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他龙精虎猛》杊时

5、第五章

　　算了。
　　陈时抿起嘴唇没再多说，转身出了门，还同时将门关上。
　　没多久，办公室里面传出来宋遇景接通电话的声音，门的隔音实在是好，只能模模糊糊地听清楚里面几个词。

　　要怪只能怪这个不长眼的电话，明显当时宋遇景是有些欲言又止的，被这个电话突然插进来，也害得陈时什么都没能继续问下去。
　　但是宋遇景的态度，不能说消极还是积极，只能说是正常瞒着别人的态度好在的一点就还是，这人不是完全的拒绝回答。
　　陈时捏着眉心。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看到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得益于他的反应比宋遇景快一步，他清清楚楚看到通话界面显示着“王先生”三个字。
　　只是宋遇景显然不愿意继续提下去，关于这个电话，还要那个名片。

　　他有拜托陈杓去帮他看看这个“王宋敛”是谁，现在还没收到陈杓的消息。虽然他哥不会真的追妻到忙忘自己弟弟的请求，明显的是，也没有太过在意。

　　陈时靠在宋遇景办公室门口，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的谈话。
　　“她拜托的事情我会完成的，您也不用担心到特意给我打电话。”
　　传出来的是宋遇景的声音，显然这声音有些疲倦，在面对电话那头的人的时候，陈时几乎能想到这个人捏着眉心想要挂断电话又不好挂断的样子。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听不见。
　　宋遇景声音硬生生冷下去八度：“这件事我说到做到，也请您还有母亲那边的人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听到这里，陈时多多少少有个猜测的方向。他没有继续听下去，站在宋遇景办公室门口不进不出的，在这里还是太过显眼，有听墙角的嫌疑。他转身下楼，按照宋遇景发给他的地址和订单号找过去。

　　宋遇景给他买零食蛋糕什么的事情并不少见。或者说，陈时包圆他两的一日三餐，宋遇景也就顺手给陈时偷偷加餐。
　　对那人来说当然是顺手。

　　七拐八绕，陈时停在一个熟悉的门店面前。
　　当然不是店的位置什么的熟悉，这里他甚少来，但是也记得这个牌子的蛋糕。
　　小时候他被管得严，陈杓只是看上去忙着工作对他不照顾。父母出车祸死了以后，就剩下他一个活着从车里被救出来，在国外读书的陈杓听到消息以后立马回国。

　　刚刚一落地就收到医生发给他的病危通知单，差点脚一滑直接跪下去。但是陈时命大，被救了下来。只不过身体不知道是过度惊吓还是碰撞到哪里，变得像个脆皮，稍微有点磕磕碰碰就会难受需要去医院。

　　那时候陈杓即使是忙，也会记得让人给他安排合适的饮食菜谱。和宋遇景熟起来，监督他的自然就拜托给了宋遇景。但是那时候这个人，估计一心想报复他那差点毁容的一巴掌。
　　棒棒糖、奶油蛋糕什么的……都是宋遇景带着吃。

　　当然，陈杓也不是完全不给吃这些东西，只是以前照顾他的保姆往往给他弄完营养餐就已经疲倦得不行，更没有精力去关注他的口味。与其说宋遇景想报复他，不如说那时候那人对他是真的上心。
　　谁让陈时嘴巴甜，一口一个哥哥叫得欢快。

　　时不时带着他偷摸出来，买上家附近一家小店的红丝绒蛋糕，一买就是十年，看着店长慢慢变老，他们慢慢变大。
　　再久一点，店做得越来越大，搬走了。

　　在这里见到熟悉的店面标识。
　　陈时还是很意外的。
　　他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内部用木制地板铺过，又单独做了仿木制的花纹，灯光一照显得温馨也让人心情不由自主地好起来。
　　小店现在也变成大店了。

　　还没有完全看遍内部结构，柜台后就传来听到消息抬起头的老板熟悉的充满南方口音的嗓门：“欢迎光临！客人可以随便看看。”
　　陈时轻声应下，目光掠过一侧的试吃架子，直直被冰柜里的红丝绒蛋糕抓去目光。红色丝绒质感的蛋糕点缀上白色的奶油，还用丝带在环绕蛋糕一圈绑上漂亮的蝴蝶结。
　　蛋糕面上没有过多的设计，而是用几朵奶油画出来的玫瑰点缀。

　　奶油花纹看上去边沿也变得整齐漂亮很多，意料之中的，陈时对小时候吃过的蛋糕印象深刻，甚至连上面的花纹也相差无几。只不过几年不见，店长的手艺好了很多。
　　不需要打开冰柜，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奶油在他口腔中炸开。陈时不自觉吞咽下口水。

　　“喜欢这个吗？”老板看见他站在冰柜前没有举动许久，忍不住出声问道，“我们这边支持订购也支持直接买走。”
　　陈时摇摇头：“不是的，我来取在这里定的蛋糕。”
　　老板脸上已经留下时间刻上去的纹路，但是笑容依旧和蔼，确认信息过后，他将蛋糕取出来，给陈时确认过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包起来。

