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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当伞遇到了下雨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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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睁开双眼时,对上的却是姐姐哭的半红的双眼。
我不解也愣了一下。
我的姐姐陈洛栖,她是属于那种特别屌帅的女生。她高高的,有着一米七多的个子。
她很瘦,她是一个月狂瘦的,初一时的她还是胖胖的,很可爱,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爸妈也不知道。
她比我大三岁,但她似乎在学校没有那么多朋友。
她的眼睛很漂亮,细长的丹凤眼上长着长长的睫毛,不少人都因为她的眼睛而爱上了她,但她却没有看任何人一眼。
面对喜欢她的那些人,她也是一种无所谓的眼神,我问过她,她也只是笑着对我说。
“他们如果真正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会远离我了。”
我不了解她,或者是说任何人都不了解她,但我从没看过她哭,这是使我反常的,但她是真的对我好。
“妹妹,该吃药了。”
她的声音略微有一点沙哑,我查觉到了不对,但也没有太快就下了结论。
我熟练的拿起水杯,接过姐姐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每天早上我都要经历一遍这样的苦难。
对啊,我生病了又能怎么改变呢?
这个药需要伴随到我成年那天,这是我改变不了的。
我扶额苦笑,药的苦涩充斥在我的口腔内,我不由得皱进了眉头,随后便是大口的喝着水,我妄想让水冲淡药的苦涩,可这似乎是徒劳。
可是我还是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时间不早了。
“姐,我去上课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我随意的将一个面包片塞入嘴里,简单的道别后便急速的离开了。
下楼的途中,我似乎听见了姐姐呼唤我的声音。
那个声音似乎有些沉重?
但我并没有多想,还是快步赶着路。
我仰头向上望去,看见的只是一个身着长裙的黑色身影。
“姐姐换成裙子了?”我不禁发出疑惑。
“回家再说!”我朝楼上大喊,随后便走出了居民楼。
我一路快跑跑到了课外班。
刚坐下时,我的心跳的很快,我翻动着书包,掏出作业向助教老师交去。
老师开始上课了。
“今天我们上的是声音的传播,翻到课本第一面。”
老师站在讲台上,低头看着书,讲解着课本上的知识点。
可我却一点都听不进去,我的心跳太快了,有时候甚至感到一股窒息。
我望向手腕想看一下时间,可这时我却发现我的手表好像不见了。
“老师!”我举手道。
“我可以出去找一下我的手表吗?”
那个手表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是我已逝的母亲送给我的,老师点头示意。
我刷的一下出去了,可这时一阵头晕感袭来,我一个没站稳,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人们瞬间迎过来,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过来扶我。
在我双眼朦胧之际,一抹红色又再次进入了我的眼睛里,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只知道她和知许一样,都戴着猫耳半框眼镜,都是红色狼尾。
“是你吗?”
她点了点头。
可我好似突然释然,我轻笑一声。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我知道我要死了,我也能来陪你了......”
我毫无征兆的向后倒去,直到最后一刻,我还是不太相信,不过我似乎倒在了她的怀里,她的身上很香,也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了。
姐姐坐在床尾,手里握着的是病情通知单。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身上,她的发尾染上了金黄,她双眼呆滞的望着窗外,也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发觉我的醒来。
“姐?”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她瞬间转过身来,擦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你醒了?”
她说着却又帮我整理起了身上的被子。
她轻轻拍着我的手,自顾自的说起了话。
“姐姐我呀,之前就是差点要离开喽。”
她在阳光的照映下笑的灿烂,可我却没有听懂她的话,我刚想开口问她,可她低下头似乎是哭了,我手足无措,因为我双手都插着针,什么都动不了。
“没想到现在妹妹也要......”她哽咽了。
“陈洛栖是哪位?”
一个白大褂出现在门口。
“关于你妹妹的病情,我们还需要跟您交流一下。”
他手上拿着一沓单子,神情严肃的不停的在翻看。
“嗯。”
姐姐应下了,随后又转头望向我。
“安羽,姐姐马上回来。”
可她刚迈出的腿却又停住了,她一脸深沉的望着我,眼里似乎有说不出的不舍。
这一走,她硬是走的像要再也见不到似的。
看着她的背影,我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我整理了一下刘海望向窗外。
现在正是午后,阳光热烈而明媚,我又想起了刚刚的那个红发女生,她长得很像她。
“梦中的人真的会在现实中相遇吗?”
