个时候“吱呀”一声传入我的耳中,门被打开了,可外面没有任何人。
我探出头望了望客厅,可门外的客厅变成白色的了?就像一个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填图的a4白纸那样,这实在是有些怪异了。
我侧着身子朝客厅走去,双手紧贴在墙壁上,墙壁上的纹路十分粗糙,也如我的心情一般忐忑不安。
我快要走到门框边时,我多么希望池迹竹的再次出现。
也当然处于客厅中央的一个人影闯入我的眼眸,我不得的抖了一下。
但她的样貌令我很熟悉,可惜的是我没戴眼镜,严重的散光让我看不清她,就连他是个长发男生还是短发的女生我都分不清。
我只得忍着害怕往前走去。
可这时一阵强光照着我的眼,等光消散之际,我也看清了她的脸。
她是沈知许。
她低着头站在那里,眼里是无尽的迷茫,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也是数不清的不解,她将右臂弯曲悬在半空,眼睛端详着自己的右手。
她的嘴唇动着,可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在说什么啊?”我不敢凑近,怕她发现我了,只得努力辨别着她的唇语。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看清,她在说:“这是假的吗?”
我疑惑不解,一边快步朝她走去,一边叫着:“知许,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可她的动作没有变化,刹那时我的心也凉了半截,我们的关系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难道是因为那次...我骂了她的那次。
她依旧站在那里,可不知为何一直在观察着她自己的手,直到一束阳光,照向了她的手背,她才猛的一惊,转头望向我。
可她的眼神里除了震惊,没别的情绪,没有我所期盼的那样,热泪盈眶,先笑后哭。
她低下头也朝我走过来。
可这时她突然停了下来,也抬起了头,她用力的拍着空气,好似正在用力击打着一扇墙,可他看得见我,那里也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啊。
是空气墙吗?
随着我越走越近,我伸出右手,试探性的用用指尖触碰了一下,墙面的凹凸不平与粗糙瞬间从我指尖袭向大脑。
我头皮发麻,不确定的用手掌拂过,可没过一会儿我承认了这里就是一扇墙。
我们看得见彼此,墙那边的她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可我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懂了她的唇语。
我愣在原地。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快走啊!”她用力的击打着空气墙,但这不像她,这时的她没了平日里的那股温文尔雅的气质,只是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或是受了激的猫。
我似乎达到了我的预期,热流从我眼睛里流出,我哭了。
"为什么每回见面都要这么短?肯定是哪里有问题。”我蹲下身去,我好难受,同时泪水也打湿了我的发丝。
“我们是已经确定关系的恋人。”我做着辩解。
她的脸沉的厉害,红色的发丝在那灯光的照耀下也染上了金色。
说句实在的,我并不在意她是真实的还是虚拟的,我只希望每天可以梦见她,即使每天只有几分钟,可现在我的梦里没有她的身影了,这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我抬起头,泪水糊住了我的双眼。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促使我说话也说不太清了。
可这时一个清嗓子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随后便是“我带你出去,这里很危险。”
我心头一颤,那是沈知许的声音,时隔多年,我终于听到了那个我朝思暮想的声音了。
她站了起来,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凉,但是很长很细。
我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跟在她身后。
“我不是那么多病的,每次你在现实中......嗯,不是,谢谢你每回在我关键时刻出现。”我做着解释,我想,我梦不见她了,但每回在我晕倒时她都会来,是个人都不会喜欢多病的人,可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她回答道。
“嗯。”
“你见到池迹竹了?”
“你们认识?”我开始惊叹这世界的巧合了。
“差不多,算曾经的朋友?”她将刘海别向耳后,随后小声嘀咕:“梦境管理者,想交到朋友都难。”
“她真的是梦境管理者吗?”
“不算。”她一口回绝,随后略带惊讶的看向我:“安羽,你也知道?”
“呃,她跟我说过。”
“嗯,按照她说的,好好活下去吧,安羽”
不知不觉她已经带我走到了一扇大门前,那扇门很大很大,上面长满了爬山虎,灰尘多的也可以一眼就辨别出来,这是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
“这到底是哪?”我问道。
我只能看见她的侧脸,她的下颚线很清晰。
“安羽,你会告诉其他人吗?”她微微的笑了,同时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拽开门上的爬山虎找锁孔。
“我的意思是,每回我一来到这种奇怪的地方,无论是你还是迹,都急着快点让我离开,可我想说的是,在这里我可以见到你们,至少在此刻我不觉得你们是虚拟的。”
“安羽,忘了我吧。”
我愣了神,在此刻大门也被打开。
“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你会发现,我们真的不合适。”她低着头,“或许有段记忆你已经忘了,你该记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