　　蛋糕只有四寸不算太大。但是足够陈时和宋遇景吃的了，这也是那人久违会吃的甜品。
　　打包到半，老板似乎也认出他，笑着问：“小宋没跟你一起来吗？”
　　陈时摇摇头：“他最近在忙。”
　　老板了然地点头，没有多问，只是把蛋糕递到陈时手里的时候用叙旧的口吻笑道：“上次我看见小宋和一个女人来店里给一位高血糖老人挑蛋糕的时候，我还特地问了你的近况，没想到今天就碰见你来取蛋糕。”

　　陈时眼睛一亮：“这样子啊。”
　　“当然，你们小年轻无所谓。但是如果小宋要给那位老人买蛋糕的话，还是记得专门要低脂低糖的，还得提醒他少吃一点，对身体不好。”老板想了想道，挥挥手，“不过你们应该也知道。还有，就是小宋天天板着脸，还是多笑笑比较好。”
　　陈时点点头应下。
　　这家老板就是有些碎嘴子，但是本质并不坏。

　　陈时接过老板手中的蛋糕，临出门又想到什么折返回来：“老板，以前那种棒棒糖还有吗？我要买点。”

　　-

　　等到陈时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宋遇景已经挂掉了电话，重新坐回他的老板椅上，听见他开门进来跟着抬起头看过来。
　　看情况，似乎那电话的事情是处理好了，至少看脸色回到以往工作准备下班那那种样子，见他进来原本绷紧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

　　陈时瞥起嘴巴拎着蛋糕走过去：“你怎么不跟我说老板在这附近开了店，他还跟我提起你。”
　　陈时一边拆着蛋糕一边说道。

　　“说我什么？”宋遇景伸手帮他。
　　陈时没有拒绝宋遇景的帮忙，任由他动作：“说你跟阿姨一起买东西。”
　　“是吗？”宋遇景没有否认，反问到，拆包装的动作稍稍慢下来一下又立刻恢复正常。

　　“是啊，还说你不给我买。”
　　陈时盯着他，没有放过这个人丝毫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抱怨地说道。
　　“现在给你买了。”宋遇景将蛋糕分好推到陈时面前。

　　陈时该说宋遇景是油盐不进还是什么，显然，他是想知道那位阿姨的事情的，但是宋遇景的态度属实让人提不起兴致来问下去。这也是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很容易就葬送话题。
　　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迅速冷场。

　　陈时懒得跟他虚虚地东纠结西纠结，再问下去这人也只会用那几句话打太极拳，没有意义。他坐下来接过宋遇景推过来的蛋糕。
　　“吃糖吗？”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糖果放在桌面。

　　那家店现在还少量制作这种透亮的夹着糯米纸的棒棒糖，没有额外放各种稀奇古怪的调味剂，销量也一般。听见陈时要，店长也就干脆把那所剩不多的几根糖一起打包塞进陈时手里。

　　陈时撕开包装，将糖果对着身侧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放在眼前看：“小时候你可喜欢这种糖果了，那时候吃这些都还是你带着的。”
　　“嗯。”宋遇景点点头，没有否认。
　　“那时候我们还有点无话不谈的样子，你还开玩笑地说如果我不说这个好吃的话就把我打你那巴掌报复回去。”
　　陈时抬起头有些怀念，抬手把糖塞进嘴巴里，咔嚓两下把糖果咬碎化在口腔里。

　　麦芽糖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开，陈时眼睛直勾勾对住宋遇景的目光。
　　宋遇景眼底含笑，没有说什么，把糖果收进抽屉里。虽然一句话不说，但是很明显这人是有点怀念以前那种时候的。

　　陈时手不自觉攥紧。
　　宋遇景这人肚子里憋了一堆话，但是从来没有说出来过，全靠他自己观察。陈时也心累，但是……
　　想了很久他还是打算直接问出来，这样比较快。
　　如果他想得不错，那宋遇景就回答吧。

　　陈时静静看着他的动作，深吸一口气，半带着调侃半正经的问：“宋遇景，你是不是有事情没有告诉我？”
　　宋遇景心情不错，挑眉反问：“你怎么突然这样子问。”
　　面前人的目光很平静，就像是真的只是感觉有些意外，陈时是应该感叹宋遇景的情绪不外露吗，还是其他什么。

　　陈时长吸一口气，直起身子，从宋遇景那侧将宋遇景倒扣在桌面的手机拿过来，手指利索地划开手机，亮出最新的通话摆到宋遇景面前。
　　缓缓开口：“我那天在你衣服里看见一张名片。”
　　他手不自觉拽紧，吞下因为糖还是其他什么而产生出来的唾液，带着些许试探性地问道：
　　“名片上那个人，是你电话里的那个王先生吗？”