我不禁的发出疑惑。
这时我旁边却传来笑声。
我疑惑的转头,我忘了这里是双人房,我有些尴尬的抠着手。
那隔壁02病床的一个小姐姐,我望着她,应该是由于病情不太理想,她剃去了她的长发,但她为人乐观,一点都看不出他有什么心事。
“小妹妹,梦中的人是真的可能在现实中遇见的哦。”
她一脸嬉笑打趣似的看向我。
我一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此话怎讲?”
“我的爱人呀,他就是在梦中的喔。”
她的脸上泛起红晕,害羞的用双手遮住了脸。
“你呢?是怎样......”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医生便进来把她推走了,她见到医生后变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对我说。
“这是我们的秘密哦。”
她一脸神秘的离开了,只留我一人在床上独自发呆。
“刚刚在在我危急关头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个红头发小姐姐是沈知许吗?”
我脑中突然的一个想法使我一惊,我不禁的陷入了沉思。
那个红头发小姐姐和昨天梦里沈知许的装扮一模一样,而且最后她...是不是...点头了?!我死死咬着嘴唇,刚刚02病床小姐姐的话令我更加确信了。
“或许护士小姐姐知道。”
毕竟我相信,如果是她,她不会把我丢在那里让别人送我到医院的。
就算是这样,她也会跟随别人一起来医院的,我敢确定她就是沈知许。
我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我手上插的针管。
我脑袋一紧,十分想像电视剧那样直接拔了针就走。
“回血了怎么办?”“会不会很疼啊?”
......经过我的一番思想斗争,我拍了拍脑袋,手动扑灭了这个想法。
下了床,头晕目眩袭击着我的脑袋,我好像浑身瘫软了般,走也走不动,手拿也拿不住,不过值得庆幸的,我的影子一直在陪伴着我。
我捧着药瓶,扶着墙缓慢的向前移动,我要去干嘛?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明明病房到护士台只有几米路,可我似乎走了一个世纪。
“您好?这边是有什么需要吗?”
护士小姐看见我的出现,有些惊讶。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身着白蓝条纹病服的病人们。
“这里是哪里啊?”
我双手扶在洁白的护士台上,一阵冰凉传入我的手臂,我猛的把手缩回来,却刚好对上了护士小姐那惊讶的表情。
“噢噢不。”
我突然用手打了一下我自己的嘴巴,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
“我是想问,刚刚是谁送我过来的呀?”
我十分想证明我刚刚晕倒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嗯...”
护士小姐低头思考着。
“是不是一个红色短发的小姐姐?”
我满脸惊喜,急切的问道。
“好像是吧...”护士小姐有些犹豫的说道。
我高兴极了,继续追问。
“那她现在呢?在哪里呀?”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好像离开了吧。”
“噢,谢谢啊。”
我转过身去有些失落,回到了病房里,我在等我的姐姐,几个小时过去了,我却丝毫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或者手机上一直打不通的电话,我微微的出了神。
可能是有事情吧,我自我安慰到。
毕竟自我十三岁起,姐姐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不爱跟别人联系,她不接家里人电话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我也见怪不怪了。
晚上8点多,我似乎觉得我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办理好了出院手续,毅然决然的背上我的包离开了医院。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风猛烈的呼啸着,树叶沙沙作响。
这本来是大自然的奏乐,可放在此刻此景却让我听着有些渗人。
我用双手环抱着我的身体,天黑了,也转凉了。
可这时一丝冰凉传入我的背后,是下雨了。
许多雨滴给大地染上了深灰,也随后拍打在我的脸上。
雨越下越大,我也无处可逃了,我只好急忙乱的翻着书包,我记得姐姐离开医院时给我书包里放了一把伞的。
果然找到了。
我十分庆幸的撑开了伞。
听着雨滴拍打在雨伞上的声音,我紧张的心情似乎舒缓了许多。
他们都说雨声是白噪音,的确,我喜欢听雨声,也喜欢下雨天。
八点多的街道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他们似乎都在赶回家,这场雨下的太突然了,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我有伞,嘿嘿。”
看着姐姐给我留的伞,我却突然生气起来。
“什么嘛?还不是有代沟。”
我赌气似的嚷嚷。
“几十年了还不肯跟我做好朋友,今天竟然还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讨厌她,关键是她还让我等了她几个小时...”
可我毕竟是害怕一个人走夜路,便一路小跑的准备回家。
这时几辆警车呼啸而过,把我吓了一大跳,警车的鸣笛声传入我的耳中。
我微微发愣,有些害怕,因为警车过去的地方正是我要回家的那条路。
“是前面发生了什么案件吗...”
此念头一出,我被吓瘫在了原地。
“如此说来,那凶手是不是就要我附近?”
“啊...”
我又转头看了看我的周围,此时的我已经进了一条小路。
高大的树被风吹弯了腰,树上的枯叶也随即席卷而来,我打了个寒战,比起前面发生的事,我似乎更害怕现在。
我心一横。
“或许他们是同路呢,又不一定发生在我家附近。”
我继续向前走去,大约过了几十分钟,我终于到小区了。
可这时我家的那栋楼却被围起了警戒线,单元口围满了人,大家都穿着睡衣,打着伞站在雨中,而刚刚的那几辆警车也停在了附近。
我凑进人群,想听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我细细听着两个阿姨的谈话。
“听说了吗?好像是六楼发生了一个凶杀案。”
“哎呦,多可惜一姑娘,早上8点多就被杀了,现在才有人发现。”
“对啊,对啊,我还听说啊。”
王阿姨眉头一紧。
“凶手杀完人,在人家家里从早上坐到现在,现在不知怎的往楼下一翻...”
王阿姨露出夸张的表情,她的双手缓缓的伸开张大,发出“咚!”的一声,“那个杀人犯跳下楼了!”
听到这里我更后怕了,毕竟住在六楼的未成年女孩儿除了我就是我姐了。
“我在医院,那我姐...”
我心猛烈的颤了一下,双腿一软,跌坐在了雨坑里。
“啊?.....”
此时住在我家隔壁的胡姨似乎看见了我,她朝我奔过来,眼底是藏不住的担忧。
“安羽啊,你姐姐她...出事了。”
“我姐姐?”我的心情犹如被雷劈中了般。
“8点被杀?那来医院的是谁。”
我无法接受姐姐离我而去的消息,便只能回顾姐姐今天对我说的一切。
胡姨站在原地急的团团转,我突然抓住胡姨的肩膀,摇着她。
“胡姨,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的牙齿打着颤,也使我发出的声音形成了一条波浪线。
胡姨看着我。
“安羽啊,我们要学会接受...”
她话还未说完,我的身体似乎就不受控制般的,一头扎进了人群里,此刻的我好像失去了意识,拼命的挤进了警戒线的前端。
好巧不巧,几个身着黑色警服的人此刻刚好抬出一个担架,上面的人正是我姐姐...
她在担架上躺的是那么安详,好似只是在普通的睡觉一样。
可随着警察把她身上的那块洁白的白布盖在她的头上时,我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几十年的姐妹,哪能说没有感情。
“姐!”
我歇斯底里的大喊,可雨声却没过了我的喊叫声。
雨越下越大,可就当他们把我姐抬走时,我愣在了原地。
此时的我就像一个木偶般,没有关节,直直的呆愣在原地,我应该也是发现了,我此刻好似不能走动了,只得往前倾斜。
终于我倒在了警戒线那,我拼命用双手扒拉着警察的裤腿。
“放开!放开!那是我姐,她没死,没死啊!你们放开她...”
我一直大喊,雨滴打湿了我的头发,我的两缕刘海也贴在了我的额头上,可我顾不了那么多,尽管我知道我此刻有多么狼狈。
可这时警察又从居民楼里抬出了一个人,她肚子那块插入的匕首令人触目惊心,
我看见了她身上的长裙,又想到了姐姐身上的裤子。
“早上那个穿裙子的人...不是姐姐。”
我接近窒息,“原来我早上就看见凶手了。”
我扶额苦笑,可这时我的瞳孔猛的收缩,我明确看到墙角那边还有个黑影,那个黑影也身着长裙。
“她是凶手吗...还是...我的幻觉。”
我不可置信的打了自己两巴掌。
可这时黑影又动了一下,而她的脖子处正好有个东西反射出耀眼的光。
“是她,是那个凶手!”
我追了过去,可人们发出了新的质疑声。
住我家对门的阿姨一脸鄙夷的说。
“陈家那二女儿都不见人影的嘞。”
有些人也跟着复合。
“对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见她人。”
那些鄙夷的话语传入我的耳中,我迟疑了几秒,可黑影好像正准备转身走,我顾不得太多,往前追去。
可我还是有个疑惑,我刚刚不就是从那个阿姨面前走进人群的吗?难道说他们看不见我?
我甩了甩头,眼睛锁定着黑影。
可她走的位置越来不对劲,我追着追着,场景似乎变换了。
那条小路上由喧嚣的城市变成了田间的小路,由晚上变成了黎明前。
我不明所以,可跑着跑着那个黑影却突然放下脚步,好似在休闲的散步。
我加快步伐追上去,可那个黑影怎么能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